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她深陷

第一百五十四章 岑佳我後悔了

岑佳一下午腦子都亂七八糟的。

她在停車場轉悠了一圈兒沒找見周珩,又罵了他好幾遍“狗男人腎虛”後,才想起來看一眼手機。

未讀消息太多,他之前發那條早就被擠到

她看著上麵的內容撇了撇嘴,直接退出頁麵,然後點開小程序叫了輛“滴滴”。

到家已經晚上8點,狗男人還沒回來。

岑佳先去洗澡,又叫了份烤串外賣。吃到一半的時候忽然後悔回來這裏。

她今天一直裝死,老宅那邊明天肯定會派人過來堵門。這地方和她自己的住處挨得太近了,保不齊就會暴露目標。她暫時還不想去應付親爹之外的人,今晚直接去別墅那邊就好了。

岑佳一口擼掉簽子上的雞脆骨,轉頭看向掛鍾:十一點整。

現在轉移地方的話,應該……不算晚吧。

大門那裏這時傳來響動,緊接著應聲而開。是周珩回來了。

岑佳抻著脖子往那邊看了眼,仍舊沒放棄跑路的想法,準備吃完就走。

周珩在玄關那裏換完了鞋,又掛好外衣才進客廳。

屋子的空氣循環係統很好,他在門口沒聞見味道,走近了才發現岑佳竟然在吃烤串,不由微皺起眉:“不怕明天水腫?”

小仙女也是有美貌bug的。

重油重鹽的東西吃太晚,第二天就會水腫。偏偏她還喜歡半夜擼串吃火鍋。

岑佳不甚在意地衝他一擺手:“沒事,反正我明天哪也不去。”

周珩沒再說什麽。抬手鬆開襯衫領口,挨著她坐在沙發上。

“你吃嗎?”岑佳已經吃完雞脆骨,順手拿了串魷魚須問他。

周珩抬手,表示拒絕。

小仙女沒和他繼續客氣,直接送進自己嘴裏。本來也沒帶他份,她自己都還沒解饞呢,狗男人不吃正好。

剩下的幾串她加快了速度。吃完後把茶幾簡單一收拾,起身去了衣帽間。

周珩一直坐在沙發上沒動。他以為岑佳嫌棄身上沾了味道,去換件睡衣,誰知道人再出來時卻是穿戴整齊,擺明了是要外出。

男人見狀一怔,整個身體都下意識緊繃。

周珩第一個念頭是岑宏安要棒打鴛鴦,不允許他們兩個繼續住一起了。可轉念又覺得是自己太緊張,想多了。

真要是這樣,岑佳在療養院的時候就會被親爹看管起來,根本不會還回到這裏。而且她沒拿行李箱,顯然不是要搬走。

“你這是去哪?”他壓著情緒,問了一句。

“去別墅那邊,避避風頭。”岑佳一邊找手機充電器,一邊把自己剛才的想法說了一遍。

周珩聽了十分無語。接著起身走過去,將她手裏的小挎包拿下來,扔到沙發上。

他動作太快,岑佳都沒來得及反應:“你幹嘛?!”

周珩垂眸睨她,薄唇輕啟,字正腔圓地吐出個字:“笨!”

岑佳最煩他diss直接智商,一下子就炸了毛:“你才笨,你全家都笨!”

“法律意義上,我全家很快就要包括你了。”

畢竟配偶可是直係親屬,屬於第一順位繼承人。

男人說完便一把揪住她後衣領,直接將人提溜回衣帽間。

這樣的姿勢太不舒服,岑佳借不上力,使不出仙女貓貓拳,就隻能吱哇亂叫對他進行口頭反擊。

可說什麽都沒用。周珩身體力行地重新給她換上了睡衣,還對她進行了全方位的語言打擊……

“你大晚上烤串吃多了,腦血管被油堵住了?”

“躲到別墅有什麽用?想找你他們不會去公司,你一輩子不去上班了?”

“還有,你躲得過初一能躲得過十五?”

最主要的一點,他選在這個時候把事情曝光,就是要趕緊給自己定下個名分,好絕了沈煦的念頭。

可不是想一拖再拖,讓人以為他和岑佳關係不穩定,甚至覺得這消息是個誤會的。

她倒好,這個時候還想當鴕鳥呢!

岑佳並不知道狗男人心裏這些彎彎繞繞,但他說的那些話她還是明白的。

可明白有什麽用?

是躲不過十五,可能躲到初三也行啊!

至少讓她緩緩腦子,想個好些的應對之策。

如今這樣打的她措手不及怪誰?還不是狗男人的錯!

每天提防著那一大家子已經夠累,現在竟然連男朋友都背刺自己。

他有什麽資格在這裏指責她嗎?

岑佳越想越氣,心頭火突然就躥到兩米高,直燎房頂。

“說起來我還沒跟你算賬呢!”她咬牙切齒,一把揪住男人衣襟,想將人往近前拽,結果卻沒拽動。

岑佳更氣了,習慣性紅了眼圈兒:“周珩,你說我的時候能不能先看看自己?到底是誰把事情曝光的?難道不是你嗎?”

“嗯,是我。”男人語氣淡定,看著她的目光中是複雜的深沉,“難道我們彼此之間不該給對方一個名分嗎?”

“岑佳,我們在一起大半年了。我覺得這段時間足夠讓我們了解和適應彼此,我們也的確是很合適。”

“所以,基於這個基礎,我們公開彼此之間的關係有什麽不對嗎?”

岑佳被他這理直氣壯的模樣給氣得沒脾氣了:“周珩,全天下都沒有更能比你狡辯的人了。真的!”

“你都說了是我們,是彼此。那你公開之前為什麽不來和我商量一下,你……”

“我跟商量,你會同意?”周珩打斷她的話。低沉的聲音裏仍是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卻又仿佛藏著訴不盡的萬語千言。

岑佳被他一句話噎住,明眸中飛快閃過一抹心虛。

那必然……是不會同意的啊!

在岑宏安徹底康複前,她都不打算公開自己和周珩的關係的。而岑宏安想要徹底康複,那至少還得個一年多。

“嗬……”周珩看著她的反應,低笑了聲,帶著幾分自嘲,“你看吧岑佳,我們兩個到底是誰不坦誠?”

“反正不是我!”岑佳抿了抿唇,心中突然升起一絲委屈,“周珩,當初地下戀情是你說的,好聚好散也是你說的!現在你不守信用,還倒打一耙,你簡直就是條狗!”

“嗯,我是狗。”他點了點頭,扯落她攥著自己衣襟的手,上前兩步將人抵在了櫃子上,低頭便吻了上去。

那件被他親手穿上的睡衣,隻發揮了不到一刻鍾的作用便光榮下崗。

男人語調壓抑,帶著些許酸澀和痛苦:“岑佳,我後悔了。”

早他媽後悔了!

什麽地下戀情,見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