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老天師一巴掌打出來
晚上十點冒頭，他們一行人抵達關中，入住地理位置有些偏遠的一家自建小樓式酒店。
從徐四跟老板的交談能看出，這是他早就預定好的。
“什麽情況？你們哪都通總部在關中？”
被推進房間，李岐立刻就質問徐四。
“前不久接到的通知，讓臨時在這邊住一晚，”
徐四非常坦然地回答，
“公司趙董這段時間正好出差，明天回程的路上路過關中，提前跟你見一麵。”
“什麽意思，你們又想搞什麽花招？”
李岐不理解。
“就是把你的情況向趙董匯報了一下，”
徐四聳了聳肩跟他解釋，
“哎呀，誰讓我們趙董人慈心善，一聽小同誌你抗拒心理這麽強，表示我們總不能強逼你，決定先盡快找個機會跟你好好談談，表達一下公司的意思。”
李岐毫不掩飾，非常明顯地“嘁”了一聲，
“不強逼我，那現在是在幹什麽？你們跟綁架最大的區別就是通知了我一聲是嗎？”
而且選擇關中見麵，李岐真的很難不去想公司是不是故意的。
他出生在關中，他的父親死在關中，他的人生也葬送在關中。
這兒是他的故鄉，是他的墳場，是一個跟他息息相關又如今毫無關係的地方。
李岐突然的安靜讓周圍的人察覺到些許不對勁，在他身旁的張楚嵐輕撫了他的肩頭一下，是詢問也是一種安撫。
徐四則是思索一下，下定決心一般地開口說，
“小朋友，要我說你確實有必要見趙董一麵，趙董肯定有重要的話對你說，十多年了，他一直很想找到你。”
“但願吧。”
良久的沉默之後，李岐啞著嗓音開口，沒頭沒尾的莫名來了這麽一句。
徐四不再說什麽，轉頭跟馮寶寶一起把不多的行李搬進房間裏來，而後疲憊的癱在**，招呼著張楚嵐出去買晚飯。
出門之前，張楚嵐又憂心的看了李岐一眼。
這會兒的他蜷縮著蹲坐在沙發上，低著頭沉默，乍一看像是在靈魂出竅一樣。
似乎是察覺到了張楚嵐投過來的眼神，李岐終於有了反應，活動了一下身子，悶著聲音對他說，
“既然已經到了這裏，我不會跑路了。”
“呃，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張楚嵐搖了搖頭，雖然對方應該是沒有看到，
“我想問你晚飯吃什麽？”
李岐沉默了一下，像是在思考，最後沒想出什麽來，隻能跟他說，
“隨便吧。”
張楚嵐輕歎了一口氣，又跟他說，
“要不你跟我一起吧，咱們出去買點。”
這下李岐終於抬起了頭，皺著眉頭看向他，仿佛在用眼神問“你沒瘋吧”。
在**躺著的徐四掙紮著抬起頭來，張口大罵張楚嵐，
“你小子有毛病啊，叫你去你就去，你叫著他幹什麽？”
“我又不帶他逃跑，這不是想找個幫忙的麽。”
張楚嵐回答道。
不過徐四多麽精明的人，眼珠子不用轉都能猜到張楚嵐的心理，揮揮手叫馮寶寶，
“寶兒，你受受累，跟他一塊兒去買晚飯。”
“哦，好勒。”
馮寶寶立刻答應下來，不過徐四仔細一想還是不對勁，無奈地從**翻身爬起來，
“唉，算了算了，還是我跑一趟吧。”
“那我嘞？”
馮寶寶指指自己。
徐四朝著李岐坐著的方向看了一眼，叮囑馮寶寶，
“寶兒，你看好他就行了。”
“要得。”
馮寶寶衝徐四比了一個“OK”的手勢，不知道啥時候從哪裏學來的。
這個時間，酒店周圍的一些餐館已經關門，好在有徐四跟著，他們可以開車去稍遠一些的地方找找快餐店。
行駛在深夜的路上，張楚嵐跟徐四一直相顧無言，直到徐四握著方向盤率先開口，
“你挺好奇那小朋友的是吧？”
“也算不上好奇吧……硬說倒也算是，”
張楚嵐想了想倒也承認了，
“我從進公司以來，還沒經曆過趙董點名要找什麽人呢，就是挺好奇公司為什麽一定要招這個小子進來。”
李岐怎麽看，他最大的特點也就是身上的能力，那麽公司需要他就有兩種可能。
一是公司沒有這種能力的人才，需要招聘他進來填補空缺，二是現在公司麵對一個緊急情況，急需一位這種能力的員工。
“趙董確實也有看重他能力的成分在，”
徐四說著，打了一下方向盤，車子跟他的話頭一起調轉了一個彎，
“但你之前也聽到我是怎麽勸李岐的，我說了，趙董想見他很久了，這次算是終於找到了他。”
“這麽說，趙董早就認識他？”
張楚嵐皺起了眉頭。
“不能說是認識，而是一直知道有這麽個人存在，我也是一樣，一直知道有這麽一個孩子在，但同樣一直沒能找到他的蹤跡。”
“什麽意思？”
張楚嵐感覺徐四把他越說越迷糊了。
“你是知道的，公司每個大區的臨時工也好，臨時工負責人也好，都會更新迭代，”
徐四繼續跟他解釋，
“咱們這邊屬於是特殊情況就不算在裏麵了，其他幾個大區，從設立臨時工製度以來，都迎來過臨時工的換代。”
“陸南地區，你知道吧？”
聽到這個大區名稱，張楚嵐的心中沉了一下，陳朵的故事帶給人的衝擊太大，他起碼一時不會忘掉那段往事。
“李岐跟陸南地區的臨時工有關係？”
張楚嵐又不傻，很快猜透了徐四為什麽會在這時提到臨時工。
“嗯對，”
徐四點了點頭，
“那時候我還不是負責人，隻是在逐步接受老爺子手上的工作，所以隻是聽說過，了解的並不詳細，”
“在陳朵之前，陸南地區的臨時工，同時也是當地第一任臨時工叫路樺，是一個能力很神秘的男人。”
“他後來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犧牲，是臨時工製度設置以來第一位犧牲臨時工，所以檔案被公司給封存起來，”
“你知道的，臨時工跟普通員工不一樣，他們的存在本來跟公司就像是一場交易，所以公司對臨時工犧牲後是沒有後事關照，也不會聯係家屬的。”
“但是這個路樺有點特殊，在他犧牲之後，趙董才從他的入職檔案中發現此人沒有別的家人，隻有一個兒子，年紀不大，是個小孩子。”
“就是李岐？”
張楚嵐詢問。
“對，”
徐四點點頭，車速逐漸變緩，準備靠路邊停下來，
“路樺死了，他的兒子就成了孤兒，趙董不忍，經過董事們開會決定，要找到這個孩子，由公司安排照顧。”
“但是等他們按照路樺檔案上留下的地址去找的時候，這孩子已經被當地福利院帶走，”
“公司又找去福利院，這孩子卻已經被領養走，之後他的線索就斷了，像是刻意被人給藏起來，連公司都沒有能力把他找出來。”
聽著徐四的講述，張楚嵐的眸色越來越沉，
“四哥，其實現在問題的重點已經不單單在於李岐當年的神秘消失，”
“更多在他的突然出現上吧？”
一個以公司的勢力跟能力都找不出來的人，現在卻突然自己出現，還就出現在了跟公司相關的臨時工家裏。
這感覺，有一種說不清楚的刻意感。
李岐這個人，總不能真是老天師一巴掌給打出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