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被逮個正著
溪口咖啡廳離市中心廣場不遠，是一家頗負盛名的西餐廳，環境優雅，檔次而品味。舒榒駑襻夏苑抵達咖啡廳門口的時候，隻見門前彩燈閃爍，富麗堂皇，賓客卻多是與她擦肩而過。
進了大廳，夏苑一眼就看到了裏側靠窗位子上一個身著淺米色西裝的熟悉身影，正略顯猶豫地翻攪著手中的咖啡。
印象中，這似乎還是第一次見厲朝陽穿得如此正式，也是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深沉的表情。放緩腳步走上前去，夏苑主動坐到了他的對麵。
兀自出神中幡然醒悟，厲朝陽臉上一陣莫名的雀躍，揮手抓起沙發上一大捧包裝精美的花束就遞了過來：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生日快樂！”
”謝謝…我隻是…”
接過紛繁複雜的花束，夏苑喉頭一陣哽咽。花不是玫瑰百合，而是百花雜會，他一直都在為她考慮，她卻瞻前顧後…這一刻，夏苑心底盈滿深深的歉疚。
”我懂，你能來，就是對我最大的回報了！今晚不談不開心的事兒，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們隻過生日…”
點點頭，一揮手，一名服務生便走了過來。
片刻後，兩份精致的西餐擺上了桌麵，厲朝陽的麵前換了一杯咖啡，夏苑的麵前卻多了一杯溫開水，一個身著黑色小禮服的演奏者在離兩人不遠處的台邊拉起了悠揚的小提琴…
”牛排是全熟的，我已經叮囑過廚師，你可以放心大膽地吃……”
解釋著，厲朝陽溫潤一笑，拿起了刀叉，夏苑也緊隨其後。
一餐飯，兩人靜靜的吃著，像是回到了初戀的時期，交流不多，偶爾的目光交匯，卻盡是流動的溫情。
吃過了晚飯，厲朝陽掏出一個精致的禮盒，推到了夏苑的麵前：”送你的生日禮物！”
”什麽啊？”
拿過紅色的錦盒，夏苑輕輕打了開來，裏麵是一個別致的紅色玫瑰頭飾，燈光下，各色的紅光閃閃，縈繞成一朵旋開的紅玫瑰，很是精致，可是一看那晶瑩剔透的程度，無可挑剔的做工，夏苑就知道這一定價值不菲，闔上，夏苑又推了回去：
”這太貴重了…朝陽…我不能收！”
”收下吧！貴不貴重，也隻是一個形式，而且這原本就是為你設計的……苑，這個是我親手做的…每一顆鑽，都是我親手挑的…就當是個…紀念吧！”
苦澀一笑，九十多個日子的辛苦努力，這一刻，卻都被厲朝陽雲淡風輕的話語自行抹殺了。這個鑽石玫瑰，本來是他要送給她的新婚禮物，九十九顆細碎紅鑽，代表天長地久的真心，可惜現在，已經用不著了。
”這兒……”
厲朝陽的痛苦表情，讓夏苑有片刻的停滯，下一秒，厲朝陽已經站起了身子，走到她麵前，拿起玫瑰頭飾，輕輕別到了她盤起的發絲旁：
”你看，多漂亮，真的很適合你，跟你身上的衣服都很搭……”
凝望夏苑弧度優美的側顏，情不自禁地讚揚著，厲朝陽的目光越來越專注，最後竟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看了起來，手不自覺地下落，失魂地喃喃出聲：
”苑，你真的…好美…”
厲朝陽的手剛落到夏苑的臉頰，突然意識到什麽，夏苑倏地扭頭避開了，還提醒地將身子往裏移了移：
”朝陽…”
”對不起…我…失態了……”
瞬間驚醒，直起身子，輕輕歎了口氣，厲朝陽坐回了原位，垂落的手掌卻不自覺地攥了下。
她本來…該是他的啊！可現在，他卻隻能看不能碰！
”沒關係…”
許久，又是一陣靜默，兩人誰也沒再開口，氣氛還略微顯得有些尷尬。
直至，服務生推著一個三層的大蛋糕走了上來，才打破這僵局。點燃了一圈的蠟燭，厲朝陽看了夏苑一眼，朝她伸出了手：
”起來許個願，吹蠟燭吧！”
拉起夏苑，手一抬，悠揚的小提琴曲瞬間轉成了最普通的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樂….”厲朝陽也跟著輕哼了起來。
