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_第94章 白血病!!
第二天的報紙上,刊登的是沈老爺子大病初愈,回家為小曾孫慶生的照片。
當眾人看到沈天祺趴在地上,被丟丟當馬騎的照片時,無不讚歎。
“天啦,這個尤染染,不是男科的那個醫生嗎?”藥劑師激動的說。
丁當笑了,說:“我可記得,染染剛來我們科室的時候,你說你們這些女孩子,學什麽不好,非要學醫。你看看你,大學沒時間戀愛吧,一畢業就二十五了。海歸又怎樣,現在學醫的不考研、不考博,等於沒文憑——擱淺了。你看這些小護士,畢業才十八歲,多好的年齡,如花似玉的,多吃香的啊,你做什麽醫生啊,還是個男科女醫生。”
“我有說過這話嗎?”那藥劑師不承認了。
“絕對有說過,你看人家染染,二十五歲又怎樣,娃照生,書照讀,豪門照入。染染上輩子一定拯救的銀河係,這輩子才會這麽好命。你看沈三少,簡直帥呆了,還有小小三少,也是萌萌噠,愛死了。”丁當那個羨慕呀。
“丁當,你這麽羨慕,讓染染也給你介紹一個豪門冷少。聽說,沈二少還沒有結婚,嫁過去跟染染做妯娌也不錯。”藥劑師半開玩笑地說。
丁當搖搖頭,“我沒人家杜依依名氣大,沒人家有錢,而且人家還是老相好,我拿什麽跟人家杜依依爭?”
“其他的少爺也成啊,讓染染給你牽線,她現在是豪門少奶奶,認識的人肯定多。”
“算了,一入豪門深似海,我這種性格,可玩不來那些陰謀詭計,還是個普通人,喜歡好我的,然後過平淡日子。”丁當說這話的時候,腦海裏想到了周池宇。
有車有房,父母雙亡,還有高薪,這樣的男人上哪兒找去。
結婚以後,不用伺候公婆,又有錢花,還能經常跟尤染染走動,簡直好到爆。
中午休息的時候,丁當給尤染染打了一個電話,“染染,告訴你一個消息。”
“我聽著呢,說吧。”尤染染在電話裏說。
“顧家千金引產,你知道吧,孩子是個怪胎,通身雪白,聽說頭發眉毛甚至睫毛都是白的。醫生說,這種情況,如果不是近親結婚,就是家族遺傳。”丁當說道。
尤染染一驚,家族遺傳,是顧家有這個遺傳病,還是??
“……”
“染染,你跟顧家到底是什麽關係?”丁當問道。
“沒什麽關係,我不認識他們。”尤染染坦言道。
“嗯,沒關係最好了,現在就是不知道這個顧錦怎麽會懷個怪胎。”丁當無心的話,卻在尤染染心時激起了千層浪。
“丁當,我媽喊我吃飯了。”尤染染找了個借口掛了電話。
她慌忙下樓,林海倫正在廚房忙碌著,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丟丟困了,就留在沈家了。
沈逸塵覺得,林海倫照顧尤染染已經很辛苦了,建議將丟丟留在沈家讓秦婉心照顧。
尤染染同意了,現在沈家就三位老人,有個孩子能熱鬧很多。
“媽,顧家有白化病的病人嗎?”尤染染關心地問。
“沒有啊,怎麽了?”林海倫回應道。
“沒有就好,顧錦引產了一個怪胎,通身雪白,我擔心是家族遺傳。”尤染染擔憂地說。
林海倫聽了,安慰道:“你別自己嚇自己,也可能是孩子的父親家族裏有遺傳疾病,不會是顧家。”
尤染染還是不放心,她肚子裏的孩子還沒有出生,所以她有這麽方麵的擔憂。
林海倫見尤染染又開始焦慮了,怕她再抑鬱了,趕緊給沈逸塵打電話。
“逸塵,你現在忙嗎?”林海倫在電話裏問。
“媽,怎麽了,有事您說吧。”沈逸塵不管有多忙,隻要牽涉到尤染染,他都能抽出空來。
“染染今天很焦慮,她聽說顧錦引產下來一個怪胎,就開始擔心自己肚子裏的孩子了。”林海倫說道。
“知道了,我一會兒給她打電話。”沈逸塵應聲。
“好。”林海倫放心下來。
尤染染吃完午飯,坐在書桌前看書,桌上的手機響了,她戴好耳機,接起電話,“老公,吃飯了嗎?”
