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前夫再見,假千金揣崽嫁你哥了

第54章 你真的不在意,我和他?

他可不就是活該?

好端端的老婆硬生生被他給弄丟了,他要怎麽做才能博得梔梔的原諒?

陸硯抹了一把臉,從酒吧的後院走出來,天色漸深。

口袋裏的手機鈴聲叮叮咚咚,陸硯穿越過斑斕的霓虹,撈起手機瞥了眼。

上麵映出的“裴晚”兩字,讓他唇角漸漸諷刺。

手機被按滅,靜音,揣入褲兜。

陸硯像一條失去聲音的幽靈,鑽入一輛出租車,沉聲,“濱水灣。”

踏入濱水灣別墅,看著熟悉的法式裝修風,好似有硫酸腐蝕了心髒,每個窟窿都在刺刺的痛著。

陸硯在餐椅上落座,無數的回憶紛至遝來。

那會裴晚還沒出現,他們的婚事卻早已經被兩家的長輩默認。

所以他早早的買下了濱水灣的別墅,因為這裏距離南知意的閨蜜丁甜的甜水灣最近。

那時候還沒談婚論嫁,但在陸硯的心中早已經認定了南知意。

除了她,沒有旁人再能讓他那般牽腸掛肚。

“梔梔,等到你畢業咱們就舉辦婚禮,我盼著這一天早已經盼了太久。”

羞粉一點點蔓上她雪白臉龐,濕漉漉的眼眸狠嗔他一眼,“誰說我要嫁給你了?”

“陸硯,你也太自大了,你連求婚都沒有,就奢望我嫁給你的美夢了?”

那會的陸硯睨著小丫頭嬌俏的臉龐,滿心扉都密布涓涓的甜,血液好似都被蜜糖給浸透了。

“你敢!”

陸硯咬著牙,腮幫都變得凜冽鋒利。

“我看誰敢打你的主意,我已經捆綁你在身邊多年,不嫁給我你要嫁給誰?”

他邁開長腿欺近她,想要拉她的細腕,

卻被她靈巧的躲開,燈下一雙亮晶晶的鹿眸好似帶著鉤子,“嫁給誰都好,就不嫁給你這種暴君!”

陸硯氣急。

在偌大的別墅客廳裏你追我跑,最後他終於捉住她,按住她的細腰,就在餐桌前親她。

陸硯至今還記得,那一次差點擦槍走火,他控製不住血液中奔湧的滾燙岩漿,一雙如隼般的眸子深深的看著她。

他沉著嗓問她的意見。

兩情相悅,幹柴烈火,一觸即發。

南知意沒有抗拒。

他們差點就要……卻在關鍵時刻,接到了來自裴西洲的電話。

明明南知意已經情動如潮,可是卻還是在看到電話的那一刻推開了他。

陸硯眼底悲涼和諷刺如水一樣彌漫開來。

他醋了。

覺得裴西洲這個哥哥比他這個男朋友重要,兩人大吵一架。

那時候他就敏銳的覺得裴西洲對南知意不一般,現在看來他的直覺沒有錯!

心髒像是被手攥著生生捏扁,連呼吸間都竄著酸疼。

驀地。

入戶門傳來輕微的動靜,陸硯就像個等待主人的大狗,瞬間揚起滿是期待的眸。

別墅知道密碼的人不多,難道是南知意過來取東西了?

明知道這個可能微末,但陸硯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心。

入戶的感應燈亮起,拉出來的陰影躍入眼簾的同時,一張臉也跟著落入眼底。

來人是丁芷柔,陸硯的媽。

陸硯眼底的光一寸寸的灰掉。

而這一幕恰好被丁芷柔撞見,她眼角眉梢的諷刺,“你在期待什麽,期待梔梔過來找你和你和好如初?”

“陸硯,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怎麽臉這麽大呢?”

麵對丁芷柔的奚落,陸硯第一次沒有反駁。

之前的言之鑿鑿此刻全然變成了笑話!

當初他有多護著裴晚,現在就有多恨自己。

如果不是他,梔梔怎麽可能對自己徹底失望,進而那樣決絕的離開?

如果說之前陸硯還信心滿滿,認為哪怕離婚也能挽回,那麽這會真相大白之後,第一次認識到,他和南知意可能真的完了!