雙手合十，夏苑虔誠的許了三個願望：第一：她希望父親跟她所有關心的人都身體健康；第二：她希望寶寶安好，一家三口可以在一起；第三：她希望厲朝陽可以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吹完蠟燭，厲朝陽分好了蛋糕，夏苑也象征性地吃了一點，眼底的幸福笑意卻是真真切切的！可是看到她的表情，厲朝陽卻隻是倍感心痛。
放下蛋糕餐盤，厲朝陽奢求的伸出了手：”苑，陪我跳支舞，好嗎？！”
舞池中，兩人相擁而舞，熟練的舞步，親密的姿勢，卻是難以言喻的…生疏。
兩個人似乎都感覺到了，是以，誰也沒有開口，誰也沒有去探究，隻是盡情地重溫著這分別前最後一刻的擁抱。
舞曲結束之際，厲朝陽還不舍地給了夏苑一個長長又緊緊的擁抱，才緩緩鬆開她。
而這意味深長的動作，也讓夏苑多少有些無奈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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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咖啡廳，十點已經過半。夜晚的涼風瑟瑟，多少還是有些冷。退下身上的外套，厲朝陽披到了夏苑的身上，臉上的表情也不複屋內的憂鬱：
”累不累？要不要瘋狂一晚？”
”還好！”輕輕應和了一聲，夏苑有些不太明白厲朝陽的意思：”瘋狂？”
”前麵不遠處有個教堂，傳說前去祈禱的人，不論有什麽心願，都可如願以償！曾經，我一直幻想著有一天能牽著你的手，一路走到主的麵前，在那兒許下我們今生不變的誓言…可惜，現在……”
遙望遠方的鍾塔，厲朝陽幽怨地歎了口氣，猛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倏地轉過身子，臉上的愁容卻已經煙消雲散：
”苑，能幫我實現這個夢想嗎？讓我牽著你的手，去一次教堂……”14710973
極度認真地望著夏苑，厲朝陽伸出了手。zizl。
吃過了東西，也想散散步。怔愣了一下，卻沒有多想，夏苑便伸出手，輕輕搭在了那溫熱寬厚的掌心。
激動地一把緊緊握住，厲朝陽牽著她小步前行。
路過一家珠寶店，瞥著大半麵牆的宣傳圖畫，夏苑不自覺地止住了步子。
轉身，厲朝陽鬆開了她的手：”要進去看看嗎？”
”嗯！”目不轉睛地盯著圖片上的金色小娃娃，夏苑不禁有些心動。
璀璨的珠寶店主燈已經熄滅，隻剩下幾縷淡淡的側燈還亮著，顯然，是已經進入打烊的狀態，似乎也沒料到這個時候還有客人上門，好半天，一個年輕女子才整理著衣服迎了上來：
”歡迎=光臨！先生，小姐，有什麽能為你們服務的？！”
”我想看看宣傳畫上的那款小娃娃的項鏈…有嗎？就是這個圖上的…….”說著，夏苑還伸手指了指門口一側的櫥窗。
”嗬嗬，小姐說的是十二星座精靈吧！請隨我來！這套項鏈是我們專業設計大師依據十二星座設計的，簡約百搭的黑色係繩垂掛的是純金的守護精靈，下麵垂掛的是十二星座轉運寶石，每個星座都不同…是一款備受推崇的轉運吉祥物……”大閃大麗。
邊解釋著，服務員便將夏苑引到了一側的櫃台旁，打開櫃燈，拿出一本宣傳畫冊遞了上來：
”不知道小姐是要自己佩戴，還是準備送人，想要什麽星座的呢？您可以先看一下圖片，具體需要哪款，我可以去後麵幫你取……這裏擺放的樣品是獅子座的，leo，獅子座精靈的特點是聰明、機智、活力而富有創造力，獅子座的幸運寶石是紅寶石，所以此款吉祥物的造型是一款有著獅子頭的金色精靈加一個水滴狀的上等紅寶石…精巧秀氣卻巧奪天工…項鏈的款式大致是一樣的，隻是星座不同，精靈跟寶石的設計會略有區別…小姐，您可以先看一下……”
”原來還有這麽多講究……”
看著手下的金色小娃娃，夏苑越發愛不釋手，其實，她當初看上這個項鏈，走進來，純粹是因為這個金色的小娃娃讓她突然間母愛泛濫，現在聽她一解釋，對這個項鏈，她倒是越發的愛不釋手了：
”可我不知道…我到底是什麽星座的？！”
”小姐，那您哪天生日？我可以幫您查一下……”
”就今天…”
”今天…十月二十三…那應該是天秤或是天蠍….”
