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鑒寶,我竟成了國寶級專家?

第399章 更興奮了

“嗚嗚嗚嗚嗚……”

鑽機飛速轉動,石屑紛飛。

兩個工人緊緊的按著握把,火星四處飛濺。

可見石磚的質地有多硬?

但鑽著鑽著,鑽機“嗤”的往下一沉,半米多長的鑽杆直沒至柄。

兩個工人正使著勁,手上突然一空,兩顆腦袋石頭似的撞在了一塊。

“唉喲……”

“小心……”

“怎麽回事?”

“地磚下麵好像是空的?”

“不可能……之前做了地電、地磁、地聲,全是實的。”

“那怎麽回事?”

“不用慌,大殿底下應該是軟沙層,麵積應該不大,隻有柱子這一圈……”李定安招了招手,“關東紮!”

技師動作飛快,遞上一根稍粗一點的探針。

姚玉忠發明的,就是靠著這東西,他才改死刑為死緩……

李定安順著鑽眼,用力往下一按,又是“嗤”的一聲:一米長的探針直沒至柄。

再接,再摁,再接,再摁……整整接了四米長,手中才傳來阻頓感。

“刷刷”兩下,李定安提出探針,擰開紮頭。

“嘩……”黃沙如流水,淌了一堆。

一群人驚疑交加,愕然無措。

整整四米厚的軟沙層?

隔層還那麽淺,就隔著一層四十公左右的地磚,等於大殿就建在流沙層上?

怎麽可能,建城之人這麽蠢?

再說了,真要是流沙層,這座大殿怎麽可能千年不倒?

再結合李定安之前說的麵積不大,所以十有八九是後來有人在這裏挖了個洞,栽了柱子埋了東西後又灌了流沙……

李定安站起身,徐徐的吐了口氣:“方誌傑,可以探了:以中殿為中心,以三殿南北總長為直徑……記得開記錄儀。小舒,俯瞰拍攝。”

方誌傑背著金屬探測儀,兩個技術員抬著地磁,走出大殿。

嘩啦,所有人都圍到了李定安身邊。

兩台電腦,一台是固定在探測儀上的記錄儀,另一台是無人機,圖像很是清晰。

方誌傑繞著大殿外圍轉了一圈,沒動靜。

他擴大範圍,又轉了一圈,還是沒動靜。

沒有法器?

正轉著念頭,“嘀”的一聲。

所有人的心髒都跟著一跳。

發現東西了?

技術員馬上插地磁,屏幕上顯出三維圖像。

“李老師,深度約四米,正方體,直徑二十公分左右,看形狀……像是口鐵箱子!”

眾人嘩然,考察組和央視組一個賽一個的驚訝:伏牛山遺址中,用來裝法器的,也全是鐵箱子?

李定安點點頭:“別急,注意安全,慢慢探!”

他不急,其它人卻很急:三殿南北長近三百米,這麽大一個圓,靠三個人要探到什麽時候?

呂本之輕輕一點頭,程銘秒懂,轉聲交待了幾句。

不多時,兩個組整整二十四個人,抬著儀器,沿著李定安劃定的區域轉起了圈。

然後:

“李老師,我這裏有發現……正方體,不過很小,直徑隻有十公分……”

“匯報坐標……”

“李老師,我這裏也有……長方形,像口匣子,不過稍長點,三十公分左右……”

“坐標……”

“我這裏是塊鐵片……”

“我這裏是半截刀……”

“我這裏是槍頭……”

“都記住坐標……”

如此這般,匯報聲此起彼伏,對講機幾乎沒停過。

每匯報一聲,就代表探測儀響了一次,更代表技術員又發現了金屬類的文物……

左朋臉上的肉不停的抽,每次匯報就抽一下,抽到最後都麻木了:這特麽得是多少?

青龍山遺址算個屁……

探了近兩個小時,終於,對講機裏清靜了。

再看屏幕,技術員已經探完了李定安劃定的區域。

眾人默然無聲,麵麵相覷:

從前到後,技術員總共匯報了多少次?

具體沒數過,但少說也有幾百。

成規則狀,有可能是鐵箱的有多少?

這個就更不知道了,隻知道對講機不停的響。

但總不能,幾百件全都是法器?

“當然沒那麽多!”李定安猛呼一口氣:“頂多五十五!”

“什麽?”

“天地之數五十有五,河圖星圖五十五顆……所以,法器頂多五十五件!”

