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他的時間不多了
沈梔夏出院後直接飛了一趟瑞士,她在那陪了溫姐一周。
溫姐實在放心不下工作室這邊的情況,便催促她離開。
“我這挺好的,你也看到了,渝市那邊還有那麽大一攤子等著你呢別在我這浪費時間了!”
沈梔夏淺笑點頭:“好,我回去。”
臨行時,溫姐坐車送她去機場。
路上,她輕輕握著沈梔夏的手,滿目心疼遺憾,但又怕傷到她心,所以溫姐什麽也沒說。
倒是沈梔夏看出溫姐的愁緒,還安慰她:“溫姐放心吧,雖然做不了法醫,但我可以繼續做設計師,最近我在練習用左手呢!”
溫姐淡笑,她就知道,這丫頭不會輕易服輸!
但左手寫字,跟從頭開始沒有分別,溫姐知道夏夏又要受不少罪。
她蠻心疼地:“夏夏,別太累了,我那點錢沒了就沒了,放心,我還有得是……”
沈梔夏趕緊擺擺手不要她繼續說了,再說恐怕溫姐就把自己老底兒交出來了。
她當然知道溫姐還有錢,但既然溫姐將這份重任交給她,她沒理由得過且過。
最後分別時,溫姐拉著她的手輕聲說:“夏夏,你真的長大了……”
……
回到渝市後,沈梔夏就忙了起來。
短短半年時間,她就將工作室的規模擴大了一倍,還在臨市開起了分店,事業做得異常紅火,她也成了渝市有名的女企業家,成了名副其實的女強人。
這天,沈梔夏才去G市考察完新店麵,才落地渝市,就接到了晚晚的電話。
電話裏,晚晚的聲音鬱鬱寡歡:“夏夏我要離開了,後天的飛機,明天周三七點我在帝豪辦了個小宴會,你就當來送我一程,後天我隻想一個人安安靜靜離開。”
沈梔夏才回到公寓放下行李。
聞言她立刻察覺不對:“晚晚,出什麽事兒了?”
電話那頭沉默好久,最後晚晚也隻說了一句話:“夏夏你別管了,我這次離開沒什麽事,隻是想去旅旅遊,放鬆放鬆。明天晚上七點,不見不散啊!”
晚晚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沈梔夏獨自在沙發上坐了很久,依著她對晚晚性子的了解,必然是出了什麽事。
晚晚不是逃避的性子,可見這次真的出了大事。
沈梔夏心裏越發不安。
她給顧謹堯打電話,可電話接通她卻猶豫了。
萬一晚晚離開瞞著顧謹堯呢,顧謹堯糾纏晚晚,沈梔夏本來就挺反對的。
“怎麽了沈梔夏?”電話那頭響起顧謹堯疑問的聲音。
沈梔夏到嘴邊的話拐了個彎兒:“顧謹堯你到底想怎樣,你已經結婚了,為什麽還糾纏晚晚,你這樣會悔了她一輩子,你還嫌害得她不夠嗎?”
電話那邊的顧謹堯沉默許久,後來他突然開了口,但說出口的話卻另沈梔夏始料未及,
他說:“我是真的喜歡晚晚,不管你信不信。”
“結婚之後我沒有碰過錢寧,真的!我隻想和晚晚在一起。”
沈梔夏愣了片刻,忽而冷笑。
“顧謹堯我不是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你不要說這些話哄騙我,如果你真的那麽喜歡,又為什麽娶了別的女人?既然決定了要放她走為什麽又反悔?”
“顧謹堯你這不是喜歡,隻是自私地占有!”
