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上輩子真是欠你的
周聿遲頭也不回的往前跑了。
“姓周的!”她壓著嗓音喊他,
不是......
他咋比她還瘋呐?!
她現在沒槍,跟過去就是人型靶子,還拖他後腿,但她也不可能坐以待斃。
前麵槍聲絡繹不絕,子彈在密林間來回穿梭,戰況激烈!
在這槍林彈雨中,槍法才是製勝的唯一準則。
巧了,周聿遲槍法還行。
被擊斃的人,甚至看不到子彈是從哪個方向發射的,精準度逆天!
難以想象,這是一個中毒後精神衰弱的人能做到的。
晚上視線不好,卻是適合藏匿的最佳環境,溫折歆悄摸的從死人堆裏也順了一把槍。
“砰砰砰——”
最後幹脆響亮的幾道槍聲,結束了今晚的血腥與不安。
溫折歆解決完明麵上的餘孽,眸底的冷意才逐漸褪去,趕忙在雜亂的環境裏找周聿遲。
“周一!”
“你沒死就吱一聲!”
她大聲喊著,心裏忐忑不安,渴望得到他的回應。
頓時,從正側方傳來要死不活的聲音,“這兒呢......”
溫折歆朝著有動靜的方向走過去,
扒開荒草一看,周聿遲跟一個人擰巴在一起,上半身壓製著那人的腦袋,對方的胳膊也被他鎖住。
地上淌著一灘血,汩汩的鮮血從那人的兩個腳腕流出......
周聿遲挑斷了他的腳筋。
血泊裏躺著一把匕首,反射的白月光格外醒目。
身下那人還在掙紮。
周聿遲是不想扭斷他的脖子,又不能一槍崩他,想留個活口,不然他才不會如此狼狽。
“別愣著了,搭把手啊。”他氣喘籲籲的喚她,看她沒事更是鬆了一口氣。
溫折歆過去替周聿遲,一腳踩在對方的後背上,反擰住他的兩條胳膊。
她音色極冷,“幹嘛留著,提供不了價值的,就是死人。”
恐嚇之後,她才拋出條件,“說!你們子彈上的毒是什麽?解藥在哪裏?”
“不知道......”
溫折歆現在沒有耐心,諷刺的笑起,“看吧,都是不怕死的。”
“帶他去快艇上,找個繩子捆起來,留著他,我有用。”周聿遲斷斷續續的說完。
他坐在地上,身上的濕衣服沾了土成泥,血跡混亂,甭提多埋汰了。
溫折歆瞅他一眼,滿腦子都是活該二字!
眼底是心疼的,嘴是硬的,“還輪得著你命令我了?”
“下次再忤逆我,我就辭了你!哼!”
周聿遲很是受傷的捂了捂胸口,“都要死了,還要聽你這些傷人的話,我好可憐啊。”
“那你還不趕快爬起來!坐船回去了!”溫折歆聽不得他說些死不死的,嗓門就大了點。
下一秒,她就發現他並不是在開玩笑,精神麻痹讓他暈了過去,倒在了地上。
“喂!”
溫折歆幹著急,手裏這個廢物又不能放開,
這狗男人都要沒命了,還非要留著這個人質!
服了!
她沒辦法,隻能一記手刀把殺手也打暈過去。
“周聿遲!”
她蹲下去抱他,探了探他的鼻息,才長舒一口氣。
馱他的重擔子就落在了她身上,她得先帶他上快艇!
溫折歆環抱住他的腰身,試圖將他抗在肩上,蓄力之後,發現她根本站起不來!
“靠,吃什麽長大的,這麽沉!”
以她的力氣,借個巧勁,是足以扛起一個標準體重的成年男性!
周聿遲是個例外。
她隻能靠拖拽。
噗嘶~
噗嘶嘶......
靜謐的荒草中,響起了令人後背發毛的吐信子聲音!
有蛇!
溫折歆立刻停下,條件性反射的,去分辨著聲音的朝向,以及數量。
真是!倒黴透了!!!
定是這裏血腥味太重,把島上的蛇引了過來!
一樁接一樁的麻煩事湧來,溫折歆都快要崩潰了!
很快,她便與一條小家夥碰麵了。
目測蛇身長一米,粗細適中,就是這身上的花紋吧,很眼熟......
恍然,溫折歆記起了它的名字!
黑眉蝮蛇!
這座小島,叫蛇島!
島上遍地都是這類蛇,屬劇毒蛇!有萬餘條!!!
“哈......”
“嗬嗬......”
果然,人在無語的時候都會笑一下。
殺了她吧。
她心力交瘁的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周聿遲,上輩子真是欠你的。”
“走吧,我想到有誰可以救你了。”
她記得,蛇島上是有觀察站和科研人員的,他們長期跟毒蛇打交道,一定會有抗毒血清!
總算不是窮途末路。
黑眉蝮蛇在沒有遇到威脅的時候,多半是不會主動攻擊人的,當然,這也分蛇的野性,還是得靠運氣。
溫折歆不理它們,一會肩上背,一會地上拖的,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周聿遲移到岸邊。
她又去撿來了所有的槍,站在開闊的地方,不停的對著天上開空槍!
“砰砰砰,砰砰......”
直到,這座島上的觀察站聽到槍聲,發現他們。
……
京城下起了瓢潑大雨。
主幹道的車流仍舊熙熙攘攘,擠著忙於生計的人,在狂風暴雨中,他們渺小的像一粒粒找不到位置的棋。
安逸的高樓裏,一雙波瀾不驚的亮眸,俯視著這一切。
“小溫總,有消息了。”
“說來聽聽。”男人好以整暇的閃了下眼眸,
目光落在遠處...那即將被狂風吹折的枝幹上。
“周聿遲中槍了,兩個小時內得不到救治必死無疑,組織派人追了過去,他活不過今晚。”
隨著他話音落下,男人眼中岌岌可危的枝幹,‘嘎哧’折了。
他滿意的挽起笑容。
“姐姐呢?”他不慌不忙的反問。
“溫小姐沒事,但......她跟周聿遲一起跑的,目前行蹤不定。”
刹那,溫清越無辜的眼神驟然狠厲,逐漸捏緊了拳頭!
“姐姐做事,自然有她的道理。”他是笑著說的,白玉般的麵容卻叫人陰惻惻的,
“去,通知一下溫伯伯,該把姐姐叫回家了。”
他轉過身,周身氣場陰沉駭人,眸光銳利。
對方隻瞧了一眼,便立刻低下了頭,“屬下明白。”
不敢多逗留,匯報消息的人快步退出了房間。
忽地!一道閃電劈來!
深紫色透過落地窗打在男人的麵頰上,使其白到發光的麵容,更顯病態!
本該有著少年氣息,如今卻一臉陰鷙。
嘖。
瞧瞧,再大的樹,也會被狂風吹折枝幹。
離了周家,他什麽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