“還沒有,你中午吃的什麽,吃飽沒有?”沈逸塵笑問道。
“我媽拌的脆筍,還有紅燒牛肉,然後清炒枸杞苗,還有魚頭湯,我吃了兩碗飯,喝了一大碗湯,吃的好飽,我這食量,趕上豬了。”尤染染語氣裏帶著嬌氣。
換作以前,她肯定是拿出堅強的一麵,可是自從懷孕以後,被沈逸塵寵著,每一天都像泡在蜜罐裏。
話也撒嬌了,沈逸塵就喜歡她嬌柔的一麵,如果他的女人很堅強,很獨立,不依賴他,就隻能說,他這個老公做的很失敗。
一個女人,是女強人,還是小女人,完全取決於她找了一個什麽樣的男人。
他就想讓他的女人,無憂無慮,永遠做幸福的小女人,被他寵著愛著,他願意為她遮風擋雨,她不用再故作堅強,所有的苦所有累的都自己扛。
“吃吧,多吃一點兒,健康就好。”沈逸塵笑著說。
尤染染也笑了,將書簽放在她看到的那一頁,將書收了起來。
“老公,我要是吃了大肥婆,你會不會嫌棄我胖啊。”尤染染詢問道。
沈逸塵想了想,說:“我陪你一起胖,我們倆誰也不嫌棄誰,然後我們倆一起減肥。”
“才不要,我喜歡帥帥的老公。”尤染染說完捂嘴偷笑。
“終於承認你老公帥了,乖乖聽話,在**等著,老公一會兒就回來愛你。”沈逸塵聲音低沉,曖昧叢生。
“沒正形,你不好好上班,跑回來幹嘛?”尤染染責備道。
“你猜我想幹……嘛。”沈逸塵故意停頓了一下,就差說想幹你了。
尤染染聽懂了,頓時覺得臉上像火燒一下,“你個大流氓。”
“老婆,你先睡一會兒補充體力,我大概要三點後才能忙完,等我哈。”沈逸塵抱著電話,隔空親吻她。
掛斷電話,尤染染剛才鬱悶的心情好了很多,然後真的乖乖上床午睡去了。
沈逸塵中午就在辦公室吃的員工餐,他不再挑剔,簡單吃幾口填飽肚子,忙完趕緊回家陪老婆才是重點。
“周池宇,你進來一下。”沈逸塵拿起桌上的電話,撥了個內線。
周池宇很快出現在他的麵前,“沈總,你叫我。”
“我三點要回家,有什麽緊急的事,三點前讓我處理,三點到五點這段時間,不要給我打電話。”沈逸塵說道。
“尤小姐又犯病了?”周池宇記得不久前,尤染染抑鬱了,該不是又犯病了吧。
“有那個傾向,顧錦生了個怪胎,然後她就擔心肚子裏的孩子了。”沈逸塵一邊批閱文件一邊說。
周池宇一聽,滿臉同情地看著沈逸塵,“尤小姐,這病什麽時候能好啊?”
“如果我天天陪著她,她什麽病都沒有,所以,你就行行好,多幫我分擔一些吧。”沈逸塵抬起視線看著周池宇。
“沈總啊,我也是奔三的人呢,戀愛都沒機會談。您說好的假期也泡湯了,現在我還每天加班到深夜,我這是要光棍到底的節奏啊。”周池宇一臉的哀愁。
沈逸塵瞥他一眼,說:“晚上,來我家吃飯,我給你介紹一個美女。”
“真的?”周池宇眼睛一亮。
“我幾時騙過你,中午就別休息了,把事情都處理了。”沈逸塵說道。
“遵命。”周池宇直接取消了午休,跟著沈逸塵一起拚命工作。
下午三點多,沈逸塵終於忙完了,乘電梯下樓,準備回家。
一樓大廳,再一次見到了秦露,但是這一次,秦露不是來找他的,而是上班。
“沈總好。”秦露恭敬地向他行禮。
“你怎麽穿著清潔工的衣服,你在這裏幹嘛?”沈逸塵一眼認出秦露身上的製服,這是沈氏集團清潔工常穿的服裝。
“我在這裏上班啊。”秦露回答道。
沈逸塵眉心緊皺,“你到底想幹什麽?”
