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我就是想喊喊你
趙景逸頓住,還以為幻聽,繼續吃了一口雞腿,又聽到沈硯舟喚道:“大哥,你怎麽不理我。”
趙景逸將嘴裏的東西咽下去,僵了會,朝沈硯舟道:“你想讓我做什麽事的話,可以直接說,不用為難自己喊我哥哥。”
沈硯舟心頭一窒,撅了噘嘴,心裏不由氣悶。
他竟然以為自己喊他哥哥是為了讓他做事,是虛情假意!
雖然,雖然之前讓他送東西喊的那一聲是故意的,但是現在他是真心的啊!
“我沒打算讓你做什麽事!我就是想喊喊你。”
沈硯舟從來都沒有哥哥,這是第一次感受到有一個人護著自己,做自己的靠山。
“母親問你的時候,你為什麽不把我招出來?你真打算自己背鍋嗎?”
沈硯舟難以形容心底暖暖的又酸酸的感覺,反正就是很刺激,下意識的就想依賴這個憑空出現的大哥。
他挪著屁股朝他靠近,挨著趙景逸坐下,兩隻眼睛亮晶晶的對趙景逸望著,等著他說話。
趙景逸眼角跳了跳,他還不適應沈硯舟對他這麽好的態度,抿唇道:“我不想讓母親難過。”
若是供出沈硯舟,母親就要教訓他,就會發現沈硯舟的小動作,發現自己的兒子有壞心眼,母親一定會難過,他不想她難過!
“何況,我沒想到會那麽嚴重,我相信你也沒想過會那麽嚴重,你隻是想要惡作劇,並不是真的有壞心眼。”
趙景逸拿起他手裏的雞腿放在碗裏靠近火苗加熱,說的極為認真。
他在外麵見過很多人,雖然沒有母親那麽見多識廣,但是基本的看人的能力還是有的。
沈硯舟隻是不喜歡他,偶爾會搗蛋做壞事,但是真論起來他絕沒有壞心眼,就像一張白紙,隻要有人好好帶,一定能走的很正直。
特別......隻要看見沈硯舟那雙和母親相似的眼睛,他就什麽氣都生不起來了。
“其實,我隻是覺得你搶走了我的東西,想要排擠你,我沒想過要害你,你別生我的氣,我記住教訓了。”
也不知是晚上很容易多愁善感,還是趙景逸真的把他感動到,沈硯舟擦了擦嘴,小心翼翼的朝趙景逸開口。
他現在覺得,有個哥哥也挺好的!
趙景逸被他看的發慌,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腦袋,點頭,“我不生你的氣。”
“不過,你要對母親好一些,她真的很關心你。”
沈硯舟的腦袋耷拉下來,嘴角不高興的撅著,小聲的叨叨:“我也沒看出她對我有多上心,她打我可狠了!”
“一點情都沒留!”
舉起腫成豬蹄的手,沈硯舟湊到了趙景逸的麵前,可憐巴巴的找他安慰。
趙景逸失笑,小心的戳了一下他的手心,輕聲道:“我屋裏有一瓶金瘡藥,等會給你敷上,或者我們去府醫那,讓府醫爺爺給你看看。”
“我不要給府醫看,本來就夠丟臉了,要是讓府醫知道更丟人!挨打這事我有經驗,三天就能消腫,看著嚇人罷了!”
沈硯舟連忙擺手,手碰到灶台,頓時痛的眼淚汪汪。
趙景逸趕忙帶著他回屋,剛打開門,寒風吹進來,凍的直哆嗦。
子時的銅鑼聲響起,采薇快步走到祠堂,路過趙景逸的屋子,瞧見沈硯舟抱著枕頭睡的香甜,祠堂外,趙景逸挺拔的跪在地上,睫毛沾著雪,一聲不吭。
“大少爺快回去吧,真把腿跪出什麽問題來可不得了!”
采薇好說歹說這才將人哄走,回了謝清書的院子,將這件事當成熱鬧說給謝清書聽,謝清書手裏捏著一張燙金的請帖,聞言挑了挑眉。
“這倒是稀罕事,舟兒認床,除了自己屋子哪裏都睡不安穩,難得在景逸的屋裏也能睡。”
謝清書想了想,吩咐道:“給他們送碗薑湯,再送去熱水敷一敷膝蓋,舟兒的手不能碰水,讓幾個丫鬟隨時看著,多給她們算一兩銀子,今夜她們要辛苦些。”
采薇抿唇笑,給謝清書拆下發簪,開口道:“這些小事哪還需要夫人吩咐,奴婢都辦好了!奴婢沒舍得給銀子,讓她們今夜辛苦點,下個月多休三天假,她們高興壞了,都在道謝呢。”
采薇辦事一項麻利穩妥,謝清書心情慢慢舒展,拿起梳妝台上的金簪,晃了晃,“今個溫姨娘過的怎麽樣?”
采薇撇嘴,“攛掇世子做出這麽過分的事,她除了討巧賣乖努力把自己撇清還能怎麽過,不過她剛進門算是新婦,想買點頭麵首飾妝點自己,府中卻沒有那麽多銀子供她花,經過房裏奴婢特意拿這根簪子在她眼前晃了一下,她臉上扭曲的很,奴婢看的真真的!”
“她肯定會想法子要金簪,夫人您就瞧吧!”
現在已經讓溫芷蘭進門,等她闖禍就是下一步!
路已經給溫芷蘭安排好了,現在就等她跳進來!
“她很快就會想法子從我這裏徹底要走管家權,以她良妾的身份有管家鑰匙也沒用,她嫁進來是為了更多的權利,必須想辦法把我比下去,她才能獨掌大權,最多忍一個月,再多就要急了。”
謝清書晃了晃手裏的請帖,輕笑,“宴會層出不窮,她必然不能放棄出風頭的機會,讓她寒酸的去比美,她必定不甘心!”
溫芷蘭這個人,表麵看起來溫柔賢惠不攀比,骨子裏其實極為勢力,對權勢充滿野心!
憑她前世敢直接盯著侯府主母的位置,就能知道她手段不高野心卻強,那一張無辜的臉迷惑眾生,讓人誤以為她單純溫婉,落入她的圈套!
“夫人手裏這是什麽?二小姐晚間從門口撿來的請帖嗎?”
采薇現在看見請帖頭都大,自從回京,這宴會一場又一場,都沒讓人歇過。
“確實是初霽拿來的請帖,三皇子府的下人不敢打擾隻能塞進來,連小廝都知道不好意思,偏偏三皇子妃臉皮厚如城牆。”
謝清書譏諷的扯唇,幽幽道:“她邀請侯府女眷上香,時間就在太學進學之後。”
“她這是,想要看侯府的笑話,吃準了景逸和舟兒考不上。”
“嘩啦。”
請帖丟進了炭裏,謝清書勾了勾唇,“我偏偏,不能讓她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