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捉奸
陳寶珠回來的時候,房間裏原本躺著車夫的地方,又躺了個女子。
琥珀正坐在旁邊的桌子上,一杯又一杯地喝著茶。
“你回來了,姑娘?”她放下茶杯,站了起來。
陳寶珠泡了一個多時辰,好在她晚上喝的湯不多,體內中的毒也不深。
她晃晃悠悠地走了進來,大腿處的衣衫已經被血染濕了大半。
“姑娘,您的腿……”琥珀聲音裏帶著哭腔。
“無事。”陳寶珠擺擺手,“是哪個院裏的丫鬟。”
琥珀瞟了一眼地上的人,欲言又止。
陳寶珠幹脆自己傾身去看,顧漫靈那張臉出現在她麵前時,她眉心跳了跳。
怎麽會是她?
劉氏應該派的丫鬟過來,不知為何顧漫靈卻出現在了這裏。
“現在該怎麽辦,姑娘?”琥珀問道。
陳寶珠垂眸:“丟回她院子裏去吧。”頓了頓,她又說道,“避這些人。”
琥珀應了一聲,便將地上的兩人扛在肩膀上,一路溜進了韶光院。
她將兩人放到**後,還貼心地幫她們蓋上了被子,才回到翠竹軒。
“姑娘,您怎麽不去休息一會?”
陳寶珠抬頭:“你不在,我睡得不安心。”
琥珀眼眶微酸,她家姑娘在陳家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啊,
“奴婢回來了,您快去睡吧。”怕自家姑娘不放心,她又補充道,“奴婢就在這裏等著,哪兒也不去。”
陳寶珠緊繃著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她也確實有些乏了,便轉身朝著**走去。
“明天早上不必叫我起床。”她躺上床後說道。
琥珀沒應話,隻默默在床邊坐了下來。
陳寶珠看著麵前熟悉的後腦勺,逐漸睡了過去。
另一邊,顧遠陽在晚香堂的正廳焦急的四處走動。
“母親,這樣真的能行嗎?”他問道。
劉氏連眼皮都沒掀一下:“你盡管放心便好,明天一早就可以休妻了。”
顧遠陽手心都浸出了汗,他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心裏一點底也沒有。
“你若是無事就去把休書寫上,明天直接讓那陳氏按手印就好了。”劉氏被晃得有些頭暈,說起話來也沒了耐心。
她都已經睡著了,卻被兒子從**叫了起來,兩人一直等到了現在。
顧遠陽抓了抓腦袋,找了個旁邊的椅子坐了上去。
這一夜,晚香堂的燭火一直燃到了天明。
“砰砰砰——”
天空剛露出魚肚白,春蘭就敲響了陳寶珠的房門。
敲了半天卻不見人來開門,她便遣人去了老夫人院裏。
“沒人應門?”劉氏聽了丫鬟的稟報,故作驚訝。
一旁的顧遠陽也按照昨天和母親商量好的說道:“莫不是出了什麽事?快帶我去看看!”
“我與你一道。”劉氏趕緊起身,麵上露出一副擔心的模樣。
母子倆趕到翠竹軒的時候,春蘭還在用力拍著門。
“寶珠還沒開門嗎?”顧遠陽皺眉,“她院裏的丫鬟呢?”
“夜裏都是琥珀守著世子妃的……”春蘭一副跟自己沒有關係的表情。
隨即,她好似想到了什麽,支支吾吾說道:“世子妃……莫不是在與男子……男子幽會……奴婢昨晚好像看見……”
“看見了什麽?說清楚!”顧遠陽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奴婢昨晚看見有男子進了世子妃的院子。”春蘭閉著眼睛一口氣說完。
顧遠陽的臉色立即變了,雖然是演戲但在外人麵前,他確實被帶了綠帽子,這感覺可真憋屈啊!
“什麽?”旁邊的劉氏險些栽倒在地,“快……快來人給我把門撞開……造孽啊……真是造孽……”
下人們聞言紛紛摩拳擦掌,準備上去把房門撞開。
沒成想,他們剛走到門口,門就從裏麵打開了。
陳寶珠那張清麗絕倫的臉霎時出現在眾人麵前,下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不知該不該上前。
顧遠陽許久沒見過自己這個妻子了,在他印象中陳寶珠還是那副珠圓玉潤的模樣,麵前這個神女般的女子他甚至有些不敢認。
劉氏也驚了一下,前段時間她才見過自己這個兒媳,雖然瘦了不少卻整日裏勾腰駝背,一副奴才相,這如今怎麽跟變了個人一般。
母子倆對視了一眼,才想起今天來這裏的目的。
“陳氏,你可之罪?”劉氏怒道。
陳寶珠眼底閃過一絲茫然:“兒媳剛睡醒,不知何罪之有?”
“有人看見你院子裏有男人進去,你還想狡辯?”劉氏冷哼一聲。
陳寶珠掃了一眼剛才準備去撞她們的幾個下人:“這些男人不都是母親帶進來的嗎?”
“你休要胡說!”劉氏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你自己勾搭外男,如今東窗事發卻還要栽贓到我身上?你這不忠不孝之人,可不堪做我顧家的兒媳婦兒!”
顧遠陽在旁邊看著心中已有了悔意,怪不得趙太師突然管起了自己家中之事,那老匹夫定是看上了他媳婦兒。
“俗話說,捉賊拿贓捉人拿雙,我竟不知侯府給人扣帽子連證據都不講!”陳寶珠語氣裏帶著怒意,眼裏劃過一抹委屈的神色。
她本就生得動人,作出這副表情便好像全世界都欠她的一般。
顧遠陽的心立即軟了下來,隻是觸及母親那警告的目光,你隻得移開了眼。
劉氏被陳寶珠堵得說不出話來,她含糊不清地說道:“你那奸夫許是趁著我們說話的時候跑了!”
她心裏也好奇那車夫去哪裏了,卻不敢明目張膽地找,隻能伸長脖子往裏看。
陳寶珠故意遮擋住了她的視線,說道:“婆母一大早就派人圍了兒媳的院子,別說男人了,怕是連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劉氏一想,她說的話也有道理,自己派了這麽多人守著這院子,那車夫定然還在裏麵。
她心裏有了底說起話來也愈發不顧及旁人:“你那奸夫定然還在裏麵,春蘭進去搜!”
春蘭得到命令想往裏麵走,卻被琥珀攔在了外麵。
“你這是何意?”劉氏皺眉。
陳寶珠雙手環胸:“我沒有偷人,憑什麽要讓人如此侮辱於我?”
“你這般攔著,莫不是真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劉氏意味深長地瞟了屋內一眼。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外麵響起一個尖銳的女聲:“不好了……老夫人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