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偏寵

第168章 江律師,你要的我給不了

江燼寒不知什麽時候來的,此時正站在沈梔夏的身後,也不知聽了多久,他的臉色很淡,看不出任何情緒。

李太太眼睛發直,顫聲開口:“江律師!”

沈梔夏呼吸一滯。

她緩緩轉過頭,看到那個男人一身風華地站在耀眼的水晶燈下,望著她……

氣氛,變得微妙、

最後,還是江燼寒先開的口。

他沒有發火,給了彼此麵子。他隻是很輕地說:“夏夏不能開車,我來接她!”

李太太身體都嚇僵了,她本來還擔心方才的話被聽了去,搞不好這瘋癲的江律師會拿他家老李開刀,他們可不比顧家,江律師吹口氣都能把他家吹散了。

但如今江律師言語客氣,她多少鬆了口氣。

沈梔夏自始至終都是淡淡的,她回頭對李太太淡笑:“李太太,祝您和李先生永遠恩愛幸福,我先走了。”

說完,沈梔夏率先走出宴會廳。

電梯裏,兩人都沒有說話,甚至在回去的路上彼此也沒有隻言片語。

半個小時後,車子在沈梔夏的公寓樓下停住。

沈梔夏扭了扭僵硬的脖子說:“到了,我下車了。”

啪嗒一聲,江燼寒把車門鎖了。

沈梔夏握住車門的手緩緩鬆了,她輕輕靠在椅背上,目視前方問:“江燼寒,你想幹什麽?”

江燼寒側眸看著她,她的小臉依舊瑩白漂亮,是他喜歡的樣子,但卻總少了些往日的溫柔小意!

但他仍舊喜歡她,想擁有她,還想跟她共度一生。

他做好準備愛她,可她卻說不想結婚,不想戀愛了!

江燼寒第一次嚐到這種滋味兒,很不好受!可他卻無法將這份痛苦說出口,因為曾經他也曾這般對待過她!

他從台子上拿出一根煙點燃,一口接著一口地抽。

車窗並未打開,沒一會兒車裏就變得很嗆人。

沈梔夏受不了,忍不住輕聲嗬斥:“江燼寒!”

像是觸發了他身上某處開關,江燼寒突然抬手捏著她的後頸就吻了上去。

這次的吻比以往都要激烈瘋狂,沈梔夏感到無法呼吸,她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窒息死去……

江燼寒停下來,卻並不鬆手,他抵著她的額頭輕喘,語氣裏帶著痛苦:“夏夏,我們怎麽會走到這一步!”

沈梔夏無法回答。

她知道他心裏不好受,她何曾不是,這段日子貌合神離的關係,彼此都很窒息。

但他不叫停,她也隻能奉陪到底。

她閉上眼睛低語:“江燼寒我不恨你,我隻是……不想再勉強自己了!”

江燼寒靜靜聽著,他恍惚發覺:原來善解人意的話也可以這麽戳人心肺的痛。

最終,他選擇放她離開。

後來,兩人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見麵,聽說江燼寒又飛了一趟英國處理溫寧的官司,沈梔夏有所耳聞,但她不在意了。

再次見麵,已經是一個月之後的事。

江燼寒說帶她回別墅,沈梔夏沒有拒絕,她知道會發生什麽,畢竟這是早晚的事。

大概是太久未見,兩人都有些生疏,路上話並不多。

但江燼寒說過要跟她重新開始,所以比從前更加用心。

到了別墅,他帶著沈梔夏來到臥室,那裏專門為她做了獨立的衣帽間,江燼寒還細心地為她準備了一些換洗衣物,都是她平日裏喜歡穿的小眾品牌,有些甚至還是她公寓衣櫃同款。

因為她總喜歡帶工作過來,他甚至為她特意辟了一間書房。

這些細微心思,沈梔夏不是沒感受到,雖然她未回應,但內心多少有些鬆動。

她開始學著與他和平共處,他提的要求她也會盡量滿足。

今天,江燼寒帶她回來說要看電影。

沈梔夏挺意外的,

在她的印象中,江燼寒很少有這樣的情調和溫情,他更喜歡主導一切。

她不禁抬眸看他,江燼寒忍不住輕撫她的小臉,溫聲說:“我挑了一個恐怖片,等會可別嚇哭了。”

沈梔夏淡笑:“真有那麽恐怖?”

