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一室春風
“阿樾!”哭聲嘶啞,喉嚨裏泛起血腥味。
五月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淚水擦了又流,像個開了閘的水龍頭。
“你不要死……我還沒有跟你道歉……”喘不過來氣的鼻息令她說不出話來,呼吸一抖一顫。
“道歉什麽?”
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力氣微弱得很快又鬆開她垂在浴缸邊上。
五月哭得呼吸不暢,吭哧吭哧著下意識回答:“十年前……我不應該什麽都沒說就不理你……”
她口齒不清,紅潤的小嘴一張一翕,亮晶晶地泛著光澤,一道道淚水洗刷她通紅的小臉,看起來無助極了。
“對……對不起……我以為遠離你,他們就會收斂……我也怕你會因為這個討厭我……我不要你討厭我……”
“現在說這些,是在貓哭耗子假慈悲嗎?”沈樾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濃重的鼻音,卻依舊掩蓋不住他語氣裏的嘲諷。
五月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他沒死!
緩緩伸手在他臉上捏了捏,體溫偏低,但還有溫度,鼻息正常。
五月彎了彎唇,淚水中展開一個輕鬆的笑臉:“太好了。”
沈樾腦袋靠在浴缸沿上,眼皮艱難地撐開條縫,乜了她一眼,眼神透著倦怠,“少說點吧,公鴨嗓。”
“我是公鴨,你是耗子嗎?”五月哽咽著回了一嘴,眼眶裏還含著淚水,抿住嘴不說了,水光的眼睛裏滿滿的擔心。
沈樾似乎被她這句話逗笑了,嘴角往上提了點,目光深深地看著她。
沒了平時的玩世不恭,周身的戾氣也褪去,整個人像個裂縫的瓷娃娃,隨時要破碎。
“疼嗎?”五月手指憑空停在血色手腕的上方,問。
沈樾不言語,嘴唇沒有一絲血色,本就白皙的臉此刻像一張白紙,似乎風一吹就不見了。
驀地,五月站起來,往外走。
沈樾眼中閃過一抹驚慌,以為她又要離開,不顧手上的傷,長腿邁出來,雙腿拚盡最後一絲力氣,跌跌撞撞快步追上去。
沾著血的手臂圈住五月,頸窩的熱氣噴灑,他嘴唇貼在她肩膀,說出的話悶悶的怯怯的:“剛道完歉,又要逃跑?”
看不到美男出浴圖,五月卻能清楚地感受到身後的男人精壯的肌肉,濕冷的身體與她貼著,她那身衣衫被浸濕仿若不存在,溫度傳遞,五月不禁心跳加速,臉上發燙。
她聲音微微發顫地低聲解釋:“你手腕,需要包紮,我去拿東西。”
箍在身上的手臂鬆了,五月逃離這個曖昧充斥的浴室。
酒店裏準備的什麽都有,五月拿來了消毒水和紗布。
沈樾靠在床邊,雙手垂在床邊,垂眸瞧她為自己包紮。
“為什麽偷偷離開綠水岸?”
五月的心猛地一顫,咬著嘴唇,欲言又止:“我怕……”
“怕什麽?”沈樾追問,懶散的語氣裏多了一絲意外。
“我怕說了就離不開。”五月深吸一口氣,終於鼓起勇氣說出了心裏話,“我給你添的麻煩夠多了。”
沈樾愣住了,沒想到她滿心的顧慮都是他。
“你呢?為什麽要這樣折磨自己?”五月問。
“我隻是想體會一下,她當時的感覺。”沈樾突然開口,語氣平靜得可怕。
五月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蘇荷是割腕自殺的,他是想體會蘇荷自殺時的那種絕望和痛苦。
包紮好,五月站起來,他勾著手腕握住她的手。
“別怕,我沒這麽軟弱去尋死。”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在給她吃定心丸。
他的手鬆開她,忽的勾住她的腰,將她攬入懷中。
五月被迫傾著身子與他對視,男那星星眸子裏釀著密不透風的濃情蜜意,隻一眼,五月進去就出不來。
五月心跳得厲害,她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卻又不舍得推開他。
男人鼻息被攻城略地的侵略感裹脅,一點點逼近女人,血腥味混在其中,刺激著男人的荷爾蒙。
兩人近乎貼著臉的距離,直叫人心慌意亂。
沈樾的吻,帶著淡淡的血腥味和紅酒的香氣,霸道而又溫柔。
他撬開她的貝齒,**,貪婪地汲取著她口中的甜蜜。
五月被他吻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又怕推開他扯到手腕的傷。
沈樾一把抱起五月,將她放在柔軟的羊毛地毯上。
曖昧在空氣中蔓延,腥紅的血液與潔白的浴袍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詭異卻又迷人的血色浪漫。
他們就像兩條交纏的藤蔓,彼此糾纏,無法分離。
**來臨的那一刻,沈樾緊緊地抱著五月,在她耳邊低語:“發誓,你不會再離開我。”
他的聲音顫抖著,帶著一絲祈求和絕望。
“唔唔……”五月被含著,想說話也說不出口。
沈樾卻很不滿,在她唇上用力吸吮。
五月的嘴巴酥酥麻麻,突然落下的疼痛,讓她忍不住渾身顫抖。
“疼……”她含糊著表達。
“乖,忍著,答應我,這次要叫出來。”
他充滿磁性的話剛落,五月就感覺耳朵一陣濕潤,汗毛卓立,渾身禁不住地打顫。
……
一室春風**漾後,沈樾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他輕輕地撫摸著五月的臉頰,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五月蜷縮在被子裏,像隻懨懨欲睡的貓,被他揪臉也懶得動彈。
“不好。”沈樾突然開口,語氣裏帶著一絲戲謔。
“什麽?”五月不解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