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前夫再見,假千金揣崽嫁你哥了

第2章 我寧願捐獻遺體,也絕不給她捐骨髓!

“收起你高貴的,施舍嘴臉的道歉,我不稀罕。”

南知意心髒疼的**,卻還是冷靜開口:“我隻問你一句話,裴晚陷害我,你信我,還是信她。”

陸硯闔眸,再掀開,明顯的妥協意味。

“自然是信你,但梔梔,等到賓客散了再走行嗎?”

裴晚也在附和,強作鎮定卻委屈的要哭出來,“姐姐,我不會害你,別和姐夫鬧了。”

兩人親密無間,把她當傻子一樣哄著,根本無從談起在乎她的感受。

裴晚更是把她玩弄於鼓掌之間。

如果她留下,才是真的上當。

突然肚子一陣抽痛,她忍不住皺眉捂住小腹。

陸硯滯了秒,上前兩步,骨節分明的大掌覆上小腹摩挲,“肚子又疼了?這就帶你看醫生。”

陸硯清雋氣息撲入鼻尖,南知意想起的卻是一小時前,他們在後院那個悱惻炙亂的吻。

如果,沒有變數該多好?

她如往常抵上陸硯胸膛,雙臂穿過他的身體,抓牢他的肩,擁抱緊得近乎窒息。

刹那間,依戀和疼痛像凜過身體的風穿透了心髒。

“不用了,我自己去。”

她小腿的麻木緩過來,她毅然推開陸硯朝著門口大步離開。

陸硯伸手去抓,抓了個空。

他看向那道背影,瞳仁瞬間收緊。

好似有什麽東西就此消失,空的整顆心都疼了起來。

南知意沒走出多遠,裴晚追上來攥住她,壓低了聲音,“想逃,你在做夢!”

南知意受夠了裴晚的糾纏,她隻是忌憚裴家的養育之恩,不是沒脾氣。

“鬆手!”

“姐姐,我沒有要搶姐夫!你為什麽要這麽冤枉我!”

裴晚順著力道跌坐在地,音量拔高,眼淚更是簌簌而落。

南知意定下腳步,下意識回頭。

不知什麽時候起音樂聲不見了,門口齊刷刷站了好多人,裴夫人秦蘇,裴父裴言川,二哥裴東城,圍觀而來的客人。

“這不是裴家假女兒嗎?好大的膽子,竟敢推倒真千金!”

“這種場合她還敢出現?”

“臉皮厚比城牆!”

議論聲中,南知意笑了,“妹妹,陸硯不是什麽香餑餑,我相信你這輩子都不會對他動心。”

“誰冤枉你,我這就撕爛他的嘴。”

裴晚眼眸一暗,仍是驚懼不定,“姐姐,別說氣話……我很快就從陸硯哥公司辭職,求你原諒我好不好?”

說完,竟是突兀的對準她跪了下來。

“姐姐,我不該和陸硯哥拍婚紗照,可是……我得了白血病不久於人世,我隻想體驗下裴家三小姐原本的人生。”

“如果不是南通海調換,我原本應該生活在裴家,從小遇到他的人是我,和他談戀愛的也是我……”

“我隻是魔怔了才提出不情之請,你要怪就怪我,千萬不要怪陸硯哥,更不要和他離婚好不好?”

“胡鬧!”

裴夫人見到親生女兒淒慘的模樣,心疼的腔子都在發顫。

“婚紗照是我讓晚晚拍的,你有什麽怨氣都往我這個媽身上發!”

二哥裴東城也忍耐的看著她。

“梔梔,晚晚沒幾天好日子了,你成全她忍忍怎麽了?”

南知意聽著這幾個人的聲音,隻覺得耳邊嗡嗡,宛如被驚雷劈中!

“你們……都知道這件事?”

她不可思議的看向所有人。

沒想到她活了二十二年,竟在裴晚步步緊逼下,活成了笑話。

笑意震的胸膛發顫,她目光穿越人群,看向不遠處的陸硯。

從始至終,所有人譴責她,他不曾回護半句。

“你認為我該對她贖罪,那我就贖這個罪。既然婚紗照都拍了,不如讓她替我嫁給你?”

“陸硯,沒有婚禮,不過這次不是你不要我,是我南知意——不要你。”

偌大的院落,一時竟落針可聞。

“我不同意!”

一道聲音喝來。

裴父裴言川眉目沉峻,胸膛不斷起伏。

裴家和陸家聯姻在即,集團內部利益已是盤根錯節,豈能說斷就斷?

