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鑒寶,我竟成了國寶級專家?

第41章 甜蜜而又幸福的笑

罕見的,直播間裏一邊倒,沒有爭論李定安放著錢不賺,反而全讚他幹的好。

小姐姐:“我怎麽越想就越覺得那胖子討厭?”

“何止是討厭,簡直是惡心人,那眼神看什麽都像是在看垃圾。”

我鑽巷子:“往前推,十年以前的港人到了內地基本上都這樣,以為現在已絕了跡,沒想今天又碰到了一個?”

“長著中國人的臉,賺著中國人的錢,卻看不起中國人,純粹是王八蛋……”

營養快線:“各位,我怎麽有一種預感:那胖子要倒黴?”

“你別開餐廳了,去天橋底下算命吧!”

輸出小能手:“你們別不信,想想那位任老板……”

“不一樣的,任老板在潘家園,說碰上就能碰上。那胖子可是美國人……”

營養快線:“好吧……”

……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

秋風寒,淚已幹。欲箋心事,獨語斜闌。

任務:世態炎涼,人心更涼!

完成度:100%。

獎勵:是否學習技能?

這還帶每回都要問一問的?

廢話真多!

李定安點了“是”……

……

1930年!

九月的滬上依舊燥熱,忽來一場秋雨,天氣才涼了許多。

二樓的窗後,纖纖嫩指夾著一支眉筆,或勾或描,柳葉兒似的細眉漸漸展開。

眼前放著一口箱子,四周畫著遊魚圖,活靈活現。箱子開著蓋,鏡子中映出一張嬌豔的臉,略帶著些風情。

畫完後,她左照一照,右看一看,薄薄的紅唇勾了勾,似是非常滿意。

可惜,為什麽要下雨呢?

不然,又能見到他了……

她透過窗外的綿綿細雨,眺望著遠方,神情悵然若失。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不知為何,她想起了這句詩,心情說不出的失落。

隨但即,不遠處傳來腳步踩著雨水的聲音,一把油紙傘轉過街角,映入眼簾。

她又高興了起來:他應該回信了吧……

不多時,穿著樸素的保姆進了小樓,換了鞋,又上了二樓。

“夫人!”

“胡先生回信了?”

“我……我去的時候,江夫人正好也在……”

啊,他沒有回信?

她的心情又不好了。

這個胖女人,不是要回北平嗎,怎麽還在滬上?

惱了一陣,她又抬起頭:“那信呢,交給胡先生了?”

“胡先生見到我,悄悄搖了搖頭,又對江夫人說,我是樓下賣菜的姆媽,來取菜金的……所以,我就沒敢拿出來……”

姓胡的,你的膽子敢不敢再小一些?

氣死了,真的要氣死了……

女人用力的將花露水瓶往下一摔。

“嘣……”

玻璃瓶碎了一地,箱蓋裏的鏡子四分五裂。

她不管不顧,依舊發泄著情緒,眉筆、胭脂粉盒、雪花膏……滿地都是。

保姆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哼,以為這樣我就沒辦法了?”

砸完了桌子上所有的東西,她喘著氣坐了下來,取過墨水瓶和蘸筆,“就像以前一樣,我寫英文,胖女人怎麽看的懂?對,就寫英文……”

說寫就寫。

她伏案疾書,隨著“沙沙”的輕響,筆尖下流淌出漂亮的英文字體:

我已整整有五天沒有見你了,兩天沒有音信了。

我想你,止不住的想去見你,但我知道,你肯定會說我。

所以,我終於還是破戒寫信給你了。

你覺的如果我去看你的時候,她剛好在家會有問題嗎?請讓我知道……

我的字還像男人寫的吧,我想她看到這些又大又醜的字不會起疑心的……

……

你永遠的玫瑰媚娘……

最後,她又用紅筆,將ROSE(攻瑰)中的“O”塗成了紅心……

……

保姆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輕手輕腳的收拾著狼籍。

“全扔了吧,箱子也扔了!”

她冷不丁的出聲,保姆打了個激靈。

“啊……夫……夫人,這上麵,還有徐先生寫的詩?”

“不讓他寫,他非要寫,白白的糟蹋了好東西?”

一聽“徐先生”,女人更加煩燥,“快扔了,看著就煩……他這麽喜歡寫詩,從北平回來後,我讓他寫滿一麵牆……”

保姆不敢多嘴,輕輕的應了一聲:“是!”

“等等,裏麵還有老胡的信……”

她快步奔了過來,在箱子裏一陣翻騰,取出了厚厚的一遝信封。

還好,全在……

“剩下的扔了吧,扔遠一點……”

攆走了保姆,她又勾起了嘴角。

桌上擺著十餘隻信封,全是她和他的愛情見證。

“哈哈!”

女人輕輕的笑了笑,一一拆開。

“我這幾天很擔心你,你真的不再來了嗎?我希望不是,因為我知道我是不會依你的……”

“你已經兩天沒見你最親愛的眉娘了,你不想她嗎?”

“不是你讓他去的北平嗎,他都走了,你卻不來了?”

“五年前,他去了歐洲,托你照顧我的時候,你為什麽來的那麽頻繁,天天都來!你現在是不是煩我了……”

每一封信的上半篇,都是類似的言語,或是英文,或是漢字,都寫的非常漂亮,而且極見功底。

這當然是她寫的。

下麵或是鋼筆字,或是小楷,字亦遒勁,又是另外一種風格。

全是些互訴衷腸的甜言蜜語,這些,當然是“胡”寫的回信,而在寫在了同一張信紙上。

她挑出其中一封,仔仔細細的讀了起來。

上半篇,依舊是她的字:

“不要在乎別人的眼光,更不要在乎別人的風言風語,你愛我,我也愛你就夠了……也不要活的太認真,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吧……”

他沒有直接回應,而是寫了一首詩:

不是怕風吹雨打,不是羨燭照香薰。

隻喜歡那折花的人,高興和伊親近。

花瓣兒紛紛謝了,勞伊親手收存。

寄與作心上的人,當一篇沒有字的書信。

……

“《瓶花》……這不比‘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不勝涼風的嬌羞’寫的好?”

“也不隻有姓徐的會寫詩,他也會寫……”

“嘻嘻……”

她將信摟在懷裏,好像摟住了寫信的人,臉上露著甜蜜而又幸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