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款式一模一樣,莫非是情侶表?
裴西洲眉眼間瞬間流淌開一抹喜悅,唇角似笑非笑,“哦?是嗎?”
“我竟不知……”
但是他的話沒說完胳膊上的軟肉就被隻素手用力一捏!
裴西洲挑眉,看向始作俑者。
南知意一度心虛的不敢和裴西洲對視,嘴角訕訕,“還算不上男朋友,隻是在交往而已,後續能不能在一起都說不定……”
刹那間,裴西洲深瞳內的溫度涼了幾分。
南知意說到這個地步,尾音自覺的弱下去。
脊背滲出寒意,戰栗著攀爬上來,她都不敢再去看男人的神色,隻一徑害羞的叱李丹。
“丹丹,你不要瞎說,我哥哥聽到了會誤會……”
李丹自知理虧,連忙捂了捂嘴巴。
裴西洲聽到這裏,神色冷了幾分,對李丹說道:“李醫生家住哪裏,我讓助理送你。”
甚至都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對南知意命令,“我在車裏等你。”
說完轉身離去,留給兩人一道頎長的背影,以及殘留在空氣中莫名的怒氣。
南知意;"……"
深知男人因為她對戀情的遮掩而生氣,她苦惱的皺了皺好看的眉毛。
為一會該怎麽哄他而發愁。
李丹見狀吐了吐舌頭,“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我不知道你大哥不知道你的男朋友。”
“還行,反正……他遲早會知道。”
南知意訕訕。
因為這個男朋友就是眼前這個生悶氣的人呀。
不過這種話自然不能被李丹知道。
李丹,“一般的哥哥知道妹妹談戀愛都會接受不了。”
她在南知意的肩上拍了拍,一臉的憐憫和同情,“我幫不上你的忙,隻能在這淺淺的預祝你好運啦。”
說完這句話,周秦已經在旁等候,恭敬的道:“李醫生,請,我送你回家。”
李丹對著南知意擺手,跟著周秦離開了。
南知意想到隱隱生氣的裴西洲感覺頭疼的厲害,以前怎麽不知道裴西洲竟然這麽愛生氣?
她捏緊了手中大大小小的袋子,決定用禮物來賄賂一下他。
打開車門,在車廂頂燈的勾勒下裴西洲一張俊臉褪去清冷,線條好似變得柔和許多。
但南知意知道這隻是假象。
她彎腰上車,屁股貼上座位,忙不迭的打開了手中的袋子。
“我給你買了生日禮物。”
她挑出一條領帶在他修長的脖頸上筆畫,然後纖手落入寬闊的掌心中。
裴西洲那雙暗流湧動的眸子勾勒著她,“你很不想承認我的男朋友身份?”
南知意的手一頓,漂亮的臉龐上的神情也跟著一頓。
來了來了,他終於帶著問題走來了。
“怎麽會這麽想?哥,你太敏感了吧?”
譴責的話隨口就來,但是畢竟是心虛,有點不敢看他過於深邃的眼。
“哦?如果是我多想,我當著李醫生解釋的時候,你為什麽撞我的胳膊?”
裴西洲質問。
眉骨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鋒利,眼窩深邃,就連那雙深瞳裏麵透出來的光都仿佛沉到了南知意的心裏。
“我有嗎?”
裴西洲聲線沉冽,“有。”
“那就是我不小心的吧。”南知意早就想好了敷衍他的說辭,半垂著眼簾,然後將手中的領帶展開給他看,嘴唇撒嬌辦的嘟了嘟,“如果我不把你當成男朋友的話,為什麽要給你買領帶和皮帶?”
“哦?”
裴西洲其實已經被她這句解釋給哄好了,語調帶著明顯愉悅的上揚。
“這有什麽說法不成?”
南知意,“你不知道?”
"我該知道什麽?"裴西洲眯眼。
南知意吐出一口濁氣,然後不著痕跡的抹了抹額頭上不存在的冷汗。
“其實我之前也不知道該送男朋友什麽禮物,還是李醫生告訴我的,領帶和皮帶寓意要綁定男朋友一輩子。”
最後幾個字落下,裴西洲眉眼輕挑,“哦?”
