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骨灰扔進臭茅坑
宋家：
宋宴禮在網上買了一大堆物品，幾乎都是玩具零食和衣服，這些天，總有快遞寄到家附近的菜鳥驛站。
自菜鳥驛站取回的包裹，宋宴禮一一搬到梨寶的房間裏，讓梨寶自個拆。
發覺其中一個紙箱子上的收件人，寫著“宋宴禮”，梨寶抱著箱子，跑進宋宴禮的房間，““二哥哥，你的快遞。好重啊，你買的什麽呀？”
宋宴禮看了眼貼在箱子上的快遞單，寄件人：沈禦。
沈禦寄來的快遞，肯定不是好東西。
宋宴禮拆開紙箱，縱是做好心理準備，一看箱子裏的物品，熱血刹那間湧上他的頭頂，後槽牙條件反射地咬緊。
手銬，蠟燭，助興用的精油和藥品，還有好幾本教導細節的“教材”，侮辱值拉滿。
一堆亂七八糟的物品裏，附帶一張紙條，上麵寫著：收到了別丟，以後你用得到。官司輸了你賠不起違約金，要靠這些東西討好想玩弄你的重口味金主，求他們給你錢。一想到你即將淪落到那個地步，我高興地想開香檳。
紙條上若是白紀辰的筆跡，宋宴禮不當回事。
偏偏，那些字，是沈禦親筆寫的。
宋宴禮拿起手機，找到沈禦的號碼撥過去，很毒舌的臭罵：“先是背刺後是侮辱，討好討到這個地步，也是沒誰了，你幹脆將‘奴顏媚骨跪舔白紀辰’這幾個字刻在臉上，表達你諂媚他的忠心。”
“你以為我侮辱你，隻是為了討好白紀辰？”沈禦冷嗤，“我也討厭你，這幾年，受你牽連，我家產品的銷量直線下滑，你的黑粉不停地罵我。侮辱你算得了什麽？我還想挖你的祖墳，把你祖宗的骨灰丟進臭茅坑。”
宋宴禮握著手機的手指擰緊，指關節隱隱發白。
“對了，”沈禦不無得意地宣布，“我將律師函發到微博上，以前罵我那些人，可勁誇我，早知如此，我一開始就這麽幹。”
宋宴禮沒說話，直接中斷通話。
他啟動筆記本電腦，打開微博。
真的，沈禦在微博上，掛出那張起訴自己的“律師函”，諸多網友為他點讚，誇他的同時，不忘踐踏自己。
＃支持你起訴他，叫他跟我家小紀子對著幹，賠死他！＃
＃哈哈哈哈！宴狗（黑粉給宋宴禮起的蔑稱）急得團團轉了吧，七千萬，他把自己賣了也賠不起。＃
＃你這輩子做過的最正確的事，莫過於背刺宴狗，啥都不說了，這就買你家貨表揚你。＃
站在宋宴禮身旁的梨寶，也看到評論區裏氣炸她肺葉子的字字句句。
小姑娘氣鼓鼓，呼哧呼哧直喘粗氣，氣氣氣，好想罵人。
罵人怎麽罵啊？小姑娘回想白奇瑞，他罵人滿嘴噴糞，髒話一句接一句。
他罵的髒話好髒好髒，梨寶學不來說不出。
好想咬人啊！
梨寶張大嘴巴，露出兩顆小虎牙，“嗷嗚”一聲，咬了一口空氣。
她嚼了嚼牙齒，撒腿跑到自己的房間裏，拆開“過家家版迷你廚房”，找到小電炒鍋，小勺子，連接上電源，再往電炒鍋裏加入白砂糖，礦泉水。
白砂糖和礦泉水熬成糖漿，梨寶將其倒進碗裏，再端著碗，往白紙上倒糖漿。
深褐色的糖漿化作一縷細線，在白紙上形成一張人臉。
桃花眼，菱形臉，妖冶帥氣，惟妙惟肖，是白紀辰的容顏。
畫完整張臉，糖漿還剩一點。
梨寶抿了抿嘴唇，腦子裏靈光乍現。
她在糖畫的腦袋上，添上兩個字母：S·B。
