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破境失敗【二更求必讀票，求好評】
高額的獎勵，終究能激發出外門無論弟子還是教習的野性。
許牧就是要讓他們來一遍野性的回歸。
武者，永遠在修行的路上，而不是遇到一丁點挫折，便不思進取。
許牧要讓他們知道，在天擎劍派，不講資曆，隻講你的修煉速度和實力。
你也無需冒著生命危險去做任務賺劍點，隻要你能突破修為，就有足夠的劍點來支撐你修煉。
看著廳堂內，像是打了雞血的那些教習們，錢申越等年長的長老和執事們，則是紛紛苦笑。
這些教習，大多都曾是天擎劍派弟子，修為卡在了凝液境多年，未有寸進，經過天擎劍派層層篩選，才選擇他們成為外門教習。
而如今，這些個教習，哪還有一丁點教習的樣子？
他們就像是重歸少年，那個**奮鬥的年代！
會議結束，許牧來到錢申越處理事務的長老室，開口問道：“錢長老，池長老閉關有一個多月了吧，還是沒有動靜？”
錢申越搖頭道：“沒動靜，我們也不敢去打擾。”
“都這個年紀了，還這麽怕死！”
許牧嘟噥一句，道：“我去激一激他。”
“許牧，不可啊。”
錢申越想要阻攔，許牧的身影卻已經消失不見了。
錢申越長歎一聲，也沒追上去。
池堯山畢竟已經一百二十七歲高齡，這個年紀抱丹成功的，曆史上都沒幾個。
雖然按照他如今的修為，沒多少年可活了，不過人到關鍵時刻，能多活一天，都不願放棄。
這樣的事情，不落到自己身上，難以理解。
許牧直接來到了池堯山閉關之所。
也就是外門長老修煉室，這座修煉室本就建在一座天人聚攏元氣的陣法之上，周圍又人工布置了聚元陣，再加上元石每日向裏麵輸送元氣。
可以說，修煉室內的元氣，無論是在品質還是在濃鬱程度上，都是外麵的好幾倍。
許牧來到門口，敲了敲修煉室的石門，開口道：“池老頭，在不？”
修煉室內，並沒有回應。
許牧卻依舊敲擊著石門，不停道：“池老頭，是不是怕了？我就說嘛，你還是別拚了，用最後二十來年娶個媳婦，還能留個後。”
“混小子，你就不怕我已經開始抱丹了，如此亂我心神，令我走火入魔？”
石門從裏麵被打開，池堯山冷哼聲響起。
許牧看了看池堯山麵前的桌椅碗筷，便知道池堯山剛吃過飯，不由笑道：“池老頭，你這是閉關呢，還是享受呢？”
池堯山一揮手，便將桌椅碗筷給收了起來，旋即歎息道：“混小子，老夫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不敢了？”
許牧來到池堯山對麵盤坐下來，笑著問道。
池堯山歎息道：“還是舍不得我那二十多年的日子。”
雖然他知道，隻要他突破成功，他就能多出來三百年的壽元。
但如果失敗了呢？
抱丹失敗，尤其是對他這個高齡武者來說，後果不堪設想。
就算他能活下來，恐怕也會成為廢人。
一百二十多歲的廢人，死的時候，想死的有尊嚴都難。
池堯山雖然不是天擎劍派高層，不過卻也掌管外門數十年，他不想死的毫無尊嚴。
許牧無所謂道：“若是你已經做好了決定，那就別在這裏藏著了。
你閉關這些日子，咱們天擎劍派可是發生了一件大事兒，現在天擎劍派內外門由我掌管，你快點出關，幫我改革外門。”
“什麽？”
池堯山一臉懵逼。
天擎劍派內外門由許牧掌管？
許牧隻是一個內門潛龍榜弟子而已。
許牧也沒有遲疑，將這半個多月來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池堯山。
池堯山聽的是震驚無比。
他看向許牧的眼光都變了。
“也就是說，如今至少在幽州，你已經宗師下無敵了？”
池堯山沉聲問道。
許牧入派不足一年的時間，入派時僅僅是氣霧境第九重修為而已，而如今不到一年的時間過去，竟然成為了幽州宗師以下第一人。
這簡直就是奇跡。
許牧無所謂的點點頭：“差不多吧，還有，咱們天擎劍派可曾是天下第一大派，別地域劃分的這麽明確。”
“什麽意思？”
池堯山疑惑道，沒明白許牧的話。
許牧白了他一眼，道：“什麽幽州宗師以下第一人，直接說天下宗師以下第一人不就行了麽。”
池堯山苦笑。
這小子，虛榮心還挺強。