“每天都看到你,我就心滿意足了,沒有別的奢求,就這樣。”秦露笑的淡定從容。
沈逸塵一把拉住她的手,奪過她手裏的拖把,用力往地上一扔,“馬上把這身衣服換衣服,你身體不好,這種工作不適合你。”
“逸塵,你就讓我留在這裏吧,我不會打擾你,隻要可以每天看看你就行了。”秦露哀求道。
“秦露,這樣有意思嗎?我有染染了,我愛她,我們已經不可能了,你這樣,隻會讓我反感,連最後的一點情份都會被抹去。”沈逸塵沒想到秦露會這樣,真的沒有想到。
秦露低下了頭,眼淚也下來了,沈逸塵不想看見她哭,他現在一心回家陪尤染染。
他給周池宇打了一個電話,“池宇,下樓,給秦露結算工資,讓她離開,我不想在公司見到她。”
“秦露來我們公司上班了?我馬上處理。”周池宇也是嚇了一跳,顯然他也沒想到秦露會到沈氏集團來上班。
沈逸塵不想跟秦露繼續糾纏下去,交給周池宇處理,他離開了公司。
回去的路上,經過花店,他走進去,買了一束香水百合。
回到家,剛進門,就聽到了尤染染誦讀詩歌的聲音:
你見,或者不見我,我就在那裏,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裏,不來不去。
你愛,或者不愛我,愛就在那裏,不增不減。
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裏,不舍不棄。
沈逸塵輕抬腳步,悄悄上樓,尤染染眯著眼,一臉的陶醉,他跟著念:“來我的懷裏,或者,讓我住進你的心裏,默然,相愛;寂靜,歡喜。”
“你也知道這首詩嗎?”尤染染睜開眼,看見沈逸塵,她一臉的欣喜。
“你不知道吧,年輕的時候,我還是位文藝青年呢,寫了不少詩歌。”沈逸塵笑道。
尤染染驚訝地看著他,“真
的嗎?你寫的詩,讀幾句來聽聽。”
沈逸塵笑了,將花插進花瓶,放到了書桌子,拉著尤染染到了床邊。
他環抱住尤染染腰,問:“你真的想聽嗎?”
“當然,來兩句。”尤染染笑著說。
“好,我想想啊。”沈逸塵眯著眼,回憶自己曾經寫過的詩句。
尤染染仰起頭看著他,靜靜等待他想起曾經寫過的詩,她從來都不知道,沈逸塵居然還會寫詩,跟他的身份和性格太不相符了。
沈逸塵想起尤染染離開的那幾年,他最痛苦的時候,曾經寫下過一首情詩:
在紙醉金迷的繽紛生活中迷失自己
努力忘記癡癡迷戀的你
驀然一陣空虛後
努力搜尋關於你的消息。
你隻留下淡淡的回憶
濘泥往事不堪回首
思念如水不期邂逅
今朝落暮楚楚傷痛
幾多盟誓垂落了手
這首詩從沈逸塵嘴裏念出來的時候,尤染染莫名紅了眼眶,她聽懂了,真的聽懂了。
“沈逸塵……”尤染染輕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我最想你的時候寫的,我想,你已經領悟到了。”沈逸塵笑著輕拭她眼角的淚。
尤染染伸出手,緊緊環抱住他的脖子,與他緊緊相擁。
整個下午,他們倆就這麽相依偎著,談談情,說說愛,念念詩。
最後,沈逸塵慢慢將話題引到顧錦懷孕的問題,“老婆,隻要我們定期做產檢,寶寶一定會沒事的。”