江燼寒未回應,大手輕輕刮過她微揚的嘴角:“笑起來多好看,以後多笑笑。”

沈梔夏有些不自在了,她輕輕別過臉,輕聲說:“不是要看電影?”

江燼寒淺笑,牽著她的手去了樓下的影音房。

說是恐怖片,其實是披著恐怖外衣的愛情片,江燼寒看得津津有味,沈梔夏卻有些心猿意馬。

她悄悄看他側顏,但昏暗環境中他竟然能一眼捕捉到。

江燼寒抱住她的肩,特別輕柔地問:“怎麽了?”

“害怕嗎?”

沈梔夏很快地否認:“沒有!”

江燼寒輕輕一笑,低頭吻住她的唇……

漸漸地,他的手越來越放肆。

彼此的喘息都變得淩亂時,沈梔夏忽然說:“別在這裏!”

江燼寒正在情濃處,聞言愣了下。

他就著屏幕的亮光看著她的小臉,幽暗燈光下,她的眼神分外冷靜。

“不喜歡在這,還是不喜歡和我做?”

氣氛瞬間變冷。

江燼寒心想其實應該再等等的,等她心甘情願接受自己,畢竟他想要的是跟她共度一生。

但是這麽久了,她始終冷淡不見一絲回心轉意的跡象,他多少有些急躁。

最後,他不得不抱著她回了臥室。

一切,自然而然地發生了。

許是太久沒有過,即便她盡力不去回應,但淩亂的喘息卻將她出賣得徹底……

而那些細碎的喘息就像在江燼寒的心尖兒上撓了下癢,原本克製的他忽然失去所有自製力。

他終究亂了分寸。

情濃時,他伸手打開床頭燈。

沈梔夏一把摟住他的脖子:“把燈關了!”

江燼寒並未關,他在昏黃的燈光下細細欣賞她,看著她為他沉淪。

越看越有感覺,恍惚時江燼寒在她耳畔啞聲說:“夏夏,叫我一聲老公!”

沈梔夏身子微僵。

她想起之前兩人好的時候,又一次她情動時喊過一次“老公。”

但如今物是人非,她不想再叫!

老公……那要多親密的關係才能叫?

沈梔夏的沉默讓江燼寒心裏才升起的一點希冀慢慢掉落,最後連他額間的密汗也冷卻幹涸。

沈梔夏將他的失落看在眼裏,末了她輕輕拂過他的英挺眉梢:“江燼寒,我們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

不抱希望,不予真心,便不會再有爭執和分歧。

就像他前後兩次去英國,她都知道但不會再去過問,他見不見溫寧與她來說都不重要了。

經曆過那些事之後,餘生沈梔夏隻想好好愛自己。

但是江燼寒並不滿足,他迫切地想要更多,至少他需要確定她的心裏還在意著他。

可是時至今日他才發現,他隻是得到了她的人,而她的心卻不在他身上了……

一場情事,潦草收尾。

江燼寒翻身下來倚靠著床頭抽煙。

沈梔夏知道他心裏不舒服,但她也不想主動安慰,畢竟她失去的比他多得多。

為避免尷尬和爭吵,沈梔夏下床去了浴室。

洗到一半兒時,江燼寒忽然進來,但他什麽也沒做,隻是隔著水汽與她對視。

沈梔夏沒有像從前那般慌亂,她很平靜地扯過浴巾遮住身體。

她想,或許是該說清楚。

她望著江燼寒的眼睛,聲音異常平靜:“江燼寒,你是個成功的商人,也是位精明的律師,及時止損的道理你比我懂,你想要的都得到了,但是你並不開心對不對?既然得不到開心那就沒必要互相折磨了,我們不如到此為止吧。”

“你要的,我給不了……”

她不會愛他,也不想恨他,她隻想兩人之間能體體麵麵地好聚好散。

她的聲音很輕,但字字句句卻像針一樣刺進江燼寒的心髒,痛得他幾欲窒息。

江燼寒輕輕閉上眼睛,他的聲音是從沒有的悲傷。

“夏夏,你願意跟我說這些,就代表你還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