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鑒寶,我竟成了國寶級專家?

第513章 有什麽必要?

林子良一家三口在前,後麵還有助理、秘書、司機,四五個人全拎著東西,在玄關底下碼了一垛。其它人都沒在意,就老太太無意中瞅了一眼,先是頓了一下,然後又看了好久。

“老頭子,你看!”

“看什麽?”

“煙和酒……”

“不是說明天才來嗎?”老爺子看了看,還有點奇怪,“那女娃也不是徽音呀?”

“你眼睛長屁股上了?”老太太瞪著他:“沒聽小赤佬喊他林所長……”

姓林,不是一回事?

老爺子差點把眼珠子擠出來:那他帶這麽多禮物?

……

都說以貌取人,其實大多數的時候,這個詞並不代表貶義。

就比如現在:雖然兩鬢微白,但依舊能看出這位林所長年輕時的魅力。笑容溫和而敦厚,語氣沉穩而有力,穿著得體,談吐優雅。

女人露著淺笑,容貌秀雅,氣度從容,隱約中透中一股端莊謙和的氣質。

女孩秀麗而恬靜,眼神中流露著無瑕的純淨,看到人,就會甜甜的笑一笑。

李如清撲棱著眼睛,瞅了好久:“大哥,這三位是誰?”

李如英搖搖頭:“不認識。”

“要不是見過徽音,我還以為是那位於主任和江總?”

別說,大都有這種感覺,就覺得這一家的氣質和大哥一家好像。

而且是一家三口,還帶這麽多禮物。

正狐疑著,又聽李定安打招呼:“齊總,林同學!”

聽到“齊總”,雷玉章精神一振:“怪不得這麽眼熟?”

“雷總認識?”

“我認識他們,但他們不認識我……”雷玉章豎了個大拇指,“在京城古玩界,乃至全國,馮氏集團都是這個……”

這是哪跟哪?

人家姓林,夫人姓齊,女兒也姓林,你扯馮氏集團?

看所人人都奇怪的看著他,雷玉章一拍腦門:“忘了說,馮氏集團的馮總,才是這位林所長的夫人。”

李如英瞪著眼睛,好像在問:那這位呢?

“這位是前妻!”雷玉章稍一頓,“德勝門的慶王府知道吧,就齊總她們家的!”

所有人的眼睛都瞪了起來:雷總你扯什麽淡?

李如英若有所思:“祖上姓載?”

雷玉章又豎了個大拇指:“可不就姓載?”

齊英的奶奶是載振幼女,丈夫是入贅,之後全家去了灣島,後又改姓齊,九十年代以台胞的身份回國。

當時,齊總的母親,林思齊的外婆給故宮、國博、京大捐了好多文物。

而除了他們這一支,載振其餘三子的後代都在國內,基本全在京城、津門的民委和政協任職,有一段時間,灣灣是雷玉章的瓷器主要出口地,打過不少交道,所以知道一些。

他還知道,這位齊總非常非常的有錢,可能比那位馮總還有錢。

要問為什麽:當年回國後,齊總的母親想回購慶王府,但大部分都成了衛戍區司令部,不可能賣給她。然後她退而求其次,把興華胡同、東官房胡同和羊角燈胡同各買了一半,當時還登了報……

李如清吸了口涼氣:西城區,什刹海的半條街?

不對,這樣的人找李定安做什麽?

“這位林所長,以前在故宮工作!”

搞古玩的?

對上了。

第一時間,李如英就想到那位馬獻明馬所長。

但依舊有點怪:馬獻明和李定安關係那麽好,但每次來都是一個人。

惟一一家三口上過門的,就張漢光和何安邦,何況這位還帶的是前妻?

更有甚者,總感覺兒子的態度不太友好。

李定安擦了擦手,丟掉毛巾:“你來做什麽,認錯?”

林子良笑吟吟的:“我認什麽錯?”

李定安“嗬”的一聲:自從認識林子良……不對,從聽到這個名字開始,這王八蛋就給自己挖坑,一個坑連著一個坑。

龍紋大缸就是他設的局,對吧。

沈陽那次也是他。

然後是江西那次,再然後就是羅漢像。

再再之後,就是這次。

雖然說,林子良每次都讓自己撈了不少便宜,但真要算細賬,李定安總覺得虧得慌。

就像這次:自己拿六代瓷把他哄回國,他反手就把自個給賣了,而且賣了個幹幹淨淨,徹徹底底。

李定安都不知道,哪天被於思成知道,他往哪裏跑?