“行，天下宗師以下第一人行了吧？”
池堯山笑道：“我池堯山壽元將盡之前，還能與你這等天驕成為忘年交，也不枉此生了。
罷了，不做那突破宗師境的春秋大夢了，我池堯山就用這最後的二十多年，幫你在天擎劍派徹底站穩腳跟。”
“行吧，有你全力相幫，我的計劃能成功的更快些。”
許牧起身，隨即歎息道：“隻可惜了，這根仙靈玉竹，我還以為能對你突破有用呢，算了，等錢長老想拚一拚時，讓他試試吧。”
“等等，你說什麽？”
剛要起身的池堯山，突然愣住了，連忙向許牧問道。
許牧右手一翻，三尺餘長，通體晶瑩翠綠的仙靈玉竹便出現在了他的右手之中，而後他悠悠道：“我原本想著，讓池老頭你幫我試試，這仙靈玉竹對突破抱丹境是否有作用呢。
既然你不突破了，就隻能等別人突破時幫我試試了。”
“仙靈玉竹，真的是仙靈玉竹……”
池堯山雙眼死死的盯著許牧手中的仙靈玉竹，而後毫不客氣的一把奪了過去，因速度太快，在仙靈玉竹根莖之處，竟然在空中劃出了一圈圈漣漪。
看著那一圈圈漣漪，池堯山更加震驚，喃喃道：“傳聞仙靈玉竹紮根虛空，探入仙神之界，汲取仙神靈氣，這竟然是真的。”
他遲疑半晌，重新看向許牧，沉聲問道：“混小子，你真舍得讓我用這根仙靈玉竹來嚐試破境？
我可先說好，我破境過程中，若是對這根仙靈玉竹造成了什麽損壞，我可賠不起！”
許牧白了他一眼，道：“多大點事兒，一根仙靈玉竹的價值，還不過十億下品元石，我現在可是身價千億的超級富豪，損壞就損壞了。
當然，賠還是要賠的，以後就在我手下打一輩子工還債吧。”
“行，隻要你敢讓我用，待我破境成功，便將一輩子賣與你又如何？”
池堯山笑道。
他本來已經決定不破境了，不過仙靈玉竹的出現，又令他有了希望。
仙靈玉竹可不是有元石就能買到的。
十億下品元石，池堯山就算沒有，不過他這些年積累的寶物，也不止這個價了。
但，從未聽說過，青陽書院買過仙靈玉竹。
如今池堯山破境最大的擔憂，便是他身體已老，氣血不足，甚至經脈丹田已經僵化，承受不住太大的波動。
不過，仙靈玉竹內的仙神靈氣，傳聞能夠令人返老還童，令武者肉身化靈重生。
這便算是解決了池堯山最大的擔憂。
令他這個一百二十七歲的百歲老人，有了以年輕狀態破境的機會。
當然，即便是如此，風險還是很大的。
不過這點風險都不敢承擔的話，池堯山也不算個武者了。
“準備什麽時候開始？”
許牧不再嬉皮笑臉，而是變得嚴肅道：“我想在一旁看看，關鍵時刻，或許能救你一命。”
池堯山笑道：“今天晚上就開始，你看可以，無需救我性命，我若突破失敗，不如就這樣死去。”
“行，若你落得個半死不活的下場，到時候我幫你一把！”
許牧點頭道。
很認真說的這句話。
池堯山也不管許牧還在，並未遲疑，直接開始調理狀態。
他雙手橫托著仙靈玉竹，毫不客氣的自仙靈玉竹之中汲取仙神靈氣，淬煉肉身。
擁有金剛寶體聖鼎的池堯山，肉身早已淬煉到了非常強大的地步，就算許牧如今的肉身強度，都不一定能夠比得過池堯山。
故而，池堯山如今需要的，並非肉身的強度，而是肉身的活性。
激發活性，已經算是返老還童的情況了，這個過程可不容易，即便是有仙靈玉竹的仙神靈氣，也不容易做到。
且這個過程，要承受難以想象的痛苦。
然而，許牧從頭看到尾，卻不見池堯山有一絲痛苦的表情。
畢竟是一百二十七歲的人了，什麽苦痛沒有嚐過？
這點痛，對他來說，算不了什麽。
直至深夜，池堯山那原本花白的頭發、眉毛和胡子，竟然變得漆黑。
他那原本如雞皮的皮膚，竟然也變得平滑。
此時的池堯山，看起來最多像是四十來歲的樣子。
別說，長的還挺帥。
不是那種陰柔的帥，而是那種陽剛的帥。
池堯山個頭不矮，有一米八多，且身材健碩。
這種陽剛高大的身材，再加上棱角分明、陽光帥氣的麵容。
正是許牧所羨慕的。
許牧雖然個頭也不算低，不過還沒到一米八。
身材雖然也不算差，卻隻是精瘦，穿著衣服，不顯肌肉。
當然，羨慕歸羨慕，許牧知道，自己這個身材，才是武者最完美的身材。
待池堯山徹底恢複到四十來歲的樣子後，他便是緩緩張開了眸子，看向了許牧。
他一臉嚴肅的說道：“許牧，別忘了答應我的事兒，若我破境失敗，不要猶豫，殺了我。
