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鑒寶,我竟成了國寶級專家?

第323章 買不買?

“崔老師,這件東西,你之前見過吧?”

崔立定眼瞅了瞅:“見過,幽塞,應該是元以前的物件!”

元代的敢賣兩千萬?

李定安指了指標簽。

“哦,你說價格?溫總倒是提過,說是早些年從本地倒騰物件的人手裏收的,十有八九出自滿城漢墓,所以才賣這麽貴,但無法考證……”

稍一頓,崔立瞅瞅李定安,“李老師有辦法?”

李定安怔了一下:我有個嘚兒的辦法?

把係統亮出來給你看一下嗎?

但除此之外,如果隻憑眼力,還真就不好證明這東西出自漢代,至多也就斷定入土時間在一千年以上。

一千年前是宋朝,奉行“士大夫與皇帝共天下”,風氣相對開放,不說官宦階層,既便是商賈之流,也可以“實以玉”。

再往前是五代,禮樂崩壞,再再往前是唐,正是“葬玉”最為盛行的年代,從貞觀到元和,皇帝屢次下旨,嚴禁民間厚葬,但屢禁不絕。

最後隻好詔令:四民之下,諸葬不得以石為槨、不得有金寶珠玉。所謂四民,既為士、農、工、商,以下皆為賤籍……

換句話說:除非你能證明這東西確實出自漢墓,才能和“諸候葬玉”沾上邊,不然別說兩千萬,兩百萬都嫌貴。

當然,辦法還是有的:與同時期,同墓葬的同材質的玉器做元素對比。

同樣出自竇綰墓,出土時間僅間隔兩年,一做一個準。

但入手就別考慮了。

因為做了檢測,也就等於告訴相關部門:這是漢代玉器、還是諸候葬玉,更與HEB省博物館館葬玉器的出土時間相吻合,你們趕快來沒收。

兩千多萬,我還不如直接捐?

李定安歎著氣,把玉盒放回原處,然後四處亂瞅。

“李老師,你在找什麽?”

“沒找什麽,就隨便看看!”

隨口回應,他又往前走了幾步,站在另一座展櫃前。

一樽立式的小銅人,將將一巴掌,身身密密麻麻,全是麻子似的小點。

這難道不是穴位?

資料中就有記載:當時竇綰墓中出土了銀針、金針、炙鉤等漢代的針炙器械。如果加上這樽銅人,是不是更完美了?

旁邊還有:四十多顆金豆,圓滾滾,金燦燦,每顆上麵都雕有蟬紋。

《淮南子》:蟬蛻蛇解,遊於太清,輕舉獨往,忽然入冥。所以在漢代,銘有蟬紋的金豆隻代一個意思:壽數。

出土過很多:河南永城梁孝王劉武墓中,江蘇徐州楚王劉戊墓中,以及曹操祖父曹騰墓中。

中山靖王墓中同樣有,五十二顆,基於此,郭院長斷定劉勝活了五十二歲,而不是司馬遷記載的五十三歲。

但發掘竇綰地宮時,卻一顆都沒找到。

拉開櫃門,摸了摸裝金豆的盒子,李定安歎了一口氣:這還真是把竇綰墓給掘了?

有幽塞,有金豆,那還有什麽?

李定安腳下帶風。

一座,兩座,三座……

沒走幾步,李定安又停下不動了。

一座水晶立櫃,擺在大廳的正中央,其中擺放著上百塊玉片。

玉片細長,半指左右,將將筷子那麽寬,磨的很薄,還不足三毫米。

看質地和泌色,與那件玉塞別無二致。

連幽塞都有,有幾塊玉很正常,但不正常的是:玉片四角以及邊緣,鑽著好多細圓的小孔。

這總不能是往脖子裏戴的吧?

心情再也按捺不住,李定安拉開櫃門,拿起了一塊。

竇綰金鏤玉衣(部分):手套!

哈哈?

一時間,李定安有些恍惚。

兩千年左右,京城發生過一起震驚全國的騙貸案:一位地產商人照著河北博物館鎮館之寶,劉勝與竇綰的金縷玉衣造了兩件,然後讓專家鑒定,估價二十四億,然後向銀行抵押貸款,貸了九億。

五位頂級專家,有吳湘吳院長的前輩,京大玉石鑒定中心主任,也有呂本之呂院長的前輩,原故宮博物院副院長,更有何安邦的前輩,中國收藏家協會秘書長,另一位是寶石協會秘書長。

最後一位是學者型領導:國家文物鑒定委員會副主任。

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二十四億:當時五位專家都稱,他們隻是走了眼,如果東西是真的,這個估價已經非常非常的保守了。

法庭采納了,一位已病逝,剩下四位專家無罪……

兩千年的二十四億?

而且還是在極為保守的前提下的估的價。

那現在呢?

哪怕隻是一部分……

李定安用力的呼了一口氣:“崔老師,我記得劉勝墓中的金縷玉衣,就是故宮幫忙複原的?”

“對,從91年到94年,曆時三年才完成。”

“沒缺吧?”

“當然沒缺,不過劉勝的玉衣多了玉首和兩隻手套,當時幾位老師推斷:因劉勝好武,所以玉衣是按照盔甲編成,竇綰是女人,自然不需要……”

李定安頓了一下,不知道怎麽說。

他沒見過實物,但見過照片:整件玉衣,就數玉首和兩隻手套的構造最為複雜。

玉首還好一點,耳朵和眼睛不用管,隻需編出鼻子和嘴巴的輪闊,供死人複活之後呼吸。

但兩隻手套,需要將五指的輪闊全部呈現出來,玉片又短又窄,和櫃子裏的這些沒什麽區別。

最關鍵的是,連接的地方太多:當年,拚兩件玉衣攏共用時三年,但光兩隻手套,專家們耗時近一年。

相應的,需要連接玉片的金絲也就最多。

六十年代,玉石就不怎麽值錢,換李定安是倒鬥的,也肯定拿金線最多的部分。

怔了好久,李定安失笑似的搖搖頭:“崔老師,你看,如果把這些玉片拚起來,像不像手套?”

“像倒是像,不過是假的?”

“有人鑒定過?”

“對,溫總請院裏的金石老師看過,也請過知名的玉石專家,都斷定是後仿的……李老師你看!”

崔立拿出一片,指指上麵煙薰過的痕跡:“用火烤過,包括這上麵的紋路,也是新劃的!”

李定安愣了一下:後做舊的?

不對,係統什麽時候出過錯?

那怎麽回事?

稍一思索,李定安恍然大悟:埋了整整兩千年,金線和玉片早鏽到了一起,想把金線弄下來,要麽把玉片砸成粉末,要麽用火燒。

不是說把金子燒化,而是利用熱脹冷縮的原理,使玉片和金線鬆動,再用剪刀之類的東西剪。

薰痕和劃痕,就是這麽留下的。

再看價格:六百萬?

雖然隻是兩隻手套,但要論價值,絕對比他在南昌撿到的那些加起來還要多……

“咚咚咚咚咚……”

心跳不由的加快,李定安舔了一下嘴唇:買不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