一品武侯

第101章 三個蠢貨

“等等。”

就在宋言搖動骰盅的時候,劉長突然出聲製止。

高亮和張恒同時疑惑地看著他,他卻咬著牙笑道:

“宋兄,我想和你換個骰盅,不知道行不行?”

宋言一聽,頓時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那不行,我要和你換了骰盅,那豈不是連我的運氣也一起被你換走了。”

高亮和張恒一聽也覺得如此,但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

從宋言開局輸了五把之後,便一路暢通無阻,將他們殺得丟盔棄甲。

劉長在此時提出要與宋言互換骰盅,莫非?

宋言出千?

很有可能……

這狗東西絕不會有這麽好的運氣,必然是使詐了。

兩人對視一眼,目光均落在劉長身上,劉長意味深長冷笑道:

“宋兄不敢換,莫不是出千了?”

這話一落,宋言頓時就急眼了。

他指著劉長,麵紅耳赤道:

“胡說八道,我最恨的就是在賭桌上出千的人。”

“既然宋兄心中坦**,那不如與我換個骰盅,若是再輸,我也心悅誠服。”

“換就換……”

宋言怒喝一聲,心中卻冷笑連連。

狗東西,老子搖骰子的時候,你還在尿尿活泥巴,我出千你能看得出來?

今天不讓你們三個脫光了回去,我就跟你們姓。

劉長心滿意足,再也無話可說。

可接下來的兩局,宋言依舊穩穩通吃。

三人汗如雨下,身前再借的銀兩也一掃而光。

張恒的眼神都變得呆滯,高亮眼眸幹澀,但還是坐在石凳上,不肯挪動半分。

至於劉長,一顆心已經跌進了穀底。

本以為,趁著宋言大婚之前,三人聯袂而來,先掃一掃宋言的顏麵。

事到如今,宋言麵色紅潤,滿眼都是笑意。

而他們三人?

一個個心如死灰,恨不得將輸的銀票和借據全部搶回來,再把宋言按在地上暴揍一頓。

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實在是氣人。

“劉兄,這最後一局,還玩嗎?”

宋言麵前,整整齊齊跌著銀票和三人寫下的借據,看得三人瑕疵欲裂。

“玩,為何不玩。”

劉長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最後一局,我賭我劉家在城中鳳鳴街的五間酒鋪。”

“這……酒鋪的話,價格不好估算啊。”

宋言表麵看似為難,但心內卻是樂開了花。

鋪子好啊,那都是固定資產,特別是鳳鳴街這等繁華街道,寸土寸金啊!

“宋二,我與你賭什麽,不是看你要什麽,而是看我有什麽。”

輸了錢,還惹了一肚子氣。

想著輸出去的銀票和借據,劉長就心在滴血,指著宋言就嗬斥道。

“哎呀,劉兄何必動怒呢?來來來,坐下來好好說,你說賭什麽就賭什麽便是。”

宋言邊笑邊安撫,

“高兄和張兄呢?若是有地契和田契也成,若是都沒有,那也無妨……張兄,聽說你未過門的妻子長得還算不錯,我正好缺一個伺候的丫鬟,你看……”

“你……”

張恒恨不得當場弄死這癟犢子。

奈何,他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過。

“宋兄,田契地契我都有,但你得有本事拿走才行。”

高亮冷哼一聲,一雙眼睛,幾乎要噴火。

“既然三位都勝券在握,那不我們在玩大一點?”

事已至此,宋言也不裝模作樣了,嘿嘿笑道:

“其他賭注也就罷了,我瞧著三位這身衣服也不錯,明天我大婚,給府上的下人穿得體麵一些也好。”

給下人穿?

這狗東西,還歹毒啊,含沙射影的說他們是低賤的下人?

見宋言直勾勾的眼神,高亮頓時嚇了一跳,不自覺後退一步,

“你要幹什麽?”

劉長和張恒同樣怒不可遏,警惕地看著宋言,宋言輕笑道:

“三位若是輸了,這一身衣服也留下來,若是我輸了,不僅你們的賭注一一賠付,連之前贏的銀子也如數奉還。”

三人麵麵相覷。

這狗東西是要幹什麽?

若是輸了,豈不是要顏麵掃地?

可若是贏了……

劉長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目光落在宋言身前那厚厚一塌銀票上,宋言給的實在太多了。

這就像一個皮膚白皙的姑娘,此刻就躺在**,他們能把持的住?

“好。”

最後一局開始,三人的骰盅都搖的極為賣力。

宋言卻不急不緩,輕輕一晃,便等三人塵埃落定。

“四五六十五點。”

當劉長掀開骰盅的時候,狂笑道:

“宋兄的骰盅果然是好運氣。”

“三五五十三點。”

“三四五十二點。”

不得不說,這一局,三人怕是用盡了這輩子所有的運氣。

三人的目光同時盯著宋言身前的銀票,恨不得立刻瓜分了。

宋言掃了一眼,劉長已經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快打開,別磨磨蹭蹭了。”

宋言撇了劉長一眼,突然對著庭院外喝了一聲,

“先把門鎖緊了。”

話音落下,宋言緩緩掀開骰盅,三人頓時亡魂皆冒。

又是三個六。

這怎麽可能?

劉長痛苦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跌坐在石凳上。

高亮死死盯著宋言。

完了……

最痛苦的莫過於張恒,高亮和劉長家底殷實,他卻輸的一塌糊塗,恐怕已經沒有翻身的可能了。

“借據我收好了,後天便命人上門去交接,希望到時候,三位不要鬧得太難看,否則……”

宋言冷笑一聲,

“三位可以開始了,衣服留下,我就不留三位用膳了。”

“不對,你作弊。”

劉長臉麵扭曲,一副見鬼的表情。

“劉兄,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這骰盅還是你換的。”

“你……”

劉長無言以對,高亮艱難抬頭,看著宋言,麵色死灰,

“輸的我認了,留件衣服可好?”

“不行。”

宋言斬釘截鐵,語氣更是不容拒絕。

“你真要與我們撕破臉皮嗎?”

“高兄這話過了吧?是你們要賭的,我一再勸阻,你們也不聽,怎麽輸了之後,就反倒怪起我來了?哪有這等道理?”

宋言麵露凶光,言語威脅道:

“我數三個數,你們要是不脫,我就讓下人來脫,他們下手可沒有輕重,萬一傷了你們,我可不負責任。”

最終,三人隻能無奈妥協,光著身子,在一種侯府和內務府的下人麵前,半遮著臉麵落荒而逃。

直到坐上馬車,三人這才一同咒罵道。

“這狗東西,等他死在雁門關,今日的恥辱一定要百倍奉還。”

這一夜,三人偷雞不成蝕把米,成了整個天京城的笑柄。

而始作俑者的宋言,此時真正與宋思妍一並清算這來之不易的成果,

“這三個蠢貨,要是隔段時間就來送一次溫暖,那就好了。”

“你想的倒是很美,也就這三人不長腦子,才被你騙得團團轉。”

宋思妍打著哈欠,這一天確實累得她夠嗆。

可隨著這銀票和借據,宋思妍越數越是精神,這才半天不到的功夫,銀子十幾萬兩,鋪子五間,田契地契六處……

這哪裏是玩玩!

這分明就是一場豪賭啊!

“對了,你確定明天當真要那麽做嗎?”

就在宋言要離開之際,宋思妍還是不確定地問道。

宋言撇了撇嘴,聲音冷如寒冰,

“她以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就當是看在小軒的麵子上,給她一次警告,父親那邊,我會去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