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國王失蹤
芙蘿點點頭“是的，我們與海洋女神的怒海教會是合作關係。”
聞言，杜維著實吃了一驚。
“……那位以潑辣聞名的女士居然會同意！你們是用了什麽手段？而且你們就不怕她在背後捅刀嗎？”
海洋女神是出了名的瘋婆子邪神，她的性情就跟怒濤般喜怒無常，而且她與大多數的女神關係都很差，因此也被人們稱為善妒之女。
也因為如此，追隨海洋女神的人大多是出於懼怕才向她奉獻，隻有少部分的海洋生物是真心追隨這位深海女王。
“這點您可以放心，事實上就算我們沒有主動接觸她，她也會主動接觸我們尋求合作。”
“難道她跟命運女神是好姐妹？”
芙蘿噗哧一笑。
“不，善妒之女妒忌所有的女神，即便是與她毫無關聯的命運女神也包含在內。”
“那她怎麽會跟你們合作？”
芙蘿糾正道。
“是我們，杜維大人您也是我們的其中一員，至於原因也很簡單，海洋女神與風暴之神撕破臉了。”
風暴之神？
杜維思索腦裏記憶說道。
“我記得書上記載過，風暴之神與海洋女神同樣都是狂怒神係的一員吧，怎麽現在突然撕破臉了呢？”
根據書上的記載，這些狂怒眾神沒有一個是好東西，領頭的風暴之神更是神靈中的惡霸，因此大部分中立或是善良陣營的神靈都與這位風暴之主處與敵對的立場。
但不可否認的是風暴之神確實很強，擁有強大神力的他實力並不弱於光明之主以及精靈神王，然而他並未就此滿足，這位毀滅者依舊無時無刻地追求著更加強大的力量。
芙蘿解釋道。
“海洋女神雖然與風暴之神同為一個神係，但風暴之神一直都覬覦著海洋女神的神職，近年來更是頻頻派出信徒侵占海洋女神的地盤。”
“海洋女神拿他沒轍？”
芙蘿搖頭道。
“風暴之神太強了，中等神力的海洋女神缺乏直接對抗他的力量。”
“所以她才尋求你…我們命運教派的幫助？”
“應該說是互助，海洋女神雖然能在海上稱霸，但她的力量在陸地上起不上太大作用，因此殿下與怒海教會的高層協議，殿下每征服一座島嶼就會讓怒海教會在島上建立神殿布教，而我們則是獲得來自海洋女神的支援，海上的巨浪會主動遠離的艦隊，必要時也會出手對敵。”
“但這麽做命運教派豈不是得罪了那位風暴之神？”
風暴之神雖然是個惡霸，但隻要沒事別招惹他，一般也不會被惦記上，但希爾公主這麽做的後果便是將自己主動推向風暴之神的對立麵。
“得罪風暴之神隻是早晚的事。”芙蘿菈回道。
“哎！？難道說這位風暴之神跟命運教派本來就有仇？你們命運教派在曆史遺留方麵很有問題啊。”杜維惋惜地說道。
然而芙蘿的表情卻變得有些古怪。
“不……風暴之神的地盤大多在西大陸或海外群島，因此與當年東大陸的命運教派沒有什麽交集，我之所以會說早晚會得罪風暴之神，原因在於您。”
杜維傻眼地喊道。
“我！？他一個強大神力的大神找我這個凡人麻煩幹啥？”
芙蘿頓了頓說。
“您還記得過去曾被獵殺之神邀請過前往她的國度嗎。”
“你是指狼心女王？”
杜維腦裏浮現出一名長身美人的身影。
不過那次才不是受到邀請，而是莫名其妙被狼人給綁去的好嘛。
杜維拍掌道。
“啊！我想起來了！獵殺之神也屬於狂怒神係，說起來那個狼心女王對我的態度看上去還滿和氣的，不過這有什麽問題嗎？”
芙蘿聽到後表情卻是變得更加古怪。
“…風暴之神愛慕狼心女王許久，雖始終不得其芳心，但也不容他人染指，可前段時間卻傳出了您與狼心女王曖昧影像，這讓他雷霆大怒，要不是您的身邊總有傳奇強者守護，恐怕他早就派手下來殺您了。”
“……MD！紅顏禍水，為什麽開國女皇做的孽都要我來償還啊！”
奪妻之仇，不把他砍了才怪，那麽他跟狂怒神係的關係別說是敵對了，聲望等級妥妥的是仇恨啊！
“真虧你們這樣還敢跟海洋女神合作。”