語調中興味十足。
“原來如此,你想綁定我一輩子?”他狀似無意的問了句,然後自然的從她手心接過領帶。
南知意的耳根瞬間火燒火燎的燙起來。
和李丹說的時候根本沒覺得有什麽,可對著裴西洲炙熱的眸,羞赧來勢洶洶。
“是,是又怎麽樣?”她奶凶奶凶的一把把領帶從他的手中搶過來,“你不喜歡的話我就不送了。”
下一秒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掌將那條領帶從她的手心中抽出。
“喜歡。”
“無論是寓意還是款式,亦或者是梔梔的這份心意,我都很喜歡。”
聽到這句,南知意高懸的心總算是落地。
然後她眼眸彎彎的對著男人綻放一個燦爛的笑,“裴西洲,生日快樂!”
在以往的二十多年裏,南知意給裴西洲過過很多個生日,可是每一次,她都是以妹妹的身份對他說“哥,生日快樂。”
唯有這一次,她是以女朋友的身份,喊著他的名字送出祝福。
這種感覺太迥異於從前,四目相對的刹那,就像有一根羽毛瘙到了心髒上,**漾開酥酥麻麻的悸動。
裴西洲喉骨微滾,睨著她在燈下漂亮的小臉兒"嗯"
了一聲。
然後俊臉微側,照例索吻。
南知意頂著羞澀,在他的俊臉上大大的烙下一吻。
然後在裴西洲眯著眼要捉她下巴的時候,狡黠的一扭臉,把整張臉都埋入他的頸窩裏麵,依偎在他寬闊的懷抱中。
車子在路上風馳電掣,引擎發出細微的聲響,司機在駕駛座上安靜無言,車廂內一時間落針可聞,空氣也彌漫著溫馨又甜蜜的氛圍。
南知意闔上眼皮,困倦蓋上眼皮的瞬間,也驚覺自己真的快要適應和裴西洲在一起的各種親密了。
她伸手臂攀上他的脖頸,在他頸窩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小聲嘟囔了句。
“哥,你生日的那天我不想去了。”
刹那間,南知意感覺手臂被寬闊的手掌心緊了緊,握住了。
“為什麽?”
“因為家裏沒有人歡迎我呀?”
說完這句她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裴西洲的眉心緊鎖,低頭看了眼她憨甜的睡顏,打手在她的長睫上壓了壓。
“睡吧。”
“梔梔。”
他叫了句。
哪怕在睡夢中她還是嘟囔了句,下意識的回應他。
“嗯?”
“別怕,有我在,再也沒有人能欺負你。”
是嗎?
南知意想回應來的,可是疲倦來勢洶洶的覆了過來,於是人就睡了過去。
抵達流光院,車門被打開,兩條逆天的大長腿落地,接著繞過車子走到另外一側,將睡沉了的小丫頭直接打橫抱了出來。
月涼如水,輕紗一般垂瀉下來。
裴西洲懷抱著南知意,長腿輕踩地麵,緩緩的拾級而上走入主臥室。
將小丫頭放到大**,他側躺著靜靜欣賞了下她睡覺的模樣,修長如玉的手指撥開蓋住她額頭的碎發,在汗津津的額頭上深深的吻了下去。
一夜好夢。
翌日清醒,南知意掀開眼皮,就感覺頭頂一道炙熱的目光。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擁著她睡了一夜的裴西洲。
饒是之前已經有過一次同床共枕的經曆,可是看到裴西洲的俊臉這樣放大在眼前,還是讓南知意心頭一駭。
她下意識要往床頭縮,然後被男人預判的一攬,變成落入男人的懷抱。
“你怎麽在這裏?”
南知意眼眸亂轉,就是沒有焦點,更不敢和男人目光接觸。棉被下的腳指頭更是因為害羞蜷縮成一顆顆珍珠。
“我不該在這裏?女朋友?”
他伸手撥了下她睡的淩亂的頭發。
“……”
南知意快不能呼吸了。
於是伸手往他的胸膛上一推,“你靠過去一點,不要距離太近,我還沒刷牙。”
這個蹩腳的借口引得裴西洲發笑,修長的脖頸上冷白皮下,那一顆小小的喉結微微滾動。
“我去洗漱!”
南知意找好借口,飛快的從**跳起來,結果起來的太猛,額頭不小心和裴西洲的撞做一團。
“疼!”
