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謝清書也是被寵的孩子
“母親!”
回到謝府已然夜幕時分,門外一個身影孤零零的等著,見到他們的馬車,迅速起身,快步迎了上來。
“景逸?你這孩子,這麽冷的天怎麽在外麵站著?”
謝清書摸著他凍紅了的臉,心疼的裹住他的身子。
趙景逸靦腆的露出一抹笑,乖巧道:“遲遲不見母親和弟弟回來,我不放心,剛在門口守著,沒多長時間。”
“弟弟他......”
趙景逸朝她身後看,猛地閉上嘴。
馬車內,沈硯舟睡的正熟。
“他累著了,讓他睡吧。”
謝清書拍了拍趙景逸的肩膀,掀開車簾準備去抱沈硯舟。
身側一股淡雅的氣息湧來,謝清書抬頭,一雙手已經越過她,將沈硯舟抱在了懷裏。
“外麵冷,回屋裏用膳。”
沈時宴淡淡的開口,冷峻的麵容添上幾絲柔和,說出的話含著變扭的關心。
謝清書瞥了他一眼,道了一聲謝,牽著趙景逸進了屋子。
沈時宴看著她的背影,有些出神。
舍棄了在侯府的低調樸素裝扮,她又穿上了豔麗絢爛的衣裳,本就漂亮的臉龐宛若牡丹露出傾城之色,肆意張揚的嬌豔勾起他的記憶一同綻放。
在嫁給他之前,他每年都會在謝府小住,那個時候謝清書就愛這些鮮豔的打扮,不知什麽時候起,謝清書擯棄了自己的喜好,改成淡雅的白色青綠色,變的沉悶呆板,惹人煩悶。
“嗚,爹。”
沈硯舟猛然吹了冷風,迷迷糊糊地睜眼,看到抱著他的男人,嗚咽一聲,往他懷裏靠了靠,又睡了過去。
沈時宴回神,快步帶著沈硯舟進了府裏。
謝府大廳內,謝正和南宮容正在等她,見她平安回來,鬆了口氣。
“你這丫頭,出去也不跟爹打聲招呼!這麽晚才回來,嚇的爹差點去找你大伯!”
謝正慣來寵著謝清書,這次沒忍住脾氣,吹胡子瞪眼看著她。
這要是換成謝時安,謝正早就一棍子招呼上去!
想當年,這小老頭教訓陛下和長公主都是隨手就來,唯獨對乖巧的長女下不去手!
“清書還沒用膳,老爺您少說兩句,別餓著孩子!”
南宮容拉了拉謝正,笑著讓謝清書坐下,讓身邊的丫鬟布菜,貼心的拿出一個盒子遞給采薇。
“這些都是提前裝好的菜,好姑娘,跟著累了一天,回屋休息休息。”
謝府對下人的要求並不嚴,私底下丫鬟甚至可以和主子一同吃飯,但現在沈時宴在,隻能讓采薇回屋吃。
裏麵的菜都是裝好保溫,很是精致。
采薇趕忙接了,歡喜的回去屋子,趙景逸端來熱茶給謝清書暖身子,知曉他們有話要聊,懂事的出去,還帶上了門。
“帶舟兒出去溜達一圈,想做的事都做完了?”
謝正緩了緩脾氣,朝謝清書問道。
謝清書點頭,“都解決了!”
端起碗筷,謝清書總算吃了一頓熱飯。
“聽聞三皇子妃暴跳如雷,光是今日就去侯府遞了三次帖子,侯老夫人沒敢接,此事是否與你有關?”
謝正等謝清書吃了一半,終於開口。謝清書舀了一口湯,嗤笑道:“當初拿喬的時候裝腔作勢,如今到是急了。”
“爹你放心,她請我是為向世人證明我們關係好,打破她欺辱我的謠言,不敢造次。”
謝正見謝清書神色無異,鬆了口氣。
南宮容給她夾菜,小聲道:“聽聞三皇子妃讓你下跪,老爺差點急的進宮麵聖,沒想到現在竟是三皇子妃急了。”
謝清書揚了揚唇,接下了南宮容夾的藕片,淡漠道:“無故責罰侯府夫人,現在的場景是她該得的。”
“她仗著三皇子在陛下麵前得臉,倒忘了我爹是天子太傅,此事繼續鬧大,必定惹惱陛下,三皇子還能不能繼續得寵可就不一定了!”
