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是她活該,對他動了真感情!
如果說隻是同款車,那她或許不會那麽震驚。
可巧得很,她記得江燼寒的車牌號。
此時她再確定不過,那就是江燼寒的車!
而在車子不遠處,大概三五米遠的地方,站著一對糾纏的男女。
一道纖細輕佻,一道高大英俊。
茫茫雨霧中,沈梔夏清楚地捕捉到了文芮的臉。
他們抱在一起,文芮從他背後摟著他的腰,神色悲傷而多情。
而江燼寒並沒有推開,他的麵容很猶豫……
沈梔夏握著手機的手變得僵硬。
……原來,這就是他關機的原因,原來,這就是他再次失約的理由!
麵前的雨刷還在忙著左右搖擺,眼前的一切時而清楚,時而模糊。
沈梔夏自虐地看著那對身影。
良久,她忽然輕輕地笑了一下。
她也不知自己哪來得自信,會覺得自己有本事隻跟他談一場不痛不癢的戀愛。
會覺得到了時間,自己就能瀟灑放手離開。
但是現在她才明白,她根本沒那麽容易放下。
因為她沒有守住自己的心!
說到底,是她認真了,貪心了。
他對她好,她總會想要更多,甚至想要他的全部,他的心……
這些天的甜蜜讓她都快忘了,他曾說過婚姻隻是一張紙的事……
沈梔夏垂下頭,不再看那荒唐的擁抱。
她嘴唇顫抖著,毫無血色……
緩了許久,她毅然握緊方向盤,管不了天氣多惡劣,也管不了自己此時的狀態多糟糕,她隻想盡快離開這裏,遠離這些讓她倍感屈辱的人和事。
可是,江燼寒看到了她。
他們隔著雨霧,隔著車窗對視。
時間仿佛定格,世界幾乎靜止。
沈梔夏卻感到周身似被灌入一股氣,讓她可以勇敢且堅定地與他對視,甚至,還對他笑了一下。
隻是笑完後,又覺得一切的一切太荒唐,太不堪。
沈梔夏咬緊牙關不讓自己流淚,她準備開車離開。
但是,江燼寒已經推開文芮,朝著她這邊走來。
他直接拉車門,沈梔夏麵無表情地把車門鎖住。
他開始拍打車窗,大聲喊她的名字。
“夏夏!”
“夏夏,開門!”
……
沈梔夏緩慢而僵硬地轉過頭。
她的眼裏沒有淚,沒有悲傷和難過,裏麵盛著的,是無盡的失望。
江燼寒看到她的臉,她的眼,還有她額間的血色……
他深邃的眸子猛地一縮,開始更加用力地拍打車門。
“夏夏,快打開門!”
“你不能這樣開車,聽話!快下來!”
雨水灌進他的嘴裏,他不管。
沈梔夏恍恍惚惚的,她知道江燼寒是真的急了。
但,那又怎樣?他想解釋,可她不想聽。
沈梔夏眼神驀地變冷漠,她重重地踩下油門。
發動機發出沉重的悶響,車輪飛速旋轉,濺起一尺多高的水花。
江燼寒被迫後退幾步。
瓢潑大雨中,他望著遠去的白色車影怔愣。
他的腦海裏全是沈梔夏對他失望的神情,還有那雙瀕臨崩潰的眼睛……
他忍不住想,她到底看了多久……
此時,文芮跑了過來。
她重新抱住他,在雨裏哭泣:“對不起燼寒哥,對不起,我是真的舍不得你,我放不下,求你不要送我出國!”
江燼寒厭惡地甩開她的手,文芮被直接甩倒,跌在地上。
但江燼寒無動於衷。
他突然特別想抽根煙,可從口袋拿出來,盒子都濕透了。
他將煙盒狠狠地丟在地上,轉頭指著還坐在地上的文芮。
文芮被他的表情嚇得倒退幾步,蜷縮起來。
江燼寒指了半天,克製著快要爆發的怒火開口:“你還要裝多久,文芮!你到底要鬧到什麽地步才罷休!”
文芮不停地搖著頭,眼淚鼻涕混著雨水一起流下。
她不管不顧地爬到他腳下抱著他的腿:“燼寒哥哥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不該丟你手機,不該拿自殺威脅你,可我有抑鬱症啊,我控製不住自己!”
