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她深陷

第九十章 針鋒相對

周珩聽著沈煦的話,反倒笑了出來:“嗬……”

他忽然覺得沈學霸也挺可憐的,上學那會兒岑佳是跟沈煦更熟悉。可那又怎麽樣呢?

他沈煦除了抱著那一點兒可憐的回憶,時不時緬懷過去外,還有什麽?

但小仙女和他卻是真真正正地現在進行時。吵吵鬧鬧又甜甜蜜蜜。岑佳的一顰一笑、喜怒哀樂,岑佳的一切,都是屬於他周珩的。

周珩抬手理了理袖口,說出來的話又文藝又諷刺:“有些人以前不熟悉,現在卻可以是最親密的關係。有些人以前熟悉是不假,但就像平麵上的相交線一樣,在某一點重合後,便逃不過漸行漸遠的結局。你說對嗎,沈總?”

沈煦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但隻是一瞬便恢複如常。他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周總是不是忘了,地球是個球體,我們存在的也是立體世界,不到最後一刻,誰知道相交後分開的人會不會再相遇。正在產生交集的人,是不是明天就分開了。”

周珩勾了勾唇,並不因他的話有什麽情緒波動。

不管地球是圓是方,宇宙是三維還是四維。他跟岑佳都是t曲線,注定了要糾結纏繞,一輩子別想撇清關係。

他甚至還歎息著,有種陰陽式的語重心長:“人吧,可能本性都喜歡犯賤。在眼前的時候看不見,失去了又一個勁兒想挽回。可既然失去了,就不是他的。”

說到這裏,男人話音頓了頓。他漆黑的眸中浮現出冷銳,像是嘲弄又像是警告:“人也好物也好,既然不屬於自己,那就不要覬覦。”

說完也不管沈煦是什麽反應。他轉眸看了旁邊三人一眼,見小仙女也一副吃瓜群眾的表情,說不出該氣還是該笑。

“走了。”他抬手在她丸子頭的小揪揪上扯了一下,轉身走向場館內。

岑佳感覺頭皮一緊,發髻都被他扯鬆了。

“神經病啊,討厭!”她皺著眉抬腳去踢他,結果動作慢了沒踢到,氣哼哼地攆過去又踢第二腳。

“走了!”張毅峰說了句同樣的台詞,一把摟住吃瓜吃到忘我的蔣哲,別有深意的瞥了眼沈煦後,拖著人離開。

場地大門外隻剩下沈煦。

這個時間來運動的人不多,好半天都沒有其他人經過這裏,

他佇立在原地,臉上從一開始的陰沉不定轉變成了麵無表情的漠然,可那個跳動的心髒卻仍舊不適難安。

周珩的挑釁並不算什麽,真正讓他難過的,是岑佳從頭到尾的無視。

那個曾經追在他身後,滿眼都是他的小姑娘,現在卻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願意給他了。

…………

精準打擊了情敵的狗男人心情很飛揚。

飛揚的結果就是張毅峰快被他虐慘了。

眼看著球回彈過來卻因為體力不支沒接住,張毅峰喘著粗氣罵了聲“我艸”,恨不得把手裏球拍甩他身上:“你他媽吃興奮劑了?就不能省點兒體力晚上用?”

周珩也氣息急促。他轉動著球拍,看了小夥伴一眼,心想你懂個P!

他從年前到現在憋了這麽久,哪是這會兒打兩場球就能影響晚上發揮的。

想起晚上,周珩感覺渾身更加燥熱了。

他扭頭往玻璃門外看了眼,就見小仙女正坐在休息區喝果汁,對麵還坐著個男人。從他的角度看不見人臉,但從衣服就能辨認出不是蔣哲。又回憶了一下沈煦剛才的穿戴,確定也不是他。

這又哪裏冒出來的野男人?

真是眨眼的工夫沒盯住,就出狀況。

周珩濃眉微皺,大步走過去推開了玻璃門。

和岑佳坐一起的人竟然是岑暘,這讓他多少有些意外。

同樣的,見周珩朝這邊走了,岑暘臉上也浮現出驚訝。

“周總,這麽巧。”他率先站起身和對方打了招呼。

聞言,周珩瞥了眼坐在那裏沒動的岑佳,在心裏哼了聲:“不巧,我跟小岑總一起過來的。怎麽她沒跟你說?”

岑暘這次直接把詫異寫在了臉上。他陪合作商過來這邊的,路過這裏正好看見岑佳和蔣哲。

這兩個人從小到大就混在一起,那種奇怪的友誼,別人想擠都擠不進去。他慣性思維以為就他們兩個,誰知道還有別人。而且還是最不可能的周珩。

周珩平時有自己的私人圈子,從不和他們玩在一起。他剛回江城那會兒,不是沒有人邀請過他。想著當年算一起長大,好歹也幾分情分。可對方安全不給麵子。

而且就算都不願意,卻也不得不承認。周珩雖然和他們是同輩人,但如今的身價地位還有影響力,卻已經超越他們父輩。如今大家地位並不對等。

這是個必須慎重又鄭重對待的人。

岑暘垂眸看向岑佳,隱隱有幾分責備和不讚同。

小仙女有些不高興了。她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在兩人的目光注視下一攤手,很是有幾分傲嬌的小脾氣:“大哥,你也沒問我跟誰來的啊。而且這幾分鍾都是你在輸出吧。”

岑暘一噎,雖然岑佳這話說的有幾分任性,但他還真就沒辦法反駁。

這個堂妹有點小脾氣卻也很乖巧,又比他小了好幾歲。他偶爾就控製不住那種出於關切的長輩心態,喜歡說教幾句。可岑佳真不高興的時候,他又有些無所適從。

因為岑佳長的實在太漂亮了,每到這時候他就會覺得自己說什麽都是錯。

其實岑暘不知道,岑佳不高興的大部分原因,是另一個當事人是狗男人。

她知道周珩有錢牛逼行了吧。但又不是什麽正經八百的商務合作,用得著一點小細節就這麽誠惶誠恐嗎?

周珩還不知道岑暘是被自己遷怒。但小仙女不高興了,他也忍不住皺眉。

拋開別的不談,他覺得岑暘這人挺沒意思的。岑佳又不是他親妹妹,更不是他親女兒,用得著你來教?有他這個男朋友看顧著就夠了,他一個堂哥,還是那種親戚關係不特別親的堂哥,算哪根兒蔥啊?

於是周珩連麵子都不想維持了。

他在岑佳右手邊的位置上坐下來,麵色肉眼可見的冷淡:“岑總沒有別的事嗎?還是想跟我一起玩兒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