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對準花瓣般的唇吻下去,一如夢中
“梔梔……”
呼吸纏著她身上的香,那一縷香,讓他堅守的堡壘悉數崩塌。
南知意無措的掙動。
瓷白小臉浮上暈紅,在裴西州溫軟的唇碰上臉頰時,不安晃開。
漂亮下頜在空氣劃過優美弧線。
細碎發絲混著香撩上臉龐,裴西州抬手捉住,不等輕嗅,過短的發絲脫手。
一顆小腦瓜在他的脖頸處焦躁的輕蹭,“熱……”
“唔……”
裴西州低頭,深深吻住。
柔軟唇片交纏。
像炸藥炸毀理智。
裴西州的意誌力寸寸瓦解。
衣服若蝶翅紛飛,淩亂堆疊上地板,畫麵澀十足。
空氣黏稠,好似高溫發酵,火熱占據每一寸呼吸。
南知意喉嚨滾出糯糯低吟,強烈的危機讓她牢牢抓住來人胳膊。
“疼……”
冷汗一寸寸沿著瓷白小臉兒滑落,眼角也因為失去了什麽滾落一顆淚。
眼角被溫柔吮住。
痛苦被安撫掉。
南知意神誌混亂。
指尖深深的陷入肩膀,印下一個個血月牙。
……
寧溪很快穿好衣服出來,高跟鞋踏出病房,謹慎看向走廊。
裴西州被下,還喝那麽多酒,不可能走太久。
可整條走廊根本沒見裴西州身影。
正滿心焦急,對門房間門板驟開,一道身影軟軟倒出。
寧溪以為是裴西州,眼眸一亮。
可腳掌剛動,裴晚裹著大浴巾,一張臉就映入眼簾。
刹那間。
倒下人身份確定,是陸硯,而不是裴西州。
“怎麽回事?”
寧溪看向裴晚。
裴晚臉上都是難堪,“寧溪姐,陸硯不肯,他要我滾!”
寧溪心下諷刺。
這裴家真千金可真是榆木疙瘩。
但她麵上不顯,柔聲道:“他現在這種情況,看著的確不能做什麽。”
“做沒做,還不是你說了算?”
裴晚秒懂,“你的意思,讓我偽裝車戲現場?”
寧溪,“聰明。”
“對了,你剛才在房間有沒有聽到聲音?”
裴晚困惑搖頭。
“那時候我正難過,沒注意。”又好奇看寧溪,“寧溪姐,你和我哥……也順利嗎?”
寧溪勾唇,把長卷發卷至耳後,適時流露出嬌羞,“嗯,他現在睡著了。”
“我覺得屋子裏悶,出來透口氣。”
低頭睨著昏過去的陸硯,問,“需要幫忙嗎?”
裴晚趕忙擺手,艱難的將陸硯拽回房間關上門。
門板闔上,寧溪眼底厲色轉深。
捏緊手心,第一時間趕去九州的前台。
一番周折,調取監控後,看著裴西州鑽入的房間號,寧溪眼底噴火。
她辛苦籌謀這麽久,居然因為一個小小疏漏功虧一簣。
指甲死死的掐出血痕。
但寧溪還是保持著名媛風度,小心著措辭。
“麻煩把備用房卡給我,我男朋友喝的太醉,需要人照顧。”
前台附和,“是,如果吐了很容易窒息,方女士稍等。”
告別前台,拎著房卡,寧溪站在房門前。
仰望著房間號,無數**麵長了腳一樣往心裏鑽。
深呼吸,“嘟嚕嚕”聲後,門板應聲而開。
翌日。
南知意清醒,全身肌肉泛著酸。
掀開眼簾,首先映入眼簾就是陸硯放大好幾倍的俊臉。
他闔著薄薄眼皮,在陽光下好夢正酣。
南知意悚然。
“陸硯,你怎麽在這!”
話音落下,尾音突然消音。
她鹿眸圓睜,不敢置信。
白皙身體遍布密密麻麻的吻痕,不著寸縷的曝光在空氣中。
身側的陸硯狀態一模一樣。
撐著酸軟的身體起來,腿下一片刺眼的紅,緊緊攪住心髒。
她和陸硯發生關係了?
“嗯?”
