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檢查
第二天一早，楚言就起了個大早，催促著父母起床。
「這孩子，今天是什麽好日子，這麽積極？」楚父睡眼惺忪地打了個哈欠，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
「就是啊，小言，今天是什麽特殊的日子嗎？怎麽一大早就把我們叫起來了？」楚母也揉著眼睛問道。
「哎呀，爸媽，今天可是咱們一家三口去醫院做體檢的大日子，你們難道給忘了？」楚言故作誇張地叫道，一邊還不忘給父母遞上準備好的早餐。
「你這孩子，不就是去個醫院做個體檢嘛，至於這麽興師動眾的嗎？」楚父無奈地搖了搖頭，但語氣明顯比剛才柔和了許多。
「爸，這可不是普通的體檢，這可是全麵檢查，關係到你們的身體健康，能不重視嗎？」楚言一本正經地說道，成功地讓父母無言以對。
吃過早飯，楚言帶著父母來到了市中心一家知名的三甲醫院。
「小言，這家醫院看起來很貴啊，要不我們還是換一家吧？」楚母看著醫院富麗堂皇的裝修，有些猶豫地說道。
「媽，你就放心吧，這家醫院的醫療水平很高，咱們來都來了，就好好檢查一下，錢的事您不用擔心。」楚言一邊說著，一邊熟練地帶著父母掛號、預約，一係列操作下來，讓楚父楚母都有些驚訝。
「我說小言，你怎麽對這醫院的流程這麽熟悉啊？你小子該不會是經常來吧？」楚父忍不住問道。
「爸，你想哪兒去了，我這不是為了節省時間嘛，提前在網上查好了攻略。」楚言笑著解釋道，心裏卻暗暗鬆了一口氣，還好自己早有準備。
接下來的時間裏，楚言帶著父母按照預約的項目，一項一項地進行著檢查。抽血、化驗、B超……楚言對每個項目的流程都了如指掌，帶著父母穿梭在各個科室之間，讓原本有些忐忑不安的父母也逐漸放鬆了下來。
終於，到了楚言最關心的肺部檢查環節。
「醫生，我媽需要做肺部CT。」楚言直接對醫生說道。
「肺部CT？這個一般是在發現異常的情況下才會做的，您母親有哪裏不舒服嗎？」醫生有些疑惑地問道。
「我媽她……」楚言正想找個借口，卻被楚母打斷了。
「醫生，我沒事，就是偶爾會咳嗽幾聲，應該沒什麽大問題吧？」楚母不想讓兒子擔心，於是說道。
「媽，你別說話，醫生問你你就如實回答就行。」楚言打斷了楚母的話，然後轉頭對醫生說道，「醫生，我媽她最近咳嗽的頻率有點高，而且有時候還會咳出一些血絲，所以我才想讓她做個CT檢查一下，以防萬一。」
楚言當然知道母親的身體狀況，他之所以這麽說，就是為了讓醫生能夠重視起來，畢竟，在係統給出的預言中，母親的肺癌就是因為發現得太晚才導致的悲劇。
醫生聽了楚言的話，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他仔細詢問了楚母一些情況，然後說道：「既然這樣，那還是做個CT檢查一下吧，這樣我們也能更準確地判斷病情。」
做完CT後，楚言焦急地等待著結果。
「醫生，我媽的檢查結果怎麽樣？」一拿到CT片，楚言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醫生仔細地看了看CT片，然後指著上麵一個很小的陰影說道：「從片子上來看，你母親的肺部確實有一塊輕微的陰影，不過具體是什麽原因引起的，還需要進一步檢查才能確定。」
「那……那是什麽原因引起的？」楚言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這個不好說，有可能是炎症，也有可能是其他的原因，我建議你們還是去呼吸內科再做個詳細的檢查，讓那邊的專家會診一下比較好。」醫生解釋道。
聽到醫生的話，楚言雖然有些擔心，但更多的卻是欣慰，因為他知道，這意味著母親的肺癌被發現在了早期，隻要積極治療，就還有治愈的可能。
「好，謝謝醫生，我們現在就去呼吸內科。」楚言強忍著內心的激動，禮貌地對醫生說道。
楚言緊緊握著母親的手，輕聲說道：「媽，醫生說隻是可能，還沒確定呢，咱們先別自己嚇唬自己。」
楚母愣了愣，眉頭緊鎖，嘴唇微微顫抖著，欲言又止。
一旁的楚父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把抓住楚言的胳膊，語氣焦急：「小言，你跟爸說實話，你媽到底咋了？醫生咋說的？」
楚言看著父親焦急的神色，知道瞞不住了，深吸一口氣，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解釋道：「爸，醫生說媽的肺部CT上有一塊陰影，懷疑可能是腫瘤，但是具體是什麽原因引起的，還需要做進一步的檢查才能確定。」
「腫瘤？啥叫腫瘤啊？嚴重不？」楚父一下子慌了神，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爸，您別著急，腫瘤不一定是癌症，也有可能是良性的，咱們先聽醫生的，做完進一步檢查再說。」楚言一邊安慰著父親，一邊在心裏暗暗祈禱，希望母親的病情不要像係統預言的那樣。
「這……這可咋整啊……」楚母臉色蒼白，眼眶泛紅，聲音哽咽。
「媽，您別擔心，現在醫學技術發達得很，就算是最壞的情況，隻要發現得早，治愈率也是很高的。」楚言緊緊握著母親的手，希望能給她一些力量。
楚父在一旁不停地歎氣，嘴裏念叨著：「這可咋辦啊，這可咋辦啊……」