叨念著，服務員去翻起了一旁的宣傳冊，片刻後，給出了確定的答案：
”九月二十四到十月二十三，小姐，您是天秤座，都說天秤座的女人美麗優雅、大方氣質，與生俱來的尊貴迷人，今天一見，果然不假…….”
”嗬嗬，是嗎？謝謝，小姐嘴真甜！那麻煩你幫我拿天秤座的出來看看好嗎？”
明知生意人的甜言蜜語隻是手段，可美麗的言辭，還是深深取悅了夏苑。
”好的，小姐，您稍等……”說著，服務員收回樣品，才笑著轉身往後屋走去。
片刻後，服務員走回，卻是兩手空空：
”不好意思，小姐，我去後麵查看了下，原來天秤座跟射手座的都已經賣完了…真是抱歉…如果您真的很喜歡的話，可以留個電話，下批貨到我可以通知您，或者幫您提前預定下……”
一股濃濃的失落浮上眼底，滿心的期待再度落了空，夏苑輕輕抿了下嘴：”這樣啊，真是可惜……”
原本還想買來給自己當生日禮物的，沒想到…！
”那下次到貨是什麽時候？還有其他分店什麽的能買到嗎？可以定製嗎？”
甚少見夏苑對一樣東西有如此明顯的情緒反應，厲朝陽急切地想要完成她的心願。
”應該沒有！這批星座吉祥物，我們公司已經申請了專利，由於是純金雕工，加上純天然的各色寶石，比較難尋，售價較高，所以一年隻會出兩批，一月、六月各一套，每個星座隻有一款，下次的話應該要到明年一月了…我們店是旗艦店，所以其他分店並沒有……”
沒想到自己眼光這麽好，看上一款項鏈，居然還是限量的，見厲朝陽似乎還不死心地想要說什麽，夏苑伸手扯了扯他的胳膊：
”算了，我隻是一時興起，不用麻煩了…謝謝小姐！”說完，自高腳椅上跳下，夏苑拉著厲朝陽往門外走去。
”苑，如果你真想要的話…我可以….”不時扭頭，厲朝陽還不想輕易放棄。
”不用了，真的！隻是一條項鏈，沒必要大費周章，雖說千金難買心頭好，可這個東西，也要講究個緣分不是？轉運吉祥物，不是嗎？強求的，或許就失去意義了…走吧，不是想去教堂看看嗎？再晚，說不定教堂都要關門了…”
拉著厲朝陽，夏苑大步往前走去。雖然想開了，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點遺憾。
兩個人抵達教堂的時候，教堂裏還有人在做彌撒，虔誠地坐到一旁，兩個人相視一笑，也靜靜聆聽了起來。
心無雜念，時間反而變得很快，待眾人都一一散去後，厲朝陽跟夏苑才緩緩走向中央，一起仰望十字架上的耶穌，虔誠地劃了個十字。
夏苑隻是單純地表達敬仰，而這一刻，並肩的兩人，厲朝陽心底卻是波濤洶湧，甚至極致虔誠地暗暗發誓，要用盡生命的力量去守護身旁…深愛的女人。
靜待了片刻，兩人相視一笑，厲朝陽再度牽起了夏苑的手：
”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讓我最後牽你一次，做一個稱職的護花使者吧！”沒有拒絕，點點頭，兩人相攜往外走去。
待兩人回到家，十二點的鍾聲已然響過，整個豪宅大半也已經融入了夜色。
熄了火，厲朝陽不舍的扭頭看了夏苑一眼，才下車打開車門，將她牽了下來：”謝謝你再次給了我一個美妙的夜晚，我很高興！”
”應該道謝的是我…是你讓我的生日充實、快樂，讓我度過了很開心的一夜…很晚了，我上去了，goodnight！”
會心一笑，夏苑扯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整理了一下，塞進了他的手中，朝他輕輕揮了揮手。
”goodnight！”
