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這是上天的饋贈
如今隊伍正駐紮於山林之中，若是遇到地震，情況自然十分不妙。
萬一順便引起山體滑坡泥石流之類的，對於眾人來說，可是滅頂之災啊！
還好，震動也隻是持續了片刻，便已經停止了。
這次地震持續時間很短，也未曾造成什麽人員傷亡。
隻不過，有些地方被震得裂開了一道大大的地縫，還好沒有波及到他們剛挖出來的水池。
而就在眾人心有餘悸的時候，卻是聽人忽然急匆匆的來報道：“王爺！王妃！那地動震出來的縫隙裏，好似有一條黑色的河！”
黑色的河？
雲九棠麵色一喜，趕緊隨著此人前去查看。
這一看，她歡喜不已。
竟然是石油欸！
竟然一場地震，就給震出了石油來了！
這幸運的，叫人都有點難以置信了！
刺鼻的氣味，通過縫隙傳了出來，不少人紛紛皺眉道：“此物會不會有毒？”
“會不會，這就是南越的陰謀！他們將水變成了黑色，想要毒害我們！”
聞言，雲九棠不禁失笑。
“這可不是南越的陰謀，這是上天的饋贈！”雲九棠道，“這東西叫石油，用處大得很！”
說著，她用布條裹了塊石頭，纏著丟入了縫隙之中。
那縫隙很深，不算太寬，倒是足以容納石頭浸入。
等她提起來的時候，布條已經沾滿了黑色的**。
雲九棠隨即點燃，眾人不禁驚呼出聲來。
“這東西，竟然可以點燃！”
相較於他們，穆滄凜眼中的喜色更濃。
如今煤炭倒是早就開發使用了起來。
一座炭礦，堪比金山銀山！
眼下又發現了這種東西，對於大雍甚至是天下來說，更是有莫大的好處！
開采利用此物，還需從長計議。
眼下要緊的，乃是先找出痢疾的源頭！
那河水之中雖然有些微生物，但也不該是引起痢疾的主要原因。
離開此處，來到河邊的時候，雲九棠便聞到了一股子熟悉的氣味。
這味道，她在幻境之中，曾經聞過。
在她還是蘇渺渺的時候，有一次也是在河岸邊，聞到了一種淡淡的臭味。
隻是臭味還被其他東西遮掩過了，所以才會不算清晰。
她驟然聯想到了此事，當即帶人循著氣味找了過去。
這一下，很快便發現了河岸處的不對勁。
“你們看，這裏有沒有什麽異常？”雲九棠指著那一處道。
“好像這裏的草比別處更為豐茂呢！”有人道，“哎，不對，那邊好像也是！難道是因為離著水更近的緣故嗎？”
這麽一提示，不少人發現，好像在河岸邊，有好幾處地方，草木都更為豐茂一些。
“挖開看看！”雲九棠一聲令下，很快便有人掄起工具，紛紛哼哧哼哧的挖掘了起來。
不過片刻，那帶著臭味的泥土被掘開，莫說是雲九棠，便是那些正在挖掘的人，也受不住的幹嘔了起來。
“什麽味啊這是！好臭啊！”
“熏死了！”
但即便如此，眾人也沒有停下來。
很快，他們便挖出了裏麵埋著的東西。
雲九棠本以為，裏麵埋得是屍體，跟之前夢境裏的一樣。
不過看到挖出來那些東西的時候，她倒也瞬間了然了。
這裏畢竟不是北地，沒有那麽多牛羊屍體，足以掩埋於此。
況且溫度這麽高的情況下，屍體腐爛的也會更快，的確不如他們手中的東西效果持久。
“這是什麽？臭死了！”
眾人說著，紛紛嫌棄的將東西給撅了丟到了一旁。
這樣的東西也就是巴掌大小，氣味卻很是濃鬱，臭氣之中，還帶著絲絲的清香。
這味道混合，更惡心了。
不過片刻，眾人便挖掘完畢。
看著堆成一堆的那些黑乎乎的東西，以及蹲在一旁研究的雲九棠，眾人更是感慨不已。
“王妃，這是何物？太臭了，您還是不要碰了吧！”
明明看著嬌滴滴的一個女子，竟然不怕髒，不怕累的，跟著他們走來走去，幹幹這個，做做那個，比他們還要精力豐沛。
他們正是暗自佩服的時候，就聽雲九棠沉聲道：“這其實算是一種藥，很容易引誘小型動物，例如蚊蠅之類的。”
“那瘧疾，是不就是這東西引起的！這些害人的玩意兒，引來了蚊子，咬傷了我們，感染了瘧疾！可惡！南越人真是太壞了！”
如此這般解釋，倒也合情合理。
隻是，那痢疾的來源不是這個，又是因為什麽呢？
雲九棠打算，再往上探探，但是此處山高水險，林深草密，真想要探查，需要頗費一番工夫。
恰好此時，有人來叫他們回去。
已經到了軍中開飯時間了，她倒是不餓，但是這些跟著她的士兵卻是餓了。
他們折返回去，穆滄凜還在和將領們商量著相關作戰事宜，雲九棠這邊，倒是早就呈上了豐盛的飯菜。
軍中這火頭兵廚藝了得，麵前那一碗紅燒肉做的非常漂亮，隻一眼，便不禁惹的人食指大動。
而且，這玩意兒用料也非常足，裏麵放了不少辛辣的大料。
此地氣候濕熱，素來需要一些辛辣之物發汗排濕。
隻是雲九棠剛吃了一口，便感覺到了口感不對。
這肉，似乎並不新鮮。
行軍打仗途中，吃肉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往往隻有在重大節日，或者打了勝仗的時候，才會犒賞三軍。
肉類這種東西，其實是很難保存的。
而她吃的這些肉，不像是尋常的豬肉羊肉口感，反而更為粗糙一些。
雲九棠詢問一番，這才得知，這一碗，竟然是馬肉，還是他們舍不得吃的那種。
“怎麽會吃馬？”雲九棠訝然。
這可是戰馬啊！說是他們的戰友也不為過！
侍衛告訴她，原來是因為山林之中，不適合騎馬作戰。
而且，這次或是因為水土不服，或是因為蚊蟲叮咬的緣故，死了大量的戰馬。
這些肉，他們當然舍不得扔，於是便做了醃肉或者說臘肉。
這些肉，他們一直都是省之又省，真正能分到的，其實也不算多。
“所以，你們一直都在吃病死的馬肉？”雲九棠有些無語的歎了口氣。
“也不是一直吃，馬肉畢竟不多。最近一段時間，為了給病患們補充營養，大多先供應給了他們。”侍衛回道。
雲九棠，“……”
好嘛！破案了！
不過，接下來他的一番話，倒是叫雲九棠有了不一樣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