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不值得!
不是有句俗話叫兒大避母,女大避父,弟大避姐嘛,姐弟之間的避嫌是有必要的。
然而蘇懷生似是完全沒有這樣的顧慮,笑盈盈地道:
“我們可是親姐弟,我們這麽多年才相認,我跟姐姐親近些有什麽不合適的,就這麽定了,姐姐你等等,我去抱兩床被子過來打地鋪。”
蘇懷生絲毫不給蘇謹言拒絕的機會,將手裏的麵包一股腦地塞進嘴裏,拍了拍手,麻溜地跑開了,等他再跑下樓,手中已經抱著被子和枕頭,看樣子是真的要在蘇謹言的房間裏打地鋪了。
蘇謹言開始還懷疑蘇懷生是不是說謊,可對上蘇懷生晶亮而澄澈的雙眸,如沐春風,心裏那一絲懷疑也慢慢消散,實在是不想將這樣一個笑得春風般溫暖的大男孩與那種半夜鑽入別人房間的無恥之徒聯係到一起。
或許,剛才是蘇懷生從門口路過,不小心碰到了門把手才導致門背後的把手掉落的也不一定。
而且,蘇懷生在房間裏,如果真有人鑽進房間,她也能有一個幫手。
思及此,蘇謹言淡笑著點了點頭,朝著蘇懷生伸出纖細白皙的手。
“我幫你吧!”
蘇懷生搖了搖頭。
“不用,被子不重,我自己就可以,姐姐,太晚了,咱們快進屋早些休息吧!”
也不等蘇謹言答應,蘇懷生直接抱著被子鑽進了房間,自顧自地開始在蘇謹言房間裏找了一塊兒空地打地鋪。
蘇謹言無奈地笑了笑,隨手關上了房門,他們誰也沒有注意到黑暗的角落裏,一雙泛著詭異精光的眸子微微眯起,正直勾勾地盯著蘇謹言姣好的身材,眼底是掩飾不住的**//邪和貪婪。
......
翌日清晨,陽光透過房間裏唯一的空洞,剛好打在蘇謹言的眼睛上,蘇謹言不舒服地蹙了蹙眉,抬手擋了一下,緩緩睜開了眸子。
隻是剛睜眼,一張放大的俊臉驀地撞入她的眼簾,驚得蘇謹言猛地坐了起來。
“啊......”
“姐姐,你沒事兒吧?有沒有哪裏受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別怪我!”
蘇謹言揉了揉撞得生疼的額頭,擺了擺手。
“沒事兒,就是有些頭暈,你怎麽在這兒?”
蘇懷生委屈地癟了癟嘴。
“姐姐忘了,昨晚你害怕,所以我在你房間裏打地鋪保護你啊,有我的保護,姐姐昨晚是不是睡得很香?”
蘇謹言這才想起,確實是有這麽回事。
隻是,與蘇懷生說的恰恰相反,昨晚蘇懷生在她房間裏打地鋪,蘇謹言不僅沒有安心入睡,反而更睡不著了。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蘇謹言心裏早就築起了防備的高牆,所以在沒有找到偷偷潛入她房間的流氓之前,蘇謹言依舊對蘇懷生十分警惕和懷疑,直到天快亮了,蘇謹言才實在是忍不住,睡了過去。
心裏這麽想,可對上蘇懷生晶亮的眸子,蘇謹言沒有說實話,而是道:
“是睡得不錯!”
蘇懷生得到了滿意的回答,臉上的笑意更濃烈了幾分,帶著明顯的歡喜。
“那就好,我就說嘛,有我保護姐姐,姐姐一定不會有事的。”
“姐姐快起來吧,爸媽都下樓吃早飯了,就等你了,我給你端了一杯牛奶,你先喝一口,我先出去等你。”
說著,便一陣風似的跑開了。
蘇謹言的視線一直定在蘇懷生的身上,直到蘇懷生出了房門,蘇謹言才慢慢地收回視線,看著床頭櫃上放著的那杯牛奶。
牛奶散發著誘人的淡淡奶香,蘇謹言伸手端起,杯身不燙,卻也是溫熱的,溫度剛剛好,溫暖的感覺透過指尖緩緩湧入蘇謹言的心頭。
明明隻是最簡單的一杯牛奶,卻讓蘇謹言心頭說不出的悸動,在她的記憶中,似乎還從未有人給過她這樣溫度剛好的牛奶,一時間眼眶竟然泛起了陣陣濕意,鼻尖也帶上了幾分酸澀。
也許,這就是親人吧!
到了客廳,遠遠的就聽到許晴歡喜的聲音傳來。
“你說真的?韞程真的邀請你進了顧氏集團設計部?”
蘇蕊兒眼角的餘光瞥到緩緩走來的蘇瑾言,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嗯,韞程說之前顧氏集團的設計總監能力太差了,知道我是學設計的,又在國外得了許多的獎,所以就讓我進顧氏幫他。”
說著,蘇蕊兒的臉驀地紅了,柔美的麵容透著幾分嬌羞和為難。
“我其實我不想去的,剛回國,我還想多休息一陣子,可韞程說,他想要每天都見到我,隻有我這樣樣貌、能力出眾的人,才能勝任顧氏集團設計部的工作,才能站在他的身邊。”
“爸媽,你們知道的,我和韞程從小青梅竹馬,他都這麽說了,我實在是拒絕不了,爸媽,你們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
許晴歡喜得連連擺手。
“傻孩子,我們怎麽會怪你呢,韞程說的都是實話,你本來就優秀,就該去幫他,你們感情越來越好,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說著伸手拉著蘇蕊兒的手,滿意的輕輕拍了拍,場麵瞬時異常的溫馨。
蘇瑾言心頭一痛。
沒想到顧韞程的速度這麽快,她昨天才剛辭職,他就讓蘇蕊兒進了顧氏集團。
看來,之前是她太不懂事了,要是早知道顧韞程這麽著急地想將蘇蕊兒帶進顧氏集團,她該早點兒離職才是。
蘇懷生瞥了一眼身旁的蘇瑾言,見她神色如常,眼眶卻透著不一樣的紅,伸手扯了扯蘇瑾言的衣袖,神色擔憂地安慰:
“姐姐,你不要傷心,不是你不好,是顧韞程配不上你,你不必因為他難過,不值得!”
蘇瑾言這才注意到蘇懷生一直站在她的身旁,瞧著蘇懷生滿臉的擔憂之色,蘇瑾言心底的陰霾瞬間消散了幾分,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你說得對,我沒有放在心上,因為不值得!”
可不就是不值得嗎?
她付出了三年的青春和心力,卻被顧韞程無情地拋棄和踐踏,這樣的人,哪裏配得上她傷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