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夫白月光鎖死,我離婚二嫁你兄弟

第230章 他從來就不是她的英雄

一吻結束,周妄將宋昭抱起來,緩緩往外走。

宋昭陷在他懷裏,眼罩被取掉了,她這時才看清眼前圍著的這些人,也是剛剛一聲不吭、嚇得她半死的人。

臉前畫著油彩的小醜,還有兩個睜著眼睛一臉萌態的侏儒,一個拿著項圈的馴獸師……

還有很多其他人,都是馬戲團的員工。

宋昭:“……”

所以……她剛剛就是被這些人嚇得魂飛魄散?還差點掉金豆豆?

她無聲把頭埋進周妄胸口,好像要用他堅硬的胸肌把自己捂死,也省得麵對這尷尬到讓人腳趾扣地的一幕。

周妄安撫地親親她額頭,漂亮的眼睛閃著寒光,一一掃過眾人,掀動薄唇冷冷道:“你們——”

“嚇我女朋友做什麽?”

完全一副為小朋友出氣的家長口吻,宋昭連久別重逢的喜悅都忘了,勾了勾周妄的脖子,示意他可不可以不要這麽說。

周妄以為她還在害怕,安撫地拍拍她脊背:“別怕。”

“老公給你出氣。”

老公……

宋昭麵皮發熱,幹脆埋在他懷裏裝死。

馬戲團眾人望著眼前這位冷臉帥哥,後知後覺自己剛剛嚇到人家寶貝女朋友了,連忙彎腰道歉,語氣要多愧疚有多愧疚。

“實在對不起,我們剛剛在排練,然後……這位小姐就闖進來了。”

“我們沒想嚇她,我們就是看她長得實在好看,忍不住就湊上去了,但我們什麽都沒做!真的!”

“那個……我摸了一下她的肩膀,她太漂亮了,我想確認一下她是真人嘛……對不起qaq……”

周妄:“……”

宋昭:“……”

周妄掃視著麵前低著頭的眾人,又看了看埋在自己懷裏的宋昭,開口道:“雖然如此,但……”

他還沒說完,宋昭便扯了扯他衣服,示意他算了,不要追究。

周妄到嘴邊的話便轉了個彎:“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

臨走之前,他又補充道:眼光不錯,下次來看你們表演。”

馬戲團眾人:“!!!!”

他們齊刷刷一鞠躬:“謝謝老板!”

周妄一路抱著宋昭,回到車上也沒有鬆手。

宋昭將最近發生的事情都跟他說了一遍,包括自己和那個男人的賭局。

說完以後,她有些忐忑地看著周妄,喉嚨生澀發緊。

他肯定很難受吧,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接受自己女朋友被別的男人擄走,還朝夕相處近一周的時間。

雖然她很清楚,自己沒有被那個男人真正欺負,但是這幾天,她被強迫著,擁抱,親吻……甚至還有很久之前,她還沒有和周妄在一起的時候,他們就有過不止一次肌膚之親。

雖然她是受害者,是被迫的,可她無法辯解,因為那些事情確實真真切切發生過,不是她一句話就可以抹除的。

更何況,周妄對她占有欲那麽強,平時旁的男人多看她一眼他都會吃醋,而那個男人卻把她擄走那麽久。

宋昭情感經曆少的可怕,她完全沒把握,也不知道周妄能不能接受。

或者雖然接受了,他心裏仍然會紮著一根尖刺,橫亙在兩人中間,永遠也無法消弭。

宋昭自顧自想了許多,隻覺得剛剛恢複溫度的身體又開始變得冰涼。

她極力克製著失落,從周妄手中抽回手,啞聲道:

“送我回家吧……我知道這件事,你可能一時半會接受不了……”

話音未落,她突然被捧著臉,抵在後座上狠狠親吻。

不似一開始的溫柔安撫,這個吻很重,很深入,宋昭的口腔都被磨得顫栗,她沉沉喘息著,對上周妄發紅的黑眸。

他說:“你以為我在乎那些嗎?”

宋昭一怔。

“那些算什麽東西,我隻在乎你。”

周妄摩挲著宋昭濕紅的唇角,忽然問道:“害不害怕?恨不恨我?”

“我這麽長時間都沒找到你,害你身處龍潭虎穴,每天擔驚受怕,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

宋昭語氣哽咽,忽而用力搖頭。

“不恨你,也不怪你,我知道你已經竭盡全力了,我每天……都在等你。”

聽她這樣說,周妄那麽冷硬一個人,好像忽然就繃不住了,他偏開頭,不願意讓宋昭看到他眸底失控湧出的情緒。

宋昭卻抱住他的脖子,竭力抬起頭,去親他泛紅的眼睛。

“不要自責,周妄。”

“你不知道,你是我堅持下去的勇氣,因為我知道,黃泉碧落,不管過了多久,你一定會找到我。”

“就像最開始,你排除萬難,堅定地走到我身邊一樣,我從沒有懷疑過這一點。”

周妄將宋昭抱起來,讓她坐在他身上,他攏著她的腰,額頭深深抵進她頸窩,沙啞道:“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宋昭以為他說的是再也不會讓自己被別人帶走這件事。

她回抱住他,輕輕“嗯”了一聲。

“我也不會再離開你了。”

周妄卻知道自己說的並不是這個。

他知道自己卑鄙不堪。

惡人是他,扮演騎士的也是他,他因為囚禁心愛的人而感到病態的滿足,如今卻又因為她的眼淚而痛不欲生、悔不當初。

將宋昭關起來、用另一副麵目對待她的周妄每天都在強行說服自己,他這樣做是對的,隻有這樣,才能讓宋昭在絕境中徹底將“周妄”當成唯一的救命稻草,從此再也不會看其他人。

那是一種行之有效的心理暗示,沒有人會在那樣的處境下屏蔽這種暗示。

結果也確實如他預想的那樣,他扮演騎士,成功解救了宋昭,在她心裏的地位空前拔高。

可看著她流淚的眼睛和脆弱的神情,周妄卻突然覺得刺骨的痛和冷。

說得再冠冕堂皇,他都是隻是一個活在陰暗裏的卑鄙小人。

他從來不是宋昭的英雄,他是她一切恐懼和折磨的源泉。

他無法想象宋昭知道真相的那一天,會對他露出怎麽樣失望痛恨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