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夫白月光鎖死,我離婚二嫁你兄弟

第193章 我已經愛你到這個地步了啊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在這句話說出口的一瞬間,她察覺到季斯越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突然變得極冷。

宋綰看著他因為形狀狹長、眼尾上挑而顯出混邪感的鳳眸,隻覺得從心裏打了個突。

那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就好像她平時跟他混在一起嬉笑玩鬧,可能偶爾還能得到他的些許偏愛和例外。

但總會在某些時候,被突然打回原地,讓她知道她跟他的地位從頭到尾就是不平等的。

就比如現在。

宋綰不自覺吞了吞口水,覺得很奇怪。

他現在的不滿是來源於什麽?她罵宋昭母親是個賤人嗎?

可這麽多年,他們不都是這麽稱呼的嗎?有什麽問題?

宋綰心中有疑惑,但她知道現在不是問出來的好時機,便定了定神,繼續回答他剛剛的問題。

“關於宋昭的生母,我對她的了解其實也不多,我隻知道她是一個話劇演員,小有名氣,長得也有幾分姿色。”

“後來在一場慈善演出中搭上了我爸,爬上了他的床,還留下了他的種,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季斯越看她一眼,反問:“她是自願的?”

宋綰似乎沒想到季斯越會這麽問,反應過來之後,唇角露出一抹意義不明的微笑。

她當然不是自願的。

她曾經聽她媽說過,那個叫江芙的女人長得極美,一顰一笑頗具媚態,當時不少公子哥對她傾心,展開瘋狂追求。

但她自命清高,一身傲骨,不為旁人彎折。

宋平章當時費了不少力氣,才找到機會給她下藥,將人強行占有。

失身的江芙幾次三番想要逃跑,卻被他關起來,直到生下宋昭,到最後抑鬱自盡——

宋夫人當時是這麽說的,但宋綰對此嗤之以鼻。

反抗在這個圈子裏是不存在的,這不過是她勾引男人的手段而已。

畢竟送上門來、百依百順的女人宋平章見得多,但是像江芙這樣一身反骨、桀驁不馴的女人,他從沒有見過。

因為不曾體驗過,所以色令智昏,欲罷不能。

某種角度來說,江芙確實成功了,宋平章這麽多年也沒有忘記她,還把她的舊照片鎖在保險櫃裏。

所以什麽桀驁不馴,什麽清高不染,無非是覺得金主開的價格還不夠高,想為自己的身價加碼,讓肉體賣得更貴而已。

宋綰想起那個早逝的、跟宋昭像了個十成十的女人,輕蔑地扯了扯唇角。

“那些爬床的女人有多低賤,老季你不是最清楚的嗎?”

“下次不要再提起她了,你不是也說過嗎,這樣的人出現在我們的談話中,隻會拉低你我的檔次。”

季斯越眼神很輕地落在她身上,問了一句廢話:“我是這樣說的嗎?”

宋綰:“當然,你還說狐狸精生的女兒也是狐狸精,宋昭跟她媽一樣都是婊……呃……”

話語突然中斷,季斯越閃電般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阻止她將那個侮辱人的詞匯說出口。

他那雙骨節分明,白皙如玉的手,此刻就像惡魔的五爪,遏製住她纖細的喉管,緩緩收緊。

在那股巨力壓製下,宋綰的喉嚨發出難以克製的“咯吱”聲,胸腔內的氣體在急劇減少,缺氧的眩暈感和空氣流動帶來的刮蹭感,讓她胸口劇痛。

她失去了反抗的力道,隻能無力地抓住季斯越,雙眸驚恐瞪大。

“放……放手,老季……”

“你在幹什麽?我難道……說錯了什麽話嗎?”

季斯越神情冷酷得嚇人,眼眸卻一點點染上猩紅。

當然錯了,一開始就錯了。

因為他自己的經曆,他曾經極度痛恨小三和私生子。

因而當宋綰第一次哭著說她被宋昭欺負時,她那雙流淚的眼和母親瘋癲的臉漸漸在他腦中重合。

少年時的季斯越看向纖細單薄的宋昭,麵對汙蔑和指責,她顯得無辜又脆弱,無法相信剛剛還友好親切的姐姐,突然就把矛頭指向了自己。

季斯越牙齒發狠,雙眸迸射出極端的恨意和陰毒。

假的,全是假的。

他們這種人,最擅長的就是偽裝。

刻意在人前營造出一種孱弱順從的、柔弱可欺的形象,等大家都放鬆警惕的時候,再猝不及防露出獠牙,深深咬住你的動脈。

季擎的那些私生子就是這樣,他們根本不值得信任和同情,都應該跟著他們下賤可恨的媽,一起下地獄。

所以,少年的季斯越扶起哭泣的宋綰,抓著宋昭的頭發,將她的頭狠狠按進泳池裏,給宋綰出氣。

那一天,是他第一次觸碰宋昭。

她發絲柔軟的觸感,倔強濕漉的眼,在宋綰的刻意引導之下,成為他心裏惡意初顯的源頭。

惡魔在地獄裏抬起了頭,在後來幾年的時間裏,最終扭曲成了一種連他自己也無法探究的情感。

追隨他,一直到現在。

可笑的是直到今天,他才終於接近真正的真相。

宋昭沒有撒謊,她母親可能真的是受害者,至於他,和宋家一樣,都是加害者。

季斯越死死盯住宋綰,心裏忽然生出一種“要不然就這樣把她掐死吧”,這樣的想法。

宋綰還是很了解他的,一下子從他純黑的雙眸中看出了他的意圖,驚恐到一張嬌美的小臉都扭曲起來。

她鋒利的指甲深深嵌進季斯越的手裏,幾乎就要瘋了:“季斯越,你想殺我?”

季斯越沒說話,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評估這麽做的可行性。

宋綰隻覺得一股寒意湧向脊柱,她全身都發起抖來,雙腿更是軟得站不住。

“季斯越,你忘了嗎?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來不及思考,她吼出這句話。

季斯越扼住她脖子的力道變小了一些,但那也隻是一瞬間而已。

宋綰連忙又說道:“我來這裏救災的事情人盡皆知,甚至李秘書長還挑明我是他的救命恩人!”

“如果我出了事,你絕對無法獨善其身,甚至救援中心的所有人都脫不了幹係!”

救命之恩隻讓季斯越猶豫了一瞬間,這句看起來不痛不癢的威脅卻讓他結結實實皺起了眉。

宋綰說得沒錯,眼下她風頭無兩,如果在這裏出了事,所有人都難逃幹係。

他就算了,他不在乎汙名纏身,可是宋昭呢?

季斯越想起宋昭連日來為了救人,奔波勞碌、不眠不休的模樣,她下巴都瘦得纖細了幾分。

還要把她牽扯進來嗎?

季斯越心裏忽然泛起柔軟的不忍。

他有時候會覺得很無奈,他對宋昭的感情就像是用柔軟的蚌肉孵育著一顆璀璨的珍珠,每每讓他痛苦,卻又讓他對這樣熾烈的感情產生無盡的向往和期待,恨不能用全身血肉去滋養。

季斯越閉上眼睛,忽然笑了笑。

他徹底認清了一個一直以來被他忽略的事實。

原來,我真的已經愛你到這種程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