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她深陷

第一百八十七章 撕破臉

“嗬……”岑佳聽著他的話,到底沒忍住笑出了聲,“責任和權利是等同的。不掌握權利的身份,叫做傀儡和棋子。那麽爺爺,你既然跟我談身份,你又賦予過我什麽樣的權利呢?”

岑老爺子波瀾不興地回視著她:“小佳,任何權利都不是靠人賦予的,而是靠自己爭取……”

“嘁!”

不屑地輕嗤聲突然想起,將他打斷。

岑佳漂亮的眼中閃爍著諷刺:“靠Y染色體爭取?爺爺,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事實如何大家心知肚明。還是你上了年紀,老糊塗了,除了說些冠冕堂皇的話來綁架子孫,再也想不出別的法子?”

岑老爺子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陰沉。

岑佳的反應早已經在他的意料之內,並不值得他為之動怒。可越是年紀大的人,越是介意別人說他糊塗。

其實岑佳更想勸勸他,活不了幾年了折騰也沒意義,拚下的江山再大也帶不走。最後兩眼一閉,還不是留給不肖子孫敗光。

然而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算了吧,真要是把老東西給氣出個好歹的,她自己也麻煩。

隻要她心胸夠寬廣,她就不會乳腺增生。

一老一少誰都沒有再開口,室內就這麽安靜下來。

許久的對視後,岑老爺子收回目光,將手裏的兩支藥瓶放到桌上。

“好,不愧是我的好孫女。沒想到孫輩這麽多孩子裏,脾氣最像我的,竟然是你。”

“既然不想談責任,那我們就來談筆生意。”

岑佳眼皮突了突,直覺他要說的不是什麽好話。

岑老爺子走到辦公桌後坐下,衝著她唇角微勾:“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爸媽的那場車禍是誰做的嗎?”

岑佳愕然瞠目。她聽見心髒那裏傳來“咕咚”一聲,隨即便節奏狂亂,不成個數。

蒼老的聲音還在剮蹭著耳膜。明明她整個人像是被罩進了透明的罩子,世界都變得朦朧。但偏偏接下來的每一個字,又清晰無比:“岑氏是爺爺一生的心血,隻要你聽話,幫我度過這次危機。爺爺就將那個人,親手奉上,任由你來處置。”

岑佳僵愣在原地。

朦朧的世界逐漸出現一道道裂痕,支離破碎。

“你……你說什麽?”她艱澀的聲音裏充滿了不可置信,還以為剛剛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

“你竟然……竟然知道那場車禍不是意外。”

“你早就知道凶手誰!”岑佳終於失控,忍不住歇斯底裏,“是你哪個兒子?!”

如果那個人不在岑氏,不是他親近的人,老東西不會一直裝聾作啞。

即便再理念不合,岑海豐和岑宏安也是親父子。能讓他委屈親兒子,閉口不言,那必定是另外一個親兒子。

“小佳……”岑老爺子歎息著,一瞬間又軟下語氣,流露出頹然和無奈,“等你做了母親,就會明白我的心情了。手心手背都是肉。”

岑佳氣紅了眼,恨不得直接抄起架子上的牛角擺件,砸死這個偏心虛偽的老東西,和他同歸於盡,“是啊,手心手背都是肉。就是有薄有厚罷了。”

說完她深吸口氣,轉身便走。跟老畜生有什麽人話好說!

“岑佳!”岑老爺子突然出聲叫住了她。

纖瘦的身影一頓。岑佳猶豫了兩秒,還是扭頭看向他:“你是有遺言想交代?”

岑老爺子皺眉,卻沒有因為這句話跟她計較。

他抬手虛點了點放在桌角上那兩瓶藥,頗有幾分語重心長地說道:“爺爺是男人,也是過來人,這麽做或許有私心,但絕不會騙你。婚姻也好,愛情也好,都是一時新鮮。未有血脈相連的孩子,才是你們永遠的紐帶。”

“周珩是個重感情,有責任感的人。聽我的,就算不為了岑氏,對你也沒有壞處。”

岑佳抿唇,然後盯著桌後的人看了片刻後,反身回去拿起了藥瓶。

岑老爺子看著她的舉動,露出滿意的神色。可一下秒,他所有的表情便凝固在臉上。

玻璃碎裂聲在書房內響起,尖銳切刺耳。

岑佳將藥瓶砸向他身後的牆壁,眼見著它們四分五裂後,露出笑容,但眼神卻冷得徹骨:“爺爺,知道您為什麽做了一輩子生意,岑氏卻隻能勉強維持二流嗎?”

岑老爺子鬆弛的臉部肌肉抽搐,胸膛劇烈起伏著,這次是真的動了真怒。

岑佳見被他氣喘的模樣,心情從未如此刻暢快:“因為你格局低,心胸窄,僅有的智商還不用在正途上。”

靠生孩子鎖住男人?

受過教育的新時代女性都不會有這種想法。虧得老東西商場打拚大半生,腦袋卻還被封建裹腳布纏得死死的。

靠自己得來的,再少也是自己的。

她跟周珩的開始是帶有交易性質沒錯,但他們的婚姻一定不會摻雜利益。

尤其是她的孩子。如果它會來到這個世界上,那一定是因為它的父母全心全意的期待。而不是被當做工具。

老東西這一生,真是不管做商人還是做父母,都不夠格。

“你……你……”岑老爺子臉色鐵青,一手扶住胸口,一手顫顫巍巍抬起指向她,“你”了幾次都沒能說出下文。

岑佳“哼”了聲,大步走過去一把拉開房門,衝著外麵高聲叫喊:“快來人啊,藥在哪?爺爺好像犯病了!”

話音落下沒一秒,就有“噔噔噔”的腳步聲響起。似乎就守在附近的老管家很快出現,滿臉焦急:“怎麽了?老先生怎麽了?”

岑佳一句話也不答,隻側開身讓他進去。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讓她惡心不已的地方。

老東西現在不能死。

他得睜眼看著,看自己一生的心血是怎麽傾倒的。看她是怎麽把他想要包庇的凶手揪出來,將他手心上的肉一刀一刀割爛的。

揪不出來也不要緊。

都姓岑不是嗎?等岑氏一倒,她就痛打落水狗,對他們進行無差別打擊。

反正她那些叔伯,看著道貌岸然。實際上沒一個好東西。

想威脅她?

滾吧!

仙女才不受人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