芙蘿淡然一笑。
“我們與海洋女神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隻要趁著現在將教派發展起來，那麽即便未來雙方撕破了臉，教派也不會畏懼與對方開戰。”
真難想像這是一個教派還在重建中的神職人員口中所說的話，這莫名的自信從哪來的？也太狂了。
“神靈的話題就先到這吧，說回正題，既然你們可以擊敗沿岸國家的海上聯軍，那豈不是代表希爾公主完全可以憑著自己的軍隊力量攻占凱諾斯王國了？又何必拐彎與王後爭搶繼承權？”
凱諾斯王國的領土不大，軍隊規模相對也小，別說拿諾克斯帝國來比了，法爾文家族甚至都不用出動黑羽騎士團，光讓分家的成員自己出兵應該就能拿下凱諾斯王國。
“您說的沒錯，殿下完全可以憑自己的軍隊將王國納為己有，但是要是真這麽做的話，壞處隻會多過於好處。”
杜維仔細想想後拍掌道。
“我懂了，你們是怕出師無名，引發內亂。”
說到底希爾公主還是凱諾斯的王國公主，除非那位凱諾斯王後率先發難，否則希爾公主隻會被國際上認定為叛國者。
即便最終讓希爾公主攻下了王國，她的統治者身份也不會牢固，名不正言不順的希爾公主不會受到底下人民以及貴族的認可，這個動**不安的國家最終將再一次陷入戰火之中。
這個他們諾克斯帝國老有經驗了，帝國的軍隊非常強悍，戰爭時期每每都以壓倒性的優勢迅速攻占敵國。
但即便是到了已經簽下和平協議的現在，那些已經被帝國統治數十年之久的地方也仍舊時不時發生叛亂事件。
而這也是他從小到大經曆過無數次暗殺事件的主因。
芙蘿點頭道。
“是的，正統性不足確實是最主要的原因，甚至殿下自己也不願意讓這個從小養育自己的國家陷入動亂，所以她想了另一個辦法，隻是這個辦法進展的也不是很順利。”
“什麽辦法？”杜維好奇地問。
然而芙蘿卻沒有開口解釋，而是默默地盯著他看。
杜維拍了下額頭後苦笑。
“啊哈哈，那個辦法就是跟法爾文家的獨子聯姻。”
芙蘿點頭道。
“是的，隻要有龐大的法爾文家在殿下的背後撐腰，殿下就有更多的手段來控製凱諾斯王國，例如架空國王。”
明明是顛覆國家的大事，這女仆卻是神色淡然，彷彿是在述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望向窗外的夜景，杜維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理由呢？我不懂希爾公主為何拘泥於奪取凱諾斯王國，她非要這麽做的理由是什麽？”
諾克斯帝國看重凱諾斯王國是相中了這個國家的港口，帝國是雖然是東大陸的霸權國家，但卻缺乏海港城市。
帝國下屬貴族中唯一領地上有靠海的就屬奧莉薇婭的偉茲家族，可那裏卻是地勢荒涼且氣候嚴寒的北地，冷到就連海水都會結成冰，這時代的船隻根本無法在那正常航行。
但希爾公主不同，憑著她的艦隊，以及有海洋女神在海上給她撐腰，她大可直接占領其他王國或是幹脆發展海外群島建立起一個屬於她的新王國。
可她偏偏就是要拘泥於凱諾斯王國。
芙蘿反問道。
“如果今天諾克斯帝國的政權逐漸腐敗墮落，杜維大人會選擇讓法爾文領獨立，並切斷一切與帝國的聯係嗎？”
“這……我明白了。”杜維搖了搖頭苦笑。
說到底人還是有感情的生物，與諾克斯皇室流有相同血脈的他自然不可能輕易扔下這份情感。
想當然希爾小公主是一樣，雖然凱諾斯王後一派的成員敵視她，但這個王國也有支持她的人存在，何況這裏還是養育她的故鄉。
芙蘿深歎了口氣。
“其實凱薩琳她們原本也想建議殿下直接放棄凱諾斯，不過被我擋下來了。”
“為什麽？”
芙蘿露出有些酸澀的笑容看著他回道。