“夠了!”
江燼寒直接抬腿將她踢到一邊,語氣冷漠而絕情:“文芮,你還要騙我到什麽時候,你的病早在半年前就好了,你現在根本沒有抑鬱症!”
文芮整個人僵住,過來會兒慢慢反應過來,嘴裏不停地說著:“怎麽會,怎麽會……燼寒哥怎麽會知道……”
江燼寒冷睨一眼,冷聲道:“之前給你的那份心理測試已經有了反饋,顧教授說了,你根本沒病!”
“不可能!”文芮突然來了底氣。
那份證明她私下查過才做填的,怎麽可能會診斷出沒病?
江燼寒冷哼一聲,冷漠道:“顧教授親自定製的測試題,豈是你作弊就能蒙混過關的!”
“我已經給你定了下周的航班,送你去國外讀書!”
聞言,文芮慌了神。
她突然失態地往前爬,不顧滿身滿地的狼藉,隻一心想要抓住眼前的男人。
“不要,我不要去!我要留在你身邊,燼寒哥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不要送我走!”
“……”
江燼寒一腳踢開她的手,文芮的手腕瞬間麻木失去知覺。
可她顧不了,聲嘶力竭地在後麵哭喊挽留。
江燼寒不再理會,陰沉著臉走向那輛銀魅……
他滿身都是水,坐進車裏時搞得到處都是,但他不在乎。
他本想開車一走了之,可是透過後視鏡看到文芮依舊坐在水裏……
如果她真一時想不開……
這個時候,不能再出意外了。
他悶悶地將車開到文芮跟前兒,冷聲命令:“上車!”
文芮抽抽搭搭,顫顫巍巍地坐上來。
江燼寒看著眼前的雨霧,冷漠命令:“最後一次,文芮,我再警告你最後一次,想想文姨!”
“……”
他的眸子冷得嚇人,像是無底深淵。
文芮從他的眼裏,看到恨意……
她再不敢多說一個字,雙手捂著臉痛哭起來……
江燼寒淡淡看她一眼,發動車子時丟下一句話:“我送你回家,文姨那邊你自己去解釋!”
他總歸是給她留了些臉麵。
顧及文姨和父親,他不能做太絕……
*
沈梔夏開車到了三公裏外的一家酒店。
公寓那個地方,她不想回。
她將車停在酒店門口。
下車時,她全身濕透了,臉蛋蒼白無血色,額間血跡順著小臉流下,形成一道鮮紅。
前台小姐被嚇一跳,飛快地給她辦理好入住,還給了她一個急救包。
沈梔夏道了謝,轉身上樓。
到了房間,她先去浴室放了洗澡水。
那件漂亮的裙子已經狼狽不堪,就如同她人一樣。
沈梔夏脫下來,將它丟進垃圾桶,又用急救包裏的東西給自己處理了額頭上的傷口。
她心情很不好,也不管傷不傷的,就想喝酒。
倒了半杯放在台子上,她坐進浴缸,深深淺淺地喝了一口又一口。
直到微醺,她才停下。
閉上眼,腦海裏全是江燼寒和文芮抱在一起的場景。
她又想起他曾經哄她的話:
“夏夏,我和你是認真的……”
“夏夏,我錯了。”
“夏夏,以後我少去大宅好不好?”
“我會送她出國,不讓她再影響我們……”
“夏夏,你是我第一個女人……”
“夏夏……”
……他慣會說情話哄女人,那些調情的招數也信手拈來,她無法招架。
沈梔夏不禁失笑。
她想,可能不管是她還是文芮,其實在江燼寒眼裏什麽都不是。
江燼寒喜歡她的照顧和身體,想娶她也隻是因為合適,因為他需要一個聽話懂事又合口味的江太太。
至於文芮,他應該是瞧不上的,但大概男人的通病,他似乎也挺享受這種曖味遊戲。
他真正用心愛過的,可能隻有那個叫溫寧的幸運女孩吧……
沈梔夏在浴缸裏迷迷糊糊泡了半個多小時,直到整個人軟綿綿地沒了力氣。
快睡著的時候,她聽到門鈴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