剛剛停了沒一會,左朋臉上的肉又抽了起來:五十五件,你叫“頂多”?

青龍山才多少?

王永謙瞪大了眼睛,呂本之瞳孔微縮,當地領導笑的嘴都合不攏了:五十五件法器?

確實要比青龍山的多很多……

“不過不用太興奮,大部分的法器都沒有什麽特別的價值,大致也就像青龍山的鐵皮包芯石柱、戮龍刀、鎮龍劍、羅盤等等……主要法器,隻在陣心……”

李定安蹲了下來,在地上點了五下,畫出一個星狀圖案,連在一起,就是個“十”字:

“這是河圖與洛書同有的中星,各有五顆,代表一到十,其中單數為陽,雙數為陰……代表天地之數、五行之數、大洐之數,更代表天幹**之數……

但不管星圖如何演變、洐化,河洛的中星永遠是這五顆星,方位永遠不會改變……所以主要法器的隻可能在這裏……”

“有十件?”

“不!”

李定安指指柱子,又指指外麵,“洛書在外,城中的每一座殿,每一道牆都是法器,不用再另外布置……河圖在內,所以法器有五十五件,但陣心的法器,隻有五件!”

再說了,附帶龍氣的物件又不是大白菜?

青龍山的陣勢那麽大,也才挖出了四件,這裏有五件,已經算是夠多了……

眾人恍然。

程銘囁動了一下嘴唇,剛準備說什麽,李定安揮了一下手,又自嘲似的笑了笑:“程處長,我們是考古單位,又不是尋寶單位?我要知道下麵有陣,我自個就先探了……”

意思是他都沒想到,程銘就更不用自責了。

這是遺址,而且是古城,地下埋點武器殘片再正常不過。比如就剛才,金屬探測儀響了多少次?

至少三四百,所以根本不是提前用金屬探測儀探的問題……因為探了也沒用……

“各位,挖吧,先挖重器:按‘十’字星方位,以中殿大柱為圓心,以三殿南北長度為直徑,主要法器大致就在這五個星位上……不出意外,其中三件就在這三根石柱底下。

另外兩件也不難找,依舊以中殿磚柱為圓心,再對照南北兩殿的坐標,剩下的兩件就在九十度角的東西坐標上……要注意安全……哦,還要麻煩閆廳長向區領導匯報一下……”

“好!”

幾人齊齊的應了一聲,各司其職。

稍後,機器再次轟嗚。

李定安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就說怎麽可能白辛苦一場?

念頭通達了!

……

工人們的動作很快,迅速在前殿附近清出一塊區域,又用大吊車把吸沙機吊了進來。

摁下按鈕,流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

確實如李定安所說,麵積不大,也就兩米左右。

程銘鬆了一口氣:還好,基本不用考慮抽空流沙,會不會導致地麵甚至大殿塌陷的問題。

其它四處也不慢,特別是東西兩個坐標,前後也就一小時,就挖出了斷成好多截的磚柱。

看吧,果然是十字星?

李定安又把無人機降低了一些,屏幕上的畫麵更為清晰。

身後擠滿了人。

“李老師,這次會是什麽文物?”

“暫時不好確定,但大致逃不脫河洛的五行之數。”

閆廳長一臉狐疑:“五行……材質?”

他是覺得,如果以水為材質,法器能是什麽東西?

“不,隻是指方位:南火北水,東木西金,中央土……其次,可能也和朝代德運有關,比如南方為火,法器多半與宋朝有關,因為宋應火德。其它四個方位不好判斷,但不是遼就是金……”

“這是什麽說法?”

“因為這兩朝都改過德運:遼起初認為承唐朝德運,唐德為土,土生金,所以認為應金德,蕭太後時期國力達到巔峰,認為可以滅宋,便改成了水德:金生水,水又可以克火……

金朝也改過,初為金,並以為國號,滅遼後又改為木:因為當時遼應水德,水又生木……所以這兩個朝代的器物都可以做為水、木、金、土等方位的法器……”

“李老師淵博!”閆廳長讚了一聲,“那價值呢……我是指與青龍山相比!”

李定安頓了一下:“差不多!”

人太多,他不好說大話,準確來說:隻高不低!

之前以為這裏以城為陣,就以為沒有法器,不料恰恰相反:王城隻是陣引?

這是多大的陣仗?

反過來再看,青龍山和這裏比,真就處處都透著寒酸。

當然,以龍脈而論也沒法比:青龍山至多算是遼代祖龍,這裏卻是南北大龍的交匯之地。

那地下的陣心又該有多大?

