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抄家，鷹犬落淚
“好，好，好！”楚帝麵露怒意，當即拂袖怒聲道：“宗正，擬詔！詔令天下：太子品行不端，不忠不孝，暗行巫蠱之術。監國失職，以致天怒人怨！即日起罷去太子儲君之位，遷出東宮。免去大司馬、大將軍、中書令、尚書令之職，降為漢王，任嶺南牧，番禺縣為封地。無詔，不得歸京！”
“臣，領旨！”
楚帝都愣住了，他是想廢太子，但沒想過將楚定乾趕去嶺南。本意隻是想敲打下楚定乾，隻要他乖乖求饒，這些官職還是他的，依舊能留在京城長安。而楚定乾根本絲毫不給麵子，答應的是相當爽快。
“你……你就不認錯？”
“臣何錯之有？不過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楚定乾拂袖抬手，“臣身體抱恙，便先回去準備前往嶺南。”
“你今日走出大殿，便休想再回來！”
“嗬。”
楚定乾沒有任何停頓，摘下象征著太子儲君的九龍玉冠，隨手丟在地上砸得粉碎。他的東西就算是砸了，也不會給別人。而後便毅然決然出了未央宮，沒有半分猶豫。
朝堂之上，鴉雀無聲。
百官麵麵相覷，沒人敢說話。還是丞相馮翎手握玉圭而出，為扳倒太子，他們煞費苦心。現在是好不容易將其罷免，自然得痛打落水狗。
“太子監國濫用職權，以儲君名義橫征暴斂，以致民不聊生。逼死數位大商，收受賄賂。臣敢請陛下，徹查太子東宮！”
“準！”
楚帝猛地拍案，眼神中滿是殺氣。這回很順利，順利到他都覺得詫異。這些年來太子推行變法，得罪了太多人，就連太傅都選擇背刺太子。放眼朝堂，無一人幫太子說話。
他又看向馮翎，這可是他的心腹重臣，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三朝老臣。這回罷免太子，馮翎功不可沒。作為皇帝，很多事不必親為，特別是有些事不太光彩。由太子推動變法，就是這道理。如今變法大成，就得將他推出來平息勳貴怒火。
“馮相，朕昔日將你的女兒許配於太子，想不到此子現在竟如此頑劣不堪。今既已不是太子，婚事便就此作罷！”
“老臣遵旨！”
馮翎連忙跪地叩首。
還好，楚帝沒把他給忘了。朝堂之上最忌諱的就是牆頭草，他既然上書廢太子，自然得劃清界限。況且他的女兒就該嫁給太子促成皇室聯姻，確保他馮家以後榮華富貴，豈能嫁給個被廢了的漢王？
時至寒冬，呼氣成霜。
楚定乾頭也不回地離開。
一片片鵝毛大雪從天而降。
他沒有絲毫留戀，佩劍而行。
至此，再無父子恩情。
……
翌日。
楚帝詔令正式下達，布告天下。
【太子借變法之名打壓異己，殘害宗室大臣。假意賑災，實則中飽私囊，以致災民死傷無數。更於宮中暗行巫蠱之術，謀害國君。故廢太子，降為漢王，發配嶺南。】
長安嘩然，關中震動！
放tm的屁！
這分明就是冤枉！
皇榜剛剛張貼，就有上千百姓跪於皇宮前，為楚定乾求情，希望楚帝能收回成命。而關中各縣越來越多的百姓自發地來到長安，以至於動用中尉軍，直接戒嚴。
他們越是如此，楚帝就越不可能收回成命。太子這才監國五年，便能盡收民心。就算太子沒想法，難保不會有人利用他而篡位。若楚定乾登高一呼，又會如何？
楚定乾是否有造反的心思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這個能力。既然已經威脅到楚帝的統治，加上楚帝年老昏庸，以巫蠱為由廢太子也不足為奇。
……
太子東宮。
楚桀身著飛魚服，大步昂揚地帶人進門。瞥見依舊淡定品茶的楚定乾，心中冷笑。現在計劃成功，楚定乾被廢，還得發配嶺南，他自然得趕來踩上一腳。這太子東宮，以後便隻可能是他的！
“見過王兄。吾奉父皇詔令，搜查太子東宮。另外也來通知王兄聲，既然是王兄主動要去嶺南，那就一切從簡。太子東宮的人，隻能帶太子詹事一人，其他皆不得去嶺南。還有，父皇會安排扈從貼身保護王兄。”
“嗬嗬……”
看著他小人得誌，楚定乾隻是冷笑。楚桀有什麽本事，他心知肚明。不論文韜武略，他都隻是個弟弟。他自以為能鳩占鵲巢，成為大楚的新太子，殊不知隻是楚帝手上的棋子。
“多說無益，快點搜。”
“嗬嗬，多謝王兄！”楚桀抬起手中寶刀，怒聲道：“錦衣衛聽令，即刻搜查太子東宮。都給本王搜仔細咯，一處不能放過。凡有可疑之物，一律交給本王。”
“諾！”
楚定乾隻是平靜地看著，錦衣衛是楚帝親手組建的。能夠直接搜查朝中大臣，很多人都栽在他們手裏，暗地裏都稱呼他們是鷹犬。由楚桀擔任指揮使，隻是因為他沒腦子容易控製而已。
“殿下，他們欺人太甚！”
“不必在意。”
須發皆白的福伯恨得是牙癢癢，他屬於是皇後的娘家人，也算是外戚。楚定乾被立為太子後，就由他擔任詹事，屬太子家臣，總管東宮內的一切事物。楚帝沒把事情做得太絕，起碼是讓福伯跟著去嶺南。
楚定乾見無人監視，這才開口問詢：“福伯，番禺縣如今情況如何？”
“殿下放心！”福伯眸中閃過抹精光，難掩喜色道：“數日前就已來了消息。如今番禺集結有八百銳騎，皆著重甲。您交代的祥瑞土豆經過多次改良，已經能達到畝產兩千斤。當地勘探出數座鐵礦銅礦，還有一座金礦。還有琉璃，目前也已煉製出了批。等南洋商人來了，就能大賺一筆。小的已經算過，您現在手裏起碼有八千萬錢！”
“好。”
楚定乾若有所思。
這筆錢和物資，足以支撐他的計劃！
他們都瞧不上嶺南，認為他去了嶺南便再無機會，可他卻知道該如何發展。像番禺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同時能遏製四郡，還有大平原種地。楚定乾又令人暗中修造港口，與南陽異國通商。可謂財源滾滾，有著極好的發展前景。
嶺南因為並未被實控，楚定乾可操作的空間太多了。他以後就能用自身學識發展嶺南積蓄力量，當天下大亂時再揮師北上！
清君側，靖國難！
奪回屬於他的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