“顧錦跟我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妹,她懷了那樣的孩子,我真的很擔心。”尤染染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
“實際上,她會懷白化病的孩子,是因為我讓人調換了**。”沈逸塵坦言道。
“什麽?”尤染染驚訝地看著他。
沈逸塵隻得如實相告,“之前不是被你踢傷了嗎,好了以後,我換了一家醫生做檢查。我,我二哥,還有於賁及周源遠稱之為花城四少,但是其實關係並不是那麽好。於賁暗中關注我,我也會關注他。我聽說他在醫院**庫存了兩份**,就覺得奇怪,雖然不知道他存的誰的,但還是讓人給調包了。我當時隨口那麽一說,讓給調換兩份有遺傳疾病的**,你現在知道為什麽顧錦會懷上一個有毛病的孩子吧。”
“也就是說,當時調換**的人,將於賁寄存的**換成了有白化病基因的人的**,然後顧錦做了試管嬰兒。可是,顧錦為什麽要做試管嬰兒,難道……”尤染染驚訝地看著沈逸塵。
沈逸塵點點頭,“因為她以為是我的,於賁趁我在醫院做檢查的時候,跟醫生勾結,拿走了我的**樣本,他應該是想給於悠悠用,讓於悠悠嫁進沈家,但是於悠悠出事了,然後他想到了顧錦。但是他喜歡顧錦,為了取得顧錦的信任,他將得到我**的事告訴了顧錦,然後顧錦才同意做了試管嬰兒。我猜測,於賁當時存兩份**的時候,就在算計有一天,騙顧錦生下他的孩子了。”
“太會算計了,而且那麽長遠,他寄存**的時候,就存了兩份,心思縝密的可怕。”尤染染感歎道。
“是啊,我當時真的沒有想到,其中有一份是我的,還好被我調換了,否則不敢想象會怎樣。”沈逸塵說道。
尤染染笑了,“老天爺都幫我,隻有我能生下你的寶寶。”
“一說到寶寶,我想又進去看寶寶了。”沈逸塵說完低頭親吻她的額頭,她沒有動,隻淺笑,他想做什麽,她斷不會傻傻地去問,明擺著的事。
沈逸塵指尖輕點她的唇,瀲灩之色盡顯,他捧住她的臉,眼裏大有風雨欲來的緊迫感,尤染染來不及思考,吻就那麽壓下來,唇印在眉心、鼻梁及臉頰,爾後覆住她的柔軟,輾轉反複欲罷不能。
沈逸塵有一下沒一下吻她的嘴唇,他並不著急一口吞掉她,慢慢地撩撥和挑逗,看她能否承受的住,尤染染隻覺一把火從四肢躥過小腹並迅速蔓延。
起先還是零星的小火苗,無奈在他熱下不受控製,眼見要成燎原之勢。
尤染染已經完全沉醉其中,不能自拔,全身無力招架,沈逸塵大手握在她腰後,另一手按住尤染染的肩膀往後壓。
她放鬆身邊,緩緩躺下,她的長發猶如海浪般流瀉在枕頭上,就像是上乘的綢緞,那麽美。
剛懷孕的時候,她曾提出,想剪掉長發,怕頭發太長,跟寶寶搶營養。
但是沈逸塵舍不得她這一頭美麗的長發,安慰她,隻要營養均衡,不挑食就沒事兒。
沈逸塵輕撫她的臉,低頭親吻她的耳垂,聞到她頭發上傳來淡淡的花香。
他在她臉頰細細淺啄,然後退開,頭埋在尤染染的頸間。
她強壓製住紊亂的呼吸,但胸口還是喘得厲害,他們身體緊貼,她的悸動他也能感覺得到,沈逸塵勾起嘴角,細細地吻著,並不急著一口將她吞下去。
尤染染實在是按捺不住了,那種欲求而不得的感覺充滿全身,她想,很想要他。
那種滋味嚐過以後,就很難再假裝淡定,尤染染主動抱住他的腰,拉近他與他的距離。
沈逸塵輕笑,“想了?”
