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海報
老者的話音剛落，台下便響起雷鳴般的掌聲。楚言也跟著鼓了鼓掌，心中卻毫無波瀾。
演講台上的內容，無非是些對過去一年數論領域研究成果的總結和對未來的展望，對於楚言來說味同嚼蠟。
他百無聊賴地翻看著會議手冊，密密麻麻的議程安排讓他頭暈目眩。
「分組報告會，拓撲群論，黎曼猜想新進展，橢圓曲線密碼學……」楚言低聲念叨著，沒有一個話題能提起他的興趣。
他把玩著手裏的圓珠筆，思緒飄向了遠方。
比起這些高深莫測的理論，他更想念自己正在研究的波利尼亞克猜想。
這個猜想自從幾年前進入他的腦海後，就如同夢魘一般揮之不去。
他嚐試過各種方法去證明它，卻始終在關鍵環節卡殼，找不到突破口。
「唉……」楚言歎了口氣，合上會議手冊，決定去外麵透透氣。
他悄悄地起身，從後門溜出會場。初秋的普林斯頓，空氣清新，陽光明媚，古老的校園裏彌漫著一股寧靜祥和的氛圍。
楚言漫無目的地走在林蔭道上，任憑思緒自由飛翔。
波利尼亞克猜想就像一團迷霧，在他腦海中翻滾，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你在想什麽呢？這麽入神。」
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了楚言的思緒。他抬起頭，看到一個女孩站在他麵前，烏黑的長發，清澈的雙眸，嘴角帶著一絲俏皮的笑容。
「沒，沒什麽。」楚言有些慌亂地掩飾道，「隻是在想一些數學問題。」
「數學問題？」女孩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你也是數學係的？」
「呃……算是吧。」楚言含糊其辭地回答。
「那你一定是新生吧？我怎麽沒見過你？」女孩好奇地問道。
「我……」楚言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總不能說自己是來參加國際數論大會的吧？
估計會被當成神經病。
「你是哪個專業的？我叫林曉雨，應用數學專業，今年大二。」女孩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楚言的窘迫，自顧自地介紹道。
「我……」楚言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我不是普林斯頓的學生，我是來參加國際數論大會的。」
「國際數論大會？」林曉雨愣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哦，難怪我覺得你有點眼熟，我好像在海報上見過你。」
「海報？」楚言更加疑惑了，「什麽海報？」
林曉雨從手機裏翻出一張照片，遞到楚言麵前。
「你看，就是這張。」
照片上，赫然印著楚言的照片，旁邊寫著「孿生素數猜想證明者」的字樣。
「我……」楚言腦子飛快地運轉，想要找個合適的理由解釋照片上的人為什麽是自己，然而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林曉雨已經興奮地尖叫起來。
「啊啊啊！真的是你！你真的是楚神！」
突如其來的高分貝尖叫聲直接把楚言嚇了一跳，他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試圖捂住林曉雨的嘴，然而為時已晚。
周圍路過的學生都被這聲尖叫吸引了目光，紛紛朝著這邊投來好奇的目光。
「楚神？誰啊？」
「不知道啊，沒聽說過數學界有什麽大神叫這個名字的啊？」
「等等，那張照片上的……好像真的是證明了孿生素數猜想的那位大佬？」
「臥槽！還真是！真人怎麽這麽年輕？我還以為是哪個老教授呢！」
人群中議論紛紛，楚言隻覺得頭皮發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楚神楚神！我是你的粉絲！你能給我簽個名嗎？」
「楚神，我可以和你合個影嗎？」
「楚神，你真的是一個人來的嗎？有沒有女朋友啊？」
……
人群瞬間沸騰了，大家七嘴八舌地圍了上來，把楚言圍了個水泄不通。
林曉雨則趁機擠到楚言身邊，舉起手機，笑嘻嘻地說道：「楚神，我們合個影吧！」
楚言此刻已經放棄了抵抗，隻能無奈地點了點頭。
「茄子！」
