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找死啊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
白姍姍沿著旋轉樓梯下樓,嘴角下撇,一副別人欠她八百萬的沮喪相。
白奇瑞問了句怎麽了,白姍姍嘴巴一癟,“我心愛的洋娃娃,被別人買走了!”
來南杭那天,白姍姍路過XX娃屋店時,一眼相中放在展示窗裏的漂亮娃娃。
娃娃的做工巧奪天工,還是某知名設計師設計出的代表作。
生性虛榮的白姍姍,出於喜歡,更是出於滿足虛榮心的心理,她纏著白紀辰給她買娃娃。
白紀辰那時急著趕著搞直播,他以“忙完再買”為由推脫此事。
白姍姍耐著性子等,等到今天,等來“洋娃娃被別人買走”的噩耗。
“都怨我哥!”白姍姍像打機關槍似的,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後天。現在好了,想買都沒得買……”
“行了行了,”白奇瑞打斷她,“不就是個洋娃娃,多大點事。”
“他去珠寶店買條鑽石手鏈送給我,這事就算過去了。”白姍姍跑到白紀辰麵前,蠻橫要求:“現在你沒事,去買,快去快去。”
白紀辰腦袋兩側的太陽穴跳了跳,厭煩心油然而生。
白姍姍蠻橫任性,脾氣怪,毛病一大堆。
跟她相處不過月餘,他對她的感情,從喜愛轉為厭惡。
“誰說我沒事?”白紀辰指指茶幾,“沒看見我在研究這些資料?”
白姍姍看了眼茶幾,看到淩子墨的照片及個人信息。
個人信息顯示,他是身價千億,榮登福布斯排行榜的超級富豪。
白姍姍的腦子,有點懵。
淩子墨她知道,上輩子就知道。
出生於財閥世家的商界奇才,年紀輕輕便成集團公司領軍人。
可惜啊,天妒英才,二十八歲時,他死於意外。
幾年前就去世的人,現如今竟還活著。
怎麽回事?莫非他和她一樣,也是二次重生者。
白姍姍驀然興奮,既是同類,她和淩子墨,肯定有說不完的共同語言。
白姍姍遺憾自己隻有五歲,若是二十來歲該多好。
轉念一想,小孩子有小孩子的有利之處。
說不定,她能像團寵文的女主那樣,憑借自身本事,認個幹爸,獲得淩子墨的喜愛。
心裏也起了攀附淩子墨的心思,白姍姍抬抬下頜說:“你要見他是嗎?見他的時候帶上我,我做你的神助攻。”
白紀辰心裏一動,嗯,可行。
倘若淩子墨距他於千裏之外,他得靠白姍姍打破僵局。
白紀辰按了按墨鏡,告誡說:“帶你去可以,你別像上次那樣,往我身上撞。別人看見我墨鏡下的模樣發到網上,又得有一批顏粉喊脫粉。”
定製義眼時,白紀辰選用最高檔最精良的材料,做了十幾隻逼真如真眼的義眼。
那些義眼嵌進眼窩,與真眼別無二致。
邪門的是,他戴義眼的時間,超過兩小時,立即產生痛癢感,眼窩隨之紅腫發炎。
甭管戴什麽義眼,通通易感染。
醫生解釋不清這見所未見的邪門現象,隻得叫他少戴義眼。
別無他法,他隻能盡可能的減少佩戴義眼的時間。隻在必要時刻戴義眼,其餘時間戴墨鏡。
失去的隻是一隻左眼,傷害不亞於全盲。
戴義眼的時間有限,意味著他不能拍戲,演繹生涯就此終結。往後,他隻能靠著開演唱會、上綜藝、接代言、開直播賣貨賺錢。
……
傍晚,白紀辰帶著白姍姍,前往二十公裏之外的半島酒店。
倆人乘坐的私家車,行駛進地下停車場之際,梨寶正在酒店露台上,陪著茶杯犬玩遊戲。
身穿橘粉色真絲漢服,頭戴精致絹花,打扮的宛若小仙女的梨寶,站在枝繁葉茂的紫藤樹後邊,高聲喊:“小湯圓,我藏好啦,來呀,找我呀。”
茶杯犬從灌木叢裏鑽出來,在露台上跑來跑去,這裏聞聞那裏看看。
它跑到紫藤樹前邊,梨寶拉攏裙擺,心裏默念:“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茶杯犬甩了甩圓潤似絨球的狗腦袋,一躍而起跳上花盆,抬起毛茸茸的前爪,扒拉紫藤花的花枝。
糟糕,要被發現了!