“討厭,你到底給不給?”尤染染嬌笑著看他,她臉頰通紅。
“給,隻要老婆想要,隨時都給,想要多少有多少。”沈逸塵說話算話,隻要是尤染染想要的,他都給,所有的愛,都給她。
這一世,隻為她,隻愛她……
曖昧叢生,空氣裏滿是歡愛的氣息,**的兩個人,交戰正酣。
一波一波,愛源源不斷地輸入尤染染的體內,她似是要飄在雲端,又似跌落深海,她能聽到浪花的聲音,那啪啪聲,就仿佛是海浪拍打岩石的聲音。
事後,尤染染依在沈逸塵懷裏,滿足的睡去,沈逸塵將空調溫度調到最舒適的二十六度,然後給她蓋上空調被。
沈逸塵看著懷裏的小女人,在她離開他的那三年,他真的以為,這輩子他們再也沒有機會在一起了。
可是,當他得知她要回國,得知林海倫在給她安排工作的時候,激動地一整夜沒睡。
那晚,在酒吧碰到她,本來打算先讓她承服在他的西裝褲下。
就在他準備提槍上陣的時候,她飛起一腳,差點把他踢成太監。
當時,他正處在亢奮狀態,哪裏經得起她那麽一腳。
好在,沒有什麽大礙,否則,哪兒來如今的性福時刻。
愛愛這種事,真是食髓知味,欲罷不能,不光是她想,他也想,每天都想,恨不得能跟她沒日沒夜,縱情愛個夠。
她欠他的那三年,他想一一補償回來,那是她欠下的債,他是一定要收回來的。
她太瘦了,居然還擔心懷孕吃的太多,吃胖了。
他更希望她吃胖一點兒,肉肉的,更有手感,她那麽纖細,他怕他會舍不得下手,她欠他三年的債,還沒還清呢。
這三年,他可是為了她,當了三年的和尚,一直守身如玉。
不會有人相信,桃花不斷,英俊不凡的沈三少,是看著尤染染的照片,靠五姑娘幫他解決生理需求的。
真想纏著她再來一回,不過,她懷著孕,怕傷著她和孩子。
沈逸塵隻能忍了,等孩子生下來,她欠他的三年,他都要一一索回來。
手機屏幕一直在閃,沈逸塵拿起手機,原來是丁當來電話。
他拿起手機,進了浴室,“喂,丁當,我正好想找你。”
“找我?有好事?”丁當一臉欣喜。
“今晚,周池宇到家裏來吃飯,你方便過來嗎?對了,他喜歡神仙姐姐,你知道怎麽做吧?”沈逸塵提醒一句。
“像小龍女那種不食人間煙火嗎?”丁當一聽,感覺有些困難啊,她這逗比個性,怎麽演神仙姐姐?
“按照那個套路來就對了,事成之後,你怎麽鬧都成。魚還沒上鉤,收斂一點兒吧,晚上見。”沈逸塵說完掛斷電話,然後將手機收了起來。
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尤染染還在睡,他換好衣服,下樓幫著林海倫一起準備晚飯。
“染染睡了?”林海倫輕聲問。
“嗯,睡著了,她什麽時候喜歡上詩歌了?”沈逸塵好奇地問。
“誰知道呢,不是說詩人都憂鬱嗎,真怕她看那些酸腐的詩,又抑鬱了。”林海倫擔憂地說。
“不會的,丁當今天晚上過來,隻要感覺染染又多愁善感了,就把丁當叫來家裏玩,染染很快就會好起來。”沈逸塵笑著說。
“好,我知道,今晚幾個人吃飯?”林海倫問。
“周池宇和丁當,然後就我們三個,五個人。您需要什麽,告訴我,我幫您打下手。”沈逸塵上身穿著白色的T恤,下身卡其色中褲,甚是清爽。
“行,你幫我洗扇貝,然後把泡海蜇的水換一道,繼續泡。”林海倫還真使喚起沈逸塵來了。
丁當下班之後,先換了仙女裙,然後去發型屋洗頭,做了個造型,到帝錦園墅的時候,已經七點了。
周池宇剛進門,丁當就到門口了,沈逸塵讓周池宇去接丁當。
尤染染捂嘴偷笑,說:“你真覺得他們倆能成嗎?”