他不明白為什麽會走到這一步。

他坐在餐椅上,在他和南知意悱惻纏綿吻過的位置,繃緊的手指直接深深的插入黑發中。

垂眸看著餐桌上的花紋,從喉管裏溢出低低涼涼的笑聲。

“媽……”

陸硯深深呼吸,再撩起眼皮的時候,白色的眼球裏麵已經纏上密密麻麻的血絲。

“我後悔了。”

陸硯死死的掐著掌心,靠絲絲寸寸的疼來懲罰自己。

“我不該答應裴叔叔讓裴晚來公司當秘書,更不該和和裴晚拍婚紗,原來我自以為是的對梔梔的好,都是插入她心口的刀!”

陸硯的瞳仁震顫,捏著桌角得手幾乎要生生掰下來。

丁芷柔看著兒子這樣痛苦,心中同樣不好受,可是她卻抱著胸脯冷笑一聲。

“孩子死了你來奶了,後悔有什麽用?晚了!”

“梔梔現在已經和你辦了離婚證。”

“說實話雖然我很心疼失去梔梔這樣好的兒媳人選,但她做這個決定的時候,我是一點也不反對。”

“畢竟隻有離開渣男才能獲得幸福。”

陸硯眼皮抽搐,卻還是承受了丁芷柔的責難。

“是,我不配。”

“你當然不配。”

“你可知道我聽說你和裴晚拍婚紗的時候什麽感覺嗎?我的兒子竟然是個朝三暮四的渣男。”

“陸硯,我們陸氏集團雖然不及裴氏集團,但還不需要自家兒子靠婚姻向上爬。”

“我那時候就在想,你為什麽會答應呢?一可能是因為你為了梔梔好,想要給梔梔留住最後的親人。”

“但是你一直在忽略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你在和裴晚這幾個月的日夜相處中,真的對她動了心。”

陸硯眼眶猩紅,嘴唇蠕動了下,那句“沒有”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是!

他混蛋!

的的確確是對裴晚動了心。

如果不是裴晚假裝患病的事情曝光,他甚至還會按照心中的想法接受裴晚的求婚,甚至順理成章的和她度過最後的“一個多月”最後時光。

陸硯深深的闔上眼皮,懊悔和痛楚沿著衣邊潮湧而出。

驀地。

丁芷柔開口:“我過來找你是想告訴你,我給梔梔打了電話,約她見個麵。”

“你要是覺得對不起她的話,就跟我一起赴約吧,無論你和她日後如何發展,我丁芷柔的兒子要敢做敢當,你得好好跟人家道歉。”

“媽媽隻要想到這段時間梔梔遭遇的一切,就心疼的直抽抽。”

“你可不能掉鏈子。”

丁芷柔眸帶譴責。

陸硯眸色沉沉,點頭。

*

南知意清醒後夜色已經很深。

臥室的門虛掩著,走廊上透過來溶溶的昏黃色光芒,襯著滿屋子的中式家具,有一種讓人安心的味道。

中式軒窗外,淅淅瀝瀝的雨水敲打玻璃,砸出一室的嘈雜。

南知意就像是回到自己巢穴的小動物,這一刻的安全感達到了頂峰。

一覺睡醒,腦子還是懵懵的,肌肉因為麻藥還軟著,她坐起身,張望了一眼窗外的雨,又靠回到床頭上。

撈起床頭櫃充滿電的手機,她想到裴西洲說的話,心情下意識的沉了沉。

停頓片刻,她打開了手機。

不出意料,開機之後湧入的是無數的來電和消息。

有裴父的,裴東城的,陸硯的,甚至還有寧溪和裴晚的。

南知意的心湖像被大手徹底的攪亂。

原本的那點安全感在頃刻間消失不見,她丟開手機,穿上拖鞋,躡手躡腳的打開臥室的門。

走廊上開著暖融融的燈,就像一片黃昏的晚霞被采擷而來。

她籠罩在這一片昏黃中,打量著這個陌生的院子。

穿過長長的走廊,木質門板洞開,雨水伴著潮濕的空氣撲上臉頰,南知意站在廊簷下,看著院子裏鵝卵石圍繞的魚池被雨水濺出一圈圈透明的漣漪,漸漸的看的出了神。

驀地,頭頂上不時濺落的雨絲不見了,她被密不透風的黑傘遮住,轉身看去,映入眼簾的是裴西洲骨節分明的手,以及一張毫無波瀾的俊臉。

走廊暖融融的光在他的金絲邊眼鏡上匯成一流,在流光的掩映深處,是他暗潮湧動的瞳。

“別淋雨,會感冒。”

他的關心淡淡的。

可是南知意清楚的知道這不過是假象,這個陪伴了她二十多年的男人,在平靜的假象之下,蟄伏著澎湃滾燙的深情。

那股感情就像強心劑,在她人生最黑暗的時刻,為她照耀出一道光。

心窩震顫出一條條汩汩的河流,又暖又甜的占據了每一條血管,徹底灌入到每一顆細胞。

南知意白皙的臉頰微濕,被雨絲融的皮膚潤潤涼涼。

她略微遲疑片刻,然後乖乖的依偎到他的懷抱中,臉頰貼著他溫熱修長的脖頸,視線可及之處,那一粒小小的喉結瞬間滾動了一圈。

僅僅這樣細微的動作,卻讓空氣中的火熱和曖昧瞬間爆棚。

“你很緊張嗎?”

