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留下來,走不了
李元明隻覺得自己腦袋一疼,不知怎麽回事兒,突然就昏了過去。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身邊霧氣依然還在,但是身邊那個叫劉二小的人的身影,還有聲音早就不存在了。
他下意識的想跑,但是方圓百裏全是霧氣,他根本分辨不清方向。
他有些害怕了,他不如剛才般那樣鎮定,畢竟一開始他還沒有暈倒,他手裏還有那大師送給他的保命符,他起碼還能拿著那個保命符祈禱大師來救。
可是這麽久過去了,別說大師了,大事都要來了,大師也沒見一個蹤影,他雖然很信任沐嫣然,但是將小命交到別人手裏,說到底十分的搞笑。
靠人不如靠自己,他還不如趕緊撒腿就跑,哪怕慌不擇路,起碼有一線生機。
可是他剛想把手裏的抬著棺材的木棍子扔了,卻又想到,自己現在還不能把棺材扔了回家,大師也說過,如果他們把這棍子扔了,把棺材扔在地上,那麽這屍體可能有屍變的風險。
一個鬼和一個僵屍來比,當然是僵屍厲害一些,所以這玩意兒他還不能忍。
他思來想去,隻能硬著頭皮,閉著眼睛抬著棺材,不,準確來,說是拖著棺材往前走了。
他雖然知道這玩意兒挺沉的,但是他寧願累死,也不想讓屍變的僵屍給造了。
李元明雙手握緊肩膀上的棍子,一步一個腳印,朝著蓮花村他們家所在的方向去了。
身後的那些人不知道還在不在,他隻知道這是他的信念,他如果不往前走,十有八九會折在這兒的,可是往前走還有一線生機,萬一大師就在他們前麵等著,隻是沒有立刻趕來,而是在想對策呢?那麽他們一直等在原地,拖大師的後腿嗎?
他如此安慰著自己,咬著牙徑直往前走。
那個女鬼在風裏的尖笑聲越來越真了,夾雜著嘲諷,又夾雜著欺瞞和哀怨。
“救救我呀,這邊有沒有人救救我呀,小哥哥,你要往哪裏走呢?你走不出去我的結界的,你就留下來陪陪我吧,我很多年沒有見到生人了,你往前走又有什麽用呢?說到底還不是要被我吃了。
如此反抗也是沒有什麽大作用,倒不如乖乖等在原地,等我將那些人全吃了,也給你留個全屍。”
李元明不敢接話,他牢牢記著沐嫣然說過的話,不搭理,不好奇,就一點點的往外挪。
這時候所有人都不知道幾點了,但是隨著前麵有個動作,眾人也知道自己再不走恐怕真的要死在裏麵了。
隊伍裏少了幾個人,眾人感受不到,但是也明白,這棺材越來越重,其實可能不是假象,也不是心理作用,而是這隊伍裏真的有人離開了。
但是大家為了活命,心裏也有一個想要共同前進的想法,就各自抬著棺材,往自己並不知道的方向胡走,瞎走。
當然瞎貓碰上死耗子這樣的事情,也可能在現實中發生,隻不過是沒人相信罷了。
所以眾人一咬牙,不睜開眼睛看,硬著頭皮也要往前走。
也巧了,沐嫣然剛剛走到這邊,就聽見那個女鬼正在**眾人,那聲音嘔啞嘲哳,特別的難聽。
當然也是在她的耳朵裏,其他人聽見的聲音隻覺得**和溫柔。
不過那也隻是會被她**的人,不會被她**的人聽什麽聲都覺得沒什麽用。
所以女鬼又說了半天,其他的人根本不搭理,還往前走了,她有時候生氣了,大喊大叫的發瘋。
“我的霧氣有毒且有屏障,你們走不出去的,你們就算能走到你們想要去的地方,但是你們能扛得過毒氣嗎?走不了幾步,你們就要死在這裏了。
我不遇造就人命,但是誰叫蓮花村的李保國欠我一段情呢?沒什麽用的,當初要不是他執意分開,也許現在,埋在李寶國身邊的人就是我了,你們這些人冥頑不靈,不但不聽話,甚至還要學會反抗,那我就成全你們,我倒是要看看,你們那個所謂的法師,到底能不能來救你們。”
眾人眼皮一顫,心裏其實也有些慌的,畢竟這霧氣確實很大,如果沐嫣然想來救他們,那麽說白了比登天還難。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一開始他們還很慌,但是等女鬼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們反倒是不害怕了,心裏倒是堅定不少,覺得那法師一定會來救他們的。
這種信念沒有緣由,也沒有可以找的借口,但是就是這麽的理直氣壯,且帶著一點點的堅定。
眾人邊往前走,邊在心裏默念,馬上就到了,馬上就到了,隻要我們再努力一些,保準可以離開這地方,我們平生沒做過什麽壞事,所以命不該絕,我們一定能出去的。
女鬼就飄漂浮在空中,她雖然也看不清眾人所在的地方,但是通過氣息,能夠感覺得到這些人已經開始氣息不穩了。
所以她心裏覺得,這些人一定活不長久了。
卻不知道,人的信念是一種很可怕的一種東西,你越覺得那人活不長久,那麽那個人為了爭一口氣,越能讓自己活的時間更加的長,你越覺得那個人不行,可是那個人越覺得,我不蒸饅頭也要爭口氣,一定要做到我能做到的那樣。
所以女鬼一直等著眾人死,而眾人卻覺得,別說死,就是想死,也不會死在這裏,給你留個全屍。
所以眾人腳步沉重,走的卻越來越快了。
沐嫣然隻是感覺到身邊男人走路越來越慢,她起初以為是男人累了,可是走著走著,男人停下來,氣息卻穩得一批。
她一臉疑惑的望過去,就聽男人道:“目的地到了,我們與這些人隻隔了一層屏障,你需要畫煞的咒語將這屏障劈開,我們即可再次見到那些人,而我們想要找的罪魁禍首,也在這霧中。”
沐嫣然一聽這話,頓時來了興趣,也不著急走了,雙手翻飛間,那是化煞的咒語帶著劍氣,就朝著麵前的屏障劈了過去,帶著一絲絲的戾氣,也帶著怨恨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