謝清書放下筷子,笑盈盈的給謝正捏肩膀,“這一切都因為我有一個好爹,女兒得了爹的勢!謝謝爹!”
謝正享受著謝清書的按摩,喉嚨裏得意的哼了一聲,吹了吹兩撇胡子,不屑道:“當年三皇子想拜入我門下都被我拒了,如今還敢欺辱我的女兒!雖然我已經辭官,卻也不怕他!”
“初霽隻是頑皮了一些,哪裏值得那麽動怒!大不了,修書一封,老夫這一張臉還值點錢,保下一個你綽綽有餘!”
謝正雖是文人,性子卻跳脫的很,更是護短,謝清書眼眸微紅,額頭抵在謝正的肩膀上,喉嚨發哽,應了一聲。
正因為爹和大伯對她的袒護和愛,才會被三皇子利用,最終走上不歸路!
“三皇子其人小肚雞腸最是涼薄,三皇子妃勢力記仇,這對夫妻就像鼻涕蟲,一旦黏上拽都拽不掉,還惹得一身髒!”
“他們無非想要報私仇,和初霽並無太大關係,今日敢羞辱我,明日就敢朝謝府開刀,這樣目中無人之輩,無論什麽時候,您和大伯都要敬而遠之,千萬不要和他們有所聯係!”
謝清書很少說的這麽認真,南宮容擔憂的看著她,謝正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麵色沉了下來。
“發生何事?”
自己的女兒他最清楚,情緒變化如此之快,一定發生了大事!
謝清書搖了搖頭,“前段時日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三皇子做錯事被陛下責罰,永昌侯府牽連其中,您和大伯為了救我,和三皇子來往被他們黏上,陛下因此厭惡謝府,以為謝府和三皇子狼狽為奸,壞了清名。”
“後來三皇子發覺謝府幫不了他,懷恨在心,一氣之下竟是收買殺手害的您和大伯......謝府從此一蹶不振,因著和三皇子來往密切,沒有人懷疑三皇子,謝家在文人心中的名聲也毀了,門可羅雀,人人喊打!”
“母親憑一己之力撐起謝家,受盡苦楚!”
謝清書簡單的將前世的事當做夢說給謝正聽,手微微用力,鄭重道:“無論如何,三皇子都不是好東西,三皇子妃與我交惡,還望爹和大伯離他們遠遠的,從此無病無災!”
氣氛一時陷入寂靜,謝正和南宮容對視一眼,拉著謝清書坐下。
“夢中,你後來如何了?”
不管虛幻真假,謝正更在意謝清書的下場。
謝清書垂下眼眸,剛張口,謝正冷聲道:“說實話。”
到嘴邊的假話頓住,謝清書靠著謝正,委屈道:“病重而亡。”
“砰!”
謝正拍案而起,雙目赤紅。
“怎麽會!怎麽可能!”
深吸口氣,謝正又問道:“姑爺呢?永昌侯府呢?”
她的夢裏,一切的禍根都在永昌侯府!
謝清書斂了情緒,淡淡道:“陛下為他們翻案,所涉罪名於永昌侯府無關,交出老侯爺的虎符,他們置身事外,沈時宴......做了閑官。”
她沒有說沈時宴和一雙兒女對她如何,但很多事已經不需要說的很清楚,對了解她的謝正和南宮容來說,她臉上的黯淡無光已經說明了一切!
“難怪!難怪你自己回來!”
謝正眯了眯眼,情緒陡然不好,原本晚上還想和姑爺徹夜長談,現在也決定作罷!
謝清書回神,朝謝正道:“左右一個夢,女兒醒來便決定忘了!但這可能是上天示警,三皇子其人我們定要遠離!”
“清書說的正是,左右一個夢罷了!”
南宮容給謝正添了茶,寬慰道:“府中本就和三皇子來往不多,如今三皇子妃仗勢欺人,更是不喜,日後離遠些就是!”
“倒是清書帶來的養子,很是乖巧伶俐,字帖剛給他一日,他已經練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