梨寶往旁邊挪了幾步,撒腿就跑。
她打算鑽進罩著桌布的桌子底下,剛跑過去,她一不小心撞到桌子。
放在桌上的水杯“砰”地一聲倒下,半透明的蘋果汁四下流淌。
坐在桌前看書的宋宴禮,抓住梨寶的胳膊,問她:“撞到哪裏了?”
梨寶“噓”了一聲,示意他不要出聲。
接著,她撩起桌布,直接鑽進去。
桌子上滿是果汁,宋宴禮從紙巾盒裏抽出紙巾,擦來擦去擦拭果汁。
恰在此時,白紀辰和白姍姍,來到露台上。
他們有點口渴,來這喝冷飲。
幾個顧客,從他們身邊經過。
認出他倆,那幾個顧客小聲議論,“這是白紀辰的親妹妹?說實話,長相不咋地。”
“真不咋地,拜托拜托,她別演戲啊,我上班已經夠煩了,不想追個劇還看到靠裙帶關係進群的醜演員。”
“他之前那個妹妹多漂亮啊,如果是我,我就把漂亮妹妹留著。”
一來就聽到別人說自己醜,白姍姍臉色鐵青。
捧梨寶踩她,他們和梨寶什麽恩?和她什麽怨?
正要發作,一隻茶杯犬冷不丁跑來,站在她跟前,齜牙咧嘴的露出凶相。
“滾!”心情不太好的白姍姍,一腳踢出,“死狗,別擋道。”
茶杯犬跳到一邊,白姍姍踢了個空。
許是覺得白姍姍不像好人,又許是感應到她厭惡自己的好朋友。茶杯犬跳呀跳地跳到花架上,又一下子蹦到白姍姍的右肩上,翹起狗尾巴,擠出一泡熱乎乎的狗尿。
“唉呀!”白姍姍麵露嫌棄,發出尖利尖叫聲,“啊啊啊!你找死啊!”
她抓起茶杯犬就要摔,聽聞到動靜的梨寶,從桌子底下鑽出來,幾步跑到白姍姍麵前,“放開它!”
在這遇到梨寶,白姍姍和白紀辰,俱是一愣。
他們不知道宋宴禮突發橫財,在他們印象中,宋宴禮還是一無所有的窮光蛋。
半島酒店消費挺高,把他們賣了,他們都承擔不起。
“你們來這幹嘛?”白姍姍問完,看見站在桌邊擦桌子的宋宴禮,她恍然大悟,“原來,你哥在這打工。唉呀,他一個月拿多少工資?撐死了隻有四五千吧,都不夠我吃頓飯的。一個大男人,一個月才掙這麽點,丟死人了!”
白姍姍罵自己,梨寶當她放屁。
罵她二哥,不能忍!
從白姍姍手裏搶過茶杯犬,放到椅子上後。梨寶抬起雙手,捏住白姍姍臉頰上的肉皮,神態凶巴巴,猶如炸了毛的小兔子,“叫你罵,我撕爛你的嘴!”
白姍姍揮舞雙手,在梨寶身上亂打,“打死你!打死你!”
梨寶推搡她,瞬間,兩個小孩齊刷刷倒地,扭打成一團。
不怎麽喜愛白姍姍,白姍姍和梨寶打架,白紀辰冷眼旁觀。
兩個孩子打得難分難解,梨寶在白姍姍臉上亂撓,撓花她的右臉。
白姍姍揪著梨寶的頭發使勁拉扯,將梨寶點綴著絹花的俏皮丸子頭,拉扯成亂糟糟的雞窩頭。
聽聞到動靜,宋宴禮衝過來,一把抱起梨寶,再揪著白姍姍的衣服,將她甩到旁邊,“你,離梨寶遠點。”
白姍姍打了個趔趄,一屁股坐到地上。
她爬起來,一頭撲到白紀辰懷裏,哭兮兮求救:“哥哥,幫我!”
別人收拾她,白紀辰不一定管。
宋宴禮收拾她,白紀辰自得出手。
宋宴禮剛剛坑了他一把,他極度仇視宋宴禮,見到他就想撕了他。
“欺負我妹妹,我跟你沒完!”白紀辰摟住白姍姍,惡意滿滿的警告,“剛才那一幕,我拍下來了。發到網上,說你當眾毆打小孩子,後果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