“因為我也跟殿下有著相同的遭遇，從小我就在命運教派長大，重建教派對我來說就是重建家，這是無法輕易割舍的情感，所以即便奪取凱諾斯王權這條路在怎麽困難，我也會支持殿下並陪著她一路走下去。”
嘶~這種既忠誠又能打的女仆他怎麽就沒有呢？回頭得再和鐵花抱怨一下，讓她好好學人家。
不過杜維敏銳地察覺到芙蘿口中透露出的信息。
“目前凱諾斯王國的政權很腐敗嗎？”
芙蘿點頭道。“是的，尤其是這些年貪腐變得更加嚴重，有些地方的官員甚至墮落到跟盜匪沒什麽兩樣。”
杜維皺眉不解地問。
“這樣又對凱諾斯王後有什麽好處？”
“不，您誤會了，根據我們的調查，這些貪腐墮落的官員幾乎與王後毫無關聯，王後她甚至在試圖改善這些腐敗現象，然而成效不彰。”芙蘿回道。
這些貪腐跟凱諾斯王後無關？那還有誰……啊！
杜維詫異地問“難道說跟國王有關！？”
“沒錯。”芙蘿篤定地點頭後繼續說下去。
“這個國家的國王已經有一年的時間沒有出現在大眾麵前。”
杜維追問道。
“先前我曾聽你們說過，國王被被王後一派給軟禁了？還是生病了？”
做為一國之主卻整整一年不見蹤影，底下的人不亂才怪，而國王的失蹤，其中的最大利益者便是凱諾斯王後，畢竟她的那個笨蛋兒子名義上還是王儲，隻要國王兩腳一蹬，她兒子便是下一任的國王。
芙蘿猶豫一下後才回道。
“過去曾派出我們四人之一的薇芝前往調查，先前我們曾說過薇芝是一名幻術係學派的幻術大師，她憑著幻術很是輕易地混入了王宮，然而卻毫無所獲，並沒有找到那位國王。”
“沒有找到國王？難道說宮裏的戒備很森嚴？”
能混進王宮是一回事，想在王宮裡找人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凱諾斯王宮的預警係統雖然是比不上諾克斯皇宮，但一個國家的王宮依舊會是戒備最森嚴的地方。
“不……根據薇芝的說法，王宮內的管製雖然說不上鬆散，但也絕對算不上森嚴，她幾乎逛遍了整個王宮，甚至還成功潛入進了國王的房間，然而還是一無所獲，不死心的薇芝還在房間內一直潛伏到隔天才放棄。”芙蘿回道。
“或許……他那天不在皇宮或是睡在其他地方也說不定。”杜維推測道。
芙蘿搖頭道。
“我們當時的想法也跟杜維大人一樣，所以後來薇芝又潛入了王宮數次，然而結果都是一樣。”
“還是說國王去找王後或是側室？”
有些國家的當權者並不與自己的配偶睡在同一張**，這其中包含不少因素，像政治聯姻的話就很難保證對方是心甘情願地嫁過來。
過去就曾發生過聯姻對象突然在半夜發難刺殺枕邊人的事件，因此為了避免這種事再次發生，一些國家的領導者都是與配偶分房睡。
芙蘿再次搖了搖頭。
“那段時間的凱諾斯王後並不在王宮，而是在她家族的領地上，至於國王的側室隻有一位，那便是殿下的母親，而她一直都在我們的保護監視下。”
“這也太讓人匪夷所思了吧……難道諾大的王國就沒人知道王宮主人的下落？王宮的總管呢？王宮內總會有幾個國王的親信吧？”
如果說是一般的農舍莊園發生主人失蹤的事件他還相信，但這可是王宮，一國之主失蹤一整年這種事簡直前所未聞。
“關於這一點我們確實也有想過，不過國王還沒失蹤時的前一個月，一紙來自國王的命令突然把服務二十餘年的王宮總管以及數名資深的侍從官遣散回鄉，而那些新上任的總管以及侍從官都是過去從未見過的生麵孔。”
杜維追問道“老總管以及那些被遣退的侍從官應該知道些什麽吧？”
芙蘿回道。
“最初他們被遣散時我們並不以為意，後來我們發現國王失蹤後便派人前往尋找那些被遣退的侍從官以及總管，可一查才發現發生他們全都死了，不是出了意外就是身染重病，有些甚至是在回到家鄉的路途上就直接失蹤了。”
“哈！？也就是說那些國王過去的舊親信都死了？”
“是的。”
不對勁，這太不對勁了，如果是鏟除異己的話他還能理解，但這些人都是服務數十年之久的老臣，忠誠心自然是沒話說。國王有什麽理由對他們下手？
