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養不熟的白眼狼
雲九棠此時,已經做出了一副難以置信,大受打擊的模樣。
“所以,母親您其實一直沒有真的喜歡過我?”雲九棠泣聲道,“是了!我早就該明白的!您那麽恨我娘,又怎麽會喜歡我娘的親生女兒!您又怎麽會真心待我!”
“姐姐誤會了!娘當真待你視如己出的,自幼你的吃穿用度都和我一樣,何曾有過任何短缺?”雲丹薇趕緊道,
“而且,自小姐姐不喜歡繁文縟節,便是請再好的教習先生,你也會把他們趕跑。這些你都忘了嗎?”
“真是可笑!林氏入門之時,不過是一個落魄到,攀附男人才能生存的外室!莫說是嫁妝,連首飾都沒有幾件!
還有安國侯府,別以為本宮忘了!當初老侯爺嗜賭,你們侯府就剩了個牌匾沒被搬走了吧!當時過年還都是靠著各家的接濟!
自趙清寒過門之後,日子倒是富裕了起來。
這虧空怎麽填補的,真想叫人當眾說個明白不成?
再看看現在,身上穿戴著的,哪件不是精品!還有你!那金絲纏枝寶石簪子,本宮記得,還是母後當初賞賜給趙清寒的!
這趙清寒的遺物,沒給雲九棠,怎麽反倒在你們身上!
皇家禦賜之物也敢私吞,若說你們沒私吞了人家的嫁妝,本公主是半點不信的!
本公主這輩子,最討厭軟飯硬吃的軟飯男!借著妻子發家,還敢踩妻子一腳的賤男人!本宮見一個,打一個!”康寧義憤填膺的樣子,自然叫人想起了近來博陽侯府出的那些醃臢事。
博陽侯世子娶了公主,竟然還敢偷偷養著別的女人。
而侯爺和夫人也是拎不清的,還偏幫世子隱瞞。
那一家子,前陣子可是被康寧長公主給好一通整治,現在他們在外人麵前都抬不起頭來。
再者,她的兒子趙卓爾,也是多虧雲九棠出手救的!
也難怪康寧麵對安國侯這些人渣時候,會這麽生氣。
這是來幫雲九棠撐腰來了!
康寧這一番話,臊得雲善庭幾乎抬不起頭來。
都是因為林氏這個女人,好端端的,非要大辦什麽十年忌日,害得他當眾出醜。
思及此,他看林氏的眼神,都越發的不善了起來。
“我整日公務繁忙,倒不是你們娘倆在府裏搞出這等醜事!屬於趙清寒的東西,誰準你們私自留下的!簡直是豈有此理!”雲善庭當即便甩鍋給了林氏母女二人。
林氏麵色蒼白,趕緊道:“侯爺息怒,這不是妾身私吞的,是趙……姐姐當日送給妾身的!”
“安國侯夫人說謊都不過腦子的嗎?旁的送你便也罷了!這禦賜之物,她也敢送人?
這是想說,你們安國侯府沒把天家顏麵放在眼裏,是想造反不成?”康寧這一頂大帽子,可是誰也頂不住。
他們瞬間嚇的腿軟跪在了地上,連連大呼冤枉。
“我娘不可能把東西送給你們的!”雲九棠冷聲道,“我還記得,我小時候,你每去我娘跟前一次,她都會傷心好久。
你惹她傷心,她怎麽會送你東西!就算她真的送你東西,那你將她牌位移出祠堂,還不許她入祖墳,豈不是忘恩負義!”
“忘恩負義的,難道不是姐姐你嗎?”雲丹薇聲淚俱下的控訴道,
“再怎麽說,娘也好生撫養你長大成人了!吃穿用度,從不克扣短缺!姐姐吃的用的,哪樣不是最好的!如此龐大花銷,便是從母親嫁妝裏找補,也是無可厚非的吧!
母親嫁妝是多,但是你這十年的花銷,難道就不是花銷了嗎?母親的嫁妝,早就在這十年間被你揮霍一空了!