放心，我已經留下了遺書，宗派不會找你麻煩。”
“放心！”
許牧淡淡道。
臉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池堯山嘴角含著笑意，重新閉上了眼睛。
不一會兒，許牧便聽到，池堯山體內，傳出了一道道金屬碰撞的聲音。
許牧臉色當即一凝。
鍛丹！
他沒想到，池堯山最終竟然選擇鍛丹這條路。
武者第三境，被稱為抱丹境，其意為，於丹田之中，煉出一縷混元氣，由丹田內的元液，環抱那一縷混元氣，漸漸凝為一顆實丹的過程。
抱丹境宗師，可行隨意動，意之所到，便可傷人！
不過，達到抱丹境宗師的過程，卻不止這一種。
鍛丹便是其中一種。
有些凝液境第九重大圓滿的武者，無法煉出那一縷混元氣，便無法以抱丹的方式步入這個境界，隻能另辟蹊徑。
其中肉身強大者，多數會選擇鍛丹。
鍛丹，顧名思義，便是鍛造內丹，以肉身化為鐵錘，捶打丹田，令丹田縮小，擠壓丹田內的元力，強行將元力鍛造成內丹，這個突破過程，便叫做鍛丹。
如今池堯山正在做的，就是鍛丹。
許牧臉色凝重到了極點，眉頭更是深深蹙起。
他的確疏忽了。
池堯山畢竟一百二十七歲高齡，若是有把握煉出那一縷混元氣，當早已破境了才是。
就是因為無法煉出那一縷混元氣，才拖到現在未能入抱丹宗師境，如今破釜沉舟，對他來說，未有此法來破境了。
鍛丹破境，的確是破釜沉舟，一旦失敗，輕則修為盡廢，經脈寸斷，成為隻能癱瘓在床的廢人。
重則被捶打變得狂暴的元力衝破心脈而亡。
無論是否能成功，許牧如今，卻是絲毫也幫不上忙了。
他隻能靜靜聽著那一道道捶打之聲。
他知道，每一次捶打，池堯山都承受著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而池堯山的臉上，卻依舊是帶著淡笑，毫無波瀾，就連眉頭都沒有蹙一下。
甚至於，池堯山吸收仙靈玉竹內的仙神靈氣的速度都慢了些。
許牧能夠感知到，這根仙靈玉竹不知道汲取了多少年積累下來的仙神靈氣，被池堯山吸收了一小半了，或許也是發現了這點，池堯山才放慢了速度，生怕將其中的仙神靈氣吸收幹淨了。
許牧想讓池堯山全力吸收，又怕打擾到池堯山破境。
隻能蹙眉看著。
時間一點點過去。
直到第二天清晨。
池堯山已經鍛丹三個多時辰了，而此時，那捶打的聲音，竟是變慢了。
池堯山的臉色，卻已經變得慘白。
“失敗了……”
許牧臉色驟變。
那捶打的聲音即將消失，一旦消失，便沒有任何希望了。
怎麽會失敗？
許牧想不明白。
鍛丹最重要的，就是肉身足夠強大。
池堯山的肉身，已經足夠強大了才對啊。
“不對，他雖然以‘金剛寶體液’淬體，五髒六腑和經脈丹田，無法得到著重淬煉，金剛寶體液的效用，很難被五髒六腑和經脈丹田吸收。”
許牧頓時想到了關鍵點。
池堯山可不像他那般擁有如此強大的識念。
更不像他那般三道齊修。
雖然池堯山肉身很強，但卻並未按照煉體之道達到鍛髒境巔峰。
鍛丹的過程中，對皮肉筋骨的壓力並不算很大，而對五髒六腑和經脈丹田的壓力，卻是非常大。
顯然，以池堯山五髒六腑和經脈丹田的強度，無法支撐到鍛丹成功的那一刻了！
“池老頭，你若真死了，可不能記恨我啊，我這是在幫你。”
許牧起身，來到了池堯山的身側，而後兩隻手分別貼在了池堯山的胸口和後背之上，旋即開口道：“這是我以‘三元不滅經’修出的氣血精元，再以我的天引雷霆之力，幫你淬煉五髒六腑和經脈丹田。
我也不知道這到底管不管用，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個過程的痛苦，可不比你鍛丹的痛苦差。
你可得堅持住！”
下一刻，許牧雙手之中，便有雷霆之力洶湧而出，其中包含著他以‘三元不滅經’修出的氣血精元，由他那強大的識念控製，準確無誤的透過血肉筋骨，進入池堯山的五髒六腑和經脈丹田之中，開始淬煉。
在這一刹那，池堯山整個身體都開始扭曲抽搐。
可想而知，他此時承受著怎樣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