很滿意自己創作的作品，梨寶笑嘻嘻，笑得天真又無邪，臉頰上綻放出俏皮可愛的小梨渦。
等糖畫幹透，她拿著糖畫跑到隔壁臥室，“二哥哥，看我做的糖畫。”
她將糖畫送到宋宴禮的嘴邊，腦袋向右邊一歪，脆生生說：“吃了它，甜甜的，嘎嘣脆。”
宋宴禮一看糖畫，沒忍住笑了下。
小梨寶，乖的時候很乖，調皮的時候很調皮。
不怎麽愛吃甜食，宋宴禮咬了一小口。
梨寶狠狠咬掉剩下的糖畫，“嘎吱嘎吱”地狠嚼，小表情咬牙切齒。
宋宴禮相信，白紀辰看到這一幕，絕對會頭皮發麻，睡覺做噩夢，夢見梨寶啃他腦袋。
嚼完糖畫，梨寶爬到宋宴禮的膝頭上，小手手在鍵盤上拍來拍去，“二哥哥，他們罵你，我幫你罵回去。”
“不用，”宋宴禮關閉微博，播放動畫片，“吵架沒意思，還是看動畫片有趣。”
他這麽說，不代表他忍氣吞聲。
屏幕上播放出動畫片，光頭強在前邊跑，熊大熊二在後邊追。
梨寶興致勃勃地看動畫片，宋宴禮左手抱著她，右手拿著手機，在微博上艾特白紀辰，發了條動態：＃@白紀辰，身為藝人，你不做產品調研就接代言，不怕惹上麻煩？＃
他如此說，源於他通過梨寶夢裏吐露的心聲，知道直播當天，會發生令人作嘔的……
由此，他推測出，白紀辰肯定沒做產品調查。若做過，他定能發現這顯而易見的質量問題。
白紀辰沒回應宋宴禮，網友議論紛紛：＃什麽意思？＃
＃你話裏有話啊！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麽？＃
＃看得出，你破防了。＃
＃你說惹麻煩，是說黑露生產的產品有問題？你代言的時候沒問題，別人代言就有問題？好家夥，你一氣之下，氣到亂造謠。＃
＃@沈禦，他詆毀黑露，快，再發一份律師函，告他誹謗。＃
話題的討論度越來越高，很快衝上熱搜榜。
話題火了，白紀辰作出回應：＃我當然做過產品調研，知道黑露是一款性價比高、衛生幹淨，由純天然可可脂打造的良心巧克力。＃
白紀辰放個屁，粉絲偏聽偏信。
他說了幾句黑露巧克力的好話，又有一波粉絲下單。
見白紀辰特別指出黑露巧克力“幹淨衛生”，宋宴禮用小號為他點讚。
就等這句話！
沈禦那邊，聽從網友慫恿，在微博上掛出第二份律師函，起訴宋宴禮誹謗他的律師函。
律師函送到宋宴禮手裏，宋宴禮不當回事。
發律師函容易，打官司……
到時候，沈禦怕是沒時間，沒心思打官司。
……
花園裏的唐菖蒲花開花落，轉眼間，又是十多天過去。
今晚，是白紀辰直播賣貨的日子。
客廳裏，梨寶坐在小茶幾前，右手拿著拳頭大的炸雞腿，大口大口地啃食，不時喝上一口奶茶潤喉。
開播時間到，宋宴禮將直播間的畫麵投屏到壁掛電視上。直播間的畫麵，出現在大屏幕上。
白姍姍先行出場，她描眉畫眼，頭戴綴滿亮晶晶碎鑽的華麗頭冠。身穿銀白色公主裙，耳朵上掛著熠熠生輝的耳飾，脖子上套著一條華麗繁複的雙層寶石項鏈。珠光寶氣，明豔不可方物。
梨寶啃下一大口裹著酥脆麵包糠的雞腿肉，黑葡萄般水潤的大眼睛裏寫滿驚愕。
是她的錯覺？還是白姍姍不上鏡？白姍姍看起來，比先前膨脹了好幾圈，活像吹飽氣的氣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