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公主,他跑了
公主救夫心切,說出這話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極為認真。
江雲書愣了片刻,這特麽的都什麽事情啊,好事全讓宋言這廝給占了,他不僅要幫宋言撒謊隱瞞,現在倒好,公主殿下命令了,他該怎麽辦?
他隻是一個文弱的書生,在宋言身邊出謀劃策是沒問題。
若是領兵打戰,那豈不是要了老命?
誰家裏還沒有一個美嬌娘望眼欲穿地等著呢?
“末將遵命。”
江雲書倒是答應了,但他看著一臉吃驚的邱涼,當即就道:
“你跟我一起走。”
這小子一身本領,特別那施毒的本事,即便是陳三都頭疼,有他在身邊護著,多少會安全一些吧?
邱涼也沒有多想,跟著江雲書就走出了營帳,
“江大哥,王洛是二公子抓來的嗎?”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被邱涼這麽一問,江雲書反而有些不知所措,邱涼的生母被王洛殺了,宋言還隱瞞著,他能說?
那肯定是不能說的,可不說的話,又要找什麽借口去搪塞?
今天這撒的謊,比他上半輩子說的謊話都多,罪魁禍首全是宋言。
“王鶴雲想害宋言,既然已經與王家結下大仇,自然要斬草除根的。再者,王家當年陷害顧家,現在鄭錢和顧家父女都在宋言麾下,於情於理,宋言都不可能放過王洛。”
原來如此,那便是自己想多了。
邱涼沒有再說話,隻是默默跟在江雲書身後。
江雲書甩了甩頭,長歎了一聲。
軍營營帳中,宋言等人悉數離開之後,隻留下秦般若三人。
芙蓉頓時有些傻眼了,
“公主,那我們晚上怎麽辦?”
秦般若小手一揮,
“自然是在軍營中等宋言回來。”
我的公主殿下,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怎麽突然間,便有種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感覺呢?
芙蓉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麽去勸說,隻能將求救的目光轉向秦嘉靈。
“這一時半會,恐怕也等不到他,軍營中的條件艱苦,你若在幹等,恐怕還沒等到宋言回來,自己先要病倒了。”
秦般若搖了搖頭,秦嘉靈繼續說:
“若是他為了照顧你,不能及時應對戰事的話……”
“嘉靈說得不錯,我幫不上忙,自然也不能給他拖後腿才是。”
隻要一提到與宋言有益的事情,秦般若的腦子轉得比誰都要迅速。
這該死的戀愛腦,秦嘉靈歎了一聲,
“不如,我們先回城中,就歇息在將軍府,一旦有什麽消息,讓人快些送來便是。”
秦般若一聽,將軍府上還有梅秋風與柳茹夢,她現在還沒有想好,要如何麵對二人。
心裏有些忐忑,但轉念一想,柳茹夢的性子應該不會為難她,這才稍微寬心了一些。
她望了望外麵越漸漆黑的天色,聽著嗚嗚的風聲,和不斷飄落的雪花,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確實有些冷。
“那走吧。”
一行人又離開了東羽軍的軍營,在風雪中往城中而去。
“公主,我怎麽總覺得侯爺是在故意躲你呢?”
芙蓉這丫頭倒是鬼精得很,她前前後後想了一番,總覺得這事情來得太過蹊蹺。
秦般若被這麽一問,心裏瞬間就有些慌了,但她又不願意相信,
“不會的,我們去軍營也沒有事先通知,他不知道也是正常,再者說,戰場之上的事情,瞬息萬變,他總意料不到敵軍下一步的舉動吧?”
她幽幽地看著秦嘉靈,秦嘉靈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你說得對,戰場上瞬息萬變,什麽事情都可能發生,能娶到你,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他高興都來不及,怎麽可能躲著你。”
高興?
他明明是想拒絕的,可他剛剛那話,似乎隻是擔心,因為自己的身份,可能連累到她。
其實,宋言還是在意他的。
隻是……男人嘛,縱然胸中有著淩雲誌,兒女之事,也想不到那麽周到。
這麽一想,秦般若的心情好了不少,芙蓉冷哼一聲,道:
“何止是八輩子,我看是祖墳都要冒青煙了才是。”
“休要胡言。”
秦般若瞪了芙蓉一眼,
“他能文能武,文就不用說了吧?這天下,便是一些世家大儒,都對他心悅誠服。武呢,他不僅收複了北境三州之地,此次與大齊開戰,他也立下赫赫戰功,如此功績,能嫁給他,也是我的福分。”
這……
芙蓉目瞪口呆,不知道怎麽回答。
“即便他現在文武雙全,也掩蓋不住他早年間在天京城為非作歹,做過的荒唐事。”
秦嘉靈白了秦般若一眼,這妮子,怎麽胳膊肘老是往外拐?
就這般性子,嫁到武侯府,豈不是要被宋言拿捏得死死的,不行……還要讓她轉變一下思緒才行。
“你這話不對。”
秦般若似乎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當即就要為宋言正名,
“他早年間做的那些事情,是為了掩人耳目,否則……一個人又怎麽可能突然間變得鋒芒畢露。”
“難不成,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怕引來殺身之禍,這才故意將自己裝扮成一個紈絝子弟?”
“這個……我也不清楚。”
莫家的身份實在敏感,宋言若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他豈不是過得很苦?
也虧的是他!
若是普通人,怕是撐不住他人的謾罵和嘲諷。
……
夜黑風高。
鄭錢領著一千暗影,悄悄摸進登州九安城。
他們舍棄了戰馬,便是擔心馬蹄踩踏的聲音會打草驚蛇,隻是……徒步前進雖然能避開眼線,速度卻慢了許多。
“所有人都戴上麵罩,用黑布將臉給蒙上,腰上掛一把彎刀。”
梁末一聽,頓時不解,
“大哥,這烏漆麻黑的,山炮就是站在我身邊,他那張醜臉我都看得模模糊糊的,還有蒙臉的必要嗎?”
“不……忘記咱們之前幹的事情了?咱們這是去偷襲,又不是正麵戰鬥,自然不能暴露了身份。”
“還有,山炮都醜,和天黑沒有關係,你看他那兩個眼珠子,醜得跟火燭似的,再黑都能嚇到人。”
山炮一臉苦澀,我醜和你們什麽關係,又沒吃你們一粒米,一塊肉。
“大哥說得對,快傳令下去,所有人都蒙住臉!”
梁末一聽,頓時覺得有道理!
很快,一千影衛全部佩戴齊整,悄咪咪地摸到了北荒駐紮在九安城的營地中,就停在了五十丈左右的距離,然後開始暗中觀察。
營地中漆黑一片,隻有中軍還有幾盞火在飄。
布哥確實沒有想到,宋言敢派一千人,突襲北荒的營地,此刻……他正坐在營帳中,麵前擺著一個棋盤。
棋盤中的黑白棋子,擺放的棋陣,不就是三國鼎立之勢嗎!
當然,他的真正目的並非搶奪大齊多少座城池,而是為了引宋言入甕。
宋言不死,他們不僅不敢南下,甚至終日提心吊膽,深怕哪天大燕的兵甲,踏破恒哥河,登上天衡神山。
布哥喜歡下棋,隻是少了能夠與他對弈的人。
如今,這盤棋局,他勝算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