兩人依依不舍地道別著，誰也沒有察覺，二樓某個窗戶邊，一雙淩厲的冰眸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們，那深邃而俊邪的麵容在幽暗月光的映照下是怎樣的恐怖與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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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回來的晚，可屋內靜悄悄的，倒也少了很多不必要的質疑與嘲諷，這樣的情形，也是她所樂見的。
放輕腳步回到臥房，推開房門，跟想象中的一樣，迎接她的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按下門口燈的開關，習慣性的彎身換下了鞋子，邊解著衣服的紐扣，夏苑邊抬腳往床邊走去，剛想包包扔到一側的沙發上，轉身，窗邊佇立的一道高大黑影陡然闖入眼簾，手一頓，夏苑整個人霎時震住。
他什麽時候回來的？不是要去一周嗎？怎麽提前……?!
”看到我很驚訝，嗯？！如果不是我提前回來，一定看不到這麽精彩的一幕！當然更不會知道…原來我不在的時候，我的女人…可以跟舊情人玩得這麽晚、這麽high，還這麽的…親密跟快樂！”
輕晃著手中的紅酒一步步走來，厲向天滿臉怒容，嗓音也低沉地異常冷冽，捕捉到夏苑臉上那尚未褪盡的笑容，厲向天攥握著酒杯的手青筋跳躍。
一陣心慌意亂，夏苑被那突如其來的威逼壓迫得呼吸仿佛都漏掉了半拍，步步後退著，突然她有股想逃的衝動。
迎著他青黑的臉色，嗅著他滿身的酒氣，夏苑能清晰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而來的危險怒意。想起他站立的位置，自己跟厲朝陽回來話別的一幕幕，夏苑肯定…他是看到了！
這一刻，她無話可說。
知道這次自己有些理虧，不該大晚上地還跟男人出去呆過了半夜，顫抖著雙唇，夏苑有些懦懦地開了口：
”對…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回來….”
夏苑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厲向天氣更不打一處來，端起紅酒一飲而盡，揮手就將酒杯砸向了身後的窗戶，伴隨著一陣清脆的玻璃破碎聲，一陣怒吼瘋狂而起：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隻要背著我，什麽都可以做了，是不是？！”
身子陡然一顫，夏苑嚇得臉色一陣蒼白，急慌慌地手舞足蹈了起來：”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越急，越抓不著頭緒，嘟囔了半天，夏苑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麽。
咬牙不語，厲向天渾身卻都燃燒著無法忽視的怒火，一把箍住她的手，瞬間將她抱入了懷中。心又是一陣慌亂，見他像是一隻凶殘暴怒的狂獅，全然失去了理智般地雙目腥紅，夏苑怕極了，本能地有了抵觸的情緒，自我防護地伸手隔開了他：
”你不要這樣…先放開我…”
掙紮間，夏苑隻覺臀部一痛，下一秒，她整個人被按到了**，陰鷙的嗓音伴隨著灼燙的熱度居高臨下籠罩而來：
”對老情人…就這麽舊情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