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她深陷

第一百二十九章 患得患失的狗男人

周珩自嘲地笑了笑,本能地想要掛斷視頻去逃避,可心裏的另一個聲音卻又舍不得。

下一秒,岑佳的聲音再次傳進他耳朵裏:“周珩,你這種一有煩心事就搞危險極限運動的癖好,真的挺不好的。”

男人一怔,隨即深邃的眸中幽光一閃而逝。

他的確是有這個癖好。隻不過他平時也喜歡做一些諸如蹦極賽車還有拳擊之類的運動,這個癖好也就不明顯了。

除了張毅峰,這件事沒有其他人知道。

小仙女是什麽時候察覺的?

明明他們兩個真正朝夕相處也不過才半年而已。

所以她其實也是在乎他的吧。

若不是在乎,又怎麽會有所留心發現這些?

周珩感覺到有熱流在胸腔裏翻滾。冰封在那一瞬間被驅散,然後萬物複蘇,生機勃勃。

“岑佳……”他低低地叫了她一聲,語氣隱忍又熱烈,帶著無限的繾綣,“我……”

“阿嚏!”小仙女用響亮的噴嚏聲打斷了他後麵的話。

周珩一頓,某種情緒哽在喉頭不上不下,憋得難受。

“阿嚏!”岑佳猝不及防地又打了一個噴嚏。

這一次沒有剛才響亮,但是氣息沒調穩,鼻涕泡也跟著冒了出來。

亮晶晶的,雖然隻一閃而逝,但周珩還是看了個正著。

他盯著屏幕裏的人,一貫反應迅速的大腦竟也變得呆滯,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麽。

岑佳剛才打噴嚏時眯著眼,她隻是覺得鼻子不太舒服,並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麽。

她吸了吸鼻子,對上男人那一言難盡的眼神,不禁皺眉:“你幹什麽這麽看著我?”

他能說他看見小仙女冒鼻涕泡了嗎?

男人的直覺告訴他絕對不能!

周珩抬手摁了摁眉心,決定將這件事埋在心底。

“沒什麽。我就是想問你,是不是感冒了?”

“好像是。”岑佳用手背試探著額頭溫度,給自己下診斷,“沒發燒,應該就是小感冒。”

周珩對她的沒常識表示無語:“自己摸自己是很難判斷體溫的,除非你現在高熱。”

岑佳抻著胳膊在床頭櫃上扯了張紙巾,躲在攝像頭外擤完鼻涕才重新入鏡:“那就說明我現在沒有高熱啊。”

周珩:“……”

行,這個邏輯好像也沒有問題。

岑佳在那邊繼續說著自己的歪理:“人的免疫力是很強的,不高燒不用擔心並發症。低燒的話,睡一宿就能好了。我喉嚨沒發炎,應該就隻是著涼了,等會兒我去泡個熱水澡。”

可周珩聽著她不甚在意的語氣,心中滋味卻是百轉千回。

岑佳是真真正正被嬌養著長大的。兩人剛在一起那會兒,她熬夜多掉了兩根頭發都要心疼委屈半天。現在不發高燒都已經不算個事兒了。

小仙女在不知不覺間蛻變成了不怕困難的魔法巫仙。

是他不夠合格不夠好。背負著上一輩的仇恨,不能毫無保留地給她依靠,讓她信賴。

周珩暗自歎息著,強自壓下翻滾的情緒,低聲輕哄道:“別泡澡了,搞不好容易著涼。讓客房給你送碗熱薑湯,喝完蓋好被子睡一覺。”

岑佳“哦”了聲,打了個嗬欠。她這會兒又開始犯困了。

周珩沉默兩秒,直接下決定道:“我把知難給你派過去吧,有他在你能輕鬆一點。”

岑佳迷迷糊糊的,下意識就要答應。下一秒又激靈著清醒:“大哥!我親哥!有他在我們兩個就露餡兒了啊。”

周珩說道:“劇組知道他身份的人應該不多。”

“孫乾認識他好吧!”岑佳煩躁地想抓頭發,“他是我爸心腹。他知道了,岑總就知道了。他現在還不適合知道這件事!”

她偷偷在外麵找狗,還瞞了老父親半年時間,這種行為是會被打斷腿的!

周珩很想告訴她,之前他過去那邊的時候,和孫乾碰見過好幾次。其中一次,還是在岑佳房間門外的走廊。

他覺得以對方的精明,應該是已經猜到了什麽。隻不過識趣的沒有多嘴,選擇把事情爛在肚子裏罷了。

不然岑宏安那女兒奴的程度,知道家裏白菜被他拱了,前兩天在醫院碰見時絕不可能對他那麽和顏悅色。

棒打鴛鴦的戲碼才是標配。

周珩能看出來,雖然準老丈人對他算得上欣賞,但並不屬意他做女婿。

不知道是因為兩家恩怨,還是單純認為他這個人不合適。

周珩直覺是後者,也希望隻是後者。但理智又撕扯著情感,不斷告誡他要保持清醒,在結果水落石出前,不要昏了頭。

想到這裏,周珩更心煩了。

他的確公司那邊有煩心事才去打拳,而不是像剛才說那樣隻為消遣。和岑佳視頻也隻是想看看她的臉,聽她說說話。

哪怕現在相隔兩地,摸不著觸不到。但哪怕隻安安靜靜看著她,他就足夠滿足和放鬆。

結果倒好,這一晚上話沒說幾句,他一顆心卻被搞得七上八下,那叫一個稀碎。

更煩了。

岑佳也感覺頭更暈了。可她腦袋了還記著剛才說的事,態度堅定的拒絕:“你可千萬別讓趙知難過來哦,被發現真的就完了!”

“那你打算瞞到什麽時候?”周珩脫口問了一句。

不等對方反應,他又緊跟著逼問:“是不是隻要我們兩個在一起,就一直要偷偷摸摸?”

岑佳聞言微怔,然後眨巴著大眼睛看著屏幕裏的人,有些迷惑又有些不知所措。明明一開始就達成共識的事,最近三不五時就要被提到桌麵上來鬧點不愉快?

她覺得狗男人今晚是真的反常,胡攪蠻纏又咄咄逼人。

像極了欠抽的熊孩子。

當然他狂犬病犯了比熊孩子殺傷力可大多了。不過她現頭暈的很,實在沒精力和他吵架,也不太想說好聽的話哄他。

於是沉默兩秒後,岑佳決定實話實說:“周珩,我應該跟你說過很多次,我不想讓我爺爺利用我們之間的關係給岑氏謀利。”

男人牽了牽嘴角,語調諷刺:“不是翅膀硬了嗎?怎麽又慫了?”

還是說,這些都隻是搪塞敷衍他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