“周池宇那種性格,就需要找丁當這樣了,這叫互補。不信,你問媽,媽也看好他們這一對兒呢。”沈逸塵一邊說一邊往桌上端菜。
“沈逸塵,你幹脆改名叫沈媒婆得了。”尤染染笑著在一旁拌水果沙拉。
“你說什麽,看我怎麽收拾你。”沈逸塵追著尤染染跑,兩個人正嘻笑打鬧的時候,周池宇和丁當一起進來了。
丁當笑望著他們倆,一臉的羨慕,“你們夫妻倆,這麽秀恩愛,有沒有考慮過我們這些單身狗的感受啊?”
沈逸塵瞥丁當一眼,說好的神仙姐姐呢,一出口,就是逗比風範啊。
果然,周池宇臉色微微一變,丁當這樣,把他嚇著了。
周池宇看著沈逸塵,那目光似是在詢問,“這就是你要介紹
給我的人嗎?沈總,你確定你了解我的喜好嗎?這種女屌絲讓我如何駕馭。”
沈逸塵同時給他一個眼神,回應他,這位丁當美女,就是他為周池宇精挑細選的人。
然後周池宇又給了沈逸塵一個求他殺了他的表情。
這兩個男人就在這裏眉目傳情,連尤染染都看不下去了,“你們倆夠了吧,有話直說。”
“周池宇說丁當今天很漂亮,想問丁當有沒有男朋友。”沈逸塵詢問道。
“沒有男朋友,那些男的,一聽說我在醫院上班,跑得比兔子還快。”丁當口無遮攔地說。
沈逸塵覺得丁當沒救了,生米煮成熟飯,你說什麽都行,可是丁當現在就要自爆其短,神仙也救不了她。
而且丁當這姑娘還沒眼力架,人家周池宇臉色都刷白了,她還在說呢。
“沈……沈總,我想起來,還有事情沒有安排,要不,你們先吃吧,我走了。”周池宇說道。
“幹嘛走啊,飯都熟了,林阿姨做菜可好吃了,不吃不準走。”丁當喊道。
周池宇感覺好像被誰打了一悶棍,又是這句,不吃西瓜不準走,不吃飯不準走。
這麽霸氣的妹紙,沈逸塵居然要介紹給他,這是打算,讓他一輩子受欺負嗎?
“池宇,有什麽工作,非得現在去,我今天親自下廚,你不吃就是不給我麵子。”沈逸塵說道。
周池宇沒有辦法,隻得硬著頭皮,留下了。
這頓飯,吃的還算歡樂,當然,除了周池宇。
吃完飯,周池宇說回公司加班,丁當馬上說她想去買東西,問周池宇能不能帶她一程。
周池宇這麽紳士,不好意思拒絕,隻好答應了。
他們倆走後,沈逸塵隻搖頭,“這個丁當,她這是要嚇死周池宇。”
“怎麽,周池宇不喜歡丁當這樣的嗎?丁當性格開朗,多好。”尤染染說道。
“周池宇可能喜歡文靜的女孩子,但是他的性格本身就偏內斂,丁當跟他正好互補。”林海倫說道。
尤染染點點頭,“那就看緣份了。”
晚上九點多,沈逸飛把丟丟送回來了。
“丟丟,你怎麽回來了,不是讓你陪爺爺奶奶嗎?”沈逸塵問。
“家裏臭死了。”丟丟說道。
“啊,為什麽呀,沒人打掃衛生嗎?”沈逸塵奇怪地問,沈家那麽多傭人,還有管家,沒理由臭啊。
“是太爺爺,他上廁所尿到了地上,腳踩到了,走得滿屋都是臭臭的。”丟丟撇嘴道。
林海倫一聽,笑了起來,“丟丟,來,姥姥帶你上樓,洗澡澡。”
沈逸塵見丟丟上樓了,急忙問:“爺爺怎麽了?”
