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艸
葉晗影心裏暗罵了一句,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這就是你們顧總談生意的方式?”
這哪裏是談生意,這分明是脅迫。
甄艦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解釋道:
“葉小姐,實屬無奈之舉,顧總特別交代,無論用什麽方式,務必請您到場。”
他也是被逼的啊。
葉晗影見狀,心中已有了計較。看來,今天這一趟是躲不過了。
她不動聲色地將手伸進包裏,悄悄握住了手機。
“好吧,既然顧總如此大費周章,我倒要看看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話落,葉晗影冷著臉,還是踏上了商務車。
車門緩緩關閉的那一刻,葉晗影趁著甄艦等人不備,迅速撥通了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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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晗影原本以為甄艦會帶她去某個陰暗的角落,沒想到最後竟來到了一家高檔的私人會所。
望著這裏明亮的環境和穿梭其中的人群,葉晗影不由自主地鬆了一口氣。
隻要不是那種陰森恐怖,讓人時刻感覺生命安全受到威脅的地方就好。
當她踏入包廂,光亮瞬間消失,頭頂被昏暗籠罩,讓葉晗影不舒服的閉了閉眼。
視線落在靠坐在沙發上的顧韞程身上時,心情瞬間又警惕起來。
隻見顧韞程整個人陷進沙發裏,手指間夾著一支雪茄,偶爾輕吸一口,白色的煙霧繚繞,將他整個人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麵容若隱若現,更添了幾分陰鬱和落寞。
“顧總,葉小姐來了。”甄艦適時打破屋裏的沉默。
顧韞程似是這才注意到葉晗影的到來,夾著雪茄的手在水晶玻璃缸的邊緣抖了抖,淡淡道:
“來了,坐吧!”
葉晗影的眉頭緊蹙,語氣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煩躁與戒備,她直視著顧韞程,言辭間帶著刺:
“顧韞程,你這麽大費周章地把我請到這裏,究竟有什麽目的,直說吧,我可沒時間陪你玩那些拐彎抹角的遊戲。”
她的不悅情緒如同實質一般,彌漫在整個空氣中。
顧韞程深深地凝視了葉晗影一眼,隨即在精致的水晶煙灰缸底部輕碾著未燃盡的雪茄,隨後向門外輕輕一揮手。
葉晗影滿臉不解,正還想說什麽,就見兩名保鏢抬著一幅巨大的裝裱畫走了過來,小心翼翼的將畫作輕輕倚靠在一旁的牆壁上。
畫作表麵覆蓋著一層細膩的絲綢,如同麵紗般遮掩了畫中的秘密,更添幾分神秘色彩。
葉晗影心中疑惑更甚,不解顧韞程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
顧韞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緩步走到巨畫的麵前,輕輕攥起絲綢的一角,用力一扯,絲綢瞬間滑落,如同落花般散落於地,畫作的廬山真麵目也隨之顯露無遺。
葉晗影的雙眸在那一刻猛地一顫,畫中人……竟是如此熟悉。
這畫的是......顧韞程?
但下一瞬,葉晗影又打消了這個想法。
這人是像顧韞程,但仔細端詳之下,那份神韻與氣質卻與顧韞程截然不同,更像是……
顧韞程始終緊盯著葉晗影臉上的神色變化,捕捉到她眼中閃過的疑惑與震驚,他的神色愈發陰沉。
“看出來了嗎?這畫裏的人是誰?”他低沉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葉晗影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
“這誰畫的?”
顧韞程沉沉道:“瑾言!”
葉晗影挑了挑眉,直接道:
“這不是瑾言的老公司塵嘛!”
顧韞程雙眸猛地一顫。
“你也覺得是司塵?”
葉晗影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眼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
“當然,這麽明顯,誰看不出來!顧韞程,你不會以為謹言畫的是你吧!”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尖銳的諷刺,仿佛一把利刃,直戳顧韞程的自尊。
不得不說,顧韞程與司塵,在外貌上或許有著幾分相似,不知道的外人甚至會將兩人認錯。
但是隻要熟悉的人,卻都能分辨得很清楚,他們之間明顯地不是同一個人。
顧韞程氣質陰鬱,自負,傲慢,目中無人,就連輪廓五官都比司塵冷硬而陰鷙幾分。
反而是司塵,俊朗,斯文,雖然沒有顧韞程家有錢,但是周身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矜貴氣息。
其實這畫樣貌上偏向顧韞程多一些,但是從這畫的氣質,神態上,葉晗影覺得還是有些像司塵。
隻是麵對顧韞程這個渣男,葉晗影不想讓他得意,所以故意這麽說。
顧韞程微微垂眸,端起桌上的紅酒,輕輕地抿了一口,試圖以此掩蓋眼底翻湧的情緒。
他仍抱著一絲微弱的希望,再次確認道:
“你為什麽那麽肯定這畫中的人是司塵,而不是我?”
葉晗影本隻是刺激顧韞程,哪裏有那麽肯定,但眼角的餘光瞥到了某處,葉晗影眼眸頓時亮了。
抬手輕輕指向畫中人眼角的細微之處,肯定道:
“這不是很明顯嗎?這畫中的人眼角有一顆淚痣,之前我在司塵的臉上看到過,可是你......”
她的目光戲謔地滑過顧韞程的眼角的位置。
“你的眼角並沒有這一顆黑痣,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幸好,幸好之前她見到司塵時注意到了他眼角的這顆淚痣,總覺得每次司塵注視著蘇瑾言時,眼角的淚痣似是都染上了幾分柔情,所以讓葉晗影印象深刻。
但是顧韞程的眼角沒有淚痣,這便是最好的證據。
如果說剛才葉晗影隻是為了刺激顧韞程,那麽現在,她便是真的覺得這畫中的人與司塵更相似幾分。
似是蘇瑾言畫這幅畫的時候,便是透過顧韞程看到了另一個人。
而那人便是司塵。
哢嚓......
話音未落,隻聽“哢嚓”一聲脆響,顧韞程手中的紅酒杯突然爆裂,碎片四濺,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般,支離破碎。
沾染紅酒的玻璃碴紮在手心,劃出一道道深淺不一的傷口,鮮血從傷口汩汩湧出,可顧韞程卻像是無知無覺,神色沒有半點兒變化,喃喃自語道:
“真的是他!為什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