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鑒寶,我竟成了國寶級專家?

第211章 想啥來啥

明亮的水晶燈投下淡淡的光芒,金發碧眼的外國美女異常深情,薩克斯的聲音低沉而又悠揚。

歐式家具,浮雕吊頂,色彩濃厚繽紛,充滿了複古典雅的俄羅斯風情。

莫斯科餐廳,又稱“老莫”,八十年代之前,這裏是京城乃至全國最高檔的西餐廳,沒有之一。

哪怕中間有近二十年,它隻賣蛋炒飯和蓋澆飯,客人依舊絡繹不絕,且非富即貴。

李定安不太吃得慣西洋玩意,於徽音對西餐的喜好也隻是一般,之所以選擇這裏,一是安靜,二是離央視近。

沙發很大,坐兩個人都綽綽有餘。好在於徽音身材高挑,坐進去後並不顯得矮小。

李定安坐在對麵,慢條斯理的切著牛排,目光深邃而又柔和:“這幾天辛苦了,不然也不會攢那麽多工作,還要加班!”

“不用謝我的,我也玩的很開心,而且平時也是奶奶和阿姨照顧我的時候多……”

“所以多虧了你……我叫他們又不來:這個沒時間,那個不想動。但你一開口,好家夥,一個比一個跑的快……時間也有了,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

於徽音抿著嘴,露著淺淺的笑:“因為他們猜到你別有用心……阿姨還說:長這麽大,家門口的小河邊都沒請她看一看,突然就要請他們旅遊?肯定居心不良……”

李定安沒說話,徐徐的吐了口氣:那不然呢?

總不能告訴他們:兒子我要去幹大事,老家不太安全,你們趕快來京城。

其他不說,隻要來了京城,張漢光多多少少會幫忙照顧著點。

結果,自己剛張開嘴就被爺爺噎了回來:你小子眼珠一轉,我就知道你不幹好事,跟我玩心眼?

說實話,又打什麽鬼主意呢?

李定安頓時傻眼,沒辦法才祭出了大殺器:說是於徽音想玩,順便想見見爺爺奶奶。

效果不是一般的好:早上打的電話,都還沒中午四個人就殺到了京城。爺爺奶奶倒是見到了,對於徽音也不是一般的喜歡。

結果,李定安不見了?

打電話一問,說是到沈陽出差了,早上剛走,和他們錯了個前後腳。

懷疑是肯定的,但李定安抵死不認,隻說是臨時接到的通知,一時忙忘了通知他們。還說有於徽音在,對他們來說,他在不在是不是都無所謂?

確實有那麽點,於是,一家四口玩的不是一般的開心。

可惜,就高興了兩天。

第三天接到威脅短信的時候,他們才知道上了李定安的洋當。再之後看到直播,他們才算是知道,為什麽要把他們騙到京城。

真的,當知道李定安要幹什麽的時候,三個女人頭皮都麻了:他不但把一個省的古玩業、文博業給掀了個底朝天,更準備把一個行業、無數人賴以為生的飯碗全給砸了。

古話說“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那李定安這次斷了多少人的財路和生計,與他不共戴天的人該有多少?

數都數不清……

爺爺和李如英要稍鎮定一些,但說實話並不多。到這時候誰還有旅遊的心思,一個挨著一個,不停的給李定安打電話,讓他趕快滾回來。

剛開始,李定安偶爾還會接電話,隻說沒事,但到後麵,索性關了機。

一家人算是徹底急瘋了。於徽音更急,眼淚花直轉圈:要知道李定安是去做這個,打死她都不會幫忙。

爺爺和李如英預測,輿論這麽大,當地肯定會采取行動,這反倒是最好的結果,至少人還在,沒被套麻袋,也沒殘沒廢。

隨即又商量趕快把家底全拿出來,該找點什麽關係,先去沈陽把人撈出來。

接下來就開始商量應該誰去,於徽音還準備給他爸爸和媽媽打電話。再之後,他們就看到了這輩子都忘不了那一幕:當地機關接到報案來賓館帶人,卻冒出了兩個部委的警員?

當時有一瞬間,他們都懷疑那兩本證件是不是偽造的。

從小到大,李定安有幾斤幾兩他們不比誰清楚,什麽時候有了這種能通天的關係和能量?