不誇張,林子良如果不是殘疾,他早一炒勺扣臉上了。

“我這是在幫你!”

你幫個錘子?

今天人多,李定安不想和他掰扯,

“你麻溜的!”他指了指門,“等過完年我再和你算賬。”

“來都來了,今天算也行!”林子良不動,還抽了抽鼻子,“沒看出來,手藝挺好啊?我正好帶了酒,好酒!”

“喂狗都不給你吃……”

話沒說完,背上就挨了一下,李如英板著臉,“好好說話!”

然後又換上笑臉:“林所長,齊總,林同學,先到客廳坐!”

知子莫說父,他能看的出來,兒子和這位林所長至多也就是有點不對付,離有仇差著十萬八千裏。

不然就不會是這樣一副口吻。

再者,他和那位齊總打招呼的時候態度很好,而且和那位女孩好像還是同學。俗話說的好,上門都是客,伸手不打笑臉人……

“謝謝李主任!”林子良又笑笑,“那就打擾了!”

你打擾個錘子你打擾?

今天要林子良一個人,他說不準就招待了。

但看看林子良帶了誰:林思齊,還有她媽齊英?

你怎麽不把馮攸然也一塊帶過來?

用腳趾頭,李定安都能猜到林子良今天來幹什麽:這王八蛋看熱鬧不嫌事大,還想起火架秧子。

這是嫌自己死的還不夠快?

“爸,你等會……”李定安連忙走過來,從齊英手裏接過輪椅,“你先別說話,咱倆先到書房聊聊!”

還沒忘招呼齊英和林思齊:“齊總,抱歉,你先和林同學坐一會……燕飛,給齊總泡茶……”

好像猜到他在想什麽,林子良滿臉真誠:“放心,我保證今天不亂說話,隻喝酒!”

你保證個屁你保證?

在香港,是哪個王八蛋說的沒監控的?

再看看他對付蘇氏兩姐妹的手段?

這家夥是慣犯,他一個字都不信……

剛抓住輪椅的把手,林子良舉起手,像發誓一樣:“前兩天,上麵給我安排了協和和醫科院的專家,說我還有的救……”

我管你明天死不死?

李定安轉過了輪椅。

“我能主持項目,隻要架子搭起來,你來不來都行!”

老子都準備提桶跑路了,還管什麽研究不研究?

李定安不為所動,推著他往書房走。

林子良歎口氣:“我有辦法……我是說陳總!”我都沒想到辦法,你有個屁的辦法?

其他人一愣一愣,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看著李定安推著輪椅到了書房門口。

剛打開門,林子良指了指玄關:“不信你看!”

李定安眯眼瞅了瞅,激靈的一下。

確實是好酒:牛皮紙箱的五糧液,一箱可能好幾萬,李定安就喝過一次,第一次見於思成那次。

但見鬼的,竟然是兩箱?

軟中華,兩條,茶葉,兩盒。

還有四色糖,各兩包……

李定安頭發都豎起來了:林子良,我幹你大爺。

之前說什麽來著:這王八蛋看熱鬧不嫌事大,肯定會起哄架秧子……這不就來了?

小姑愣住了,小姑父也愣住了,還有二叔二嬸,三叔三嬸,以及雷玉章和巫燕秋。

李如英和裴淑慎頭皮都麻了。

就雷明真懵懵懂懂:這位林所長帶的禮挺厚啊,還都是雙份……

咦,雙份?

阿珍眼睛本來就大,一刹那,瞪的跟燈泡一樣:這是保定的四樣禮?

不,不止保定,基本全國通用:結親的時候才這樣送……

這什麽情況?

一群人撲棱著眼睛,動作格外的整齊:先看林子良和齊英,然後林思齊,最後,所有的目光都落到李定安身上。

李定安劈腿了?

不像。

女孩的神情挺正常:有好奇,有茫然,看李定安的時候,還帶著一點點仰慕,以及一絲絲敬畏。唯獨沒有男女之間的那種曖昧。

夫妻的態度也挺正常,特別是那位齊總,好像早就料到會這樣,還衝著李如英和裴淑慎笑了笑,很歉疚的樣子。

再者,如果是興師問罪,哪有帶著禮物上門的?

正詫異著,李定安歎了口氣:“這就是你的辦法?”

林子良點頭:“你就說高不高明吧?”

高明你大爺?

也根本不用聊了……

他推起輪椅:“阿珍,幫我開門……燕飛,定平,定成,幫忙提東西,一件都別拉下……”

這是要往外轟?