身側陸硯掀開惺忪的眸。
下一秒,棉被摜著風聲越過他的身體,被一雙纖白顫抖的手牢牢抓著。
南知意俏麗的臉驟冷。
“陸硯,你怎麽敢,你怎麽敢!”
陸硯被指責的一滯,下意識要辯駁。
可南知意抖若篩糠的樣子,瞬間揪住他的心。
再定睛。
他光裸的身體,南知意裸在棉被外,纖白小腿上細密的吻痕,以及棉被旁刺眼的紅,都指向一個事實——
他和南知意,發生關係了。
“梔梔,抱歉,我……”
陸硯下意識安撫,手指煩躁的爬爬頭發,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
最終無措握住她顫抖的肩,“我會對你負責。梔梔,我們婚禮即刻提前!”
一牆之隔。
寧溪雙膝跪地,顫抖著哭泣,卻還是仰著頭看裴西州。
“西洲,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太愛你,我不需要你負責。
隻要你不拋棄我,還讓我當這個女朋友。
我願意無償和你續約到地久天長。”
幾步之遙的沙發。
裴西州單臂撐著額頭,濃密的發絲被嶙峋修長的手指捏緊,戾氣如風暴般在他的深瞳內徊還。
整個房間彌漫著窒息。
明明不是她……
可事實就是他睡了寧溪,把寧溪當成……給睡了。
裴西州睥睨著寧溪,嘴角一片諷刺。
而後倏然起身,單手紐上西服一粒扣,撈起放在扶手上的金絲邊眼鏡。
兩條逆天長腿經過寧溪,甚至沒分半縷餘光。
對她的哭泣懺悔,全然視若無睹。
寧溪看著那道高峻背影消失在眼前,驀地捏緊拳頭。
“即便證據確鑿,你都不肯負責嗎?裴西州,可惜事情不會如你的願呢。”
下一秒。
走廊驟然傳來詫異的聲音。
“西洲,你嘴角是怎麽了?”
寧溪眼底冷意劃過,而後起身拉開門板,從容麵對裴母。
“蘇阿姨,都怪我……”
臉上流露嬌羞和尷尬,讓空氣寸寸曖昧。
裴母明白過來。
太好了。
盼著裴西州早點和寧溪早點結果,終於等來這一刻。
她箭步上前,在兩個人阻攔之前,踏入房間。
看到床單上的血後,嘴角快要翹上天。
“太好了。”
“溪溪啊,我回去就和你爸媽約時間,雖然你們小年輕現在開放,但婚事還是早點敲定好。”
寧溪無措又嬌羞,看了眼裴西州。
“蘇阿姨,這件事我都聽西洲的。”
裴西州眼底的神色驟冷,空氣令人起栗。
“陸硯哥,你們——”
驀地,裴晚尖銳的叫聲響徹走廊。
裴母第一個臉色大變,越過兩人衝出房間,心疼的直“心肝肉”的叫著。
“晚晚,晚晚,發生什麽事了?”
房間內。
寧溪本欲去追,卻生生被裴西州一個眼神釘在原地。
“西洲,你別這樣看著我。
我也不知道伯母怎麽會過來。
你若是信不過,我這就跟伯母解釋。”
寧溪受不得委屈,轉身就走。
裴西州瞳內一片冰冷,目光定格在床單刺眼的紅上。
嘈雜聲還不絕於耳。
是裴晚的,瘋癲欲狂的聲音——
“你們昨晚發生關係了?”
驀地。
裴西州的心被巨力擰住,揪的無法呼吸。
陸硯聲音隨之而來。
“我和梔梔是夫妻,發生關係有什麽不對?”
刹那間。
裴西州冷白修長的指節收緊,拳頭幾欲捏碎。
長腿不被控製,下意識朝聲音源頭走去。
隔壁房間門板大開。
首先映入眼簾便是蜷在**,齊胸裹著棉被瑟瑟發抖的南知意。
她鹿眸裏碎光瀲灩,瞳仁在碎光中顫動,像是下一秒整個人就要原地碎掉。
團著膝蓋窩在**,兩隻手死死抓緊棉被,生怕有人去掀。
**在外的瓷白肩膀在空氣無聲聳動。
更刺目的是落在上麵的吻痕。
密密麻麻,像是開在宣紙上的紅梅,**又清冷,純欲的勾人魂魄。
裴西州目光下落。
在她蜷縮成珍珠般的腳趾旁,一大片血色,和他房間的一模一樣——
裴西州眼底有什麽東西在頃刻間灰掉。
陸硯答的理所當然。
此刻他套上了長褲,**肩膊有一片細小抓痕,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
裴西州眼尾半垂,戾氣漸生。
“可是姐姐不是打算離婚嗎?”
