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夫白月光鎖死,我離婚二嫁你兄弟

第67章 宋昭記憶裏的少年

青塘村地處偏僻,知道它的人不多,這個w為什麽會用青塘村的照片做頭像?

是巧合嗎?

宋昭想了想,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你好,請問你是?】

讓她沒想到的是,對麵那人竟然秒回。

w:【我愛你。】

宋昭:“???”

她捧著手機不知所措。

這是……發錯了?

此時另一邊。

周妄有些懊惱地看著自己的手。

艸,宋昭主動給他發信息,他情緒太激**了,一時沒控製住,居然把心裏想的話發出去了。

也不知道嚇到她沒有,萬一她覺得他是變態,把他刪了怎麽辦?

這微信可是他使了手段才加上的,為此還連夜做了個假的二維碼,騙她說是軟件內測。

要是被刪了可劃不來。

這樣想著,周妄立刻將信息撤回,又補了一句。

w:【不好意思,輸入法錯誤了,別介意。】

宋昭了然,她回:【沒關係。】

w:【嗯嗯,我愛你。】

宋昭:【……又錯了?】

w:【嗯嗯,抱歉。】

宋昭:“……”

她淩亂了兩秒鍾,才重新組織好語言,跟他問正事。

宋昭:【我看到你的頭像了,你是青塘村的村民嗎?】

w:【不是。】

【但我的愛人在那裏。】

這次沒有輸入法錯誤,他說他的愛人就在清塘村。

宋昭沒有再回信息,她躺在病**,看著潔白的天花板出神。

時間真的太快了,快到她都幾乎忘記清塘村的模樣,也忘了那裏曾埋葬著她的前十六年。

母親去世之後,宋母不滿她的存在,幹脆眼不見心不煩,直接將她送往清塘村,寄養在曾經的宋家保姆家裏。

村裏的人大多都知道她的身份來曆,都教導家裏的孩子不要跟她往來。

因而,宋昭在失去母親之後,再次失去了擁有朋友的權利。

她沉默地上學放學,在後山看書發呆,好像被所有人遺忘拋棄。

不對。

宋昭想到什麽,遲鈍地眨了眨眼睛,唇邊抿出一道清淺的折痕。

她在那裏,也是有過一個朋友的。

在後山,她自己的秘密基地裏,突然闖入又突然消失的不速之客。

那是個蒙著麵罩、身量修長的少年,穿一件墨綠色上衣,在充斥著血腥氣的空氣裏,像是某種回到巢穴獨自舔舐傷口的猛獸。

他對宋昭充滿警惕,純黑色的眼眸冰冷又危險,似乎下一秒就要暴起傷人。

但他始終沒動,宋昭能看得出來,他沒有想要傷害自己的意思。

更重要的是,他在一點點虛弱下去。

或許是因為他跟自己境遇相同,都是孤身一人,無處可依,宋昭忽然產生了一個堅定的念頭。

她想要救他。

她平生第一次做小偷,從村裏的衛生院給他偷來了紗布酒精和消炎藥,還有一些食物。

少年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看了她許久,最終慢慢從山洞裏走了出來,接了她的東西。

仿佛形成了某種默契,接下來的幾天,她到點就會去給他送東西。

有時候是藥,衛生院裏上了鎖,她偷不到,便把自己的胳膊劃破,去找醫生開藥。

還有食物,老師獎勵的水果糖,宋昭都會拿給他。

最後一次見麵的時候,他狀況已經好了很多,仍然戴著黑色的麵罩,卻走到了宋昭麵前。

他很高,當時十五歲的宋昭才隻到他胸口,她愣愣地仰起頭:

“你還需要什麽嗎?我可以想辦法給你找。”

少年沒說話,他手掌緊了緊,似乎想要做什麽,但他最終隻是勾著手,輕輕摸了一下宋昭的腦袋。

那天之後,宋昭再去山洞的時候,裏麵已經空無一人,所有跟他有關係的東西都消失得一幹二淨。

宋昭幾乎以為這幾天的相處,都隻是她過於孤獨下產生的幻覺。

但胳膊上的傷口還在,讓她知道那並不是幻覺。

她真的曾經短暫地有過朋友,雖然她連朋友的長相都不知道,也沒有聽過他的聲音。

但這給了宋昭莫大的慰藉。

在十多年平靜孤寂如同死水一般的時光裏,她也曾經有過活著的意義。

甚至她後來選擇成為一名醫生,也跟山洞裏的少年有著分不開的關係。

隻是,她沒有再見過他。

她是真的……很想再見他一次。

宋昭閉了閉眼睛。

手機卻在這時響了起來。

備注為“周妄”的聯係人給她發來了信息。

【疼嗎?】

宋昭有些奇怪,明明他從她病房離開的時候才問過她疼不疼,怎麽現在又要問一遍。

雖然疑惑,但她還是回複了。

宋昭:【不是很疼。】

電話另一頭,季斯越皺著眉盯著自己的手,荒唐地懷疑這隻手是生出了自己的意識,不然怎麽會給宋昭發這種信息?

她疼不疼跟自己有個屁的關係。

再說了,一個私生女而已,就算是疼死了又怎麽樣?

頂多這個世界又少一個禍害,也算善事一樁了。

但想是這麽想,隻要一回憶起酒店裏躺在**的宋昭,瘦瘦薄薄的一片,傷痕累累的身體,他就有種坐立難安的煩躁。

終究是不堪忍受這種煩躁,他拿起手機登上小號,頂著周妄的名字問她怎麽樣了。

她說還好,那就應該是沒什麽問題。

季斯越眼不見心不煩地摁滅手機。

知道人沒事,那還聊個錘子。

他可不是周妄那種沒分寸的人,專門喜歡跟嫂子不清不楚。

季斯越嗤笑一聲,轉頭去看文件。

然而一分鍾過去了,他一行字都還沒看完。

他呼出一口悶在胸口的濁氣,又去拿手機。

宋昭給他發了一條信息過來。

【我身上披的衣服,是季斯越的嗎?】

她隱約有點印象,季斯越當天穿的好像就是這件。

但他向來厭惡自己,又怎麽會把衣服給她披?

這樣一想,宋昭又有一點不確定了,幹脆問一問。

季斯越動動手指,打字。

【是他的,怎麽了,你嫌棄?】

發完信息,他端起一旁的咖啡喝了一口,想要忽視心底那一抹沒有由來的緊張,卻被燙得險些吐了出來。

該死。

季斯越黑著臉,把咖啡往旁邊一扔,手機上,宋昭的信息已經發了過來。

【沒有,但他很討厭我,所以我才不敢相信他會把衣服給我披。】

她很坦誠,並不是撒嬌裝可憐的語氣,隻是在單純地陳述這個事實。

季斯越卻聽得捏緊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