“你們是自由戀愛!他甚至沒嫌棄你身份,你還有什麽不知足?”

“可是他……”

啪!

一記耳光如風凜來。

裴言川收回去的手掌兀自在顫,怒目而視,“南知意,我看你是被慣壞了,又是悔婚又是詆毀自己妹妹!”

“一個月後,婚禮照常舉行,你敢不從,別認我這個爸!”

南知意被一巴掌打的碎發墜落,兩三縷飄**夜風中,晃的整顆心都在震顫。

“爸,你從小教育我,身為裴家女兒,永遠不要委屈自己。”

“我身份揭穿那天,你和媽親口說,哪怕離開裴家,依舊把我當親生女兒。”

“如果同樣的事發生裴晚身上,你們也會委屈她嫁給蔑視她的人嗎?”

裴言川臉孔劇烈扭曲,看著南知意越來越紅的眼圈,半個字也說不出。

南知意本來也沒打算問出答案,目光穿越人群徑直看向陸硯。

“陸硯,你不放手是因為愛我,還是因為沉沒成本舍不得撒手?”

“梔梔,不要想太多。”

陸硯潭底猝起風暴,四目相對,他在警告,在威脅,在恫嚇。

唯獨沒有一點點憐惜和心疼。

南知意想,她已經知道答案。

從身份被揭穿,不再平等那一日起,她就注定要被陸硯拿捏的命運。

“姐姐,都是我的錯,我千不該萬不該生出和陸硯哥拍婚紗照的心思!”

裴晚走過來,梨花帶雨的急切解釋著。

變故恰在此刻驟然發生,門口的雕花拱門突然倒塌,徑直朝著南知意裴晚和陸硯的方向砸過去!

4

鬆動的門框傾來的那刻,南知意下意識要躲。

可明明人已經脫離危險範圍,手卻被勁力拽住,接著猛力推開,整個人往前撲倒。

裴晚大喊,“姐姐,快讓開!”

門框倒塌,轟然聲中,裴晚吃痛的尖叫參雜周遭驚呼,連綿不斷在南知意耳邊嗡嗡。

南知意趴在地上,看著無數雙腳步朝裴晚奔去。

養父,養母,二哥,陸硯,蘇漾,更多的賓客,都奔向裴晚。

南知意疼的全身都在抖,顫著手臂起身,就聽裴晚隱忍崩潰的聲音。

“姐姐,別和姐夫離婚,好不好?”

“都是我的錯,要怪就怪我,看在我救了你一命的份兒上,原諒他……”

裴晚還被壓在鐵框之下,卻是不顧疼痛,淚光震顫,可憐兮兮的哀求著。

無數道譴責的目光看過來。

“到這種時候了,鬧夠了?”陸硯盛怒之下,聲線如摻冰渣。

平素在商場殺伐果斷的人,此刻卻心疼的失了穩重,“還等什麽,快送醫院!

下一秒,彎腰攬住裴晚腿彎,打橫抱起,快速朝門口而去。

南知意視線不經意和裴晚對上,她疼的**,眼底卻得意,無聲挑釁著她。

南知意遍體生寒。

裴晚果真好手段,為了排擠她,竟連安危都能置身事外,簡直瘋了!

偏她聲淚泣下,楚楚可憐,“姐姐,原諒我……”

“……”

這句話點炸所有人情緒。

陸硯經過她之時,腳步一頓,回身睨來的一眼,涼意滲骨。

裴父滿眼唯餘失望。

裴母更是瘋了,一記耳光狠狠扇來。

“南知意,你害了晚晚二十年不說,還想拿走她的命?她得這個病本就沒多少好日子,你怎能這麽惡毒!”

“如果不是你非要和陸硯鬧離婚,晚晚怎麽會受傷!”

二哥裴東城拽走了秦蘇,投來的那一道視線更是滿滿譴責。

所有人上車奔赴醫院,獨留南知意一人麵對滿院視線。

南知意站在原地捏著手心,轉身回家。

正在路上,手機鈴刺耳響起,把坐在出租車上的南知意嚇的一凜。

提起手機,陸硯的名字躍然屏幕。

“你快來醫院。”

“晚晚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竟然一點不關心她的傷勢?”

鬼扯的救命恩人。

南知意冷笑一聲,“要是我來了,傷了碰了又得怪我,我可不敢去。”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陸硯聲音裏壓不住的怒火,勸道,“晚晚哪怕受傷,昏迷前還口口聲聲惦念著讓你不要誤會。身為姐姐,你怎麽能這麽冷血無情?”