她疼的眼眶飆出淚花,手捂著額頭疼的臉龐皺成一團。
跟著她的手被拉開,略粗糲的指腹在那個微紅的位置輕輕摩挲,甚至裴西洲還跟哄小孩兒似得,對著那片紅色吹氣。
汗毛被氣息撩動,引發一小串細微的戰栗,她縮了縮脖子。
“好了,不疼了。”
她眯著眼,疼出的眼淚染濕了睫毛,襯的眼眸濕漉漉的,籠著一層水汽,可憐巴巴的美。
裴西洲的瞳色轉為晦暗。
“嗯,去吧。”
南知意如蒙大赦飛快奔入浴室。
擠出牙膏,遮掩性質的拚命刷牙,似乎要把被裴西洲撩撥出來的那一層悸動都一並刷幹淨。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嘴巴糊上一圈白色的泡沫,她眼眸中密布一層羞赧的光。
可是這種自由自在的小時光沒多久,“哢嚓”門板打開,露出裴西洲的俊臉來。
南知意刷牙的動作為之一頓,透過鏡子和裴西洲四目相對。
她鹿眸圓睜,雖然沒說話,但是意思都在目光裏,似在問他有何貴幹。
裴西洲走到她身後,伸手去探牙刷和牙膏。
這樣的動作等於把她圍困在他的胸膛和洗手台之間,南知意脊背微僵,稍微動彈就能感受到他溫暖寬闊的胸膛。
隔著層層布料,那鼓出來的肌肉線條都被她清晰的感知著。
察覺到這一點,她脊背處的汗毛被寒意根根壓扁,在他的懷中激靈靈打個冷戰。
“冷?”
幾乎是下一秒他的詢問就傳來。
“……”南知意生生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於是裴西洲的喉骨溢出了低低的笑。
他嶙峋修長的手擠出牙膏在牙刷上,終於大發慈悲的從她身後移開,和她並排站在洗手台前開始洗漱。
南知意抬起眼皮就能看到鏡子裏裴西洲刷牙的模樣,其實他真的生的很俊美,尋常人刷牙洗漱的時候多少會顯得狼狽。
可裴西洲的優雅卻好似刻到了骨頭裏,這樣的舉動也被他做的賞心悅目。
南知意看著看著就看呆。
直到頭頂被彈了個蹦。
“快點洗漱,不然一會要遲到了。”
裴西洲看出小丫頭的不適應,大發慈悲的給了她獨處的空間。
*
用過早餐之後,裴西洲照例送她去陸氏。
臨下車前,這次不用裴西洲索要,她直接嘟嘴在他的俊臉上貼了貼。
“拜拜,晚上見。”
裴西洲對她的識趣很高興。
可是南知意下了車沒走幾步,卻差點把魂兒都嚇出來。
因為麵前拎著包站著的人赫然是寧溪。
寧溪眉目含笑,目光越過她的肩膀看向疾馳而去的邁巴赫。
“西洲送你過來的?”
"……是。"
盡管裴西洲無數次保證早已經將婚約的事情和寧家說清楚了。
但麵對寧溪的時候,南知意還是油然生出一股慚愧。
“寧溪姐,你要找哥哥嗎?我幫你給他打電話。”南知意說完就掏出手機撥號。
但是手機屏幕卻被一隻纖白的手覆蓋。
寧溪的眉眼溫和,“不用了,其實我有件事一直在糾結要不要告訴他。”
“梔梔,你是他最信任的妹妹,我能把自己的心事跟你聊聊嗎?”
南知意皺眉。
寧溪的態度很詭異。
因為哪怕在她是裴知意的時候,寧溪和他的關係也算不上親厚。
甚至在她被趕出裴家之際,也沒見寧溪的蹤跡。
可是這會她卻提出這樣的要求。
“什麽事?”
南知意第一個念頭就是婉拒。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雖然捧高踩低是人之常情,但是寧溪這種無論何時都掛著溫淡笑意的人更可怕。
因為永遠也不知道寧溪到底在想什麽,存什麽心思。
在南知意心中,寧溪簡直和裴西洲一樣可怖。
“我們去醫院的花園散散心?”
寧溪直截了當的說出了要求。
南知意抿唇,然後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我現在隻有半小時,因為我一會就要上班了。”
下一秒,寧溪的話讓她脊背的皮膚瞬間繃成了一張鼓皮。
“梔梔,你這款腕表我看著好眼熟。”寧溪似在認真的思考,須臾才恍然大悟,“啊,對了,我好像在西洲的手腕上見過一款一模一樣的,不過他的腕表顏色是黑色,而你的這一款是白的……”
她狀似無心的喃喃自語,“款式好像一模一樣哎,這不就是……情侶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