楚言深吸一口氣，決定先帶父母去呼吸內科掛號，然後再做打算。
他們剛走到醫院大廳，就聽到一陣喧鬧聲。
「你們醫院草菅人命！我爸好好的進來，怎麽就沒了？！！」
「黑心醫院！我要曝光你們！」
隻見幾個情緒激動的男女圍著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大聲哭喊著，聲音裏充滿了憤怒和絕望。
「各位家屬，請你們冷靜一下，我們理解你們現在的心情，但是請你們相信，我們已經盡力了……」醫生們一邊解釋著，一邊試圖安撫家屬的情緒，但是收效甚微。
楚言和父母都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他們還是第一次在現實生活中見到如此激烈的醫鬧現場。
「小言，這……這到底咋回事啊？」楚母害怕地躲在楚言身後，小聲問道。
楚言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但他隱約感覺到，這可能是一起醫療糾紛。
「都別吵了！再吵也沒用！我爸已經死了！你們賠錢！」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情緒激動地吼道。
「這位先生，請您冷靜一下，我們已經聯係了院方領導，會盡快給你們一個答複的。」一位年長的醫生試圖控製住局麵。
「答複？我要的是我爸的命！你們能賠嗎？！！」魁梧男子怒吼一聲，猛地推開擋在他麵前的醫生。
魁梧男子怒吼著，作勢又要推搡，卻被楚言一把攔住。
「哥們兒，別衝動，有話好好說。」楚言擋在醫生麵前，冷靜地說道。
魁梧男子一愣，顯然沒料到會有人突然插手，他上下打量著楚言，語氣不善地問道：「你誰啊？這破事輪得到你管？！」
楚言笑了笑，不卑不亢地回道：「我誰也不是，就是看您在這兒鬧半天也沒個結果，想來幫幫忙。」
「幫忙？你能幫什麽忙？你能讓我爸活過來嗎？！」魁梧男子情緒激動地吼道，唾沫星子都噴到了楚言臉上。
楚言也不生氣，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紙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臉，淡淡地說道：「人死不能複生，這個道理大家都懂，您在這兒鬧，除了讓醫生難做，讓自己更難受，還有什麽意義呢？」
周圍的人聽到這話，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就是啊，小夥子說得對，人都沒了，鬧也沒用。」
「這位大哥，您還是先冷靜一下，好好跟醫生談談吧。」
魁梧男子見周圍的人都在勸他，怒火稍微消退了些，但仍然紅著眼眶，梗著脖子說道：「我爸不能白死！我要個說法！」
楚言看了一眼被圍在中間的醫生，隻見他們一個個低著頭，臉色蒼白，一言不發，顯然是被這場突如其來的醫鬧嚇得不輕。
他心裏暗暗歎了口氣，他知道，在醫患關係如此緊張的今天，醫生們麵對這樣的情況，往往是有苦說不出，隻能默默承受。
他同情這些醫生，尤其是那個叫李醫生的年輕醫生，他看得出來，這個醫生是真心想救人的，但是結果卻事與願違。
他想起係統曾經預言過，未來的醫患關係會更加緊張，甚至會出現醫生被患者砍傷甚至殺害的惡性事件。
他當時還不太相信，覺得這也太誇張了，但是現在親眼目睹了這一幕，他才意識到，係統預言的未來，也許並不遙遠。
他雖然同情李醫生，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現在隻是一個普通人，沒有能力也沒有資格去改變什麽。
他隻能盡量安撫一下家屬的情緒，希望能讓事情平息下來。
他看著那個魁梧男子，認真地說道：「哥們兒，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但是你也要理解醫生，他們也是人，不是神，他們已經盡力了。」
「盡力了？如果他們真的盡力了，我爸怎麽會死？！」魁梧男子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情緒再次激動起來。
「你爸的死，是因為他在手術過程中出現了並發症，這是任何醫生都無法預料和控製的。」楚言耐心地解釋道。
「並發症？什麽並發症？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魁梧男子顯然不相信楚言的話。
楚言還想再解釋，卻被一旁的李醫生拉住了。
「算了，別說了。」李醫生衝楚言搖了搖頭，然後轉身對魁梧男子說道，「這位先生，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你父親的手術，我已經盡力了。」
「你少跟我說這些廢話！我要看病曆！我要知道我爸到底是怎麽死的！」魁梧男子指著李醫生的鼻子吼道。
李醫生深吸一口氣，強壓住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說道：「病曆在醫院檔案室，你想看可以去申請調閱。」
「申請調閱？你當我傻嗎？誰知道你們會不會 tampering with the medical records？！」魁梧男子冷笑一聲，顯然不相信李醫生的話。
