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非他不嫁!
他十分自然地走到冷嫻身邊圈上她的肩膀,**裸地宣誓主權。
封雲霆看著他,一雙鳳眼透著刺骨寒意。
挑釁他?
他不屑於管他,不代表管不了他。
“子公司那個項目你先撤下來,什麽時候家裏狀態好了你再上。”
……
封朗震驚。
封氏集團的人都知道,封雲霆一向公私分明,對事不對人,因此員工服從性很高。
現在他竟然為了冷嫻在工作上動特權搞他?
“大哥,家裏有她在一切都好,我不會耽誤工作。”
封朗忍下怒火低頭。
“希望如此。”
封雲霆眸子一掃,眼中盡是冷嘲。
目送他離開後,封朗一把鉗住冷嫻細嫩的天鵝頸。
他湊近她撂下狠話。
“再有下次和他不清不白,我保證你弟弟會躺在停屍房。讓我們拭目以待他是保封家,還是保你。”
冷嫻感覺快要喘不過氣,絕望地閉上眼睛。
封雲霆肩上是封家和大局,她算什麽東西?
認識短短半個月,被他吻了幾次就想麻雀變鳳凰麽?
冷嫻,你真傻,怪不得會愛封朗這樣的渾蛋整整十年。
如果能重來該多好!
她好累……
眼淚冰涼落在封朗的手腕上,他眸色一沉抽回大手。
脖頸上的緊箍感忽地消失,冷嫻睜開眼睛時,封朗已經走進電梯,剛買的食物也被他扔進了垃圾桶。
她無力地坐到長椅上,身邊是老陳買來的盒飯。
冷嫻沒吃,一並扔進了垃圾桶。
下午一點,冷宇終於搶救成功,人從搶救室轉移到了觀察室。
冷嫻和養母幾乎不吃不喝守在外麵。
接下來的幾日,封雲霆沒再出現,但司機老陳一直有按時送來三餐。
冷嫻多次推辭還是照例送。
“先生說冷小姐不想吃可以扔掉。”
老陳說著放下新送來的盒飯。
他在時養母笑臉相迎,他一走養母就開始罵人,
“心氣高有用嗎?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封雲霆是封家長子,要和身價相當的沈家小姐聯姻的,冷嫻你幾斤幾兩,再這樣到手的鴨子也遲早飛了,小宇醒了你趕緊給封朗生個孩子,一天天的瞎折騰……”
她們母女之間的關係似乎比青春期那會兒還要緊張。
不同的是,冷嫻麻木了。
她隻要弟弟能醒來,隻要能報答冷明清的再生之恩,封朗的條件她全都答應。
第三天,冷宇終於恢複意識,但始終不給回應,無論醫生和家屬怎麽問他都沉默無聲。
中午,喂飯時他一口粥都不肯吃,急得養母捶床大哭,冷嫻也跟著一起掉眼淚。
她錯了。
她不該在自己沒能力保護他時讓他去鬼門關走了一遭。
過了一會,冷宇忽然朝著門口的方向微笑,
“哥,你來看我了,你帶我姐走好不好。”
冷嫻猛地回頭,封雲霆不知何時站在病房門口。
這個突兀的問題問得他一愣。
上一次,答應他和冷嫻試試,是作為心理醫生的救人本能。
他沒走心,也沒有心理負擔。
現在,冷宇的問題好像有了重量。
他下意識考慮的是“帶冷嫻走”這個想法值不值得去做,會麵臨多少困難和阻礙,還有多少事情需要善後。
“小宇,你需要休息,再睡一會,我和他有話說……封先生,我有話對你說。”
封雲霆還在思考怎麽回答會更穩妥,冷嫻將他喊到樓梯間。
她抬頭望著他,心從未像此刻這般平靜。
那是一張能讓女人神魂顛倒的臉,他的能力、家境、地位是她這種小市民不該去想的。
冷嫻想起自己做過關於他的白日夢。
她曾希望自己寄心十年的人是他該多好。
後來,她遭了報應……養母說得對,人要懂得自己幾斤幾兩。
露水姻緣,有錢人的鬆弛遊戲她玩不起!
“封先生,謝謝您來探望我弟弟,他年輕不懂事讓您費心了,這件事我會和他解釋,您不用為難,今後我也不會再打擾你。”
“還是要和他結婚?”
