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夫白月光鎖死,我離婚二嫁你兄弟

第166章 被你留著我用過的東西,我會膈應

被陳君打過以後,宋昭又在相同的地方甩了兩巴掌,傅知珩的左半邊臉現在簡直腫得沒法看。

他抬手摸了摸發燙的臉,拿眼神去瞄宋昭,那低眉順目、欲語還休的模樣,讓他看上去有種與平時截然相反的委屈勁兒。

可相比下來,宋昭的表現就有些冷漠過了頭。

她自顧自開好了所有的醫囑,寫好了交班表,收拾東西走向電梯口,整個過程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分給傅知珩。

傅知珩鬆開了捂著臉頰的手,那雙沉玉般的眼眸一點一點失去了光亮,變得有些黯淡。

有眼力見的小護士連忙找出一個冰敷袋,含羞帶怯地送到傅知珩麵前。

“傅總,這個給您……”

傅知珩徑直從她麵前走過。

除了宋昭之外的其他人,根本不配出現在他視野裏。

醫院樓下。

宋昭停了下來,當頭就問:“傅錚在哪裏?”

傅知珩苦笑一聲:“你是真的,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想跟我說啊。”

宋昭本就長得冷豔,那雙瞳色淺淡的眼睛是她給人淡漠感的來源。

然而真正接觸下來就會知道,她骨子裏並不涼薄,反而是個極其溫和、有道德感的人。

恩是恩,怨是怨,她分得很清楚。

如果她對自己的怨恨已經無法消弭,傅知珩便隻能用“恩”來扭轉局麵。

他抬眸看向數十米之外,一個戴著黑色頭盔、擋得嚴嚴實實的男人衝他點了點頭。

下一秒,引擎發動。

宋昭沒有耐心留給傅知珩,皺眉問了第二遍:“傅錚到底在哪裏?”

傅知珩剛想開口,卻好像是看到什麽,神色一瞬間變得驚慌。

“小心!”

根本來不及回頭,宋昭被傅知珩拉著胳膊護到身後,他自己則被疾馳而過的機車擦蹭著,一下掀翻在地上!

“嘭”的一聲,混合著傅知珩壓抑的悶哼聲,齊齊傳入宋昭的耳朵。

她第一反應是報警去追那個肇事逃逸的機車男,然而傅知珩掙紮著,拉住了她的手腕。

他似乎在竭力忍痛,額頭沁出一片細密的冷汗:“昭昭……”

隻叫了一聲,又沒有了下文,隻用那雙黑漆漆的眼眸望著她。

宋昭上下掃視一眼,發現他左胳膊正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彎折著,看樣子是脫臼了。

宋昭沉默著,將人扶起來,傅知珩乖乖靠著她,一聲疼都不叫,隻能在他呼吸的間隙,聽到他倒抽冷氣的聲音。

“你胳膊脫臼了。”

傅知珩應了一聲:“嗯。”

“你能幫我接上嗎?”

宋昭沒說話。

傅知珩勉強笑了笑,因為臉色過於白,反而顯得眉眼更漆黑,透出幾分可憐兮兮的真誠。

“沒關係,醫院就在眼前,我可以自己進去,就是可能要麻煩你等我一會兒……”

說著,他小心翼翼托著那隻胳膊,轉身要往醫院裏走。

一步。

兩步。

“站住。”

宋昭終於開了口。

傅知珩停住了腳步,唇角小幅度地往上翹了翹。

當他轉回來看向宋昭時,那抹弧度就被他掩藏得滴水不漏。

他故意裝傻:“怎麽了?”

宋昭帶著他走到遠離車馬人流的地方,摸上他受傷的胳膊,冷淡道:“忍著。”

下一秒,骨骼複位的脆響清晰可聞,傅知珩驟然咬緊了牙關,下頜砸落一滴冷汗。

宋昭從包裏翻了翻,找出一條寬絲巾,做成簡易三角巾,對傅知珩道:“低頭,手放好。”

傅知珩乖乖照做了,不知是不是剛剛把胳膊連同腦子一起撞壞了,這個時候,他反倒笑了起來。

看著為他包紮胳膊的宋昭,她低垂的眉眼精致瀲灩,睫毛烏黑纖細,淺淺的雙眼皮宛若花瓣堆疊。

連日來焦躁煎熬的內心仿佛在這一刻被撫平了,酸澀的熱流湧動出來,柔柔托著他那顆早已情動的心髒。

傅知珩連眼睛都不舍得眨,腦子裏不自覺浮現出過往。

那時的宋昭不像現在這般冷漠,在他上班之前也會小心地問他,需不需要她幫他打領帶。

他當時不像現在這般喜歡她,更多時候是抱著冷漠的態度,但為什麽沒有拒絕呢?

或許是因為宋昭眸中的期待太過明亮好看,觸動了他的心,又或者是其他原因,總之,他默許了。

宋昭便翹起唇角,在衣帽間前千挑萬選,選出一條跟他西裝適配的領帶,踮起腳尖,小心繞過他的脖頸。

她那時害羞得不敢看他,指尖偶爾劃過他的皮膚,雪白的麵頰都會染上紅霜。

特別好看,像初初綻放的石蒜花。

如今回想起來,竟然也格外清晰,絲毫沒有模糊。

當時隻道是尋常。

傅知珩突然就想到了這句話。

當時那些他滿不在乎的小事,如今回想起來,卻隻叫他覺得眼眶發酸,舌根發苦。

為什麽就沒有好好珍惜呢?

當時的自己難道是鐵石心腸嗎?

傅知珩頭一次生出如此強烈的怨恨,卻不是對宋昭,而是對著過去不知好歹的自己。

做完包紮以後,宋昭後退了兩步,跟他拉開了距離。

傅知珩把手指在褲縫處蹭幹淨了灰,才敢摸上那條絲巾,衝宋昭彎了彎唇角。

“謝謝。”

宋昭垂眸:“別多想,我隻是不想再跟你浪費時間,更何況,你剛剛也算救了我,現在扯平了。”

傅知珩聲音有點澀:“我知道,這條絲巾可以留給我嗎?”

宋昭看他一眼,輕聲譏誚:“傅總什麽好東西沒見過,還要這不值錢的絲巾做什麽?”

傅知珩定定看著她,意有所指:“值不值錢,有沒有用,不是看東西,是看人。”

宋昭不知道聽沒聽懂,隻回了句:“扔了吧。”

她淺淡的聲線裏有種刺人的嘲弄。

“好歹也是我用過的東西,被你留著,我會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