李醫生沉默了片刻，他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這個家屬已經失去了理智，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解釋。
他轉身準備離開現場，卻被魁梧男子一把抓住。
「你想去哪兒？事情還沒解決，你休想走！」魁梧男子怒吼道。
李醫生眉頭緊鎖，麵對魁梧男子的拉扯，他試圖掙脫，但無濟於事。「先生，請您冷靜！您這樣解決不了問題！」
「冷靜？你讓我怎麽冷靜？！」魁梧男子情緒激動，唾沫星子噴了李醫生一臉，「我爸死了！你讓我冷靜？！」
周圍的醫護人員見狀，紛紛上前勸阻。
「先生，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是啊，您這樣會讓事情更麻煩的！」
「您先冷靜一下，我們一定會給您一個交代的！」
人群中，楚言默默注視著這一切。係統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檢測到宿主正處於突發事件中，提供兩種選擇：
一、挺身而出，阻止暴力事件發生。獎勵：八極拳技能提升至精通級，力量屬性+5。
二、靜觀其變，等待保安處理。獎勵：醫術經驗值+100，獲得‘明哲保身’稱號。」
楚言眉頭微挑，這還用選嗎？果斷選擇了一。
「都TM給我滾開！」魁梧男子怒吼一聲，一把推開身邊的醫生，從腰間抽出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直直地刺向李醫生。
「小心！」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驚呼。
說時遲那時快，楚言一個箭步衝上前，一把抓住魁梧男子的手腕，用力一擰。
「哢嚓」一聲脆響，魁梧男子的手腕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彎曲，手中的水果刀應聲落地。
「哎呦！」魁梧男子發出殺豬般的慘叫，捂著手腕痛苦地蹲在地上。
楚言這一出手，幹淨利落，周圍的人都被震懾住了，一時間鴉雀無聲。
「你……你小子是誰？敢壞老子的好事？！」魁梧男子捂著手腕，惡狠狠地瞪著楚言。
楚言冷冷一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攤上大事了！」
這時，醫院的保安聞訊趕來，迅速控製住了現場。
「怎麽回事？誰在這裏鬧事？！」保安隊長大聲問道。
「隊長，就是他！他剛才要殺李醫生！」人群中有人指著地上的魁梧男子說道。
「什麽？！」保安隊長臉色一變，立即對手下命令道，「把他給我抓起來！」
幾名保安一擁而上，將魁梧男子五花大綁，押著他離開了現場。
楚言見事情已經解決，便悄悄地退出了人群，回到了化驗科門口。
他父母還在焦急地等待著化驗結果，看到他回來，連忙迎了上來。
「小言，你怎麽去了這麽久？結果出來了嗎？」楚言的母親關切地問道。
「媽，我沒事，結果還沒出來呢，我去問問。」楚言笑著說道，轉身走進了化驗科。
這時，他的腦海中響起了係統冰冷的提示音：「恭喜宿主，您已成功阻止了一次暴力傷醫事件，獎勵已發放，請注意查收。」
「都什麽時候了，這破醫院怎麽還沒出結果！」楚言的父親，楚建國，煩躁地將煙蒂在醫院走廊的垃圾桶上撚滅。自從半年前下崗之後，他就一直是這副焦慮的模樣，仿佛一根緊繃的弦，隨時都可能斷裂。
「你少說兩句吧，在這抽煙，嗆不嗆！」楚言的母親，李秀梅，低聲嗬斥道，一邊輕輕咳嗽著。她的臉色比之前更加蒼白，消瘦的臉上布滿了病態的潮紅。
楚言看著父母，心中五味雜陳。他握緊拳頭，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盡快賺到錢，帶父母去最好的醫院治療。
「媽，你先別擔心，醫生說隻是例行檢查，應該沒什麽大礙。」楚言安慰道，但他自己心裏也沒底。
這時，化驗科的門打開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
「誰是李秀梅的家屬？」醫生問道，語氣平靜，聽不出任何情緒。
「我是，我是她兒子。」楚言連忙迎了上去，「醫生，我媽的檢查結果怎麽樣？」
醫生推了推眼鏡，目光在楚言臉上停留了片刻，才緩緩開口：「結果不太樂觀，建議你母親住院治療。」
「什麽？！」楚建國一把抓住醫生的胳膊，聲音顫抖著，「醫生，你……你說清楚點，什麽叫結果不太樂觀？」
醫生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不著痕跡地掙脫開楚建國的手，語氣依舊平靜：「你的情緒過於激動了，這樣不利於患者的治療。具體情況，我會在辦公室詳細說明，請跟我來。」
醫生的辦公室不大，一張辦公桌，兩把椅子，牆上掛著幾張人體解剖圖，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醫生推了推眼鏡，神情嚴肅地說：「檢查結果顯示，你母親的肺部有陰影，初步判斷是肺癌。」
「肺癌？！」楚建國臉色煞白，手中的煙蒂掉落在地，「這…這怎麽可能呢？醫生，你是不是搞錯了？」