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要娶平妻?侯門主母和離當皇商

第73章 心意

旁邊的公公悻悻地收回了銀針。

熙元帝毫不猶豫夾起一片鹵牛肉放進嘴裏,他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

不愧是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啊,收買人心可當真有一手,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在菜裏下毒,身邊又有瑪瑙在也沒有人能在明珠樓的菜裏下毒,才故意跟心腹演了這麽一出戲。

陳寶珠麵上露出感激之色:“陛下這般信任民女,民女日後定唯陛下馬首是瞻。”

“這牛肉的味道不錯,這肘子也好吃。”熙元帝把吃過的菜都誇了一遍,才狀似不經意地說道,“七日後除夕宴上的吃食,就交給你明珠樓來辦了。”

陛下這是想試試自己的本事了?

若是除夕宴辦成了,想必他會有更重要的事讓自己去辦,若辦不成那她怕是小命都保不住。

陳寶珠在心裏歎息一聲,這天家的人果真不會做半點賠本的買賣啊。

“民女領旨。”她當即跪地磕頭以示謝恩。

熙元帝給身旁的公公遞了個眼色,那公公立馬從袖中掏出一塊令牌:“這些日子,陳娘子可憑此令牌進宮,若需要幫助也可拿出這塊令牌,宮中禦膳房的人您都可以隨意差遣。”

連令牌都準備好了,看來這個老狐狸果真是提前計劃好的。

陳寶珠趕緊接過令牌,眼底露出貪婪之色,好似手中拿的不是令牌而是一顆巨大的搖錢樹一般。

“陛下放心,民女定然將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隻是這銀子……”她笑得諂媚。

熙元帝再次給旁邊的公公使了個眼色,那公公又從袖子裏掏出幾錠金子遞了過去。

“想替朕辦事的人,排隊都排到城外了,你倒好還問朕要起了錢。”他雖這麽說,語氣裏卻並無責備之意。

陳寶珠接過金子,笑嘻嘻道:“人生在世總得圖點什麽,那些人不要錢怕是要得更多,民女自小就出生在商賈之家,對於民女來說沒什麽比錢來得更實在了。”

熙元帝沒有繼續與她閑聊,而是拿起筷子又隨意吃了一點,才起身離開。

房間裏隻剩陳寶珠一人時,她才忍不住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我道是陳娘子不知道害怕呢?”周若塵冷哼著走進了牡丹閣。

這人怎麽跟鬼一樣,總能悄無聲息地出現?

陳寶珠緊繃的神經完全鬆懈了下來,她也懶得管周若塵為何會出現在這了。

她撇撇嘴:“周丞相高看我了,我不過是個普通女子,害怕的東西還挺多。”

周若塵這次是真的有點生氣了,她不知道伴君如伴虎嗎?

究竟為了什麽讓她連陛下都敢去招惹?

他一把將坐在地上的人撈了起來:“既然害怕又為何要去招惹不該招惹的人?”

他之前完全沒想到陳寶珠當初大張旗鼓地得罪齊家,是為了引得陛下的關注,直到聽說陛下來了明珠樓,他才後知後覺這個女子竟膽大到這般地步!

“周丞相莫不是管得太多了些?”陳寶珠剛才受了些驚嚇,情緒還沒穩定下來。

現在又被周若塵莫名其妙的質問,心底的委屈立即湧了上來。

看著麵前女子紅了的眼眶,周若塵的心立即軟了下來。

“我隻是有些擔心了,不管怎麽樣你我相識也有些日子了,我不忍心你卷進皇權的鬥爭之中。”他語氣也溫和下來。

陳寶珠本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子,且他也確實是在擔心自己,態度也好了不少:“周丞相且安心,寶珠這麽做隻是為了保護自己和家人,若沒有萬全的把握,我不可能和皇家有半分牽連。”

明珠樓開張前她就在準備和熙元帝見麵的事了,今日他若是因為齊妃來問罪於自己,那她就將當初熙元帝當初弑父篡位的證據擺出來。

他若滅自己的口那麽世人就都會知道,當今這個以仁孝治天下的君王是個弑父的不孝子。

這是她的底牌,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能亮出來。

“即使是這樣,你也莫將陛下想得太好糊弄。”周若塵不知她手上的牌,隻覺得她還似從前那般單純。

他麵上的焦急不似作為,陳寶珠又突然想到當初琥珀說周丞相心悅於她。

上次齊家的事加上這次熙元帝的事,她不得不懷疑周若塵確實對自己有意。

她不敢再繼續往下深想,隻覺得一顆心跳得七上八下的。

“陳娘子,你的臉為何這般紅?”周若塵擰起眉頭。

大冬天的,牡丹閣裏雖燒了炭火,也不至於熱到這般地步啊。

陳寶珠麵露尷尬之色:“你……你管我呢。”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牡丹閣,隻留周若塵一人孤零零的坐在雅間裏。

看著陳寶珠氣鼓鼓的背影,他隻覺得莫名其妙。

“難不成我又說錯話了?”周若塵喃喃道。

進來收拾房間的琉璃聽見他的話,忍不住說道:“或許我家姑娘是害羞了呢?”

她剛上樓正好看見姑娘一臉嬌羞地跑下樓,她不似琥珀那般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姑娘若是有幸福的可能,她不介意幫上一把。

“害羞?”周若塵麵上一喜,“你是說你家姑娘害羞了?”

琉璃點點頭:“當初我家姑娘見了顧世子也是那副表情。”

一聽見顧遠陽的名字,周若塵的臉立即黑了下來,剛得知陳寶珠害羞的喜悅也被衝去大半。

看來也不是自家姑娘一個人有心,周丞相不僅對姑娘有心,且還是個大醋缸子呢。

琉璃偷笑,被周若塵逮了個正著。

“你笑什麽?”他麵色不愉。

傳聞中的冰塊臉丞相爺,如今卻像個沒搶到糖吃的孩子,這可當真是稀奇。

琉璃對他也沒了害怕的感覺,她索性在周若塵對麵坐下。

“我笑您心悅我家姑娘,卻不敢告訴她啊。”她故意又提起了顧遠陽,“當初我家姑娘心悅顧世子的時候,可是直接就告訴他了呢。”

她話音落下,周若塵的神色黯淡了不少:“這麽說來你家姑娘定是對我無意了?”

琉璃心下感歎,明東京城的丞相爺竟然也有這般不自信的時候。

“那倒未必,許是我家姑娘經曆過顧世子那樣的渣男後,不敢再隨意吐露心聲了。”她替自家姑娘辯解。

周若塵搖搖頭:“你莫要安慰在下了。”

說完這話,他便垂頭喪氣地離開了。

看著消失的背影,琉璃在心裏歎了一口氣,這兩人未來怕是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