再然後,就如驚濤駭浪,一浪接著一浪,一浪強過一浪:良品坊道歉、安本齋道歉、盛京收藏道賺,以及最後的故宮……

到這時候,他們已不止懷疑那兩本證件的真偽,甚至懷疑李定安是不是也是別人假冒的:這還是他們的兒子嗎?

當然,兒子肯定還是那個兒子,就是本事漲的有點快,如今已能擎天撼地,攪動風雨。

天見可憐,老李家的祖墳冒青煙了……

思忖間,李定安又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抬起頭時,發現於徽音好像在偷笑。

“笑什麽?”

她連忙正色,又搖搖頭:“沒!”

自己眼又沒花?

估計是在笑剛開始打電話的時候,自己指天畫地的賭咒發誓,說很安全,但是從爺爺奶奶到老爹老娘,一個字都不信。

反倒是讓於徽音裝臥底小能手給他們通風報信,他們反倒深信不疑。

感覺小時候也沒撒過多少謊,區別怎麽這麽大?

暗暗吐槽,李定安想了想,“什麽時候有時間,想去哪玩,我陪你……”

於徽音的臉不由自主的紅了一下,好久才回了一個字:“好!”

“那就等你有時間……”

稍一頓,李定安苦笑了一下:“說反了,應該是等我有時間!”

於徽音笑著點了一下頭:“嗯!”

兩個人邊吃邊聊,差不多半個小時後,李定安把於徽音送到了單位。

也就剛調頭,雷明真又打來電話。

不知道是在衛生間還是房間裏,雷明真的聲音壓的極低,有點鬼鬼祟祟的樣子。

“別怪哥沒提醒你,你可悠著點,千萬千萬別翻了車。”

李定安不以為然:“你懂個毛?要翻早翻了,我還能渾渾全全的回到京城?”

“誰和你說工作上的事情了?”

雷明真“吃吃吃”的樂嗬著,“哥們說的是女人!”

女人?

李定安眉頭一皺:“哪一個?”

“嗯?他奶奶的,還真就是好幾個……”

話沒說完,就聽到李如英在外麵喊:“小真,來幫忙!”

“好嘞……”雷明真回了一聲,又罵罵咧咧,“你丫活該,我就不該打這個電話……”

說著就掛斷了電話。

李定安一頭霧水:腦子有坑,說話隻說半截?

他又仔細的想了想:沒毛病啊?

就算老娘想找茬,自己也有話說:看吧,都不用你提醒,我就知道怎麽做……早都約好了,等她有時間一起出去玩。

所以能翻什麽車?

大驚小怪……

轉著念頭,李定安收起了手機:“王師傅,回燕園……哦,對了,你們倆沒吃東西吧?”

“裴阿姨特地交待過,都記著呢!”

“那就行……二位今天有口福了!”李定安點點頭,“讓你們見識見識老李家祖傳的手藝!”

其實和老李家沒一毛錢的關係:奶奶帶過來的!

……

歡朋酒店!

權英懶洋洋的靠在沙發裏,像隻蜷縮的貓一樣,腰身極美。

手裏還端著一杯紅酒,輕輕的晃一下,再抿一口。

茶幾上卻擺著兩份炸醬麵,旁邊還有半頭鮮蒜,無論是麵還是蒜都被吃了一半。所以,口味就挺怪……

窗邊,陳靜姝赤著腳,低著頭,不停的打電話。

“何館……”

“你不知道他有沒有回來……他也沒給你打過電話?”

“呂院也沒打過,更沒接過?”

“唉……好,謝謝!”

“吳教授你好……”

“也沒接你的電話?”

“啊,高老師去沈陽找過他……什麽,已經回來了?麻煩了……”

“高老師,我是陳靜姝……好的,謝謝高老師!”

連著打了三四通電話,總算是問到了李定安的下落:坐的是下午最後一趟航班,人已經到家了。

現在想見他,就隻能追到他家裏去。

事關重大,而且必須要在今天晚上做出決定,形成文件,所以陳靜姝不敢拖,也不想拖。

也怪李定安,關什麽機?

心裏小小的抱怨了一下,陳靜姝下意識的轉過頭,然後就呆住了:

“兩份都吃了……你這麽餓?”

“不然呢,留著浪費嗎?”

