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三連
入夜,出現了第三名受害者。
中洲隊的眾人睡在一張合拚起來的大**,程嘯和齊騰一打坐修行,江陰靠在牆邊冥想,趙櫻空和鄭吒圍繞著大床來回巡邏。
王俠雙手搭在腹部,睡姿平整,神態沉穩。
他的眼皮突然跳了跳,鄭吒的目光立刻定在了他的身上。
片刻,王俠並無異樣。
眼皮的跳動是正常現象,因為精神壓力過大,睡眠質量不好。
鄭吒把目光挪開,下一秒,王俠的臉上露出了焦急的神情,接著瞬間消失不見。
“王俠!”
發現王俠麵色有異,鄭吒急急的大吼一聲,向他跑了過去。
雖然千米之內隻是一步之隔,但是王俠消失的太快,鄭吒的一步還沒有邁開,王俠的身影就從眼前消失不見。
焦急的大喊將周圍眾人驚醒,江陰睜開眼睛,看到鄭吒的那副神態,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江陰歎息著問道:“又消失了一個人?對方是誰?名字,強化屬性,身份,性格,過程,快點說吧。”
鄭吒自責地說道:“王俠,強化屬性炸彈支配者,正經的軍人,性子穩重,他就躺在**睡覺,突然變了臉,然後人就消失了!”
蕭宏律問道:“消失之前就沒有預兆?我不信弗萊迪能在一瞬間攻破他的心防。”
趙櫻空說道:“確實沒有預兆,王俠的表情雖然不自然,但也屬於有精神壓力的正常表現,他是在突然之間,心靈打開了漏洞。”
房間的空氣變得壓抑。
起初是在獨處的時候消失,然後是在有鏡麵打掩護的時候消失,如今則是變成了在兩個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弗萊迪營造的恐怖一次比一次濃烈。
零點也忍不住歎了一口氣,但也沒有詰責鄭吒,冷靜的向楚軒說道:“先分析一下王俠的情況吧,弗萊迪是怎麽瞬間攻破他的心防?”
眾人紛紛看向楚軒,雖然失憶了,但是王俠能進入主神空間是因為楚軒,最能理解這位軍人的人可能就是楚軒了。
楚軒思索了片刻,淡淡地說道:“王俠是軍人,而且是得到了我送回基地的情報之後,第一個成功進入主神空間的軍人,如果這些信息不是鄭吒的錯誤記憶,弗萊迪入手的角度不會是王俠的心理陰影和悔恨過往,我相信他的素質。一個熟悉的場景,一位值得信任又傷不到他的人,一段現實中雖然不會發生,但是無法接受,卻又無法否定發生的可能性的話。瞬間在心理防線上製造出一絲的裂縫,這樣就足夠了。”
鄭吒恍然大悟地說道:“原來如此,那應該是從王俠的母親下手,我曾經和王俠聊天的時候聽他說起過,他想要給他母親兌換延壽藥。”
江陰思索著說道:“這麽說的話,王俠大概是突然聽到了他母親死亡的消息,子欲養而親不待,心神動**,被弗萊迪鑽了空子。大家都長點心,吸取這個經驗,可別讓弗萊迪成功第二次。”
蕭宏律歎道:“同一個設計,弗萊迪應該不會使用第二次。目前消失的三個人,弗萊迪每一次動手,都用的是適合那個人的方法……”蕭宏律沒有繼續說下去,眾人的表情大都不怎麽好看。
不斷強調弗萊迪的能力,隻能加強眾人的負麵情緒,而沒有正麵的作用,畢竟知道的再多,沒辦法應付弗萊迪也沒有用處。
第四天,淩晨,天蒙蒙亮,陽光透過窗紗的縫隙,流動的光斑如同太陽雨一樣緩緩落在眾人的臉上。
鄭吒三天三夜沒合眼,因為每一天都在發生變故,他的精神也不太好,太陽從天邊升起的這一刻,他忍不住想要打個哈欠,卻突然察覺了異樣。
是零點!
零點的表情在變化,他的眉頭皺起,神態非常凝重,似乎是遇到了情況,接著冷靜下來,好像是確認了敵人,正準備開槍狙擊,最後,他的表情變得悲痛莫名,可以想象出他狙擊錯人的痛苦。
鄭吒不假思索的把一副平光眼鏡丟到零點的臉上,那副平光眼鏡精確的戴在零點的眼睛上麵,他則是快速把兩塊電極貼在自己的太陽穴上。
“我去救零點,你盯著他們。”
話音未落,鄭吒已經按了啟動按鈕,他的身體往後一仰,倒在了地板上。
與此同時,銘煙薇的表情也發生了變化,她的臉上流露出了憤怒的神情,渾身散發出強烈的殺意,而這殺意很快就混入了恐懼和絕望。
這兩人竟是一起中了招,弗萊迪雖然隻是一個人,卻分身有術,不僅給零點設計了噩夢,也給銘煙薇設計了一個噩夢。
趙櫻空遲疑不定。
先是零點,又是銘煙薇,這怎麽那麽像是調虎離山?如果她和鄭吒都進入了噩夢世界,弗萊迪出現在現實世界,其他人該怎麽辦?
就在趙櫻空遲疑之時,江陰右手人頭杖,左手三叉戟,向趙櫻空勸道:“去吧,櫻空,你和鄭吒兩個人,正好把零點和銘煙薇救出來,外麵有我在,弗萊迪掀不起多大的風浪。”
聽到江陰加重的語氣,趙櫻空若有所悟,她立刻給自己的太陽穴也貼上了電極,把一副平光眼鏡戴在銘煙薇的眼睛上,跟著就進入了噩夢世界。
噩夢的世界和現實的世界並沒有什麽兩樣,鄭吒隻覺得神情恍惚了一下,周圍還是那個酒店的高層房間,齊騰一、張恒、程嘯等人都在旁邊,但是還有一些同伴不在房間。
鄭吒急忙問道:“零點呢?銘煙薇呢?江陰呢?他們哪裏去了?”
看到鄭吒,齊騰一驚愕地問道:“你怎麽回來了?”
鄭吒焦急地喊道:“別問這麽多了!零點在哪裏?”
張恒縮了一下脖子,向天花板指了一下,膽怯地說道:“零點翻到上麵找合適的狙擊位置去了。”
合適的狙擊位置?有敵人嗎?
鄭吒向上一跳,身體撞穿了天花板,來到了酒店的頂層。
天台邊緣的玻璃牆破開大洞,零點失魂落魄的站在洞口,雙手耷拉在兩邊,狙擊槍的槍口向地麵垂下,他好像已經沒有力氣繼續開槍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