林曉雨按下快門，一張照片定格了這一刻。
「謝謝楚神！」林曉雨心滿意足地收起手機，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條塞到楚言手裏，紅著臉說道，「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有空聯係哦！」
說完，不等楚言反應過來，林曉雨就一溜煙地跑開了，隻留下楚言一個人站在原地，手裏拿著那張寫著電話號碼的紙條，哭笑不得。
楚言看著手裏那張寫著娟秀字跡的紙條，上麵是一串電話號碼和一個名字：林曉雨。
他無奈地搖搖頭，隨手把紙條撕碎，丟進了路邊的垃圾桶。
這種追求方式，實在是太直接了，一點也不符合他的興趣。
相比之下，他更喜歡像葉靈那樣，溫婉如水，善解人意的女孩子。
葉靈是他青梅竹馬的鄰居，從小一起長大，兩家關係很好。葉靈從小就喜歡粘著楚言，楚言也一直把她當做妹妹一樣看待。
直到高中畢業那年，楚言才漸漸意識到，自己對葉靈的感情，似乎已經不再是單純的兄妹之情了。
……
另一邊，林曉雨一路小跑著回到宿舍，迫不及待地打開電腦，登錄了普林斯頓的華夏留學生群。
「姐妹們！姐妹們！我今天在路上偶遇楚神了！」
林曉雨的消息一發出，群裏頓時炸開了鍋。
「臥槽！真的假的？楚神？哪個楚神？」
「還能是哪個楚神，當然是證明了孿生素數猜想的那位大神啊！」
「啊啊啊！我也想偶遇楚神！求坐標！」
「@林曉雨，快說說，你到底是怎麽偶遇楚神的？有沒有要到聯係方式？」
……
林曉雨得意洋洋地在群裏分享著自己和楚言偶遇的經過，還把和楚言的合影發到了群裏。
「啊啊啊！林曉雨，你太幸運了吧！」
「求原圖！求翻牌！」
……
麵對群裏一連串的追問，林曉雨神秘一笑，緩緩打字道：「我和楚神說了什麽，這是秘密哦！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已經成功地把我的電話號碼給了他！」
「啊啊啊！林曉雨，你太厲害了吧！」
「林曉雨，你快教教我們，你是怎麽要到楚神聯係方式的？」
「林曉雨，你等著，我要去把你供起來！」
……
林曉雨的消息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瞬間激起了千層浪。普林斯頓大學華夏留學生群裏炸開了鍋，所有人都在@林曉雨，求證消息的真實性，求照片，求偶遇地點，甚至有人開始人肉搜索楚言，勢必要親眼目睹這位傳奇學神的風采。
「曉雨，你快說啊，楚神本人是不是超級帥？有沒有小說裏寫的那麽神？」
「啊啊啊！我也想偶遇楚神！他可是我的偶像啊！求坐標！求偶遇攻略！」
「林曉雨，你快說，你和楚神說了什麽？他有沒有女朋友啊？」
……
林曉雨看著群裏的消息，笑得合不攏嘴，故意賣關子：「我和楚神說了什麽，這是秘密哦！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已經成功地把我的電話號碼給了他！」
消息一出，群裏頓時哀嚎一片，無數人表示羨慕嫉妒恨，恨不得魂穿林曉雨，體驗一把和學神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然而，任憑他們如何搜索，如何打探，卻始終找不到楚言的任何蹤跡，仿佛他隻是在人間匆匆路過，不留一絲痕跡。
這場由一張照片引發的「楚神熱」迅速從留學生群蔓延到了微博上，有人將林曉雨和楚言的合影截圖發布，並配文：「震驚！普林斯頓驚現華夏學神，疑似已有女友？！」
微博一經發出，瞬間引爆了網絡，網友們紛紛轉發評論，#華夏學神#、#楚言#、#孿生素數猜想#等話題迅速登上熱搜榜。
網友們的評論褒貶不一，有人對楚言的成就表示欽佩，認為他是國人的驕傲，也有人質疑他選擇出國留學，是否會回國效力。
「楚神牛逼！年紀輕輕就證明了世界級難題，未來可期啊！」
「唉，可惜了，這麽好的苗子怎麽就出國了呢？希望他能回國發展，為國家做貢獻。」
「樓上的酸死了，人家去哪裏是人家的自由，說不定人家以後就留在國外，拿諾貝爾獎了呢！」
……
就在這時，一個名為ID「葉靈」的網友突然發聲，自稱是楚言的女朋友，並堅稱楚言一定會回國。
「楚言是我的男朋友，他是一個非常有愛國情懷的人，我相信他一定會回到祖國的懷抱，為國家的發展貢獻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