“呃”的一聲,權英打了個飽嗝,又拿起酒杯,淺淺的嚐了一口,“反正你都要去找他,他廚藝又那麽好,給你做一頓愛心小晚餐,美不死你……”

“你想什麽呢?聽高老師說,他家人也在!”

“我去……好機會啊”權英一下就跳了起來,“等於見家長了……”

“什麽見家長……是去談正事!”

陳靜姝歎著氣,走到衣櫃前,一件一件的挑著衣服:“你說我穿哪一件好……嗯,要不,你也去?”

說實話,認識好多年了,第一次見陳靜姝這樣。

權英一下就樂了:“還說不在意?死女人,你心已經亂了。”

不止是心亂了,還很虛……

“你能不能正經點,都說了是去談正事……而且怎麽說也是長輩,難道不應該莊重一點?”

那你叫我去幹嘛,有本事一個人去啊?

“好,去談正事……但你是不是得快點,這都七點了……”

暗暗嗤笑,權英跳下了沙發:

“白癡,別挑禮服,你是生怕自己太年輕嗎?穿簡單點,越簡單才越不顯老……”

“顏色不要太重,越淺越好……白T恤和藍牛仔褲就行……”

“頭發來不及拉直了,就紮丸子頭……”

“皮筋用黑的……”

“別塗口紅,擦一點點透明唇彩就行……眉毛也洗了,眼線也洗了,怎麽自然怎麽來……”

權英嘰嘰喳喳,感覺比她自己相親還要興奮,這指指,那點點,時不時的還會動動手。

罕見的,陳靜姝沒有翻白眼瞪她,而是安安靜靜的由著她擺弄。

差不多半個小時,就收撿的妥妥帖帖,再一看:誰敢說陳靜姝不像學生。

其實她的歲數並不大,將將二十六歲,而京大考古係,這個歲數的女孩讀碩的都不少,讀博的更是一大堆。

不過比起李定安還是在大一些的:兩個人相差四歲!

然後,兩人又各自帶了幾件禮物,都挺貴重。再之後,直奔燕園……

……

掛鍾的指針指向了八點。

廚房裏,雷明真正歡快的刮著魚鱗。

也是奇了怪了,在家裏別說這樣的活,他連自個的茶杯都懶的洗。

當然,有阿姨,他爸媽也不怎麽幹。

但到了李定安家裏,就覺得挺有意思:有的負責摘菜洗菜,比如裴淑慎,有的負責切肉剁骨,比如李叔。奶奶專門負責燒,就連爺爺也沒閑著,剝蒜、剁薑、調料汁等等。

一家人分工明確,各司其職,鼻子底下縈繞著飯菜的香味,耳邊回**著歡聲笑語……就感覺特溫馨,覺得這才像個家。

感慨著,他又聽到了裴淑慎和李如英的對話:“本來說是等他回來,再一起好好的招待一下徽音,偏偏她要加班?便宜了這混賬……”

“不能這麽說,那兩位也要一起回來……天天跟著,他們也很挺辛苦。”

“不然能做這麽多?”裴淑慎把一根芹菜丟進了水盆裏,“所以我才氣:想教訓他都沒機會!”

“以後更沒機會,所以別想了……”

“你也不管管他?”

“怎麽管?他幹的這些事情,老子我做夢都沒敢想過……”

雷明真好不羨慕:李強強這下算是徹底的解放了。

包括以後,就於師姐那個性格,壓根就降不住他。

換那位陳總還差不多……

就是不知道李定安是怎麽想的,還“哪一個”?

好小子,有你笑不出來的時候……

正發著狠,門鈴“叮咚叮咚”的響了兩人。

其他人手上都有活,正好奶奶燒好了湯,暫時閑著。

她還以為是李定安,拿毛巾擦了擦手,不緊不慢的走了過去:“小赤佬,怎麽不拿鑰匙開?”

嗯,怎麽不吱聲?

奶奶想了想,先通過貓眼看了看:外麵站著兩個漂亮的從畫裏跳出來的女子。

“你找誰?”

“阿姨,我姓陳,是李定安的朋友,來找他談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吧嗒……”手中的魚掉進了水池裏,阿珍感覺頭發都立了起來:我特麽的腦子是不是被開過光?

想啥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