“爺爺視力不行,上廁所尿到了地上,他還不承認,自己踩了尿,走一屋子,還埋怨傭人們偷懶,不好好收拾屋。”沈逸飛對此也是非常無力。
沈逸塵一聽,也是眼睛發直,“那怎麽辦?”
“怎麽辦,不能當著他的麵說,隻能等他走了,悄悄打掃,誰敢跟他在身後打掃。他走到哪兒臭到哪兒,還怪傭人偷懶。”沈逸飛隻覺頭疼。
“那你今晚,準備去依依那邊嗎?”沈逸塵問道。
沈逸飛點點頭,“嗯,丟丟鬧著要回家,我就借口送他,出來就不回去了,就讓爸媽受著吧。爺爺現在,真是無語了。”
尤染染聽了,隻覺好笑,現在沈老爺子有毛病,可是大家都不告訴他,那他一直蒙在鼓裏。
“我覺得,應該告訴爺爺,然後去洗手間的時候,讓人給他作伴,慢慢讓他適應。”尤染染提議道。
“那個老頭很固執的,真是作孽,就他,還有潔癖,他自己都過不下去吧。一直聞著家裏臭,他怎麽睡得著。”沈逸塵無力地聳聳肩。
“好了,我要走了,依依在等我。明天你們要是有空,回去勸勸爺爺吧。”沈逸飛離開了帝景園墅。
沈逸塵和尤染染一起上樓,來到兒童房,丟丟剛好洗完澡出來。
“丟丟,你不可以嫌棄太爺爺。孝順老人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有一天,姥姥也會老,爸比媽咪也會老,你到時候嫌棄我們,就逃走,當逃兵嗎?”尤染染問道。
“媽咪,太爺爺真的很臭臭啦。”丟丟委屈地說。
“媽咪知道,但是丟丟可以教告訴太爺爺,應該怎麽做呀。明天我們一起回家,看望太爺爺好不好?”尤染染笑問道。
“好吧。”丟丟點頭同意了。
林海倫見他們夫妻倆陪著丟丟,便下樓收拾廚房去了,尤染染和沈逸塵陪在房間,給丟丟講故事。
講到媽媽和小寶寶的故事時,丟丟突然問:“媽咪,孩子是從怎麽來的?”
“孩子是……問你爸比。”尤染染把這個尷尬地問題扔給了沈逸塵。
“孩子嘛,先從爸比身體裏傳送到媽咪肚子裏,然後成形,生出來,慢慢長大,就成了丟丟。”沈逸塵回答道。
“原來孩子是爸比生的,可是爸比是怎麽把孩子送到媽咪肚子裏去的?”丟丟簡直就是一百萬個為什麽,問得尤染染目瞪口呆。
“這個嘛,這個……”沈逸塵也不知道怎麽解釋了。
“媽咪,爸比是怎麽把孩子送到你肚子裏去的。”丟丟見沈逸塵回答不了,又問尤染染。
尤染染深吸一口氣,她從來沒有想到,孩子會問他這個問題。
“爸比和媽咪睡在一張**,孩子就從爸比那裏跑到媽比肚子裏了。所以,你記著,以後不要和女孩子抱在一起,會生寶寶的。”尤染染敷衍道。
“那媽咪跟丟丟一起睡,也會生寶寶嗎?”丟丟問道。
沈逸塵強忍住笑,尤染染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哈哈哈……”沈逸塵忍不住笑出聲。
“你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丟丟是小朋友,還生不了寶寶。”尤染染硬著頭皮,給她三歲的兒子上了一堂生理課。
“孩子在媽咪肚子裏長大以後,是怎麽生出來的。我們班的小朋友說,小孩是從肚臍眼裏生出來的。”丟丟生小孩這個問題非常感興趣,問得尤染染隻想撞牆。
“別人怎麽生,我不知道,反正媽咪生你的時候,醫生在媽咪肚子上劃了一刀,然後把你拿出來的。”尤染染說道,關於孩子是怎麽生的,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麽說,還好她是剖宮產,要不,她真不知道怎麽說了。
