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把吊墜還我!
表示?
封奶奶醒來前,她不能懷孕。
被孩子綁住,她這輩子都要和封朗扯不淨。
她已經到了見他有點風吹草動就膽戰心驚的程度。
冷嫻渾身緊繃,不由得生出一絲悲涼。
沒有重逢前,她渴望著能見到他。
渴望著哪天相遇,他會問她太陽花有沒有讓你開心一點,她甚至去寺廟祈求發願,能再見一麵都知足。
可現在,封朗近在眼前,她隻想逃離!
除了孩子,她該拿什麽表示封朗才會讓她走?
冷嫻想了很久也沒有說話,因為沒有答案。
“嗯?想好了?”
封朗又問了她一遍。
“沒想好……備孕要三個月起步,三天太短了。”冷嫻指尖掐著手心假裝鎮靜地說。
“三個月太久。”
男人把玩著她的發絲,一一纏繞指間,語氣漫不經心。
冷嫻渾身冒冷汗,不敢看他,想掙脫又掙脫不得。
“封朗,我們……”
話還未說出口,她被對方單手固定,直接“釘”在牆邊。
“噓……”
封朗湊到她麵前,一雙桃花眼閃著危險的欲色。
“做美容了?”他看得仔細。
女為悅己者容,顯然,她為的另有其人,不是他封朗。
枉他特意來緩和關係!
封朗眸色變深,舌頭在嘴裏頂了好幾圈,強迫自己咽下狂躁。
“是阿妍,她拉我做的。”
冷嫻輕聲,躲開他熾熱的呼吸。
身體努力後探,無奈是牆壁,肩胛骨和臀部已經撤退地沒有餘地。
“封朗,不要!”
薄唇貼上來的瞬間,她下意識別開頭。
愛他的那一年,封朗沒有吻過她更沒正眼瞧過她。
後來,他親手給的吊墜被他親手扔進了花壇,連帶著她破爛不堪的心一起扔了。
一聲冷笑後,封朗轉移降落點。
薄唇落在女孩修長白嫩的天鵝頸側,貪戀吮吸。
濕熱觸感無限放大,封朗像是不解興,繼續在她脖頸間點綴花蕾,一處結束再種下另一處……
冷嫻掙紮,捶打他硬如銅牆鐵壁的後背,給他撓出血絲都沒用!
不知過了多久,封朗饜足撤退時,她的薄背上已經沁出黏膩的汗水。
兩人的位置直麵住院部大樓入口。
當冷嫻以為終於結束折磨時,封雲霆邁著長腿步伐匆匆朝這邊走來。
心裏咯噔一下。
她下意識埋頭,躲進身前的肩窩裏遮羞蔽體。
然而,眼前隨即一空,封朗像是察覺的她的想法沒給她機會。
“醫生說備孕最好吃這個走了。”
他壞笑,目光瞥了後方一眼,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好夠三個人聽見。
冷嫻懵在原地,猶如五雷轟頂。
封朗是故意的!
小盒從她手中脫落,落地聲突兀,她回過神來。
封朗走了很遠,封雲霆正站在隔壁電梯前。
“封先生。”
冷嫻望著他,嘴唇輕動。
她不知自己要解釋什麽,也不知為何想和他解釋。
距離兩步之遠,封雲霆像沒聽見一般,沒有動。
目光悄無聲息掃過她招搖曖昧的天鵝頸,那些深紅色的痕跡刺眼,一處也沒逃過他的眼睛。
瞧到那條露出半截的紅色繩子時,他感覺無比諷刺!
他很想知道,冷嫻到底有多愛他那個混不吝的弟弟,可以壓下對他封雲霆的愛義無反顧嫁給他。
封雲霆唇畔微啟,他想說“把吊墜還給我!”
但最終還是沒開口。
晚上,電梯已經不像白天那麽忙碌,一部電梯來回隻需七八分鍾。
這七八分鍾的等待時間裏,封雲霆的眼睛盯著電梯指示屏幕,再沒看冷嫻一眼。
上午還抱在一起的兩人晚上就變成了陌生人。
還真是一段露水情緣!
冷嫻被他的冷漠刺痛,想哭。
“封先生!”
她努力掐著手心又喊開了一遍,希望他能看一眼她。
結果沒有……
冷嫻彎腰拿起地上的行李,脖頸間的吊墜甩出領口,在脖頸間一晃一晃,差點劃到她的下巴。
她終於想起來,她戴著封朗的吊墜,還是封朗的人。
而封雲霆,他最討厭封朗!