半句不離晚晚,陸硯是真不裝了。

“我可以過去,你要答應一個條件。”

“什麽?”

“離婚,陸硯,我要和你離婚。”

聽筒沉默一秒,才響起陸硯的聲音。

“……好,你先過來。”

咽下僅剩的委屈,南知意幹脆地掛了電話。

沒想到陸硯為了裴晚居然連離婚都答應,她倒想知道,裴晚這白蓮花葫蘆裏到底賣什麽藥。

“師傅,麻煩掉頭。”

去了趟裴家,調取到監控視頻,南知意匆匆趕往醫院。

還沒靠近,一眼撞上在走廊打電話的陸硯。

腳步聲讓他偏頭,四目相對。

陸硯瞳仁一縮。

南知意頂著兩個巴掌印走了一路,發絲淩亂隨穿堂風撲卷著臉頰,一雙水霧瀲灩的眸參雜的絲絲破碎,像大手攥緊陸硯心髒。

他上前,淺淺的心疼跌出眼眸,“疼不疼?”

南知意偏頭躲開,澄澈的眸帶著絲諷刺,“疼或不疼,你真的在乎?”

陸硯的手放下來,臉也跟著沉下來。

“梔梔,不要無理取鬧!我當然關心你,但當時的情況,晚晚更危急,我一時顧不上你,你應該體諒。”

“好,我大人有大量。”

她心髒疼的一抽,越過陸硯打算進病房,手腕卻倏然被攥緊。

“有件事,裴伯父和裴伯母要我做你的思想工作。”

“什麽事?”

“晚晚為了救你,失血過多病情加重,唯一的法子就是捐獻骨髓,但前段時間的體檢,所有人血型都不匹配,唯獨……”

陸硯看著她,眸深的似能噬人。

南知意一怔,迎上陸硯的視線,裴晚坐在秋千上的那句話驀地撞入腦海!

“陸硯隻是個開始。”

所有的事情頃刻間串聯到一起。

原來這才是裴晚的目的,要她的骨髓,要她的命。

可是她這些相處了二十多年的家人,相戀了七年的愛人,卻都站在裴晚那邊。

南知意攥緊了拳頭!

“陸硯,我就是死,都要把骨髓毀了再閉眼,絕不給裴晚,因為她不配!”

砰!

門板被撞開,好幾道身影從病房走出來。

迎麵就是情緒激動的裴母。

“誰不配?南知意,我好歹養育你二十多年,晚晚更是為了救你現在還昏迷不醒,你哪裏來的臉大言不慚說晚晚不配!”

“我看你才是不配,不配當我秦蘇的女兒!”

裴母眼眶通紅,氣的胸膛起伏,“南知意,到底你身體流淌著南家肮髒低賤的血,你簡直白白辜負裴家二十多年的教育!”

此話一出,南知意瞬間白了臉。

“媽……”

“裴晚根本沒得白血病,她在騙你們,想把我徹底從裴家趕走。”

麵對曾經對自己最好的“母親”,南知意還是想要解釋。

“而且,她也不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剛剛從家裏調取了監控,是裴晚把我拽回去又推開,所以才有了這個所謂的救命之恩。”

“她計劃好了,就是要陷我於不義……”

裴母打斷她,“知意,你處心積慮把晚晚說成惡人,不就是想逃避責任!”

二哥裴東城嚴肅開口,“事關晚晚性命,不論是為你親生父親南通海贖罪,還是報答裴家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這個骨髓你必須得捐。”

“晚晚的病情加重,醫生說最好這個星期就能移植骨髓,你回去準備一下。”

裴父掏出張支票,“兩千萬,足夠養你餘生。”

“乖,我會請全球最好的醫生,絕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症。”陸硯疲憊的低沉嗓音一錘定音。

四個人,八隻眼,目光如炬,字字如刀,把她釘牢在恥辱柱上,要她用血肉,用性命來替她厭惡痛恨甚至並不熟悉的親生父親贖罪。

多麽可笑?

她這一輩子和南通海加在一起,見的麵十根手指頭都數的過來。

可眼前的人卻是她從小到大,用心去愛,整整愛了多年的親人,愛人。

他們都要她去死。

“我拒絕。”

南知意心髒疼至**,可是越疼,反骨的也越厲害。

“我不同意。”

“我寧願捐獻遺體,也比給一個撒謊成性,城府深沉的人捐獻骨髓有意義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