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懲治
要問洛橙怎麽懲治宋祁宗的？當然是她最拿手的毒術。說是毒，不如說噬心散是一種詛咒，因為它是用屍體身上的冤七與屍氣煉製而成的，對於人的身體無害，隻會影響人的精神。它長期潛伏在中毒者的體內，每月固定爆發一次。爆發時，中毒者眼前會出現幻覺，冤魂索命，一遍又一遍地折磨中毒者的神經，隻要他做過虧心事，那些事件造成的影響便會無限放大地展現在中毒者麵前，受害者也會以厲鬼的形象出現向他索求公道……中毒者無論想怎麽地辦法都無法擺脫幻覺，隻能任幻覺折磨自己的神經和意誌，直到第二天早上。
當宋祁宗從幻覺中蘇醒過來時，看到的是洛橙如花的笑顏。這個笑容在宋祁宗的眼中一點兒也沒有平時的溫柔和善，而是分外可怕。
“皇上，冤魂索命的感覺怎麽樣？” 洛橙笑語盈盈。
“是你搞的鬼！” 宋祁宗怒視洛橙，立刻明白了自己為什麽會有這麽可怕的經曆，“來人，給朕把她抓起來！來人，來人啊……”
“皇上，你不用叫啦，即使你叫破了嗓子也不會有人進來幫你！”
宋祁宗豎起耳朵，果然，屋外靜悄悄，沒有一絲人走動或交談發出的聲響，安靜得可怕。
“你，你做了什麽？”宋祁宗此刻才感覺到了害怕，偌大的皇宮內數千人全部被一個女子放到了，那麽這個女子的能力絕對高強得可怕。
“沒什麽，不過覺得大家太辛苦了，下了點兒藥，讓他們休息一下。”燦爛的笑容在第一縷朝陽的映照下分外明媚，比起禦花園內盛開的百花還要美麗，諸葛無忌背後升起寒氣。什麽樣的藥效果好到能夠放倒滿皇宮的人？絕對不是普通的藥！諸葛無忌這才想起了洛橙的另一個身份——雲巔城弟子！
雲巔城是乾幹大陸的聖地，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是凡人口中的“仙人”。在他們眼中。自己一個凡間根本算不上什麽。自己怎麽就忘了這一茬呢？當初從諸葛不應的徒弟口中知道有洛橙這個人存在時，自己竟然狂妄到想要利用她。列山鎮的事情是他安排的。洛橙從來沒有掩飾過自己的行蹤，所以他能清楚地知道洛橙所在位置，然後讓耶律寒星傳消息給耶律廣。攛掇耶律廣攻打列山鎮。不是不擔心邊境被耶律廣攻破，但“富貴險中求”，諸葛無忌相信洛橙的能力能夠幫助列山鎮重創耶律廣。果然被他料中了，威力巨大的火藥和神奇的潛水艇，洛橙展現了一個又一個奇特本領，而最終收獲的人是他！
也許這一次算計的成功讓他有些得意忘形了，於是想要再算計她一次。不過。以洛橙的聰明，一次算計成功是僥幸，第二次再想算計她，隻會被她發現真相！所以，她現在來報複自己了。
“那些幻象是你搞出來的？”諸葛無忌瞪著洛橙，一個晚上在幻象中掙紮求存耗盡了他所有的精神和力氣，如今隻能癱在龍椅上，無法動作。說話亦是有氣無力。
“不是我，是你自己。如果你自己不做虧心事，就不會被幻象迷惑。”
“朕沒有做過虧心事。”
“沒有？”洛橙的笑容轉冷。“列山鎮五萬軍民、邊境十城近百萬軍民的性命可都是你賣給耶律寒星的！身為一國之君，不但不保護自己的民眾，還用他們的生命與財產和對立國家的君主做交易，這難道不虧心？”
“他們身為朕的子民，為了君主的霸業犧牲是他們的榮耀。成大事者何必拘於小枝小節。”
“狡辯！人的地位有高下之分，生命與靈魂卻是平等的。你為了一己之私枉顧數十萬人命，死後在地府接受審判時可是要下十八層地獄。”洛橙不是危言聳聽，而是進一步給諸葛無忌下了精神暗示，使得噬心散的毒能夠發揮到及至。
諸葛無忌身體顫抖了一下，難道死後的靈魂真會墮落地獄？不。不會，他是承受天命的天子，受上天的眷顧，不會和其他人一樣死後受陰官審判，不會的，不會的。諸葛無忌心中不停地安慰自己。但恐懼已經滲透了他的內心。
“朕是皇帝，要誰生誰就生，要誰死誰就得死！”諸葛無忌梗著脖子道。
“好威風！”洛橙象征性地鼓了兩下掌，笑容諷刺。“就算你是皇帝，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隻有神靈才能操控人的生死，你可不要褻瀆了神靈！否則，不止冤魂來找你索命，神靈也會找你算帳的！”
“你胡說！”諸葛無忌色厲內荏，麵白得嚇人，“是你搞的鬼！肯定是你！什麽幻象？肯定是你朕下了藥！”
“那不是藥，是詛咒！” 洛橙走到龍椅旁，居高臨下地盯著諸葛無忌，語氣轉為陰森，“是枉死的冤魂的詛咒！它會一直跟著你，每到月圓之夜發作，讓你受盡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過，你放心，這詛咒對你的身體沒有影響，平時也不會發作！”
“你看，冤魂們對你還是挺仁慈的！” 洛橙攤開雙手道。
每月一次？諸葛無忌愕然，雪白的臉色轉為鐵青，一次就已經讓他無法忍受了，每個月一次，完全是想長期折磨他？這比一刀殺了他還要狠！瞪著洛橙的雙眼幾乎噴出滔天的怒火。
“你……”
“不要想著報複我，你應該知道對我沒有用。”確實，即使調動了軍隊，也沒有把握殺了眼前的女子，說不定還會徹底惹惱雲巔城，不但自己，說不定整個羅宋國都會顛覆！
“也不要想著找人幫你，詛咒是解不開的。” 洛橙伸手拍了拍諸葛無忌的麵頰，“它會提醒你，你做了怎樣的錯事！下半輩子，你就用來贖罪吧！你做得好，說不定詛咒就會減小！愛民如子的明君，多麽偉大的抱負啊！你說，是不是？”
他能說什麽？看著女子從容離去的背影，諸葛無忌使出全身力氣狠狠地將龍案上的奏折掃到了地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