他已經破例碰她很多次了,大概終於是過不了自己的原則底線。
冷嫻撿起行李後識趣離開。
電梯廳旁是醫院的外圍聯排窗戶,一塊塊玻璃像鏡子一直映照到大廳入口。
一樓到了,電梯裏傳來語音提示後,封雲霆沒進去。
他雙手插進褲兜,走到窗戶前。
玻璃鏡像,冷嫻女孩提著行李默默向外走,中途時不時抬手抹過眼角,又繼續走。
她哭了!
封雲霆劍眉鎖起,凝視著她直到人從鏡像中消失,走入黑夜,他才轉身繼續等電梯。
電梯前地上還躺著一盒葉酸。
他俯身撿起,隨手扔進垃圾桶。
冷嫻提著行李坐在醫院外的公交站發呆。
A市早晚溫差大,晚上一下山仿佛會進入另一個季節,冷得刺骨。
二十多歲,嚐到無家可歸會催生一種此生已到盡頭的絕望。
冷家的老宅因封朗上訴被法院抵押賣掉,封家,會有碰見封朗的可能,她也不會去冒險。
養母近在咫尺,不讓她回病房落腳,變相逼她去陪封朗睡覺。
冷嫻覺得自己比流浪貓狗好不到哪裏去。
思來想去,她在醫院附近找了一家酒店暫住。
深夜,酒店**四起。
先是樓上咚咚咚的像在玩追逐遊戲,接著床頭一牆之隔的那邊開始斷續傳出女人的哭聲。
冷嫻在電視上聽過這種聲音。
要麽在生孩子,要麽在做生孩子做的事情,為愛鼓掌。
她臉紅,幹脆用蒙上被子。
這一宿,翻來覆去,夢裏她又見到了封雲霆,他穿著一身白色運動服出現在封家的後花園……
冷嫻從夢中驚醒已是次日上午。
夢境太真實,她用冷水足足衝了十分鍾的臉讓自己清醒過來。
她知道,這段時間,因為封朗逼她生孩子壓力太大,她的精神一直處於緊繃狀態。
也許是因為喜歡上了封雲霆,她下意識逃避現實,將他和封朗替換。
但這一切都不可能!
那個吊墜不可能是他的。
如果是,他一定會說,更不可能在拿走後又還給她。
“冷嫻,別掙紮了,奶奶醒後和封朗解除婚姻關係就不會再有這麽大的壓力,一切都會好起來。”
一番心理安慰後,她情緒振作了不少。
剛出酒店,養母打來電話問她昨晚和封朗感情交流得怎麽樣。
冷嫻不想聽到那個名字,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掛到。
若不是為了報答養父的養育之恩,為了探望冷宇,她連養母都不願見到。
從小到大,她已經記不清被她扔在外麵多少回。
隻要養父不在身邊盯著,她總能找出理由支開她,然後趁機把她鎖在門外。
有時喊她給鄰居奶奶送點包子,短短五分鍾後回來的時候房門就上了鎖,她隻能走十多分鍾去診所裏找養父。
後來大了點,她知道養母就是不愛她,便學聰明了。
隻要放學就直接去養父的診所幫忙,寒暑假都在,他去采藥她也要跟著。
冷嫻租的酒店距離醫院一條馬路之隔,從回憶中抽身時已經走到了醫院大門口。
她買了幾個肉包子和米粥才往正門走。
此時是醫院的早高峰時間,每天都是雷打不動排著長隊的汽車隊伍。
行人入口緊挨著汽車入口,冷嫻從兩輛車中間穿插過去是聽到有人喊她。
“冷小姐!”
她回頭認出眼前這輛尾號99999的邁巴赫是封雲霆的私人座駕。
老陳正搖下車窗和她打招呼。
“陳哥?”冷嫻笑著揮了揮手。
她和老陳其實已經很熟,冷宇病情嚴重那次封雲霆一直讓他來送飯。
冷嫻覺得他是個好人,給A市有頭有臉的人物開車也沒自視高人一等,每次見麵都客客氣氣的。
早晨的光線自帶晨曦濾鏡,將冷嫻的皮膚照得吹彈可破,唇紅齒白,從車內望去好像在發光。
陳哥頓時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他透過後視鏡瞄了一眼,男人的目光也落在冷嫻的臉上,沒有一貫的威嚴,隻有專注不可察覺的柔情。
“讓她上車。”
封雲霆輕聲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