封雲霆盯著她的眼睛問。
眼神騙不了人。
他很喜歡看她那雙水杏眼,柔柔的裏麵卻帶著不屈的刺。
現在,裏麵空空的,沒有亮光。
“不然呢,封先生,我和奶奶說過非他不嫁。”
冷嫻抬眸苦笑。
正如孟妍所說,封雲霆對她是有點意思的。
但那點點意思和喜歡不足以讓他違背自己的原則。
不足以為她站在家族大局的對立麵。
封雲霆怔了怔。
他高估了自己!
名利權勢地位在“合眼緣”麵前一文不值,他第一次完完全全輸給了封朗。
但他還是不甘心,感情很好有為什麽要逃跑。
封雲霆步步逼近她,突然俯身。
他上癮了!
“冷嫻,看著我的眼睛和我說實話,愛封朗,非他不嫁?”
他的聲音啞啞的,有一點落寞。
冷嫻杏眸低垂,用盡全身力氣點頭,“非他不嫁!”
吻霎時間停止,封雲霆的劍眉鎖出深深的川字紋。
她的肢體語言還有每一個眼神都在埋怨、抗拒他的“假好心”。
可是,他肩上也有責任,這場追逐是他單方麵自作多情,不會有結果。
因此,封家不能因為他被輿論殺死。
“奶奶最近有蘇醒的跡象,如果你真的想離開,可以等她醒過來給你做主,弟妹,打擾了!”
說完,他從兜裏拿出一根紅色繩子係的吊墜放回她手心,識趣離開。
抱歉,弟妹……
吊墜!
冷嫻看清是自己找了很久的吊墜,難以置信愣了很久。
是他撿的!
見麵第一天晚上就是他撿的!
她不明白,封雲霆為什麽要將不是自己的東西收起來。
他明明最討厭封朗的東西……
冷嫻扶住牆站穩,心裏空****的。
吊墜回來了好像並沒有那麽開心,因為能讓她覺得開心的人走了。
她覺得自己真的病了。
林醫生說過靠自己無法控製低落情緒時必須借助藥物。
這幾兩天她得找機會再去工作室開點藥。
冷嫻想戴上吊墜,但是又覺得封朗不要的東西戴在脖子上真的很諷刺。
最終吊墜被她放進了口袋裏,
如果這是封雲霆的,她或許會戴著留個紀念。
……
從醫院出來,封雲霆劍眉始終緊皺著,心裏煩躁無比。
他讓老陳沿著城區主幹道一直慢慢地開。
城西到城東,開了一個半小時,來到一家心理工作室,位於白河邊的商業街,需要過一座橋才能到。
選址很奇葩但又說得過去。
【能走過橋推門進來的,都是想自救的人,希望很大。若是走到一半跳下去,可以直接下症狀診斷書,省時省心又省力。】
“師哥,什麽風把你這位幕後大老板吹來了?”
林舒激動,差點從躺椅上翻下來。
“我還以為你打算讓我在這自生自滅,連工資都不給我發。我找小嫂子找得那麽辛苦,都沒有經費補貼。”
她邊泡茶邊抱怨。
封雲霆漫不經心地品茶。
合眼緣的不常有。
他其實相勸林舒別白費功夫了,他不會喜歡什麽溫了了。
末了,怕她嘴更加碎就沒說。
“勞動創造財富,雙手創造未來,這裏人流量不錯,你多出去發發傳單。”
他投資這個工作室就沒想過賺錢,為的是讓老校長——林舒的父親寬心。
留學那幾年,因他身在國外有時差,又忙於學業疏忽了妹妹。
趕回國那天,他永遠失去了封雅。
老校長覺得療愈患者的過程也是一種自救,可以幫助他從封雅死亡的愧疚中解脫出來。
隻有封雲霆自己知道這件事永遠過不去。
耐不住老人家年事已高有了心病,他幹脆開一個心理工作室讓師妹林舒來頂著。
發傳單?
林舒一口熱茶噴出老遠。
“我拿著一摞傳單出門,見人就問您好,請問您有心理問題嗎……師哥,你幹脆直接來打我臉好了,省得被人家打死。”
看著衣服上泛黃的茶漬,林舒眼睛一亮。
她衝進衣櫃拿出來一件嶄新的白色風衣。
“師哥你猜這是誰的?絕對是你意想不到的驚喜。”
“誰的?”
封雲霆打量著大衣,女士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