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夫逆子靠邊站,主母重生不伺候了

第13章 你把我女兒當暖手爐用?

“夫人,東宮來了請帖,晌午賞花宴,邀您和老夫人一同去。”

丫鬟翠兒在外稟告,好奇的打量著謝清書的院子。

夫人回來短短幾日,原本荒蕪的院子重新煥發生機,屏風下刺繡精致的泛光宛若起舞,窗台上放的綠植富有詩意,看起來格外雅致!

如此強的行動力和觀賞力,難怪老夫人怎麽都不肯鬆口讓表小姐進門!

閨閣女子管家不倫不類,最終還是會還到夫人的手裏!

翠兒看清形勢,朝謝清書和采薇討好的笑了笑,小聲道:“小世子方才從牆角跑了,奴婢瞧著似乎又要去買蛐蛐,東宮強調要小世子一同前往,夫人早些派人尋他才好。”

翠兒說完走了,謝清書看向采薇,輕輕笑出來,“倒是個有意思的丫鬟,抓蛐蛐是假,恐怕他不想跟著我去東宮,不必找他,讓他避著吧。”

“本想昨日回門,再三被耽擱,現在看來,又要推到明日!”

謝清書神情露出無奈,“走吧,先去給母親請安。”

老夫人的院子依舊熱鬧非凡,沈硯舟跑出去玩不在,溫芷蘭抱著沈初霽靠著老夫人,說著話,身旁的嬤嬤笑的大聲。

“說起來老夫人算是看著表小姐長大的,剛出生沒兩天就送到府裏讓老夫人養著,十四五歲又來府中呆了一年,如今竟又來孝順老夫人,表小姐該是老夫人的親女兒才是!”

那嬤嬤是老夫人娘家帶來的人,和溫芷蘭的爹娘關係不錯,眼見著溫芷蘭孤苦無依,忍不住吹耳旁風想為溫芷蘭籌謀。

老夫人點了點頭,神色說不上多開心,隻是看著和自家弟弟長的相似的那張臉有些懷念。

“衡哥兒自小就親我,嫁人後也唯有他一直和我通信,後來到了京城關係疏遠了些,宴兒時常去謝府住著,珠兒鬧騰吵的人頭暈,幸好弟妹將你送來陪我,還算有個貼心人。”

老夫人說的珠兒是沈時宴的妹妹,性子霸道跳脫,前些年已經嫁人,自小她們關係就不好,更從不承認她是嫂嫂!

老夫人將沈珠珠拿來和溫芷蘭一起比,變相默認了和溫芷蘭關係親近。

謝清書等老夫人說完,這才掀簾子進去。

看見她,老夫人和溫芷蘭的臉色微變,特別是老夫人,臉色很是不自然。

“姐姐。”

溫芷蘭起身,溫溫柔柔的向她行禮。

“見過母親。”

謝清書屈膝,先向老夫人請安,隨後看向溫芷蘭,語氣不鹹不淡道,“擔不起這聲姐姐。”

“既然是自家人,又喚夫君一聲表哥,總該喊我一聲嫂嫂。難道,溫小姐老家並不用嫂嫂稱謂?”

“不,不是!”

溫芷蘭沒想到謝清書竟然如此直白的攻擊,如水一般的眸子霎時受驚,眼底閃過陰霾,巴掌大的臉蒙出委屈,下意識求助老夫人。

老夫人低著頭逗弄沈初霽,沒有管她。

“是我錯了。”

在謝清書犀利的目光下,溫芷蘭不情不願的喚道:“嫂嫂。”

“不過一個稱謂,也值得鬧這麽大?”

簾子再度掀開,吹進一絲寒氣。

沈時宴邁步進來,黑影霎時將她籠罩,身上的月牙白袍沾了微末的涼氣,雙手負於身後,冷峻的麵容透出不耐,望著謝清書的眸光滿是戾氣。

“你的管家權是我交給芷蘭,並非她強要,我說過你有什麽不滿都朝我來,不必針對她!”

沈時晏以為謝清書針對溫芷蘭,是為了管家權!

想起她答應不要管家權時的淡然,方才嗤笑,原來都是假象!

屋內點燃的炭火熏紅了溫芷蘭的眼睛,她小步到沈時宴的身邊,拉了拉沈時宴的衣角,語氣柔和卻帶著分明的哽咽,啞聲道:“本就是我的錯,表哥你不要怪嫂嫂。”

“嫂嫂也好,姐姐也罷,不過都是稱呼!她昨日不曾糾正你,今日倒上綱上線,無非抓著錯處不放,故意找茬。”

沈時宴護著溫芷蘭,他心裏還在為昨日的事惱火,抬頭看著謝清書,嘴邊的嗬斥忽然頓住,眼底閃過驚豔。

謝清書容貌豔麗,堪稱國色,往常為了配合他的喜好,總是穿的很素淨。

如今清修回來卻一反常態,穿著胭脂色的長裙,披著純白的狐狸大氅,朝陽從窗戶撒在她的身上,鍍上一層金光,身姿輕盈,恰似洛神再現,舉手投足瀲灩無比,奪人眼球。

他已經很久沒有認真看過謝清書,比起大婚那日,她如今竟是更長開了些,苦修半年減去了臉上的嬰兒肥,白皙的肌膚吹彈可破,一雙鳳眸狹長詭譎,她的麵容卻清冷如霜,黛眉瓊鼻,比起曾經的溫婉無趣此時多了幾分淩厲和魅惑。

“表哥?”