不負所望,法器不要太多,光是輔助性的就有好幾十件。

由此可見,陣心法器中絕對有重器,至少在布陣之人看來,象征意義必須比宋徽宗的腰帶、金太宗調兵虎符、遼景宗遺命金牌要高。

那時候的意義都那麽高,那放現在呢?

要不出個三四件國寶,李定安敢把腦袋當球踢……

頓然間,四周嘩然:如果是和青龍山差不多,那就是妥妥的大型風水遺址。再加上“大唐遺者”、“李氏宗廟”,是不是意味著,這兒也能試著申請個什麽開發項目?

至少評一個“國家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綽綽有餘……

熟悉李定安的人都知道,他絕對是說保守了。

那你還皺個眉頭做什麽?

再一看,他正盯著王城附近的地形圖,好像在找什麽東西。

王永謙瞅了瞅:“你找什麽?”

“地形!”

李定安歎口氣:“我之前說過王城布局:在天為象,在地成形……其實這句話最初說的就是河圖洛書,所以在風水中,布局必須同時對應天象與地理,而且必須以地理為先:

就像蕭氏墓,四座山丘像鬥魁,就布成鬥魁局。還有伏牛山,地形像鬥杓,所以布成了鬥杓局。但這裏……就這一馬平川,怎麽找?”

“不對應行不行?”

“之前可以,以城為陣,做一些關鍵性的修改就可以,甚至可以像朱棣造紫禁城一樣,無法對應就人造……但現在,城隻是陣引,隻對應地上的洛書,所以必須得有另外的地形對應地下的河圖,才能布陣……說簡單點,無地形對應,陣布了也是白布……”

又找河圖……怎麽又繞回來了?

王永謙有點無語:“反正法器都已經找到了……不找地形行不行?”

李定安沒說話,瞪了他一眼:找不到這座陣‘在地成形’的地理依據,我怎麽找第三座大陣?

關鍵是陰山還那麽大,那麽長?

哪怕給他個大致方向位也行:就像伏牛山的龍頭、遼三陵的排列、西拉木倫河分脈的走向……不然他哪能找到這裏?

兩人討論了一陣,李定安讓舒靜好查史料,於徽音查地理誌,然後又埋頭研究了起來。

王永謙搖搖頭:碗裏的還沒吃到,你就惦記鍋外麵的……貪成這樣,除了李定安也沒誰了。

正感慨著,對講機響了一下:“李老師李老師,我是程銘……東方坐標的法器挖出來了。”

這麽快?

所有人精神一振:第一件關鍵法器出土了……

“是什麽?”

“應該是人骨,鑲著金邊,像是藏傳密教中嘎巴拉的酒碗!”

李定安“騰”的站了起來:頭蓋骨?

刹那間,他就想到了兩宋皇陵:忽必烈派楊璉真伽斬漢人龍脈,賊和尚不但盜寶,毀墓,又將各代宋帝的屍骨砸成渣,和豬、羊、狗骨埋入地底,又鎮以高塔。

其中,好幾位宋帝的頭蓋骨都被他做成了酒碗,獻給了忽必烈……

會不會是其中一隻?

應該不是,因為方位不對:宋朝應火德,從北宋到南宋都沒改過。南方屬木,布的絕不應該是應火德的宋朝的器物。

遼和金倒是有可能……

正狐疑著,程銘又“咦”的一聲:“李老師,金邊上好像有字符,但我不認識!”

“沒關係,你拍一下發過來!”

隨即,照片發到了李定安的手機上。

一群人又圍了過來,再一瞅:字體四四方方,工工整整,但誰都不認識?

“看著有點像……蒙文?”

“對……八思巴文!”

八思巴文就八思巴文,你歎什麽氣?

李定安頓了一下,又歎了一口氣:“如果翻譯成漢文,就是完顏旻,上‘日’下‘文’的旻!”

“完顏旻,這是誰?”

“肯定是金代宗室……”

領導們議論紛紛,專家們目瞪口呆:什麽金代宗室?

完顏旻……這是金朝開國皇帝,金太祖完顏阿骨打的漢名!

等於金朝的祖陵,也被元人給掘了?

怪不得李定安那幅模樣?

其他人卻顧不上這個,他們滿腦子都是:阿骨打的頭骨才隻是法器之一,那李定安說的剩下的四件呢?

頓然間,更興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