除非……
杜維思索了幾秒後問道。
“你確定那份解職命令真的是國王發的嗎？”
“您想說的是有人在借著國王的名義趕走那些舊親信並除掉他們，並且安插自己的人馬進入王宮。”芙蘿很快就意會到他話中的意思。
杜維繼續闡述自己的猜測。
“沒錯，而其中的最大利益者……凱諾斯王後！”
說不低現在國王本人或許已經遭遇不測。
然而芙蘿的反應卻是十分平靜。
“不，凱諾斯王後應該跟這起事件無關。”
“哎？為什麽你這麽篤定？”
“因為薇芝為了調查這起事件曾偽裝成新進女仆混進凱諾斯王後的家族足足兩個多月，期間凱諾斯王後所表現出來的擔憂與急躁根據薇芝的觀察也不像是偽裝做出來的假象。”芙蘿回道。
杜維不以為然地說。
“這不廢話嘛！明麵上失蹤的可是自己的丈夫，總不可能表現出一副歡心雀躍的模樣吧。”
“您說的沒錯，雖然當時我們也不信，但她通過了測謊。”
杜維愕然道
“……測謊！？誰給王後測謊？該不會是你們吧！？”
芙蘿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當然不可能是我們，給王後測謊的是公正之神的大法官。”
“她通過了公正之神的神術考驗？難道國王的失蹤真跟她無關？不過公正之神的大法官怎麽會突然給王後測謊？”
公正之神是光明神係裏的頂梁柱柱，經常擔任法官或審判者的他們深受中立與善良陣營的信賴與敬重。
芙蘿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回道。
“是殿下出麵指控王後。”
“哎，希爾公主自己跳出來指控王後？”
這讓杜維有些感到意外，在他想來希爾公主就算想要指控對方，以她謹慎穩重的性格來看應該也是指派他人才是。
畢竟自己國家的公主指控國王的失蹤與王後有關，這種事傳出去難免會惹人非議。
“殿下也是關心則亂，即便國王近幾年對待殿下的態度越來越冷淡，可再怎麽說失蹤的國王也是殿下的親生父親。”
“……這麽說也是。”
流有相同血脈的親人不是說割舍就能割舍，這一年來杜維都沒有察覺到希爾公主經曆了這些，如果今天換作是他，恐怕沒法表現的像希爾公主這般冷靜。
芙蘿繼續說道。
“測謊這件事並未公開，而是在私下進行。而且做為指控者的殿下也主動向大法官要求自己參與測謊並且通過。”
“那這就怪了，國王的失蹤既然不是王後搞的鬼，那又會是誰？”
“這點我們也還在調查。”
難道說還有其他的第三勢力在覬覦凱諾斯的下一任王位？可下一任的王位繼承人……那位笨蛋王儲至今還活蹦亂跳的到處跑，要奪王位的話也該是先向王儲與希爾公主下手才對吧？
正當杜維努力運轉腦袋時，一個響亮的聲音突然從房外響起。
“妹夫！快開門！是我啊！”
門縫底下頓時傳來一股愚蠢的氣息。
“……”
雖然杜維和芙蘿雖然是暫時的主仆關係，但此刻卻很有默契的裝房內沒人。
“妹夫！快開門啊，我特地來接你一塊去晚宴的。”然而外邊那家夥絲毫沒有放棄的意思。
杜維揉了揉眉頭後示意芙蘿去開門，雖然不是很想搭理這個笨蛋，但想到對方好歹也是這個國家的王儲，這點麵子還是該給一給。
芙蘿才一開門，一名身穿金黃色的華麗衣飾的男子隨即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妹夫！好久不見！”
男子張開雙手就要抱來，杜維則是一個矮身閃了過去。
“別亂喊啊，我和你妹妹是清白的。”
“都是自家人，別害羞嘛。”麵對杜維冷淡的態度，男子依舊表現地熱情。
對於這種厚顏無恥之人，杜維還真拿他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