李如英和裴淑慎哪還敢吱聲:這位林所長,不是成心搗亂嗎?

這要讓徽音看見,再讓於思成和江秀瑩聽到,人家會怎麽想?

爺爺使了個眼色,女婿和兩個侄子秒懂,沒等三個小的反應過來,他們就提起了玄關下的東西。

林子良不但不生氣,竟然還笑:“來之前,馮攸然還說,我可能要挨打!”

李定安咬了咬牙:你試試?

但凡不是過年、但凡不是家裏、但凡沒這麽多人……

“姓林的,你給我等著!”

“別生氣嘛……”看李定安咬牙,林子良笑的更開心了,“我都沒向李主任和裴老師打聲招呼……”

你打個嘚兒?

使了個眼色,雷明珍打開了門,李定安雙臂一用力,就像是端,把輪椅提了起來。

正要出門,他又愣了一下:陳靜姝站在門口,左手提著東西,右手停在半空,像是要敲門的樣子。

權英跟在後麵,大包小包,兩隻手裏提滿了東西。

兩人先是愣了愣,然後,像是約好的一樣,臉齊齊的冷了下來。

林子良、齊英、林思齊……一家三口,這麽整齊,還是大過年的?

隨即,她們又看到李如陽、李如隆和許汝才手裏提的那些東西:雙份?

再看被李定安端起來一樣的林子良,權英的臉一黑,陳靜姝則冷笑了一聲。

林子良,你真是活該……

林子良卻眼睛一亮:“陳總,哪天有時間,談一談?”

陳靜姝搖搖頭:“林總,有什麽必要?”

“你們先進去!”李定安還沒忘了讓家裏人幫忙招呼,“爸、媽,陳總和權總來了!”

真就好自然,一點都不心虛。

權英瞪了他一眼,陳靜姝抿了抿嘴。

李定安又擺著頭,“姑父,二叔、三叔,你們也進去,東西放這,有人會提……”

三位長輩點點頭,放下東西就進了門,陳靜姝稍遲疑了一下,也走了進去。

李定安腳一伸,防盜門被勾了回來。

“走吧,下去談!”

林子良笑咪咪的:“好,下去談!”

自然有人來提東西,李定安摁開電梯,推著輪椅走了進去。

一直下了樓,到了院子裏,李定安才抱歉的笑了笑:“齊總,林思齊,今天真是不好意思!”

齊英笑笑:“李老師,該說抱歉的是我們!”

林思齊依舊茫然,齊英拉了她一把:“外麵冷,我們在車裏坐一會!”

李定安點點頭:“好!”

其實溫度還行,零上八度,陽坡裏的雪已經有了融化的痕跡。

路過兩個女孩,上身大衣,下身靴子,再加光腿神器。

林子良讚許的點點頭:“年輕真好!”

死性不改的老色批!

你也不看看你現在什麽樣,全都是因為女人……

李定安暗暗的罵了一句,又掏出煙盒。

“你不是戒了嗎?”

他愣了一下:“我特麽還有什麽事情是你不知道的?”

“不少!”

“王八蛋!”

他給林子良嘴裏塞了一根,還幫他點著,“多抽點!”

“你巴不得我早點死對不對?”

“不然呢?”

林子良不以為意,吐了口煙圈:“別怪我坑你:你把我哄回國,自己卻想著往外跑,哪有這麽好的事情?”

“你好好說,我什麽時候要跑了?”

“來,手摸著胸口!”林子良指指太陽,“你敢說,萬一哪天於思成找你麻煩,你沒想過出去躲一躲?而一旦出去了,能不能回來,就不是你能說了算的……”

李定安沒說話。

林子良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不是說要算賬嗎,咱倆再算算賬:你把我弄回來,國內國外我得罪了多少人?我反正沒幾天好活,但齊英呢,馮攸然呢,林思齊呢?李定安,做人要講良心……”

李定安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麽。

國家這麽強大,林子良說的那些當然不會發生,但林子良不信。

實在沒辦法,自己當時才拍著胸口保證:有我在,保證沒人敢動你們一家四口一根毫毛。

但隨後,自己反手就安排了一條後路?

站在林子良的立場上:你特麽都要跑路了,還保證個屁?

所以姓李的,是你不義在先,就別怪我不仁在後……你要能跑的出去,我跟你姓李?

所以剛回國,林子良就把他賣了個幹幹淨淨。

要照這麽說:大哥別笑二哥,兩個人都不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