溫芷蘭最靠近沈時宴,自然感覺得出沈時宴的變化。

緊張的盯著他,眼底掠過嫉恨。

“夫君說這話當真傷人心,你說我故意找茬那便是吧,可我說的,有一個字是錯的嗎?”

謝清書譏諷的瞧著他們相互親昵的模樣,翻了翻白眼,視線落在沈初霽的臉上,差點壓不住怒氣。

沈時宴說的其實不錯,她就是故意針對她!

當然不是為了管家權!

事實上她早就不在乎溫芷蘭喊她什麽。

前世她逼著溫芷蘭改了稱呼,最終她又能得到什麽?

稱謂罷了,沈時宴心中無她,所謂的嫂嫂二字也隻是虛名!

但她現在偏偏要為難溫芷蘭,存心讓溫芷蘭不舒服!

她的女兒發著高燒,溫芷蘭日日將她抱在懷裏豈會不知,分明就是刻意忽視!

沈時宴和老夫人瞎了眼黑了心,她見不得溫芷蘭舒服!

“行了!清書說的沒錯,本就該喚一聲嫂嫂!這裏是京城,不可像家裏那樣隨意,平白讓人笑話!”

老夫人察覺到硝煙,不得不出來打圓場。

溫芷蘭是她的侄女沒錯,可今日去東宮能給她給永昌侯府撐場子的是她的兒媳謝清書!

“雖然無錯,可你卻也得理不饒人了些!”

“我偏得理不饒人!這世上哪有占理還要饒過別人的道理!夫君在大理寺辦差,難道也要放了犯人不成?”

謝清書直接嗆聲,噎的沈時宴一口氣上不來。

不可思議的看著她,皺了皺眉。

她從未用這樣的語氣和態度和他說過話,小時候是小心翼翼的討好,長大後是溫婉的勸諫,但現在卻咄咄逼人,無比挑釁。

可.......卻讓她整個人鮮活起來!

她的眼睛瞪著他,嬌縱跋扈,偏偏麵對他尾調下意識上揚,像是怨怪他的偏心,更像是撒嬌,讓人心跳加速,無端想摸她的頭,安撫她的情緒。

窗外鬱鬱蔥蔥的大樹順著風搖晃,樹影落在窗旁蒙出黑影,沈初霽從暗處跑過來,抱住溫芷蘭,下巴揚起來,鼻孔裏發出聲音,“哼!娘這是知道自己人老珠黃怕芷蘭姨娘年輕貌美?喊姐姐確實太體現年紀了,喊嫂嫂就嫂嫂,真以為聽起來年輕實際上就能年輕了?”

沈初霽纏著溫芷蘭撥弄她的裙擺,洋洋自得的瞪著謝清書。

溫芷蘭嘴巴動了動,眉頭緊鎖,想說什麽又說不出口。

被沈初霽這麽一攪合,她除了嫂嫂之外,再不能喊姐姐!

真是好心辦壞事!

溫芷蘭想瞪沈初霽,硬生生忍住,柔柔弱弱委委屈屈的歎了口氣,牽著沈初霽的手,小聲道:“霽兒不可這麽和你娘這麽說話!是我的錯,沒有注意這點惹了嫂嫂!”

“霽兒,我特意做了肉羹,你嚐嚐看味道!”

說著,溫芷蘭帶著她去屏風後。

肉羹的香味飄過來,讓人咽口水,謝清書盯著溫芷蘭,眸光冷下去,剛要開口,沈初霽鬆開了溫芷蘭的手。

“我不想吃肉了,這幾天我想吃粥!”

“芷蘭姨娘,你身上的披風好好看,可以送給我嗎?”

算算時間,她該去溫書,從這裏走到書房需要兩炷香的時間!

沈初霽——怕冷!

“可,這披風髒了!霽兒是不喜歡我為你準備的衣裳嗎?你不是很喜歡覺得很漂亮?”

溫芷蘭柔柔的看著她,一臉為難。

“是漂亮,可是薄了……”

沈初霽像是做錯了事一般低著頭,拉扯著衣角。

她愛漂亮,比起冬日臃腫的襖子更愛春裝,現在渾身難受,顧不得好不好看……

“怎麽會薄,這也是加了絨的,定是感受錯了,如今天暖了,再穿許多你跑出汗會......”

溫芷蘭話音未落,一陣暖風吹來,白色的影子順著風落在眼前。

沈初霽抬起頭,謝清書已經解開大氅,將她包住。

“溫書去吧,如今天暖了,卻不能急著穿薄衣,傷身體!”

抬起眼,謝清書的聲音淡淡的傳過來,“表妹不給我的女兒穿厚實,自己倒是上下兩件嚴實的很。”

“大夫已經請好了,去書房讓大夫把脈,開了藥給廚房,早晚喝藥不可偷倒。”

謝清書說的冷淡,最後一句顯然和她說的,沈初霽茫然的看著她,下意識點頭,溫芷蘭不滿的開口,“嫂嫂這是做什麽,好好地為何.....”

“她發燒了,溫家妹妹就是這麽照顧家裏?把我女兒抱在懷裏那麽久,當暖手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