南知意有心要逗他,目光盯著那小小一粒凸起,纖白指尖遲疑的。

可是還不等摸到,手腕就遭到橫截。

迎接她的是裴西洲晦暗火熱的眸,“你確定能承受後果?”

南知意微怔,卷翹的睫顫著撩起,濕漉漉的眸看向他。

然後睫毛蝶翅一般顫了下,瑩潤泛粉的指尖堅定的落在那個小小的凸起上。

不過頃刻間,她的手腕就被拽下來,接著執著黑傘的骨節分明的手鬆開,改成按住她纖薄的脊背,用力按入懷中。

低頭。

裴西洲在心尖兒竄流的炙熱岩漿中,深深的吻住了她。

“嘭——”

黑傘墜地,被風吹著打了個滾兒。

南知意嬌軀一震,下意識用餘光去看,臉頰卻被一隻大掌扳正,下頜被男人粗糲的指腹捏著,被男人強勢的吻掠奪著。

“認真點。”

他的唇含著她的,聲音儼然喑啞到了極致,摻雜著的欲念讓人臉紅耳赤。

不過很快南知意就不能思考了。

因為男人的需索很熱切,像要將多年未敢宣泄的情愫都透過這一吻給抒發出來。

南知意像一尾缺氧的魚般小口的呼吸。

裴西洲的吻細碎的若蝶翅掠過,在她的臉頰,鼻尖,以及顫抖的眼皮上拂落。

南知意緊張的渾身細胞都在顫栗,裴西洲的吻和陸硯的截然不同,好似有大火在炙烤著細胞,全體都在這一刻尖叫。

因為親吻她的人是從小叫到大的哥哥,隻是承受他細碎的吻,就羞恥的無法無地自容。

呼吸被壓扁,截斷在喉嚨裏,憋的雪白的小臉兒泛粉。

“你很緊張?”

裴西洲喉管裏溢出的聲音依稀噙著笑。

南知意紅唇微張,細碎的喘息聲中,還來不及回答,就聽到——

“接吻的時候記得呼吸。”

南知意的臉騰的紅了個透。

好奇怪。

和陸硯接吻無數次,卻從沒出過這種糗。

她有些羞恥,鼓著腮幫想要反唇相譏,可話到嘴邊,又怎麽都說不出口,咬著舌尖,隻覺得要在裴西洲炙熱的眸光下徹底融化。

“我、我沒這樣過。”

最終隻吐出這樣幾個字。

刹那間,裴西洲的眼底深了,他深瞳內的戲謔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認真。

寬大的指節捏了捏她的下頜,“嗯。”

“你不用覺得尷尬,我從來沒介意過你和陸硯的從前。”

南知意的心一抽。

看著他漆黑瞳仁裏麵那個小小的自己,頃刻間想到一個困擾自己的問題。

“你真的不在意,我……我第一次給了陸硯?”

裴西洲瞳仁驟縮。

“嗯。”

“那不重要。”

他抬手捏了捏她的細腕,捧起她白皙細膩的手背,在唇邊輕輕落下一吻。

“梔梔,能和你在一起對我而言比什麽都重要,陸硯是你過去的一部分,我不能更改你的過去,但是你的未來,我每一樣都會參與。”

“隻有愚者才會抓住過去不放,導致錯過現在的美好。”

南知意心尖兒顫栗成篩子。

滿脊背竄爬的感動讓她皮膚一度起了栗。

掙開裴西洲的寬掌,她不顧一切的衝入他的懷中,緊緊的擁住他。

“我也不會在意你和寧溪姐的過去,哥,那我們好好的在一起吧。”

男人寬大的手掌輕輕撫順她的脊背。

南知意在他的肩窩蹭了蹭,聲音顯得悶悶的,“你打算什麽時候和寧家說清楚?”

她態度的轉變落入裴西洲的眼底,看著她小緊張的模樣,勾唇笑了笑。

“以前不是還想撮合我和寧溪,現在怎麽盼著我和她分手了?”

南知意被取笑,臉色更紅,奶凶奶凶的對他露出爪牙,“你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