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偏寵

第139章 江燼寒徹夜未歸

沈梔夏勉強地笑了下。

司機送沈梔夏回公寓,江燼寒則直接驅車去了事務所。

她獨自一人待在公寓裏,心裏多少有些壓抑。

就連來做晚飯的劉嬸都瞧出來了,大氣不敢喘,做完自己的事情就離開了。

沈梔夏一個人在公寓從白天等到晚上,一直沒等到江燼寒回來。

飯菜涼了又熱,熱到第三回時,她直接丟進垃圾桶,自己抱著小白回房間了。

八點多時,江燼寒來了電話,說讓她先吃,別等他了。

沈梔夏隻嗯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也沒問他幾點回。

事關溫寧,沈梔夏多少有些驕傲。

等到夜裏十二點鍾,江燼寒也沒回來。

偌大的公寓十分寂靜……

隻有小白窩在她的懷裏輕輕打著呼……

沈梔夏看著那枚蝴蝶標本,摸了一遍又一遍。

她回首這段感情,發現自己所剩退路已然不多。

江燼寒徹夜未歸。

清晨,沈梔夏帶著小白離開公寓,回了自己家。

她回去也沒閑著,聯係中介又找了一間新公寓,很快便敲定租賃合同,下午搬家公司就上了門。

這個公寓自從被江津登過一次門,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沈從問她原因,她搪塞說房東回來了,要自己住。

搬家公司將東西搬到新公寓,沈梔夏自己著手開始收拾。

江燼寒的電話就是在這個時候打來的。

估摸著是回去了沒見到她人所以打電話問她。

但沈梔夏緊握著手機卻不知道說些什麽。

江燼寒似乎特別忙,甚至沒聽出她的異常,說了沒幾句話他的手機又有了新的來電,他隻好掛斷電話……

後來,他們好幾天都沒再見。

但這時,溫姐又出事了。

初六工作室才開張,溫姐就將沈梔夏單獨請到辦公室喝咖啡。

沈梔夏見溫姐氣色不太好,不免關心幾句。

溫姐緩緩喝了一口白水,淡淡道:“我得了乳腺癌!”

……

沈梔夏正握著咖啡杯,聞言愣了下,輕輕眨眼睛。

不知是不願相信,還是不敢相信。

溫姐淡笑看著她,又輕聲說:“之前一直沒說是怕你慌神,也不放心將工作室全交給你,但如今不一樣了,夏夏,我覺得你能將把我們的家看好!”

沈梔夏微微張口,眼淚瞬間掉下來。

她沒有去擦,似乎也沒聽進去溫姐的話。

她隻是問:“複查了?”

溫姐輕輕點頭。

“複查了,去了國內最好的醫院找了最權威的專家,夏夏,我打算去瑞士休養,聽說那裏條件不錯。”

沈梔夏啞然。

她說瑞士條件不錯,沈梔夏第一個想到的是法律允許安樂死!

沈梔夏拚命搖頭。

可溫姐卻全程淡然地很。

她輕輕拉過沈梔夏的手,略帶懇求地說:“夏夏,我手裏的股份不想賣給別人,如果可以我希望由你接手,我沒有別的要求,隻要能回本就成!”

沈梔夏抽泣著,緩了許久她才重新抬起頭,有些執著地說:“我陪你去瑞士!”

溫姐動容,眼裏也有些濕潤。

但她依舊搖搖頭,她還有心願未達成。

這間工作室是她和夏夏一起打拚出來的,她雖得了病,但她仍希望夏夏能繼續將它開下去。

溫姐說了很多開導沈梔夏的話。

最後沈梔夏同意吃下她的股份,但她沒那麽多現金,畢竟要買下溫姐的股份差不多要一千多萬。

這個錢,她也不想開口求江燼寒出!

晚上,她回家吃飯,跟沈從說起溫姐的病情還有工作室的事。

她說:“爸,那老房子如今沒人住了,我想賣了換成溫姐手裏的股份。”

“你放心,這錢不白拿,我會給您寫欠條的,到時每年分紅都給您。”

聞言,沈從怔住,神色有些慌張,連手裏的筷子掉地上都不知道。

沈梔夏察覺異常,忍不住問:“爸,您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沈梔夏早就覺得沈從不對勁,自從上次看過沈嫿回來,他總是心事重重的,房子的事她本來也是沒辦法才決定跟他說的,而且也並未讓他吃虧。

可沈從卻遲遲沒有回應。

沈梔夏有些疑惑,房產本不是就在他手裏,難道是不想幫忙?

想到這,沈梔夏微微垂下眸子,拿起筷子夾了一點小青菜吃。

吃完,她才緩緩說:“爸,我實在是遇到難處才跟您開的口,您要不願意那我就自己想別的辦法。”

大不了……

她將自己那一屋子的珍稀蝴蝶標本賣了,總會有千八百萬,再加上她手裏的存款,也差不多夠了……

沈從羞愧極了。

他猶豫了好久才說出實情。

“夏夏,那個房子我已經賣了,賣的錢都給了嫿嫿。”

“我上次去看她時就覺得她不對勁兒,後來她找機會偷偷告訴我江津對她不好!經常家暴她,她說想逃走,想逃得遠遠地,最好到國外去,但她缺很大一筆錢。”

“夏夏,當時情況緊急,所以沒來得及跟你講!真不是爸不想幫你。”

沈梔夏周身冰涼!

她倒不是介意沈從偷偷賣房,而是震驚於沈嫿竟然還沒放棄逃跑!

她已經懷了孕,眼看著馬上就到出生的日子,拖著這樣的身子,她又能逃到哪裏去呢?

……

最終,沈梔夏還是忍痛賣了那些標本。

她將標本賣給一個還算周正的年輕人,是個在讀醫學生,家庭條件似乎不錯,一次清付了八百萬。

她說:“希望你能好好待它們,等我回了款,我會再將它們買回來的。”

拿到錢,她第一時間約溫姐在星巴克見麵。

不過短短三五天時間,溫姐竟然憔悴了一大圈。

她還想喝咖啡。

沈梔夏阻止了:“身體不好就別喝這些了。”

溫姐笑了下。

沈梔夏將一千萬的支票推給她,又給了溫姐一張二十萬的銀行卡。

這是她的心意。

溫姐不肯收,她知道沈梔夏家庭條件不好,今天這一切全是靠自己掙來的,很不容易。

沈梔夏輕聲說:“溫姐,我等你回來。”

“那些股份我暫時替你保管,等你回來了,我就再全部轉給你,保證一分都不少!”

她說得特別認真,好像在發誓似的。

溫姐笑著笑著,就哭了。

她沒有丈夫孩子,也沒有親人。

本來無牽無掛,可如今沈梔夏這樣說,她竟然有些舍不得了!

溫姐鼻子發酸,眼裏淚盈盈的,她笑罵:“你這孩子,我本來還想在外麵找個帥哥不回來了,你這倒好,故意拿這些東西拖累我!”

沈梔夏也笑了。

雖然兩人都在笑,但氣氛卻苦澀。

乳腺癌三期,能有幾個人挺過來……

今日一別,不知再見又是何年何月。

沈梔夏心裏壓抑極了。

她想請溫姐吃頓告別飯,約在溫姐最喜歡的一家墨西哥餐廳。

但沒想到的是,在這她竟然遇到了許久不見的江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