況且,母親去時,你還年幼!是我娘一直將你視如己出的帶在身邊!你喊了十年的娘,卻因為幾分懷疑,便推翻這十年的感情嗎?”
她到底是教養良好的大家閨秀,在貴女之中,也是數一數二的。
素來,口碑也很好。
如今這一番控訴,倒是隱隱拉回了幾分勝算。
有人倒是開始偏向他們說話了,“這些年來,鎮北王妃的吃穿用度也不差,趙清寒的那些嫁妝,說不定也是花在了她的身上。現在再來計較這個,未免太過令人寒心。”
聞言,林氏也做出了一副委屈的模樣。
“娘知道,你定是受了誰的挑唆,才會對娘如此誤解!娘不怪你!
這些年來,娘一直當你是親生的孩兒,當娘的,又怎麽會和自己孩子一般見識!”林氏大度又隱忍的哭泣,瞬間又引起了一番共鳴。
一時間,人群中傳來了低低的“養不熟的白眼狼”、“忘恩負義”之類的評論。
雲丹薇更是趁機道:“況且,母親已經過世十年之久,裏麵的陪葬品,是不是被人給監守自盜了,也未必呢!”
這下倒是提醒了林氏,她趕緊道:“棠兒你可是聽信了陸啟那小人的讒言?你萬萬不能相信啊!
那人凶狠殘暴,當初就是他非說姐姐不願入雲家祖墳,要讓姐姐葬在莊子。若是不從,便要殺人!
他武功高強,我們都不是對手!
而且這些年來,他一直守著姐姐的墓,不許我們靠近。
我們一直想要遷墓,卻也打不過他!這次也是多虧了鎮北王府的助力,才好不容易將姐姐的墓遷回來的!”
林氏這倒打一耙的言語,差點把雲九棠給氣笑了。
屎盆子都甩到陸啟頭上了,順便還往趙清寒身上潑了盆髒水!
這話被有心之人聽去,保不齊還會懷疑,趙清寒跟陸啟,有什麽私情呢!
還好,她早有準備。
緊接著,雲九棠煞有其事的對著送葬隊伍之中,一個須發斑白的老者道,
“伯伯,母親所言,可是確有其事?當真是您阻攔我們安國侯府的人,不許他們拜祭我娘,給我娘遷墓的嗎?”
“小小姐莫要聽信這毒婦讒言!”陸啟道,“老奴敬重小姐都來不及,又豈會阻止小姐葬入雲家祖墳。這不過是這毒婦不想接納小姐的借口!
她痛恨小姐占了正室夫人之位,便是死了也要壓她一頭!又豈會當真真心辦理小姐的後事!
況且,老奴隻身一人,若是他們當真有心好生安置小姐,憑老奴又如何阻擋的住?”
說著,他還不禁咳嗽了幾聲。
那蒼老憔悴的模樣,怎麽也和凶悍聯係不到一起。
“真是有趣!你一個外室上位的賤人,竟然還敢汙蔑正室!你是覺得,堂堂玉樹臨風的安國侯,竟然還比不過一個垂垂老矣的老奴嗎?
安國侯,你選人的眼光可以啊!”康寧的諷刺,簡直跟一記耳光似的,狠狠甩到了雲善庭臉上。
“閉嘴吧你!”雲善庭惡狠狠的瞪了林氏一眼,趕緊跟康寧賠笑臉。
“本公主不過是個來看熱鬧的,慘的卻是鎮北王妃,本宮那可憐的侄媳婦哦!
認賊作母這麽多年,能在這種包藏禍心的毒婦手裏活下來,實屬不容易!”康寧煞有其事的歎道,“還好你嫁給了鎮北王,不然真不定被他們如何算計死!”
“長公主說笑了!妾身怎麽可能去害棠兒呢!若是當真要害她,她早就夭折了!”林氏不禁擦著額上的冷汗。
聞言,其他人也是紛紛稱是。
如果想害一個無依無靠的孩子,侵吞嫁妝,難道不是在她幼年時期更好操作嗎?
卻在此時,康寧卻是冷冷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