顧謹堯坐在諾大的豪華辦公室裏滿目神傷,沈梔夏的話刺中了他深處的痛。
人人都道他顧總權眼通天,可隻有他自己知道,站得越高,能選擇的卻越來越少。
沒人知道他年紀輕輕已經得了很嚴重的心血管疾病。
醫生說過,他隨時可能心髒不堪重負而亡。
這樣的他,憑什麽綁住晚晚一生。
他隻想在有限的時間裏能跟自己喜歡的人有一段甜蜜的時光,也算彌補他這潦草一生的遺憾。
顧謹堯的沉默在沈梔夏看來就是心虛,她掛斷電話。
在那之後不久,顧謹堯就被特助秘密送到了醫院急診……
……
周三晚上五點,沈梔夏回家換了一身衣服,打車去了帝豪。
包廂已經熱鬧起來,大多是晚晚從前在渝市的朋友,沈梔夏大部分都認識。
還有幾個年輕男孩,是這邊的調酒師,被晚晚高價請來陪玩。
沈梔夏給晚晚帶了禮物,是一個女士手表,瑞士產的價值不菲。
晚晚當即眼睛就紅了。
她舍不得夏夏,可最近發生太多糟心事,她沒法再待下去。
這次聚會和離開,都是她背著顧謹堯偷偷做的打算。
她下定決心離開顧謹堯,那個男人不是良配。
但更重要的,是她有了更珍視和更需要守護的東西……
聚會進行得很順利,有那幾個年輕男孩調節氣氛,包廂裏一直很活躍。
晚晚似乎很開心,唱了好幾首歌但沒有喝酒。
就在沈梔夏默默聽歌時,一個帥小夥兒湊過來想要微信。
沈梔夏正想拒絕,晚晚伸過來塗著鮮紅指甲的纖細手指,輕輕彈了下男孩的背。
那個男孩子臉騰地一下紅了。
晚晚輕笑:“弟弟真可愛。”
晚晚直接拿過沈梔夏的手機加了男孩的微信,沈梔夏想拒絕都不行。
最後她很抱歉地說:“不好意思,我朋友性子比較開朗。”
男孩子白白淨淨的,看著也很有教養,他什麽也沒說,點點頭回到朋友身邊。
隻是沈梔夏多少有些尷尬,她看向旁邊的晚晚,還是想問問她是不是有事瞞著,
但晚晚沒給她機會,她拿起桌邊的一杯果汁喝了幾口又站起來,“來來來,我們繼續唱!”
……
沈梔夏知道她在故意回避,她也不急,打算等宴會結束再問。
她就不信晚晚會一直躲。
包廂裏音響震天,沈梔夏被吵的腦袋漲漲的,於是出了包廂打算找個地方等。
但她沒想到會在這遇到陸言。
陸言穿了一件挺正式的西裝外套,看起來多了幾分商務。
兩人在狹窄的走廊裏相遇,
都是成年人,刻意回避似乎有些尷尬,於是沈梔夏大大方方地跟他打招呼。
“好久不見,陸言。”
這段時間,沈梔夏和江燼寒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凡是差不多的圈子裏都知道他們倆的事情。
陸言也不例外。
他看著沈梔夏,心情複雜。
沈梔夏清瘦不少,瘦瘦尖尖的下巴顯得特別可憐,陸言看得心裏五味雜陳,他一直忘不掉兩人相處的那短短一個月,忘不了聖誕那晚煙花樹下沈梔夏曾抱著他。
如今她恢複了單身,可他卻馬上要結婚了。
兩個人在走廊裏聊了幾句,後來陸言啞著聲音告訴她:“我下個月要結婚了。”
沈梔夏淡笑著送上祝福:“恭喜你,陸言。”
陸言心頭苦澀。
他對未婚妻沒有感覺,喜歡的女孩近在眼前卻再無可能。
能怪誰呢,還不是他自己當初不夠堅定。
最後,他隻淡笑著回了一句謝謝。
兩人分開後,沈梔夏獨自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會兒。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包廂裏陸續有人出來,大概是聚會要結束了。
沈梔夏起身準備進去找晚晚,但沒想到的是,顧謹堯出現了。
他著一身正裝,看著似乎剛從某個正式場合趕來。
但沈梔夏發現他臉色很不好,慘白慘白的,還透著疲憊。
可是顧謹堯似乎特別急,一雙長腿匆匆地往裏走,甚至沒有看到大廳裏正向他走來的沈梔夏。
他徑直朝著包廂的方向走。
沈梔夏愣了下,知道他是去找晚晚,便快步跟了上去。
但他走的太快,沈梔夏趕到時就看到顧謹堯橫抱著晚晚正往外走。
晚晚明顯不願意,掙紮著還罵他混蛋。
但顧謹堯不搭理。
他看到了沈梔夏,隻是瞥了一眼繼續抱著晚晚往外走。
沈梔夏追上去,大喊:“顧謹堯,你要帶晚晚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