“生孩子,一定要把肚皮割破嗎,會不會很痛?”丟丟認真地問。
“當然很痛,所以,丟丟長大了,一定要對媽咪好。”沈逸塵適時地說了一句。
“嗯,媽咪,我長大了一定對你好。我給你最大的鑽石,買很多漂亮的衣服送給你。”丟丟嘴甜地說。
“好,媽咪等著,有你這句話,再痛媽咪也值了。”尤染染欣慰地笑了。
第二天一大早,丟丟醒來的時候,滿嘴都是血,他用手一擦,胳膊上也是,頓時嚇得哇的哭了起來。
把林海倫嚇壞了,趕緊帶丟丟到洗手間刷牙漱口。
“好,出什麽事了,我剛才聽到丟丟哭了。”尤染染走到房間門口問道。
“丟丟不知道怎麽了,突然滿跟都是血。”林海倫回答道。
“我看看。”尤染染趕緊進了洗手間,讓丟丟張嘴。
“媽咪,我的牙流血了。”丟丟指著自己的牙說道。
“是不是牙齦發炎了,多吃青菜和水果。”沈逸塵聽到動靜,也過來了。
“嗯,我已經刷過牙了,下樓吃早餐去了。”丟丟笑道。
“走,姥姥領你下樓。”林海倫朝丟丟招招手。
尤染染莫名地擔憂起來,“老公,帶丟丟去醫院檢查一下吧,這麽小的孩子,突然這麽出血,太不正常了。”
“是嗎?”沈逸塵一聽,立即重視起來了。
吃完早餐,就帶著丟丟去了醫院,抽血的時候,丟丟嚇的哭了起來,尤染染抱著他,安慰道:“丟丟,你是男子漢,男子漢要勇敢,不要怕,你是最棒的。”
“嗯。”丟丟含著淚,沒有掙紮。
鮮紅的血液從丟丟的身體裏抽了出來,丟丟很堅強,都沒吭一聲。
半個小時以後,血常規結果出來了,醫生看了化驗單,說:“孩子有感染的情況,而且貧血很嚴重。”
“貧血?”尤染染心中一驚。
“把衣服拉起來,看看。”醫生說道。
丟丟很緊張,死死扯著衣服,不肯拉衣服,尤染染在他耳邊溫柔地說:“丟丟乖,讓醫生看一看。”
醫生在丟丟的身上看到一片一片的烏青和瘀斑,然後看了看他的眼睛,問:“孩子最近有沒有發燒?”
“有,昨天晚上一直低燒,反反複複,到天亮才退燒。”林海倫連忙說道,她還以為丟丟是在沈家住了一晚上,回來以後不適應,才會發燒。
“孩子貧血嚴重,身上有烏青和瘀斑,還伴有發燒,而且臉色蒼白,情況不是很好啊。”醫生歎氣道。
沈逸塵緊張地問:“什麽叫情況不好?”
“不好說,建議你帶孩子做一個骨髓穿刺,看看是不是白血病,盡快確診,不能拖。”醫生叮囑道。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沈逸塵將丟丟的情況告訴了尤染染,聽到白血病三個字,尤染染當時就懵了,丟丟卻跟沒事兒人一樣。
“寶貝兒,醫生說你被蚊子咬了,有病毒,我們需要再做個檢查,爸比保證,做完這個檢查我們就可以走了,我們去遊樂場。”沈逸塵勸說道。
“爸比,你沒有騙人嗎?丟丟是男子漢,丟丟不怕打針。”丟丟認真的說道,眼睛亮晶晶的。
“丟丟…………”尤染染眼淚都快下來了,沈逸塵知道她心裏難受,拍了拍她,她強忍住了眼淚。
醫生給丟丟打了麻藥,雖然知道打了麻藥不會痛,但是看到把針紮進丟丟的骨頭,尤染染心都碎了。
檢查結果要第二天下午才能出來,離開醫院的時候,外麵陽光燦爛,尤染染的心裏卻是烏雲密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