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將過往解釋清楚，重新開始
這件東西她並不想要。
上百萬的鐲子給的是封家的孫媳婦，不是給她這個人的。
封朗早就忘了他們之間的事情，親手送她的吊墜他說成破爛，就像在說她冷嫻的心也是不值錢的東西。
她當然配不上這百萬的鐲子。
“專家說奶奶隨時有可能醒過來，目前已經能對外界刺激做出回應，她老人家很疼你，等人醒了，你讓她給你做主取消婚約。”封雲霆沉聲安慰。
他盼著奶奶醒來的心不比冷嫻少一分。
封老爺子一直在電話催促他和沈家養女聯姻一事。
奶奶沒出事前，她也不同意，一直靠她壓著沈家回絕聯姻，後來她老人家昏迷，沈家知道逼得更緊了。
方才老爺子又打來電話，人倒是退了一步。
說最近落網的一批人販子裏有人招供，當年偷走了沈家那個有殘缺的女嬰，後來賣不出去就給扔荒山野地裏了。
二十多年了，人是活著還是死了說也不知道。
封老爺子的意思，隻要能和沈家聯姻履行他定下的口頭婚約，和誰結不打緊，看不慣沈家的養女，就去找親生的。
全憑他個人本事。
因此娶哪一個對他來說都很難，反而奶奶能醒來變成了最容易的事情。
“謝謝封先生的好消息，我很開心。”冷嫻哽咽。
即將解脫了是麽？
奶奶醒來時，她和封家兄弟的關係到此結束，她會離開A市，和封雲霆也不會再有任何聯係。
冷嫻心中竟生出一絲不舍。
她抬頭望著那張骨相皮相都是頂級的臉，皮膚緊實，眼神威嚴沉穩。
女人愛的特質他都有，甚至於，外貌和他能力比起來不值一提。
她念舊情。
十年的暗戀是一筆不小的沉沒成本，一個女人有幾個最好的十年？
所以即使被傷害，她也死心塌地愛過封朗。
但她也和其他的女人一樣慕強，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是最好的。
即使這份心動上不了台麵，見不得人，她還是對封雲霆動心了。
論實力，他毋庸置疑更甚更強，在一眾二代子弟中一騎絕塵。
冷嫻覺得，他會變成第二個封朗，被她埋在心裏，十年、二十年，一輩子……
兩個人互相看著對方，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始終沒人先開口。
“封先生，謝謝你為小嫻做的一切。”孟斯年突然開口。
他已經在旁邊站了很久。
再不打斷二人，好不容易靠近冷嫻的機會又會溜走。
“孟少謝我太早了，退一步說，我為了我封家，你為的是誰？”
封雲霆眸色轉黯，顯然有些不悅。
孟斯年的臉忽地青一陣白一陣。
是啊，他為的是自己的親妹妹，孟妍。
她和封朗廝混的事情一旦曝光，沒有封雲霆，冷嫻也不會再正眼瞧他，他隻能在事情被發現前將孟妍拉回正軌。
可孟妍她明顯已經陷了進去。
“我去找我妹妹。”他心虛又無頭疼地說。
“不用了，令妹在和我弟弟談事情。”封雲霆陰陽怪氣。
他態度很衝，保釋那晚也是這樣衝。
冷嫻覺得怪怪的，這幾天大家看起來都怪怪的。
“斯年哥，阿妍性子直，肯定是替我去訓封朗了，讓她出完氣再說，不用去找。”她寬慰道。
封雲霆不忍心打擊她，冷哼一聲離開。
孟斯年留在原地臉上更加難看。
別說封雲霆對弟妹的感情上不了台麵，如今，他對冷嫻的感情因孟妍的背叛更加上不了台麵。
……
下午，冷嫻決定回酒店還許哥錢。
上月底，知道她要離開A市時，他一次性給了二十萬，不是小數目。
現在走不成，錢自然不能再心安理得拿著。
孟斯年主動提出開車送她，冷嫻不好拒絕。
他的座駕是一輛沃爾沃SUV，很符合大學教師、律師的形象。
“斯年哥，你和阿妍又吵架了？”冷嫻問。
剛才在醫院，她發現孟妍一直陰著臉，不管怎麽問，她也不說話。
“沒有，咱們不提她，小嫻，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孟斯年心虛，臉上劃過一抹不自然，便岔開了話題。
“我下午回酒店還許哥錢，然後打算盤一家店做成中醫養生食療店，市中心那邊的餐飲對打工人不是太友好，我想試試這個機會。”
冷嫻覺得自己不能一直在男女情長上耗費時間，幹坐著等著奶奶醒來對她來說太煎熬了。
她需要工作來轉移注意力，也想替養父撐起家。
她想起了尹一。
她的店若是開在寫字樓中心附近，封氏集團的人都能吃到外賣。
封雲霆說不定也能吃到她用心做出來的食物。
此刻，冷嫻的這種偷偷期許的心境莫名和十年前很像。
自那天午後陽光正好，她見過封朗一麵後，整整十年，她期待著在某一個轉角，在人潮擁擠的路口，或者在一家咖啡店，與他相遇，那時隻要想想她都會覺得很幸福。
長達十年，開心的不開心的，堅持不下去的都被她記錄在電子日記中。
日記刪掉可惜，她想找時間連帶著吊墜一起還給封朗。
將過往解釋清楚，一切重新開始。
冷嫻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感覺身上的包袱越來越輕，有馬上脫胎換骨的感覺。
孟斯年開著車，看了她一眼，深情又落寞。
“小嫻，有冷伯伯真傳，你的技術吊打那些半路出家的，有法律問題來找我，免費。”
他本想借著送她這個機會問一句，還有沒有機會站她身邊。
最終，還是沒有臉說出口。
“你別把我捧得那麽高，做事業，我比不上阿妍厲害。”
冷嫻被他誇得不好意思。
提到孟妍，孟斯年眼中的笑容轉淡。
“小嫻，我妹妹她自小就是男人性格，為了爭輸贏可以梗著脖子和我幹架十天半個月，幹不過也得給我撓幾道子，如果她做事太急讓你不開心了，你多包涵。”
察覺到他神色凝重，冷嫻有些摸不著頭腦，隻是點頭應下。
十幾分鍾後到達酒店。
院子裏的停車場停得嚴嚴實實，孟斯年隻好將人放在路邊。
他依依不舍地看著旁邊的女孩下車。
冷嫻今天穿了一套休閑米白色套裝，高馬尾顯得幹淨利落，青春氣息十足。
亦如三年前，他在大學校園初見她時的樣子。
“小嫻，有事給我打電話，你有我私人號碼。”
孟斯年搖下車窗，忍不住喊了她一聲。
冷嫻微笑點頭，用打電話的手勢在耳邊比畫了一下。
兩人道別後，她像以往一樣，側著身子穿插通過停車場，最後走進側門的員工通道。
黑色邁巴赫停在員工出入口附近，老陳正在車上休息等封雲霆辦事。
“冷小姐？”
他瞪大眼睛又確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