裴晚驚覺自己差點崩人設,趕忙挽回。
“現在這種情況,還離嗎?”
裴晚緊張的心髒懸至喉嚨口。
話落,所有人看向南知意。
南知意垂著頭,齊耳短發蓋住小臉兒,讓人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那股寥落和難過卻無孔不入的侵襲,被每個人感知著。
陸硯,“既然我們圓房,自然不能離。”
“說不定梔梔已經懷了我的孩子。”
說完,陸硯伸手打算去拽南知意抓著棉被的手。
那隻纖白的手卻光速縮到棉被裏。
南知意仰起頭。
鹿眸裏水汽濛濛,眸光卻堅定,嗓音還帶著事後過度的沙啞。
“你們都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陸硯起身開始轟人。
“都走吧,歡迎你們來參加我和梔梔的婚禮。”
在掃過裴西州的時候,眼底的挑釁濃的能掉出來。
裴西州麵無表情,深深看了眼南知意,走了。
門板闔上。
陸硯跪坐在**,連棉被帶人一起圈入懷中,細碎的吻落上她柔軟發絲。
“梔梔,你總算是我的了。”
“還疼不疼?”
南知意眼眸泛紅,明明嗓音沙啞,卻清冷的每一點溫度。
“你也出去。”
陸硯一愣。
心知南知意還需要一點時間適應,很快下床,臨走前手握門把手。
“梔梔,你還需要一點時間適應,我會給你時間。”
回應他的是空氣。
陸硯心下滯痛,轉身離開。
南知意將門反鎖後,將疲憊疼痛的身體深深浸到浴缸裏。
那些紅痕密密麻麻,甚至連那都沒放過。
肌肉的酸痛泡過熱水有所緩解。
可穿衣服的時候,她還是被那股疼痛震住。
踏出房間,南知意突然被走廊上一道頎長的身影震住,腳步為之一頓。
酒店走廊的感應燈已經滅掉。
身形高峻的男人脊背抵靠著牆壁,微弱的晨光經過他拉出好長一道暗影。
他半邊身子浸在黑暗中,好似徹底融了進去。
“哥?”
一開口,沙啞的嗓子讓南知意難堪和羞恥更重。
“梔梔。”
“你在騙哥哥嗎?”
“你對陸硯以退為進,隻為把他從裴晚手中奪回來。”
“扼殺他對裴晚最後那點心思?”
聽到哥哥質疑,酸澀瞬間倒湧入眼眶。
南知意鹿眸朦朧,急切解釋。
“不是的!”
“哥,你相信我。”
“我哪怕到了現在,也沒滅了和陸硯離婚的心思。”
“我也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我喝了酒,醉了,大腦一片空白。”
隻隱約記得那個懷抱很暖,像極了哥哥。
蹭過耳膜的聲音很熟悉,“梔梔”“梔梔”一聲聲,一句句,溫軟入骨,悱惻纏綿,徹底融化她的防線。
她一度以為昨晚的人是哥哥。
可……
怎麽變成了陸硯?
“不必了。”
碾碎的煙絲細碎若雨從冷白嶙峋的指尖飄落,裴西州挺直腰背,逆著光看她。
晨光勾勒他優越弧度,從發絲到腳掌,每條線都讓南知意心尖兒顫栗。
如鼓的心跳密集的敲著,讓她呼吸凝滯。
“梔梔,放棄離婚吧。”
“過段時間來找周秦,把我給你籌備的嫁妝拿走。”
南知意瞳孔蜷縮成一個點。
可不待她回答。
裴西州又道:“無論何時何地,你永遠是哥哥的妹妹。
我裴西州的妹妹,不需要為什麽折腰。
嫁給陸硯你也並非高攀,哥哥永遠是你的娘家人。”
說完轉身即走。
光芒掩映間,莫名覺得裴西州周身的線條都參雜著濃濃的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